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蘭眼睛一紅,眼看又要哭了,女兒這般懂事,讓人怎麼能不感動?
顏歡忙說:“再哭就不漂亮了哦。”
白若蘭這才破涕爲笑。
顏寬看著白若蘭終於笑了,這才心裡舒服了些,眉頭也舒展開來。
一臉欣慰的看著顏歡,有些怯怯的說道:“歡兒,你爺奶已經走了,你放心,以後他們不會再來了。”
顏歡轉首看著顏寬說道:“爹,那些事情,我真的都不在乎了,我在乎的,從頭到尾只有你、娘、還有聰兒,我在乎的是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放下,我只希望,你不要把自己困在原地,若是你不開心,那我們一家人都不會快樂。”
顏寬摸了摸顏歡的腦袋:“丫頭,你放心,你爹也不是那般沒用的,以後爹會好好的做好一個夫君,一個父親,好好撐起咱們這個家。”
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室安和。
顏歡靠著白若蘭輕聲說道:“娘,我想讓荷香姐就留在咱們家。”
半餉,白若蘭纔開口說道:“你荷香姐也是個命苦的,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你被放在心上。”
“恩,我知道的,我會好好待她的。”
“只是,怕到時候你大伯那邊有話說。”
“沒事的,若是荷香姐想回家,就讓她回,若是不想回家,就留在這裡吧,現在她看起來也不太正常,我想,爺奶也不會想她回去的。”
是啊,荷香就算回去,也做不了什麼事情了,說不定哪天那事就曝光了,還給他們丟臉,他們自然是不希望荷香回去的。
“對了,娘,二伯孃兩人到現在還沒來,沒出什麼事情吧?現在荷香也上不了鋪子,二伯孃也還沒來,眼看著正月快過了,咱們鋪子也該開門了吧。”
白若蘭也是有些想不明白。
許氏一向辦事靠譜,之前說好了正月十五開門的,後來因爲賑災的事情,本來是準備讓白詩琪幾個人開門的,但許氏也一直沒來,所以一直就拖到現在,最近天天都有人來,鋪子什麼時候開門,再不開,可能影響也不大好。
“我也不知道,你二伯孃一向穩重,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
顏寬開口說道:“應該沒什麼事吧,你們也別自己嚇自己,要是真的有事,爹孃過來也會說的。”
一說爹孃,顏寬臉上就露出了些許不自在。
“你二伯要是明天還沒來,我就駕馬車回去看看。”
顏歡點了點頭。
第二天,顏寬就去了一趟小牛村,天都快黑了,才帶著二房兩口子回來。
下車時,顏起扶著許氏,慢慢的走了下來,顏歡還以爲許氏怎麼了,連忙迎了上去。
卻見許氏有些嫌棄的推開顏起的手說道:“說了沒事了,你就別讓人笑話了。”
顏起卻是一本正經的說道:“怎麼就沒事了?之前就是你不小心,差點就沒了,這好不容易盼來一個,你還不穩重著些。”
顏歡還沒聽懂,但旁邊的白若蘭卻是明白了,一臉驚喜的說道:“小苑,你這是?”
許氏臉上有些羞澀的點點頭說道:“恩,多虧了歡兒的觀音。”
這下顏歡也懂了,也是一陣欣喜。
連忙說道:“恭喜二伯、二伯孃。”
白氏說道:“咱們快進去吧,別傻站著了,小苑現在可是不能久站。”
一家人走到大廳坐下,白氏纔開口說道:“既然還沒穩,就該在家好好休息,這阿寬也真是的,怎麼還把你們接過來了呢,這一路顛簸的。”
“你別怪三弟,他駕著駕得小心,路邊的水牛都要比我們走得快了,要不然,哪裡能到這時候纔到?”
“那你們一定還沒吃飯,我這就叫人把飯菜端上來。”
之前因爲顏寬還沒回來,廚房裡都熱著飯菜,這時候只要端上來就行,一家人坐在一起邊吃邊聊。
白氏和許氏則是說著懷孕之事,而顏寬和顏起,則說著二老的事情。
“昨天爹孃回家臉色有些不好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顏寬嘆了口氣,把之前發生的事情都跟顏起說了一遍。
顏起聽後,臉上也十分不好看。
想到自己,之前小苑差點小產,也是因爲在家裡幫趙氏做飯。
本來已經分家了,就不該小苑去做,但是趙氏叫了,又是正月間的,自己也懶得回來幾回,就讓小苑去了。
只是,做飯做到一半,小苑說肚子有些疼,以爲葵水來了,想回家一趟,就被趙氏指著鼻子罵起來了。
說她是不想做飯,偷懶之類的。
後來小苑越來越不對勁,知道王氏發現小苑褲子上有血,趙氏才放她回家。
回家後,小苑還以爲是葵水,沒太在意,只是後來越來越疼,才請了大夫,大夫說,是動了胎氣,自己才知道,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差點就這麼沒了。
現在,又知道了這些事情,瞬間覺得,自己那個家,太讓人窒息了,老三一家和老宅斷了聯繫也好。
拍了拍顏寬的肩膀說道:“三弟,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別想太多。”
顏寬點了點頭。
顏歡看著許氏面色紅潤,心裡也替她高興,沒想到,二伯孃這麼快就能懷上,真是替她感到高興。
許氏已經三十幾歲,再不生,以後就更難了,不管是兒是女,有一個總是好的。
笑著對許氏說道:“二伯孃,你現在剛懷上,可別去鋪子上了,要是出個什麼閃失,那二伯還不怨死我啊。”
許氏笑著說道:“哪有那麼嬌貴,本來我早就要來的,就他非要讓我在牀上躺幾天,咱們鄉下人家,哪裡來的那麼金貴?誰不下地幹活幹到生啊。”
顏歡笑道:“二伯孃,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現在剛懷上,前三個月的時候,就是那麼金貴,你可別不當回事兒,你聽我的,先休息幾個月,等三個月之後,你再想上鋪子幫忙也是可以的。”
顏起連忙說道:“你看看,連歡兒都這麼說了,就你不放在心上。”
顏歡和白若蘭看著顏起那緊張的樣子,都笑了出來,這樣子的顏起,和平日裡安分木訥的顏起簡直相差太大的,一下子有些不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