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在旁邊連連稱是。
“可是公子還沒有答應。”老嬤嬤又提醒童大夫人。“現在少夫人懷著身孕，以咱們公子的性情，肯定會對她比以前還要好。”
“我不是說了嗎？她在宮裡生活了一段時間，回來就說懷了我們童家的孩子。她說是就是嗎？誰能證明？”童大夫人冷笑。
老嬤嬤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來童大夫人不是不相信蘇慧娘，而是故意在蘇慧孃的胸口紮根針。
她太瞭解自己的兒子了。他對蘇慧娘有情是沒錯，但是作爲一個男人，他也有大多數男人的通病。那就是多疑。
“夫人高明。”
楚雨沁從童府離開後，越想越覺得那個童大夫人在聽見自己有孫子的時候神情太古怪，這讓她不太放心。
雖說她用太后暗示了童大夫人，但是對這些老狐貍來說，如果對方誠心想讓蘇慧娘不好過，有的是辦法對她下手。
砰咚！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
“大小姐，你沒事吧？”文羿撩開簾子看著裡面。
楚雨沁揉了揉發疼的額頭，看了外面一眼，說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與人撞車了。”文羿說道。“大小姐不用擔心。我馬上去處理。”
楚雨沁在馬車裡等了一會兒。
隱約從外面傳來打罵聲。
她撩開簾子一看，見到一個少女揮著手裡的鞭子打著文羿。
“住手。”
楚雨沁一邊說著一邊跳下馬車。
“你做什麼？”她冷冷地看著那個少女。
少女見到楚雨沁，撇嘴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楚大姑娘。楚姑娘，你不會是故意撞我們陳府的馬車吧？”
楚雨沁看了一眼馬車上的標記。
“你們陳府的馬車又不是香餑餑，我怎麼知道哪裡都能遇見你們陳府的馬車？不想讓別人撞上，那就把自己府上的標記刻深點，最好把族徽弄大點，讓所有人都能看見你們陳家的威風。”
楚雨沁一邊說著一邊拉了一下文羿。
“你是傻子嗎？你是我們楚家的人。怎麼能讓不相干的人打你？”
“我……我只是想向他們說明是他們撞上來的，不是我們撞他們的。他們連話都不聽就打過來，我也始料未及。”文羿委屈。
“聽清楚了嗎？是你們撞上來的，不是我們撞上來的。你們陳家還講不講道理 了？”楚雨沁說道：“裡面坐的是陳家大小姐吧？請你轉告你家大小姐。就算沒有我，凌國公的世子也不會看上這麼一個刁蠻任性的無腦女人。她要是不服，那就靠真本事取勝。凌世子不是在京城嗎？她陳家大小姐要是非他不嫁，只管找他說去。或者你們陳家上門求娶凌世子也行的。再不行，你陳家大小姐自薦枕蓆怎麼樣？”
咳！
從後面傳來一道咳嗽聲。
楚雨沁回頭，見到了騎在馬上的凌盛逸。
“說曹操曹操就到。”楚雨沁自言自語。
凌盛逸打馬過來，朝馬車裡的人拱手說道：“子成兄。”
馬車裡的人撩開簾子，促狹地看向楚雨沁，最後視線停留在凌盛逸的身上。
“楚姑娘好利的嘴。”
楚雨沁見不是陳家大小姐，而是一個不認識的人，愣住了。
剛纔逞威風的婢女撇嘴，冷笑道：“這是我們陳府的大公子。果然是上不了檯面的商女，說話刻薄無禮，還說出不知羞的話來。”
“子成兄，貴府的丫環倒是比你更像個主子。”凌盛逸臉上帶著笑，眼裡卻沒有溫度。
他將楚雨沁拉到身後。
陳啓昀冷 漠 地看了一眼婢女，淡道：“自己回府領罰。”
“大公子，這個女人……”婢女不甘心，再次開口。
“如藍，你現在是大小姐的丫環是吧？”陳啓昀打斷她的話。“剛纔你私自動手鞭打楚家的下人，本公子還沒有懲治你。仗著本公子對你有幾分憐惜，越發的沒有分寸。既然如此，你從哪裡來的就從回哪裡去。本公子這裡廟太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公子，奴婢知錯了。公子，奴婢可是夫人賜給您的。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你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吧！”婢女哭著哀求。
“要不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剛纔本公子就懲罰你了。本公子會向夫人說明原因。你不要留在這裡自取其辱。”陳啓昀道。
婢女面色蒼白 。
她看向楚雨沁，撲通跪下來：“楚姑娘，奴婢嘴臭，說了不該 說的話。可是奴婢也是受別人挑唆的呀！以後奴婢不敢再亂說話了。”
“從剛纔到現在，你見到我就出言不遜，我倒沒有瞧見誰挑唆了你。就算真有人挑唆了你，你這麼容易受挑唆。你家公子敢用你？”楚雨沁說完，看向陳啓昀。“是吧？陳大公子。”
陳啓昀打開扇子，輕輕地搖晃著，對凌盛逸說道：“楚姑娘如傳言所說，果然是半點虧都不吃。”
“我是做生意的。要是動不動就吃虧，那不是做虧本生意嗎？這種事情我可不幹。”楚雨沁說道：“更何況我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要好好地算這筆賬了。”
凌盛逸失笑。
陳啓昀對婢女說道：“你現在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我把你退回夫人那裡。二是當著楚姑娘的面掌嘴一百。”
婢女哇一聲哭了起來。
要是選了‘一’，她的下場絕對生不如死。夫人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她被大公了退了回去，代表著沒有了價值。夫人哪裡還會用她？到時候肯定把她賣到那種髒地方去。上個被夫人放 棄的棋子就是這樣的下場。
要是選了‘二’，算是徹底的沒了臉面。不僅如此，一百巴掌打下去，她的臉還能完好嗎？一個毀了容的人，她還有什麼出路？
楚雨沁沒想到陳啓昀對這婢女的處罰這麼重。一百下啊……
她居然有了一點罪惡感 。
不過看著文羿手背上的鞭痕，那點罪惡感馬上消失無蹤。
啪！啪！啪！
婢女一巴掌一巴掌地打著。
楚雨沁對凌盛逸說道：“我可沒功夫留在這裡看巴掌。凌大哥，我還有事。你呢？走不走？”
凌盛逸緊緊拉住她的手，溫和地說道：“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這纔剛見著，你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