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寒先醒過來。
他揉了揉額頭,打量四周。
少女趴在桌上睡著了。
蠟燭跳躍著,隨時都會陷入黑暗中。
他下了牀,從旁邊櫃子裡翻出蠟燭換上。
然後走到少女的身側,推了推沉睡中的人。
“雨沁。”
楚雨沁在半夢半醒之間聽見了熟悉的聲音,迷茫地睜開眼睛。
“朱大哥。”
她猛地坐起來,激動地看著他。
“你醒了。”
“對。不過發(fā)生了什麼事情?我們怎麼在這裡?”
朱寒有一部份記憶是缺失的。
在最後的記憶裡,他應該在休息纔是。可是這個房間明顯不是花神村的房間。
“朱大哥,我們被暗算了。現(xiàn)在碧水落到了縣令的手裡。凌大哥還沒有醒過來。你說我們怎麼救出碧水?”
楚雨沁將這幾個時辰發(fā)生的事情詳細地告訴了朱寒。
朱寒聽後,皺了皺眉頭。
“花神村的膽子真大。”
“據(jù)那個二牛交代,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知道了花神村的秘密,覺得不能放我們離開,否則會有麻煩。於是趁我們休息的時候,他們在我們的房間裡放了迷-煙。等我們昏迷之後,又灌我們吃了藥。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那些藥對我是無效的。而趁著你們剛吃藥不久,我想辦法讓你和凌大哥吃了解藥。只是到現(xiàn)在爲止,凌大哥還沒有醒來。”
“你受苦了。”朱寒心疼地看著她。
楚雨沁沒有詳細說對付二牛和大熊的細節(jié)。然而一個弱女子對付兩個大男人,還是在處於下風的情況下,可以想象會有多麼危險。只要想到她冒著生命危險救出他們,他的心裡就特別的難受。
“我沒有關係。現(xiàn)在的問題是碧水。雖然我讓鄭家的家丁給縣令找了些事情做,讓他沒有閒情逸致想起被送過去的碧水姐姐。然而一日沒有救出她,我就沒有辦法放心下來。朱大哥,你向來聰明。有沒有救出她的法子?”
“縣令與花神村勾結。這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縣令是有問題的。我們只有以官制官,不然沒有法子。”朱寒說道:“我去找伍知府。只要把花神村的事情彙報上去,再說明被抓的是京城官家小姐,必然會引起重視。如果那個伍知府與他們是一夥的,那也沒有關係。安排一個人盯著我進入知府衙門,要是我沒有出來,就讓那人再去找巡撫。我就不相信一個小小的花神村還能隻手遮天。縣令與他們勾結也就罷了,總不可能其他官員也與他們狼狽爲奸。”
“好。先這樣辦吧!我讓鄭府的家丁鬧點事情拖延時間,可是那也拖延不了太久。最好能有人壓制縣令。”楚雨沁看向不遠處的凌盛逸。“就是不知道凌大哥怎麼還沒有醒過來。難道他喝下去的藥量比你重嗎?”
還是說凌盛逸的身體沒有朱寒好,所以纔會遲遲醒不了?
“你先守著凌公子。我去處理這件事情。”朱寒說道。
“這麼晚了……明天再去吧!”外面烏漆喇黑的,再盡職的官員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辦差。
“爲了安全起見,我會先打聽知府的爲人。先去外面守著吧!打聽清楚了,等他們的衙門大門開啓,我馬上就去告狀。再說了,從這裡趕到知府衙門還要兩個時辰的時間。等到了那裡,也快要天亮了。今天睡了這麼久,我也不累。你不用擔心我。”
楚雨沁勸不了朱寒,只有放任他辛苦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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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牛就在隔壁。鄭家的家丁押著二牛跟著朱寒趕路去了。
朱寒帶著二牛更有說服力。畢竟除了這個人證,目前手裡沒有別的證據(jù)。
“凌大哥,你怎麼還不醒過來?”
楚雨沁捏著凌盛逸的脈搏。
“挺穩(wěn)的啊!爲什麼還不醒過來?”
爲了讓凌盛逸醒過來,楚雨沁隔一個時辰喂他喝一次靈液。
“唔……”凌盛逸發(fā)出低語聲。“嗯……”
楚雨沁眼皮直打架。
她趴在牀邊,本來快要進入夢鄉(xiāng)了,聽見這低沉的聲音,馬上清醒過來。
“凌大哥,你醒了。”
她站起來,欣喜地看著他。
凌盛逸打量著面前的人,問道:“你是……”
楚雨沁驚訝:“你這是……別鬧了好不好?碧水姐姐還不知道怎麼樣了。這個時候沒有心情開玩笑。”
朱寒喝了一次靈液,醒後已經恢復記憶。她是靈液之體,更是直接沒有受那藥物的影響。
雖然凌盛逸昏睡的時間有些長,但是她喂他吃了這麼多靈液,所以她不相信他會失去記憶。
“碧水?那又是誰?”凌盛逸自言自語。“姑娘,我們認識嗎?”
“凌大哥,你知道自己是誰嗎?”楚雨沁問道。
“當然。”凌盛逸挑眉。“不過,這裡又是什麼地方?我好像不知道自己怎麼到了這個地方。”
楚雨沁遲疑了一下,說道:“你呆在這裡別動,我去給你請個大夫看看。”
“姑娘……”凌盛逸喚著楚雨沁。
陌生的‘姑娘’二字讓已經出門的楚雨沁格外不爽。
這種失憶梗很爛俗好不好?
她已經有金手指護航了,怎麼還要失憶?
楚雨沁來到大街上,打聽著藥房的位置。
“咦,剛纔那個不是……不好,讓那個女人逃出去了。”不遠處,花神村的村民見到楚雨沁,驚謊地說道。
“趕快回去通知村長。”
“你們兩個回去通知村長,我們想辦法抓住那個女人。只要抓到那個女人,到時候親自把他送到清風寨。”
楚雨沁找到了藥房,把裡面正在看診的大夫重金請到了客棧。
她不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被發(fā)現(xiàn)了。要是知道的話,應該就不會急著給凌盛逸恢復記憶,而是先換個落腳地。
大夫坐在旁邊,爲凌盛逸把脈著。
“公子沒有受傷,也沒有發(fā)生什麼意外。至於失憶,應該是中毒所致。什麼人對公子下手,讓他把解藥拿出來就是了。”大夫說道。
“那人說沒有解藥。大夫,你能調配出解藥嗎?”楚雨沁問道。
“我不行。你們還是另想辦法吧!這個失憶可不是那麼好治的。”大夫提起藥箱走了,走得非常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