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大夫人做了個請的手勢：“請世子夫人坐下說話吧！”
那位貴婦人也說道：“我不愛出門，你沒有見過我也正常。我是二王妃。”
楚雨沁先向二王妃行禮：“雨沁眼濁，沒有認出二王妃。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本王妃不怪你。再說了，京城這麼大，這裡有這麼多人。哪能個個都認識？本王妃嫁給王爺多年，也不能說都能認識那些誥命夫人。你以前只遠遠見過本王妃，不認識我很正常。”
“是。王妃娘娘不怪罪雨沁，雨沁感激不盡。”楚雨沁說道。
童大夫人端起茶杯：“這是王妃娘娘帶來的好茶。世子夫人嚐嚐可合口味？”
楚雨沁端起來抿了一口，放下茶杯說道：“雨沁是個粗人。品茶這樣的雅事不適合我。”
“世子夫人真愛自謙。你在京城的事情我可是聽說了不少。如果你是粗人，這世間便沒有雅人。”二王妃溫和地說道：“此次是我請大夫人邀請你入府的。實不相瞞，我有求於世子夫人。”
楚雨沁驚訝地看著二王妃：“王妃娘娘言重了。你有什麼事直接吩咐即可。”
二王妃看了看童大夫人。
童大夫人站起來，朝外面走去：“府裡的下人沒用，連辦點事情都辦不好，我去看看再來。”
二王妃朝童大夫人點頭。
房間裡只剩下二王妃和楚雨沁。
氣氛變得沉寂起來。
“如果是王妃娘娘要見雨沁，那我表姐那裡根本不知道我進府了？”楚雨沁說道。
“世子夫人在害怕嗎？”二王妃輕笑。“沒人知道你在這裡。要是出了什麼事情，誰也救不了你。”
“沒什麼好怕的。如果王妃娘娘真的想對我不利，也用不著親自動手。王妃娘娘是何等身份？一聲令下，自然有不少主動請纓的。”楚雨沁說道。
“早就聽說你不僅漂亮還很聰明，今日一見，傳言還是過於保守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漂亮。”二王妃看著她。“擁有這樣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難怪最清冷的凌世子也爲你傾心。”
“王妃娘娘特意留下我，就是爲了說這些誇讚的話嗎？”楚雨沁看著她。“娘娘有話直說即可。”
“世子夫人快言快語。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直話直說了。”二王妃說道。
楚雨沁一直等著二王妃進入主題。
可是沒見她說話，只看見她脫衣服。
當衣服滑下來，她看見了一道醜陋猙獰的傷疤位於胸口位置。
“這……”楚雨沁疑惑地看著二王妃。
“幾年前有人夜刺王爺，我爲他擋了一劍，從此便留下這道疤痕。說句不怕世子夫人笑話的話，自那日起，王爺便再也沒有在我的房裡過夜。他會來看我，會陪我說話，甚至會陪我看星星，陪我看書，就是不碰我。”
楚雨沁蹙眉：“你爲他擋劍，他不應該感動嗎？他應該比以前更加珍惜你纔是。怎麼會冷落你呢？”
“不怪他。”二王妃眼眶發紅。“我真的不怪他。他自小就有愛美的毛病。他喜歡美好的事物。一旦那個東西不美了，他就不喜歡了。他喜歡的第一女子是伺候他的丫環，那丫環長得極美，他很是寵愛她。可是因爲後宅爭寵，那丫環的手被絞斷了，從此他便再也沒有踏進那丫環的房裡。還有其他的妾室也是一樣。”
“我作爲他的王妃，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要是我不是皇上御賜的王妃，只怕也是一樣的下場。”
楚雨沁還是不贊同這位二皇子，不，應該是二王爺的作法。
前段時間皇帝給這位皇子封了王位，所以現在他是二王爺。
可是，二王妃心甘情願，她這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麼。
“王妃找到我，可是想讓我處理這道疤痕？”楚雨沁問道。
“是。早就聽說你很懂得改變女人的缺點，讓每個女人變得更加完美。其實我早就想來找你，但是一直猶豫不決。近日王爺又迷上了一個漂亮的歌女，我實在沒有別的法子，只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了。”二王妃道。
“這樣說來，王妃並不相信我的能力。你是沒有別的辦法纔出此下策。”楚雨沁無奈。“既然不相信，王妃又何必把希望寄託在我的身上呢？你就不怕失敗之後更加後悔嗎？”
“我……”二王妃蹙眉。“我也是一時興起。你問我會不會後悔，我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那我再問一個問題，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你還會爲他擋這一劍嗎？在明知道他會嫌棄你的前提下。”楚雨沁道。
“會。”二王妃毫不猶豫地回答。“他是我的夫君。如果他死了，我也不能茍活。我爲他擋一劍，換來他的嫌棄。可是至少我們都是活著的，我可以隨時隨地看見他。要是我不擋，刺客對他下手更狠，他沒有活路。”
“我明白了。”楚雨沁說道：“王妃娘娘對王爺用情至深。真希望王爺能知道你的感情。”
“難道世子夫人不愛凌世子嗎？凌世子對你如此深情。”二王妃好奇地看著楚雨沁。
楚雨沁笑了笑：“他對我好，我便對他好。哪日他對我不好了，我便也不會守著他。”
“你還真是個不同的女子。世間有幾個女人能有你這樣的豁達。自然，我們也沒有這樣的底氣。”二王妃說道。
“王妃娘娘與童大夫人關係很好嗎？怎麼通過童大夫人找我？便是王妃娘娘自己找我，我也不會不管的。”楚雨沁又道。
“我聽說童家的少夫人是你表姐。心想著童家與你有親，想必也好說話些。難道有什麼不妥？”二王妃問。
“沒有。”楚雨沁笑了笑。“王妃的這個疤痕很好處理。我的想法是利用這個疤痕做刺青，在上面繡上好看的梅花。只是這樣一來會有些疼。王妃瞧著挺文雅的，不知道能不能接受這樣的安排？當然，這是最快的辦法。如果王妃想用藥物將它徹底地弄消失，我也是有辦法的。只是需要更長的時間。瞧這疤痕，大概要一年半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