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著我的頭髮,發(fā)了瘋似的把我往桌子上撞,痛的要死。
我不知道被他甩了多少耳光,嗓子都喊啞了,整個人被摔在大理石桌面上,全身沒有絲毫力氣。
我像是隻任人宰割的羔羊,就這麼被他壓在身下,等待死亡的來臨。
眼前一片黑暗。
恍惚中,我聽見他皮帶扣“啪”一聲鬆掉的聲音,同時禁錮我的力道也咻然減弱。
就是這個時候了!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推開他,轉(zhuǎn)身撒腿就跑。
結(jié)果剛打開門,就被人從身後狠狠踹了一腳。
“賤人!”
憤怒至極,像是要把我千刀萬剮。
我被吳興這一腳踹出去好幾米遠,從地板的這頭滑到那頭。
什麼都聽不到了,耳朵嗡嗡嗡的響,頭也也暈的厲害,全身上下幹疼幹疼的。
臉上熱熱的,我掙扎著用手抹了一把,一看,全是血。
周圍圍滿了人,全部是起鬨聲,沒有一個肯幫我的人。
像極了我不堪回首的前二十年。
眼看吳興一步步向我逼近,我一點點後退,整個人因爲(wèi)害怕不停地抖,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誰都知道,吳興看上去人模人樣,生了一張好臉,其實是個變態(tài),有特殊嗜好,只要是落在他手裡的女人沒一個好的!
我要是再不求救,今天一定會被他弄死在這。
慌亂中,我摸到了一雙皮鞋。
想都不想,轉(zhuǎn)身抱著那人的腿,張口就喊救:“先生救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喊完這句話之後,周圍一片吸氣聲。
被我抱著的人沒有迴應(yīng),我以爲(wèi)他沒聽清楚我說的話,又重複一遍。
“先生,求求您救救我!只要您肯救我,您要什麼我都答應(yīng)!真的!求求您!”
空氣一片寂靜。
就在我再一次想要說話時,那人終於開口了。
聲音冰冷,沒有絲毫感情。
“放手!”
這個聲音……
我的心狠狠一顫。
我佯裝鎮(zhèn)定,仰頭看去。
可不知道爲(wèi)什麼,心慌得厲害,像是有什麼要破土而出。
在看清他長相的一刻,我眸光緊縮。
略帶陰柔的面容凌冽又肆意,深邃的五官,冷漠中帶著狠辣,三分戾氣,七分不屑。
視線相對的瞬間,我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張大嘴巴,忘了反應(yīng),大腦一片空白。
整個世界失去聲音,什麼也聽不到了。
沈盛!
真的是他!
我見鬼一般,忍不住搖頭。
曾經(jīng)我避之不及,發(fā)了瘋想要逃離的人,就這麼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沒有絲毫防備。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jì)之久,他終於將視線從我身上移開。
我聽到他冷得掉渣,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聽說吳家最近被排查,吳少犯不著爲(wèi)一個小姐,給自家?guī)聿槐匾穆闊!?
小……姐?
這兩個字準(zhǔn)確無誤的刺進我的心房,刺得我狠狠一疼,臉色發(fā)白。
半響,吳興才說道,“多謝韓少提醒。”
只是在走之前,仍狠狠剜了我一眼,嚇得我又是一陣哆嗦,吳興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轉(zhuǎn)眼,就剩下我和沈盛兩個當(dāng)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鞋子的主人終於動了。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我大鬆口氣,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這才發(fā)現(xiàn),後背溼的厲害。
主角一走,人羣也開始散去
陳姐上前將我扶起,在看清我樣子的一瞬間,倒吸一口涼氣,“怎麼弄成了這樣?”
她咬牙,“走,我馬上帶你去醫(yī)院!”
此時我的腦海中滿是沈盛的樣子,亂糟糟的,根本管不了陳姐說什麼。
沈盛什麼時候出來的?他怎麼來帝都了?還認(rèn)識吳興這樣的公子哥?而且看上去吳興還很怕他!最重要的是他怎麼姓韓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一事?
恍惚中,我推開陳姐,說了句:“不用了。”就搖搖晃晃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衣衫凌亂,胸貼因爲(wèi)激烈的掙扎不知道被扔在哪裡,幸好有長髮擋在胸前不至於走光太嚴(yán)重,露在外面的肌膚佈滿青青紫紫的傷痕,原本引以爲(wèi)傲的臉腫成一個饅頭,左眼一團烏青,佈滿血跡,鼻子還在不停的流血,看上去可怕極了。
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懵了。
臉腫成豬樣,還糊滿了血,頭髮亂的跟個鬼似的,怪不得他沒認(rèn)出來!
也幸好他沒認(rèn)出來,不然的話……
我咬牙將自己清理乾淨(jìng),止住鼻血,把頭髮整理好。
得虧我今天穿的抹胸黑色短裙有胸託,就算沒有胸貼還可以湊合著穿,只是後背的拉鍊壞掉了。
低頭拉開洗手檯的櫃子,在裡面翻出一個黑色小夾子,雙手背後吃力的將衣服夾住,把頭髮甩在背後,這樣就看不出來了。
做完這一切,我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走人。
在轉(zhuǎn)身的一瞬間,整個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