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恆看著楚雨沁將茶水和點心端走。
再回頭看凌盛逸時，神情變得古怪。
“她經常送茶水給你？”
“有什麼問題嗎？”凌盛逸問。
“當然有問題。”鄭元恆湊近看他。“雨沁這丫頭……”
“她不再是你的丫頭。”
凌盛逸打斷他的話。
鄭元恆馬上改口。
“是。楚姑娘未婚，長得俏麗可人，你們又住得這麼近，甚至關係好到一起建新房子的地步，不管誰來看都會覺得奇怪吧？”
“宜書兄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說這些話的呢？”凌盛逸淡淡地看著他。“楚姑娘已經是自由身。你們之間連朋友都稱不上。”
所以，就不用多管閒事了吧？
“行了。我是特意來看你的。”
鄭元恆打量著四周。
“這麼吵，怎麼看書？要不我們去城裡玩吧！”
“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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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朋友約了騎馬出去玩，一起去吧！整天呆在鄉下看書，早晚變成書呆子。”
“沒興趣。”
“華之兄！”
鄭元恆把凌盛逸拖走了。
凌盛逸上了馬車，看著隔壁的院子，對鄭老頭說道：“房子的事情就麻煩楚姑娘幫我盯著點。”
“是。”鄭老頭恭敬地迴應。
鄭元恆和凌盛逸走後，村子裡的謠言快速散開。
玉氏從外面回來，眼眶紅通通的。
木盆裡的髒衣服只洗了一半，還沒有清洗乾淨。
“娘……”
楚雨蘭察覺玉氏的情緒不對勁，關心地看著她。
“誰欺負你了？”
楚雨沁正好經過，聽了楚雨蘭的話，趕過來看了看。
“怎麼了？”
“娘哭了。”楚雨蘭擔憂地說道。
“村裡那些人說鄭公子來了，想讓你回去做丫環。我和他們爭辨了幾句，他們說了些難聽的話。”玉氏擦著淚。
“娘，咱們家的日子越來越好過，眼紅的人越來越多。等院子建好了，咱們在家裡打幾口井，不用聽他們說那些酸言酸語。”
“娘不怕受委屈，就是覺得那些話太難聽了。你還是沒有出嫁的大姑娘，要是受這些閒言閒語的影響，以後怎麼辦？”
“娘，我不止一次說過，嘴巴長在別人的嘴上，他們愛說，那就去說。日子是我們要過的。我們的路怎麼走，取決於我們的決斷。別人再嫉妒，說得再難聽，影響不到我們的生活。如果我喜歡的人因爲聽見這些閒言閒語就對我有了別的看法，說明根本不是我的良人。”
“如果不是良人，這輩子都會過得很辛苦。既然如此，錯過了這樣的人對我來說有什麼損失嗎？”
鄭老頭走過來，對楚雨沁說了凌盛逸的意思。
“放心好了，我會盯著的。”楚雨沁對鄭老頭說道：“中午的午飯忙得過來嗎？在村裡請幾個嬸子幫忙吧！”
“不用了。 我一個人能行。”鄭老頭笑著拒絕。
又到了趕集的日子。這次楚大山沒有做竹具，所以沒有進城。
玉氏要留著照看家裡，也沒有去城裡。
楚雨沁帶著楚雨蘭和楚蝴蝶進了城。牛車也是楚雨沁趕的。雖然沒有楚大山趕得麻溜，但是上路是沒問題的。
“上次趕集，你那個後孃怎麼不讓你去？”
上次說好了帶楚蝴蝶進城，但是她臨時失約了。
“弟弟病了。她讓我照顧他！”楚蝴蝶說道：“還有，她懷疑我存了私房錢，將我的房間裡裡外外都搜了一遍，嚇壞我了。”
“幸好我姐沒有把所有的銀錢給你，要是被她發現的話，那就麻煩大了。”
“對，以後還是要存在你那裡。”
集市上。
“小姑娘，你總算來了。今天有多餘的面膏吧？”
“我沒做多少面膏，今天只有十瓶小的。不過，我做了香水。你們要是喜歡的話，一兩銀子一瓶。”
楚雨沁將幾瓶試用裝打開，給圍過來的人介紹著香水。
“這味道很舒服。”
“我喜歡這個花香味。”
“我喜歡這個薄荷味。”
一兩銀子一瓶的香水搶售一空。另外那些多出來的面膏也賣光了。
“姐，那人還是沒有來，看來是反悔了。”楚雨蘭說道。
“沒關係。東西在我們手裡，就算反悔我們也沒吃虧。”
楚雨沁收拾著攤上的東西。
“這不是雨沁姑娘嗎？”
一面轎子在面前停下來。
轎子裡的人掀開簾子，看著外面的幾人，視線停留在楚雨沁的身上。
那是個柔媚的女子。
她化著精緻的妝容，整個人妖媚嬌豔。
“離開了鄭家，你竟開始擺攤了。賣的是什麼？”
楚雨沁在記憶裡搜索著這個女子的資料。
茉莉。
風塵女子。
說起來她與這個茉莉沒有什麼恩怨。
她是鄭元恆的爹在外面養的女人。有一次鄭元恆帶著她和胭脂出門時遇見了茉莉和鄭老爺，鄭元恆當場質問，被鄭老爺打了一巴掌。
鄭元恆氣得爆走。
她和胭脂馬上追過去。
至於她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要麼是從他們當時的談話中聽見的，要麼是後來打聽過。
想清楚了她的身份，楚雨沁揚起淡笑。
“茉莉姑娘，我賣的是面膏，就是護養容貌的。”
茉莉打量著楚雨沁的臉頰。
“楚姑娘用的就是這種嗎？”
“是。”
“那給我幾瓶。”
楚雨沁介紹著幾個類型。
“給我三瓶最大的試試。”
楚雨沁將最大的面膏拿起來遞過去。
“你身上是什麼味道？”
茉莉嗅了嗅，發現香味從楚雨沁的身上傳出來。
楚雨沁微笑：“是茉莉花香的香水。”
“這個也是你要賣的東西嗎？”
“是。不過今天沒貨了。”
“下次你再賣的時候給我留一瓶吧！”
“好。”
“你倒是個妙人。”
茉莉輕笑。
“沒想到鄭家還出了你這樣有趣的女子。”
“我不是鄭家的。”楚雨沁認真地糾正。“我姓楚，是楚家的。”
“那麼楚姑娘，期待下次的見面了。”
轎子遠走。
楚蝴蝶羨慕地看著轎子的方向。
“姐姐，她好漂亮，我要是也能這樣漂亮 就好了。”
“美貌有時候不是福氣，而是禍端。”
楚雨沁摸了摸楚蝴蝶的腦袋。
“收拾東西，今天到此爲止。我帶你四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