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小碟子像是長了眼睛一樣飛到陳香靈的腳腕上,讓她站著的身體瞬間倒地,推了一把身邊的小丫頭。
而這小丫頭也嚇得大叫,在危機時刻抓住陳香靈的手,將這個當成了救命稻草。
陳香靈的個頭也就一般,長得又瘦,這一抓不要緊,讓本就是站立不穩的陳香靈往身邊一帶。
這一帶,兩人便很華麗的同時落水!
“呵呵!”香玉躲在暗處不懷好意地笑了,“活該!”
陳香靈的出現讓香玉大概能猜到那些黑衣人爲什麼會針對她了,這裡面是有大文章的。
但她現在還有正事要辦,便悄悄地走了,反正大鏡湖已經亂作一團了,她不介意再亂上一亂。以此來平息一下被左相府辜負的心也還是不錯的。
不過,香玉的這種行爲完全落到暗中觀察這一切的陳沐軒身上。他喜歡現在的妹妹,那扔碟子的動作真好看。
看這些相關的人都落水後,陳沐軒叫過自己的貼身小廝吩咐了幾句。
沒過多久,又有一羣暗中躲起來的人悄悄下了湖,他們要撈那在大鏡湖中的黑衣人,順便將陳香靈撈上來。她再不好,也是她名義上的二妹,代表的不是她陳香靈的臉,而是左相府的臉面。
至於香雪?陳沐軒只能呵呵笑了,她名義上可是左相府的人,左相府的人跟右相府的人能合在一起?
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可能也是皇帝下旨爲了某事而共同作事。要不然這兩人是萬萬不可能混在一處的,憑白惹了當今聖上的猜忌。
陳沐軒揹著手在一艘小船上不斷地走動,他在思考利弊得失。希望能從這裡找出月姨娘豢養殺手的事,這事兒就算是皇室中人做的,也絕不會輕饒,因爲影響太大了。
香玉除於在一艘小船上發現了小花,拉著她就往秦烈所在的大船上走去。還好,這些遊船畫舫都是連在一起,可以跑一跑去。
一想到連在一起香玉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了火船借箭的場景。心想,“這要是被有人心放火燒的話可就麻煩了。”
想到了這裡,香玉拉住小花道:“小花,你要勇敢,我有事要吩咐你去做。”
小花被今天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輕,臉面蒼白,但還是使勁點頭道:“香玉姐,你說,我就去做。”
香玉道:“也沒讓你做啥大事,就是讓你去和譚大哥他們說說,快點把這船解開,要是有人放火就不好了。”
說著拍拍小花的肩,從袖中取出手弩給她綁好,“拿著這個防身,就像我們以前練習時那樣發出就行了。快去!”
“好!”小花再次點頭,咬牙就往那第二大的遊船跑去。
香玉則是又從空間裡拿出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往連接處砍去。雖說船與船的連接處用的是鐵鏈子,可譚墨送給她的匕首也不是吃素的,三兩下就砍斷一條鐵鏈。
她一個女子在這諾大的大鏡湖也不起眼,當小花將香玉的話帶到後,秦烈這條船上的黑衣人也都被踢到了湖裡,連那些身受重傷的人也不例外。
秦烈在重重護衛的保護下很拉風地扇著扇子,冷聲道:“都給我扔湖裡餵魚,竟敢刺殺本皇子,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也就在這個時候官兵來了,譚墨也就放心地帶著青竹和楚天生去支援香玉。
與此同時,花傾城也揹著洛臘梅來到香玉跟前,急急地說:“香玉,你快看看。洛臘梅不大好,你摸摸還有氣不?”
人命關天,香玉馬虎不得,哪怕洛臘梅是她的對頭,也得把人給救了再說。
“快,快把人平放著。”香玉吩咐完,又道:“傾城,你來看著點人,除了我們自己人不許放任何人進來。”
“是!”花傾城握著小鞭子,笑了,“老孃還沒玩夠呢。剛纔是揹著個人不方便,現在?呵呵,見一個打一雙!”
另一邊,陳沐軒以宮中侍衛的名義,將那些針對香玉和香雪的黑衣人押送到了自己的秘密宅子。
至於孫碧蓮,被人撈上來時便差點沒氣了,在下人的幫助下終於回魂,但也沒有再跟任何人說話。便被右相帶來的人接回府內。
今天這事兒太不尋常了,那些當官的,有自己門路的一些人便開始轉移自家兒女。事關皇家的事能不沾就一定不要沾,一旦站錯了隊,那可是分分鐘就有可能掉腦袋的。
陳香靈也被陳沐軒救上來後直接送回了府裡,並下令不許任何人出府。
最慘的是香雪,她也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將她救了上來,然後就不管了,還躺在甲板上讓香林書給她順水。
一時間,大鏡湖成了讓京城人色變的存在。
大鏡湖的岸邊,三樓高處,一道錦袍身影正拿著西洋望遠鏡往外看。
在一片混亂中他看到了香玉用匕首砍鐵鏈,也看到香玉在甲板上救人。更是看到了譚墨三個很快便將那綁在一起的船解了開來。
“唉,爲何本宮就沒有這樣的人才呢?”拿西洋望遠鏡的錦袍人嘆息道,“你們爲何就沒想到用火呢?真是一幫蠢材,竟然還不如一介村婦。”
在場的幾人看上去都是有身份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
錦袍人收起那個在現在十分先進的單筒望遠鏡,轉身就走,“晚了。回吧!”
直到他走遠,在場的人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也都悄悄地離開了。
再說香玉,將洛臘梅體內的水控出來後,這姑娘便幽幽醒來,可讓香玉意想不到的是,這姑娘醒來的第一話就是:“香林書呢?他有沒有救我?”
香玉眼眸一沉,“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洛臘梅已經想到了結果,但還是想再次確認一下。
香玉道:“沒有。那時香林書正在賣力地哄孫碧蓮呢!我說臘梅啊,你就放棄吧。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隻花呢?”
洛臘梅臉面上的淚珠子滾滾而下,“你,你不懂。譚獵戶對你那麼好,你只有讓我們羨慕的份兒。”
香玉撇撇嘴角,看了眼正在處理鐵鏈的譚墨道:“說吧,你想讓我幫你什麼?只要不是太過分,我儘量幫。誰讓咱們是同村的呢,出來連同村都不幫,那實在是太說不過去。”
洛臘梅慘兮兮地一笑,“香玉,你就這樣送我去香林書家。我這輩子打算跟他耗上了,我不好過了,他也別想好過!”
“洛臘梅,何必呢?”香玉實在是不認可這話,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不是活在別人的陰影裡的。說道:“你要是想重再頭開始,我們都能幫你。”
“不,我就要這樣!”洛臘梅打了個寒顫,咬著牙道。
對於心意已定的人,香玉知道是怎麼也說不過的,便道:“好吧,什麼時候去?不如現在回去換身衣裳,你這個樣子很容易傷風。爲了那樣一個負心漢,不值得!”
她突然有些佩服這樣的洛臘梅,這姑娘的心是夠狠的,人也足夠壞。可是對待感情卻是那樣的執著,只這一樣也可以讓人佩服。
洛臘梅笑笑,不懷好意道:“我就要這樣,這樣才能讓那些人心裡忌憚。”
隨之猛烈地咳嗽幾聲道:“香玉,算我求你!現在就送我過去,最好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香林書是個什麼貨色,順便噁心噁心右相家的千金,哼,有權有錢又怎樣,照樣看上了一個渣。”
花傾城嘿嘿一笑,接話道:“沒錯,就是渣渣。看在你這麼拼的份上,花姐幫定你了。香玉,這事兒交給我來辦吧!”
香玉求之不得,“好啊,讓小楚幫你。”
“嗯,我和小楚足夠了。小楚,走,我們這就去!”花傾城背起還溼漉漉的洛臘梅就要走,“認路嗎?”
洛臘梅嘿嘿笑了,“認路,走吧!”
她艱難地扭頭看了眼另一條船上有些手足無措的香林書,臉上陰冷無比,心道:“既然你不屬於我,那麼毀掉你也沒啥,省得你胡亂勾搭人!”
就這樣,花傾城揹著半死不活的洛臘梅,帶著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面銅鑼的楚天生就走了。
一路上,楚天生低著頭敲鑼,他覺得幹這個特沒面子,特別沒身份。好在低下頭,沒人認得她。
而花傾城則是根本不知道害羞爲何物,銅鑼一響,她便扯著嗓子就說:“走路的,溜彎的,京城的父老鄉親,大姐大娘們,都來看看呀。新中的舉人香林書真不是個東西,爲了能在京城攀上高枝,硬是逼著鄉下的未婚妻跳湖自禁呀。”
“咣!咣!咣!”銅鑼再響,花傾城再次說了下去,“我是看不下去了,這纔將這位姑娘救了上來。這位卻說,生是人家老香家的人,死是人家老香家的鬼。
說啥好女不嫁二夫,既然人家不要她了,她不如就這麼死了算了。可是我這個人就是好管閒事,既然這位不怕死,我就想還不如讓她死在老香家的好,這樣也全了她的一番孝心。你們說是不是?”
香玉聽到這裡真抹額頭上的汗珠,扯了扯譚墨的衣袖道:“譚大哥,這能行嗎?會不會把右相得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