“你倒也不是個蠢笨的,怎麼就能由得一個番邦女子騎在你頭上?”皇后這才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索性這個柔氏還不算是太笨,點(diǎn)撥一下還是知道的。
“這……妾身無能,殿下心繫慕容婉兒,妾身有心爭上一爭,卻是不曾到長孫殿下身邊就被殿下給罵回來了。”
柔氏心中委屈,自己不是沒做,只是做了也沒用,若這位長孫殿下真的給了她機(jī)會她沒抓住,那是怪不得別人的,但是誰不知道這慕容婉兒自從入府便與夏啓軒夜夜歡好?哪裡還有其他人插縫的機(jī)會?
“好了,瞧你這不中用的樣子,本宮不能看著他這樣下去了,是該給他選個有主意的女子來整頓後宅了。”皇后冷哼一聲,看著柔氏低眉順眼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這柔氏若稍有一點(diǎn)本事,這麼多年也該生下一子半女坐穩(wěn)位置了,就算肚子不爭氣,手段也得厲害一些,在慕容婉兒出現(xiàn)之前就該把夏啓軒的心死死地抓在手心裡了,哪裡會有今天這些破事?
“娘娘此話何意?”柔氏原本滴落的眼淚都滑了大半,卻被皇后這一句話生生的給嚇回去了,看著皇后開口問道。
“長孫殿下早是該婚配的年紀(jì),如今雖有妻妾成羣,卻沒有一個正妻,你一個側(cè)妃也不是辦法,找個人幫襯你,本宮也就放心了。”
皇后此話說的再簡單不過,就是看著柔氏不中用了,要找個有身家有背景的人來做夏啓軒的正妻,如此皇后才能放心。
“這……皇后娘娘可曾和長孫殿下說過?”柔氏心中自然不願,原本自己和一個慕容婉兒爭已經(jīng)是落了下風(fēng)了,現(xiàn)在又要來一個正妻,自己這唯一算是上得了檯面的身份也不值得一提了,側(cè)室終究是側(cè)室,有了正妻,還不是妾。
“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長孫殿下無人做主,本宮爲(wèi)國母,爲(wèi)他操辦何錯之有,還需聽他一句?”
皇后不以爲(wèi)意,她之所以要這樣做,就是因爲(wèi)看夏啓軒這段日子太過分了,專寵番邦女子,讓這女子身懷有孕也就罷了,昨日更是在大殿上那樣丟人現(xiàn)眼,雖是得了明聖帝的笑,卻終究是上不了檯面的雕蟲小技,入不了大臣們的眼。
“娘娘說的是,只是不知娘娘看上誰家的姑娘了?”柔氏自知她無力迴天,爭不過慕容婉兒,只是等著新人進(jìn)門。
現(xiàn)在府裡是她掌管著家務(wù),若正妻入府,自己平白交出這權(quán)利,想必也能在正妻那兒討個好,終究是老人,也有側(cè)妃位置在這兒,任憑是誰也不能欺負(fù)了去。
再說這正妻豈能看著殿下與旁人夜夜歡好,界時必然心中不滿,生了嫉妒之情,有身份壓著,又有皇后做靠山,到時候這位正妻要除掉慕容婉兒不是手到擒來?她便能借著正妃的手除掉慕容婉兒這個眼中釘?
“精武家,黃塵煙。”皇后這才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柔氏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是至少柔氏懂事,這就是皇后要她的原因。
“這……二嫁之婦?”黃塵煙被嚇了一跳,這皇后是怎麼想的纔會說出這話來,若是旁人也就算了,有身份有背景的也不只是黃塵煙一個,怎麼偏偏要選黃塵煙這個被和離掉的,這不是平白的打了她的臉?
“二嫁那又如何,黃塵煙巾幗不讓鬚眉,得朝廷重用聖上信任喜愛,這就是黃塵煙的本事,你若有這本事,本宮自然也擡了你的位分,可是機(jī)會本宮給你了,你自己不曾抓住。”
皇后冷笑一聲,只要這個黃塵煙有本事,一個二嫁的身份有什麼要緊的,只要能幫襯殿下。
想想黃塵煙可是個陛下都瞧得上眼的人,只憑著這一點(diǎn),就不是什麼其他女子都能比的了的。
“是……是妾身多嘴了,只是這黃家小姐可有此心,前段日子聽說黃家小姐曾在朝堂上對陛下說要常伴父親身側(cè),這個時候提起婚事,她會答應(yīng)嗎?”
柔氏哪裡會這麼容易就被說通,她不過是想明白了一個道理,若是黃塵煙嫁入王府,慕容婉兒懷孕多時,殿下夜間便只能去黃塵煙處,突然從天上掉到地下,慕容婉兒能接受嗎?
想想她那個脾氣,若有一點(diǎn)不高興了,那就是要甩鞭子的,黃塵煙又怎麼會是好招惹的?黃塵煙可是女將,扛過刀,殺過人的女將軍,慕容婉兒鬧到黃塵煙跟前怎麼會有好結(jié)果?府內(nèi)定會讓兩人鬧得一團(tuán)糟,不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就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
到時候她再出現(xiàn)在夏啓軒身邊,讓夏啓軒看到她的溫柔,這麼多年她一直陪在他身邊,體貼依舊。
“會不會要試一試才知道。”皇后冷笑一聲,似已經(jīng)能看黃塵煙嫁給夏啓軒的情形了。
“可是皇后娘娘,您可曾想過,精武家原本在朝廷上就衆(zhòng)多人瞧著,您這個時候要讓黃塵煙入府爲(wèi)正妃,陛下是否會有懷疑,到時候娘娘要如何解釋?”
只是終究女人啊,都是貪心的,眼饞著正妃的位置多少年了,在長孫府這麼多年,賢良淑德爲(wèi)的都是那個位置,哪裡願意在這個時候拱手相讓呢,只能尋個由頭對皇后提出質(zhì)疑。
“是啊,這也正是本宮擔(dān)心的事。”皇后垂首,凌厲的目光中也是一陣懊惱,這事情恐怕要早做打算纔是。
“娘娘以爲(wèi),這側(cè)妃的位置如何,現(xiàn)在黃塵煙入府若爲(wèi)正妃一來衆(zhòng)女難以心服口服,二來陛下心中必然對長孫府有所想法,但若是側(cè)妃便不同了,等入府,定然朝中人都覺得長孫府低了黃塵煙,但是若黃塵煙能有什麼功勞,到時候咱們想擡了黃塵煙的位置,便是家事了,誰能說什麼?”
柔氏烏溜溜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想到了個好辦法,說服皇后給黃塵煙側(cè)妃的身份,到時候入府與自己平起平坐,雖然這樣她心中還是不滿,但是最起碼她是最有資歷成爲(wèi)正妃的,若日後真的要擡正妃,自己還是有可能的不是嗎?
“恩,這倒是個好辦法,那就照著你說的去辦吧,黃家小姐入宮剛巧去了明珠公主那兒,這會兒恐怕要出宮了,你若這個時候趕過去,大概還來得及,你去探探口風(fēng)。”
皇后這才滿意了,反正已經(jīng)選了個差不多的法子,只要到時候黃塵煙能嫁入長孫府,到時候不管是個什麼位置,精武家這艘船也只能綁在長孫殿下身上了。
直接給了正妃的位置,黃塵煙二婚的身份終究是委屈長孫了。
“是。”柔氏知道再不滿也只能去做了。
“不過才過三月,竟讓芍藥都開了。”黃塵煙與夏子衿兩人走過御花園,看著這片花花草草,原本不太看這些東西的黃塵煙,竟然有些看的呆住了。
“是啊,該是百花齊放的時候了,只是百花卻未必再了。”夏子衿扯著嘴角笑了笑,這一句話說出來,口氣中有多少無奈,她是知道宮中山雨欲來,只是最後會如何收場誰能料到呢?
“朝中事情本是如此。”黃塵煙原本要去觸碰芍藥花的手指被夏子衿這一句話給嚇了回來,不敢再動連忙收回手,心中卻在揣度夏子衿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我沒有嚇唬你的意思,你我相識一場我對你視爲(wèi)知己,人生難得一知己,你當(dāng)知道我不願你有事。”夏子衿輕笑一聲,知道黃塵煙這是被自己嚇到了,忙解釋了一句,只是這臉色卻著實(shí)不算好的。
“精武家如今已經(jīng)成爲(wèi)衆(zhòng)人看重的肥肉,若想討好一個女子,便只有兒女情長了,錢財(cái)不在眼中,所以你總要小心身邊的人,若是目不識丁招來了一個會害了你這輩子的人,豈非白白擔(dān)了個和離二嫁的名頭?”
見黃塵煙不說話,夏子衿知道是她還在想她這話背後的用意。
其實(shí)說起來黃塵煙不算是心眼多的,她的心思都坦坦蕩蕩的放在戰(zhàn)場上,若真是嫁入王室成爲(wèi)後宮千人之中的一個,黃塵煙只怕怎麼被害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夏子衿心中還是想著她能找個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唯有那後院中只有她一人,黃塵煙才能安生度日。
“你知道我的意思,當(dāng)初和離我便不曾想過再嫁,我父親雖有心但也不會強(qiáng)迫我,所以不會有事,你可放心。”
黃塵煙知道夏子衿是擔(dān)心精武家的女兒若嫁給了什麼有權(quán)有勢的男子,到時候進(jìn)入到明聖帝的懷疑名單中,他們就再難洗脫這好不容易得到的安寧。
“塵煙,有的時候身不由己,父皇雖不會說什麼,但若有人在這個時候有人一定要你嫁那該如何?”夏子衿緊皺著眉頭。
她是不願讓黃塵煙落得個悽慘的下場,此刻纔會說這些話。
若黃塵煙動了要嫁人的心思的話,那麼太子和長孫便會伺機(jī)而動,而嫁給這兩個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
“公主,塵煙郡主,長孫府柔氏求見。”正在黃塵煙要是回答一句的時候,就看到有宮女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了,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