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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離開

朱寒將楚雨沁從馬車裡抱下來。

楚雨沁渾身軟綿綿的,又不老實,在他身上拱來拱去。

朱騫正在院子裡練劍,見到兩人的樣子,挑眉:“發展挺快的啊!”

朱寒睨他一眼:“閉嘴!沒見雨沁喝醉了嗎?還在說風涼話。”

“她這麼瘦,又不需要兩個人擡。你一個人抱進去就行了。”朱騫繼續練劍。

朱寒見四處沒人,只有抱著楚雨沁回房。

當楚雨沁醒過來的時候,夜色已深。

外面黑漆漆的。她只有藉著月光下牀來點燃蠟燭。

“餓死了。不行!一頓不吃餓得慌,我得吃點東西。”

披上外衣,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髮,拉開門走出去。

當她來到房檐下的時候,發現隔壁的院子還有燈光。她停了幾秒鐘,轉身大步朝廚房走去。

第二天玉氏和小玉氏嘮叨了幾個時辰。楚雨沁再三\保證不會再喝醉了,她們才消停下來。

連續幾天,楚雨沁回來時,玉氏和小玉氏都要檢查。見她沒有再喝酒,這才放鬆了對她的看管。

“楚姑娘……”鄭老頭走過來,向她行禮。“這是我們公子交給你的。”

楚雨沁正在喝水,見到鄭老頭遞來的東西,先把杯子放下。

那是一個黑漆漆的小盒子。

“楚姑娘打開就知道了。”鄭老頭行禮。“老奴告退。楚姑娘保重。”

楚雨沁蹙眉。

保重什麼的?

難道……

她打開盒子,只見那裡躺著兩把鑰匙,以及一封信函。

“雨沁親啓:雨沁,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在回京城的路上。如你所言,以前的記憶殘缺不全,我丟失了許多東西。這樣的我沒有資格對你糾纏,連當面向你告別的資格都沒有。

我走了。我不會忘記你,還有這裡的所有人。希望你永遠像現在這樣開心快樂,不受那些污穢事情影響。另外,我讓鄭老給你一個盒子,裡面裝著的鑰匙有一把是大門的,有一把是牆門的。所有的房契都在我的書房裡。”

“我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回來的一天。先交給你保管。那裡還有我承諾的東西——你要的美人圖。希望你能喜歡。拜別。你的摯友凌盛逸書。”

楚雨沁垂眸。

她的心跳不受控制。

原來,她也不是無動於衷。

將書信收起來,拔腿跑了出去。

“鄭老……”

楚雨沁喊著剛剛離開的人。

鄭老頭已經坐上馬車。

“楚姑娘,還有事嗎?我還要趕路。”鄭老頭恭敬地說道。

楚雨沁想了想,取下自己前不久定製的玉佩遞了過去。

“此次一別,或許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見了吧?我也沒有什麼東西要送給他的。這是我的貼身物,贈於他。”

鄭老頭接過來:“我會原封不動的交給公子。楚姑娘,有句話老頭子一直想說,但是我是奴才,不敢越池半步。現在要走了,再不說也沒有機會說了。那今天就斗膽說兩句了。楚姑娘,公子是真心傾慕於你。”

“我明白。只是我們身份懸殊,沒有緣份。鄭老,一路保重。”楚雨沁行禮。

“哎!楚姑娘,祝你一生平安。老奴去找公子去了。告辭。”

車伕甩著鞭子。

馬車的影子很快就消失了。

她突然覺得好安靜。

原來這幾天隔壁已經在準備搬家的事情了。

她什麼也不知道。甚至沒有像以前那樣邁過去看一眼。要是看一眼的話,說不定……還能道別。

“凌盛逸,你真是個壞人。”

就這樣偷偷走了,連道別的機會都不給她,讓她永遠記得他這個人。

朱寒將披風披在她的身上。

“你怎麼就這樣出門了?沒感覺到冷嗎?”

楚雨沁回頭,悶悶地說道:“他走了。”

“我知道。”朱寒說道:“他給我說了。”

“他給你說了?那爲什麼不給我說?”楚雨沁氣道:“難道還擔心我對他做什麼嗎?”

“可能是怕你……哭吧!”朱寒擡起手指。“就像現在這樣。”

楚雨沁吸了吸鼻子,朝凌家院子走去。

“亂說。我纔沒有。”

用鑰匙打開大門,直接走向書房。

書桌上有個大盒子。

打開一看,果然放著各個店鋪的房契,以及他在這裡的地契。

“他倒好。人走了,留下一個爛攤子。他知不知道經營這些店鋪以及房產田產有多累?”楚雨沁將盒子放到朱寒的手裡。“我沒功夫管他的事情,交給你了。”

朱寒將盒子放下來。

“不想管,那就放在那裡好了。田地不種植,最多就是荒廢了,又不會有別的問題。店鋪不經營,大不了就是被下面的那些人中飽私囊。他應該不缺這點銀子。”

“那不行。我受不了這種事情發生。”楚雨沁說道:“我雖然不想管,但是他要是知道我把他的店鋪和田產弄成這樣,還不得怪我?”

“所以你覺得你們還會見面了?”朱寒淡道。“你……想和他見面對不對?”

楚雨沁沉默了。

她想嗎?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要去想了。

畢竟,他們見面的可能性不大。

她來到放畫的地方。

所有的畫軸擺放得整整齊齊的。

有一個架子上放著各種各樣的美人圖。那就是凌盛逸答應爲她畫的。

而另一個架子上……

楚雨沁見朱寒展開了,連忙阻止。可是她晚了一步,朱寒已經看見了。

“是你。”朱寒摸著畫中人的臉頰。“這裡的畫全是你?”

雖然還沒有展開,也沒有看見,但是他已經確定答案了。

“你幫我把這些畫都搬走。”楚雨沁說道:“我想在這裡呆會兒。”

朱寒答應下來。

那些美人圖被搬走了。

她坐在自己的畫像面前,將它們一一展開。

最後,她把所有與自己有關的畫像都搬到了臥室裡,然後……掛了起來。

她坐在畫像前,一坐就是幾個時辰。玉氏和小玉氏來找她,看見那些畫像,兩人什麼也沒說又走了。

“怎麼樣?”楚大山問道:“女兒是不是很不高興?”

玉氏嘆道:“她需要時間放下。給她一點時間整理情緒吧!我們就不要打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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