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歡找到琉璃後,跟她說了夭夭已經回來的消息,讓她明天先將夭夭帶來,再去寒妃那邊找李希錦,琉璃點了點頭,有夭夭在,自己也要放心許多,畢竟現在對於自己和夭夭來說,顏歡的安危纔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一大早,琉璃就回了顏府,將夭夭帶了過來,然後就去了寒妃的綺羅宮。
綺羅宮就在皇帝的勤政宮右側,宮中這些年來一直無後,皇帝也並非愛色之人,所以宮中妃嬪倒也不多,後宮這些年來一直也都風平浪靜,衆妃嬪都相安無事。
直到幾年前,寒妃來到宮裡,皇上開始漸漸不再去別的嬪妃那裡,幾乎夜夜留宿綺羅宮。
一開始,大家都覺得皇上是圖一時新鮮,以後就會好的,卻沒想到,這一寵就是幾年,而且,皇上對她的寵愛絲毫沒有減少,甚至愈演愈烈,到最後其他妃嬪甚至想見皇帝一眼都成爲了奢望,整個皇宮儼然就是她一人獨大了。
所以這次皇帝提出要立寒妃爲後,衆人也都沒有驚訝,畢竟,皇上對寒妃的寵愛,從來都沒藏著掖著,寒妃缺的,也只是一個位份而已,這個位份在衆人心裡也早就已經是她的了,這次也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就在這舉國同慶之際,居然爆出太子對寒妃心懷不軌這樣的醜聞,自然是全國譁然,哪怕是一些曾經對太子有些好感的人,都開始站到了太子的對立面。
因爲此事實在是太有違倫理,有悖綱常了。
琉璃到綺羅宮的時候,正好皇上剛下了朝,也在綺羅宮。
寒妃正在輕輕啜泣,而皇帝則在一旁柔聲安慰著什麼。
琉璃輕聲走了過去,找了個椅子坐下,開始慢慢看戲。
不得不說,寒妃還是很有演戲天分的,卻不論她是真哭還是假哭,只是她說出來的話,就讓琉璃覺得她是不是有臆想癥。
“陛下,臣妾只是想去勸說一下他,畢竟他也是你的骨血,雖然這次是我們對不起他,可那還不是因爲他不識時務啊,只要他合作,又何至於如此,陛下都說了,若是他不做太子,還是會封他一個王爺,給他一個封地,但臣妾卻沒想到,他是真的對臣妾存了那份禍心,還說,既然外面都那般傳了,索性就坐實了,若不是臣妾跑得快,只怕真的就在那牢中別他給。”
說到這裡,寒妃已經有些泣不成聲。
她本就生的瘦小,平日裡也愛穿一襲白裳,這會兒哭得簡直就像一朵在寒風中顫抖的小白花,簡直是心疼死夏御辰了。
要說之前帶她回來,封她爲寒妃,只是爲了她那一身巫術。
可這幾年下來,卻已經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心頭肉了。
雖說寒妃長的也不錯,但放在這後宮,卻不算是拔尖的,但她的性子,卻和別人不同,別的女人看見自己,都是恭恭敬敬,伺候自己伺候得妥妥帖帖的,這寒妃卻像個孩子,十分的依賴自己,自己十分享受這種被她依靠,保護她的感覺。
伸手輕撫她還在微微顫抖的背部,感覺到她慢慢的冷靜了下來,纔開口說道:“你放心,朕不會讓那個逆子好過的,他既然敢對你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等這段時間風頭過去,處理完他手下的那些餘孽,朕自然給你一個交代,其他的倒是不足爲懼,只是他手上的影衛一日未查出來,朕一日心頭難安,當初他母后去世前,將她手上的影衛全部交給了他,但這些年來,他身邊一直只有暗影一人出沒,其它人都銷聲匿跡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定是被藏在了某個地方。”
寒妃聽到這裡,在夏御辰看不見的地方悄悄露出了笑容。
自己演這一出,不就是爲了試探皇帝心裡的想法麼?既然知道他不會輕易動夏承君,自己也就放心了。
眼裡閃過一道寒光,心中冷笑道,還說得自己多愛自己一樣,要真的愛自己,哪裡還是算計那許多,哪個男人能忍受這種事情,都這種時候了,心裡想著的,不還是他的權力慾望麼?自己也真是看出來他對自己的虛情假意,所以纔敢如此試探。
琉璃看著這兩人的樣子,也是一陣無語,明明心裡都各懷鬼胎,卻還是拼命秀恩愛,也是夠了,看多了還真怕閃瞎了自己的眼睛,站起身來,轉身進了內室。
四處查探了半天,也沒有發現李希錦的蹤影,看來李希錦並不在綺羅宮,想來也是,皇上天天都在這裡,要把人藏在這裡還是很方便的。
不過自己只要守在這裡,寒妃遲早是要去找李希錦的。
這一等,就到了深夜。
琉璃都有些乏了,睡在了寒妃窗前的貴妃椅上,正有些昏昏欲睡之時,就被房間裡的動靜給驚醒了。
琉璃有些無語,自己睡在邊上都被驚醒了,可睡在寒妃邊上的夏御辰卻絲毫沒有一點動靜,彷彿睡死了一般,知道寒妃和進來的侍女說話時,琉璃才知道了其中的原因。
那侍女看了一眼牀上的夏御辰,輕聲說道:“娘娘,咱們還是快去快回吧,若是皇上醒來發現娘娘不在,可就不好了。”
寒妃邊伸手讓侍女穿戴衣物,邊冷笑道:“醒來?那也得醒得來,現如今,他每晚不睡和五六個時辰,怎麼醒得來?等再過幾個月,只怕是永遠都醒不來了,就他這般陰狠毒辣的小人,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居然妄想什麼長生不老,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那侍女也跟著笑道:“娘娘說的是,要不是爲了咱們的宏圖霸業,娘娘是怎麼都不委身給他的。”
寒妃冷冷的看了一眼牀上那個身形偏胖,還一把年紀的夏御辰,臉上露出一絲嫌棄,再想起夏承君那張年輕英俊的臉,臉上又露出一絲小女兒的嬌羞。
沒關係,過不了多久,自己就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了,現在的一切,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
只要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主上一定會放自己離開的,到那時候,纔是自己生命真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