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月姨娘從懷裡拿出一包藥,一圈線香。
陳香靈好奇地拿在了手裡,左看了右看,“娘,這就是你信上說的那種香嗎?”
月姨娘一把奪了過來,臉面一沉,“這東西是你能夠摸的?也不怕中了毒壞了那天的大事兒。”
“娘,我錯了。”陳香靈知道大事兒是什麼,問道:“娘,三皇子真的來?那二皇子來不來?”
月姨娘在心裡嘆息一聲,她怎麼教出這麼一個蠢閨女來呢,“有三皇子就不錯了,你還想要二皇子?”
陳香靈扭著繡帕道:“沒,沒有啦,我就是想問問。聽說二皇子現在能跟太子爭呢,三皇子又不受老皇帝待見了。”
月姨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胡說什麼?別忘了了三皇子的外家握著不少兵權,老皇帝這才冷著三皇子的。真相如何,誰能知道?聽孃的。這藥娘弄來不易,你就乖乖地做三皇子妃吧。”
“嗯,我聽孃的。”陳香靈乖巧地撲到了月姨娘的懷裡,“娘,你是怎麼逃出米師太手心的?聽說這個老妖婆厲害著呢。”
月姨娘冷笑道:“厲害?厲害的你還沒見過呢。娘現在也是身不由已,好在娘能出來。你讓丫鬟收拾一下睡吧,打發去廚房拿點吃的。記住娘現在叫梅香。”
“哦,真梅香呢?”陳香靈問,“娘去大廚房不會是下毒吧?娘,你可得當心點。香玉那死妮子現在厲害著呢,連梅夫人派來的梅管家都不看在眼裡。”
月姨娘冷笑道:“不,我要去處理一個人。等著吧,等過了這個賞荷宴,梅夫人自然會跟她算帳。”
陳香靈很信服月姨娘,便讓她以自己肚子餓了爲由去大廚房拿糕點出去了。
靈秀苑確實是有個叫梅香的丫頭,月姨娘易容的人就是梅香。
與此同時,老香家也是沒人注意香玉的房間裡有人。
香雪接過梅管家給的藥,臉上散發著瘋狂的神彩。
梅管家冷笑道:“能不能重新得到左相府就看你的了。”
香雪點頭,“是,小女子一定好好做,不辜負管家大人的期望。”
梅管家道:“記住,這事兒與我無關。這藥是你花了大價錢找人買的。”
“是,是。”
隨之梅管家便閃身不見了。
香雪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生疼生疼的。但她的臉上的瘋狂沒有減少半分,咬牙切齒道:“我就不信好事都被香玉佔了。”
她嫉妒慘了,可是她從沒想過香玉本就是人家的閨女呀。憑什麼她說要人家就給?
第二天一早,香玉被小紅叫醒,譚墨已經不在身邊了。
“發生了什麼事?”香玉睜開眼問,秋綠馬上給她找今天穿的衣賞。
小紅急道:“少奶奶,出大事了。吳管家被人毒死了,連陳大少爺的護衛都死了兩個。”
香玉急急地穿衣,皺眉道:“也是被毒死的?”
“是啊,聽說是七竅流血,可嚇死了。少爺已經過去了。”小紅嚇得臉面蒼白。
香玉恨恨地說:“月姨娘的人還沒清乾淨呀。”
這事兒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清理掉的,這麼大的左相府總歸需要人打理,有的下人幾代都在府裡生老病死,總不能把他們都趕出去重新換人,那不現實。
簡單梳洗過後,香玉帶著花傾城去了關押吳管家的地方。
這裡在左相府的北邊一角,遠離那些大院子是個比較偏僻的地方。
香玉一來就被陳沐軒拉開了,怕她看了害怕,“你怎麼來了?我請了忤作,你就別進來了。”
“大哥,我不怕的。就讓我看看吧,說不定我能認得那是什麼毒。”
“不行不行!”
就在這時仵作出來了,慚愧的搖頭道:“陳大少,恕小的無能爲力,只知道是被毒死的。但是什麼毒還真不知道。陳大少爺不如去請個大夫來看看吧。”
香玉道:“我就是大夫,讓我過去。”
陳沐軒一個愣神的工夫就被她擠了進去。
譚墨看到她進來也沒說什麼,“香玉,這毒很霸道。”
香玉看了眼屍體,又四下裡看了看,嘆道:“是啊,是很霸道。幸虧這裡遠離人羣,要不然毒粉這麼一撒,還不知道多少人遭殃。這人簡直就是個變態,絕不能饒了他!”
屍體確實如小花說的那樣七竅流血,黑紫色的血掛在臉上很是詭異。
這小院裡的花草也全枯萎了,甚至能看到地上不時有死去的小蟲子,小螞蟻之類的昆蟲。可見這毒是通過呼吸進入人體內的,所以香玉說毒粉是撒的。
死去的人也不用辨別身份,單一個吳管家的死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香玉小心地查看毒,最後才大概確定了一種毒。
“大哥,這兩個護衛的家人多給點安家銀子。跟他們家人說,他們是中了劇毒而亡,屍體必須火化,要不然會傳播瘟疫。”
陳沐軒眼皮一跳,“有那麼嚴重嗎?”
香玉道:“差不多吧,他們死後全身都是毒。大哥你沒碰他們吧?”
“沒有,是妹夫一個人把他們移出來的。”陳沐軒連連搖頭,他現在也是後怕不已。
“那就好,照做吧。”
“那,那吳管家呢?”
香玉沉思片刻道:“火化了,骨灰送皇商李家。”
譚墨也道:“這樣最好,反正他是李家的奴才。”
“譚大哥,你幫忙。”香玉又吩咐道:“大哥,這個院子以及周圍都不許人進來,我先去配點藥。”
回到小譚香園,她鬱悶得不行。吩咐道:“秋綠,你去跟我母親說,就說我在配藥,今天估計沒時間過去陪她了。讓她呆在靜心苑。”
沒多時,秋綠回來問:“大小姐,夫人問要不要取消賞荷宴?”
香玉笑道:“不,不但不取消,還要辦得好,辦得妙!”
秋綠不大明白,“可是府裡發生這樣的事,夫人怕。”
“過來,聽我說。”香玉招手道。
秋綠上前,香玉對著她耳語幾句,後者點了個頭便出去了。
“小紅,看著點人,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進來。”
吩咐完後,香玉便進入了空間配製解藥。
這毒香玉之所以能認識還多虧了空間裡的藏書,毒爲七步癲。也就是吸入一點藥粉就能在七步內變得瘋癲,但這毒還加了一味能置人與死地的藥粉斷腸散,所以就成了劇毒。
好在空間裡有七步癲和斷腸散的解藥,只用一味靈藥便能解了這毒。
忙活了半天,香玉纔將解藥送了過去。只要將藥粉灑在周邊,等雨水來時,便能將這周圍散落的藥粉全部解了。
第二天,楚天生和青竹找到了曾經給月姨娘接生的婆子,爲了她的孫子她願意將當年事全部講出來。
原來跟著左相的小廝在離開左相府後就被人滅口了,要不是她的心臟長偏了一點也死了。好在殺他們的人沒發現他們家還有個小孫子。而香玉答應護著她的孫子並在左相府的莊上找個工作後,接生婆便同意了。
兩天後,花傾城也帶來了老香家的消息。
“香玉,洛臘梅今天走了。我勸過了,她還罵我呢,真是不識好歹的女人。”
香玉苦笑道:“這就是陷入愛情中的女人呀,就知道她不會聽我們的勸告。但願洛臘梅福大命大,到時候也能爲我們噁心老香家的人。”
再過一天,大家盼望中的賞荷宴終於開始了。
聶氏果然聽了香玉的建議,在迎接客人的時候佯裝摔了一跤,然後她就在自家親妹子和齊夫人的攙扶下去了靜心苑,然後聶婉如便代替她在外面招待客人。
今天來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有左相的同僚,也有陳沐軒的狐朋狗友。更有陳香靈的閨中好友,還有那些來套近乎的官太太和大小姐們。
香玉是今天的主角,自然是要跟在聶婉如後面接待客人了。每接待一位客人秋綠便跟她講這是誰誰誰,香玉做的也算是遊刃有餘,最重要的是來的人都是要臉的,輕易不會給人難看。
“香玉,香玉,我可是出來了。”聽這聲音便知道來者是李玉凝了。
李玉凝帶著丫頭小跑地走來,上來就拉著香玉的手不放,苦著一張臉道:“你不知道我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連譚香記都不讓我去了呀,真是氣死我了。”
香玉不知道李家爲什麼要禁她的足,也不好問什麼,便道:“出來了就好,你看一出來就趕上我辦賞荷宴,有口福了。”
一聽到吃李玉凝是從不落人後的,“什麼口福,別說是荷葉雞,荷葉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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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玉笑道:“賞荷自然是吃跟荷有關的美食了。”
“那我要吃,我要吃!”李玉凝的雙眼冒星星,活像個貪吃的貓兒,就差留口水了。
“有沒有荷葉飯?”正在這時,三皇子帶著人來了,帶他來的自然是譚墨。
李玉凝立即低下了頭躲在香玉身後,嘟囔道:“我怎麼這麼倒黴呀,看來回去又要被禁足了。”
香玉只當沒聽到這話,笑道:“那是自然,不過三爺想吃還得等上一等。”
誰知話音未落,便有人接話了。
“這麼下等的飯菜也是人吃的?不就是個平淡無奇的荷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