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滿是尷尬，“小灝你別開玩笑了，這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開玩笑！我是說真的，你做我媽媽好不好？”小灝急了，“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的口味都一樣，你做我媽媽怎麼了？爲什麼就不能做我媽媽！”
小傢伙說著癟起嘴巴就要哭。
“付奕灝！”付先生冷著臉，“你再亂說一句馬上就給我回家，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趁機裝可憐。”
小灝頓時泄氣了，撅著粉嘟嘟的小嘴巴，奶聲奶氣說，“可是小灝真的很喜歡小佳姐姐，很想叫她做小灝的媽媽嘛……”
聽了小灝的話，易景軒的口哨吹得更歡了。
對上他戲謔的眼神，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真的是太尷尬了！
小灝很喜歡騎馬，等從馬場出來已經是晚上六點。
我們一起去吃飯，小灝說要吃牛排，付先生在就在西餐廳訂好位子。
結果等到了小灝只吃蛋糕，牛排一口都沒動。
“小灝你不是說要吃牛排麼？怎麼不吃啊？”
“不好吃。”小灝撅著小嘴巴，“都沒有劉爺爺做得麪條好吃。”
我哭笑不得，偷偷跟他說，“其實我也覺得，還不如吃碗麪實在。不過你不喜歡，怎麼還說來這裡吃呀？是不是因爲這裡的聖誕老人和南瓜馬車很漂亮？”
小灝偷偷瞅了一眼付先生，跟我咬耳朵，“纔不是！是因爲我爸爸喜歡吃，他今天陪我過生日，我很開心，就也想讓他開心。”
說實話，那一刻我看著這個趴在我耳邊說悄悄話的小傢伙，心柔軟的不得了。
我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你爸爸很開心，他很感謝你關心他。”
小灝咧著小嘴巴笑的可開心了，一雙葡萄般的眼睛彎成了月牙，清澈純淨，是這世界上最好看的風景。
對面的易少見了，對付先生笑著說，“二哥，我看要不了多久小灝就能如願以償了。”
“什麼如願以償？”耳尖的小灝趕緊問。
“諾！”易先生揚了揚下巴，“你不是說想要她做你媽媽麼？”
還不等小灝開口，付先生就幽幽說道，“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
小灝衝付先生做了個鬼臉，低頭乖乖吃蛋糕。
好在，尷尬的氣氛沒有維持多久，易少就接到一個電話走了。
走的時候，他給了我一張名片，“既然是你二哥帶來的人，那就是自己人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
我看了一眼付先生，他點了點頭，“他給出去的名片多到數不清，拿著吧。”
我接過，說了聲，“謝謝。”
易景軒笑了一聲，“得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聽說你新換了個女朋友？”付先生問。
易景軒停下腳步，“呦！連我換女朋友的事都這麼清楚？”
“易少衝冠一怒爲紅顏，差點砸了劉家的場子，這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我知道很奇怪？何況你易少的花邊新聞還少嗎？”
“是不少，不過這次不一樣。”易景軒挑眉，“難得遇到一個對我胃口的人，怎麼著得多寵點吧？”
“看來你是要對沈家出手了。”
沈家？
我心頭一跳，隱約有了不好的猜想。
只是帝都的沈家也有好幾個，應該沒那麼巧吧？
“是他們自己往坑裡跳，怨不得我。”易景軒說完就走了，“行了，回頭跟你慢慢說，佳人有約，我先走一步！”
易先生走後，我問付先生，“付先生，易少說的沈家，是……”
付先生瞥了我一眼，“怎麼？認識？”
“我是認識沈家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知道的那個沈家。”
“沈北鬆，知道嗎？”
“真的是他！”我難掩震驚，“易少怎麼會想到對付沈家呢？”
“果然是熟人。”付先生也笑了，“你看，這圈子就是這麼小，放眼望去都是熟人。”
他誤會了我的意思，“小五他只是心血來潮，你要是想替沈家說話，我可以讓他賣個人情給你。”
“不用不用！”我趕緊搖頭，先不說我和易少不熟，就人情這東西，是最不好欠的，“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沒那個想法，只不過有些驚訝罷了。”
“你確定？要是後悔了可以跟我說。”
我再三保證和沈家沒什麼關係，付先生這纔沒說什麼。
沒想到小灝卻偷偷跟我說，“姐姐你說謊。”
我側目，“爲什麼這麼說？”
“你肯定認識沈家的人！”
我摸了摸他的頭，“小孩子不要亂猜。”
小灝沒有說錯，我確實認識沈家的人——沈瑤。
當然，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替沈家求情，相反我也巴不得沈家早點倒臺，因爲那是沈家欠沈瑤的，沈瑤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能叫沈瑤開心的事情，我怎麼會阻止呢？
想到這裡，我笑著對付先生說，“若是易少得償所願了，他要不嫌棄，我可以送他份禮物，替他慶祝。”
付先生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看來我猜錯了，你和沈家是有仇啊！”
他並沒有多問，“行，這事我會跟他說的。”
因爲馬上就聖誕節了，又是晚上，外面人不少，好多小孩子出來玩。
從餐廳出來，小灝就不走了。
他看上一個變形金剛，三叔準備去付錢，被我攔住。
“今天是小灝的生日，我來買單吧，就當是我送給小灝的生日禮物。”
小灝開心的拍著手，“好啊好啊！謝謝姐姐！”
拿到變形金剛，小灝很激動，邁著小短腿“蹬蹬蹬”就跑到廣場上去玩了。
付先生也很開心，“要不是你，他可能都不會來這裡。”
“那你們去哪裡玩？”
“馬術，擊劍，武術，書法，美術，保齡球……這些都可以玩。”付先生笑道，“不過他最近迷上了慈善拍賣，光這周內就帶著他走了三場拍賣會了。”
我：……
在這個世界上，努力的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種明明比你有錢有權有勢，還努力的不得了的人！
等我們回家的時候，小灝已經睡著了。
小傢伙趴在我的懷裡，小手抓著我的衣服，是不是的咂咂嘴吧，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給我抱吧，”付先生說，“這傢伙現在重了，抱久了很容易累。”
我笑著將小灝給付先生，“雖然累，但我很開心。”
付先生說，“我看出來了，你和這孩子很投緣。”
我點頭，“是，我很喜歡他。”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今年這個生日他過的很滿足，我要謝謝你。”
“付先生您言重了。”看著小灝的睡顏，我笑了笑，心底酸澀不已，“其實……是因爲小灝有個好生日。”
12月21日。
若不是如此，我今天也不會這麼沒分寸陪小灝過生日。
看著那張叫我倍生親切的笑臉，再加上12月21日這個數字，足以叫我放下所有，只想陪小灝過個好生日。
付先生敏銳地察覺到我情緒不對，“這個生日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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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神，笑著對付先生說，“12月21日是我陽曆的生日啊！”
付先生很詫異，“沒想到今天居然有兩個壽星，那你怎麼不提前說？”
“因爲我一直過的農曆生日。”
“什麼時候？”
“11月初九。”
“那快了，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我笑著說，“不用了付先生，我都沒想著過生日。您難道不知道對於女生來說，每一次過生日都意味著她又老了一歲嗎？”
付先生也笑了，“你們這些女孩子啊！”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的陽曆生日是12月21日沒錯，可也是在這一天裡，我的孩子就出生了。
那個我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就離我而去的孩子。
每當看到小灝，我都會忍不住地想：如果那個孩子還活著，那他一定和小灝一樣大了，他一定和小灝一樣，不喜歡牛排喜歡吃麪條，喜歡喝湯吃肉不喜歡吃菜，不要蔥花卻要香菜，一人可以吃一盤糖醋里脊……
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兒呢？同一天生日，一樣的年紀，一樣的口味。
想著想著，眼淚就砸了下來。
我趕緊回神，手忙腳亂擦乾眼淚。
幸好付先生忙著帶小灝，沒有發現我的異常。
過了一會兒，付先生問我，“剛纔吃飯的時候，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可以告訴我嗎？”
我笑著說，“還以爲您永遠都不會問呢！”
“我問小灝他明明不喜歡吃牛排爲什麼還要提出來西餐廳？”
付先生猜道，“因爲西餐廳有很多聖誕老人？”
見付先生和我一樣都猜錯了，我笑了，“我也是這麼說的。”
“可是他卻告訴我，是因爲你喜歡吃牛排，他想讓你開心，僅此而已。”
付先生沒想到小灝會這麼說，愣了半響，許久他纔回神。
付先生低頭看著懷裡的兒子，緩緩笑了，“小機靈鬼。”
那一刻，他的眼神很是溫柔，連我看了都覺得很幸福。
那天晚上，我對付先生說，“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小灝的。”
付先生也點頭笑道，“我一直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