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輪迴

【在後土的言語之後，你的記憶漸漸回溯……】

【第一世，你又雙叕一次因公然發表逆天言論而被父母切割，與二百五哥哥一起被司法天神抓上了天庭斬妖臺，一龍一刀，魂飛魄散。】

【你本應重開一次，然而那一次卻莫名其妙地殘存了一點真靈，並投胎進了人族部落，成了一名人族。】

【那時的人族已經被妖族所屠戮過了，若非聖人庇護，怕是幾近亡族，是以只能躲入庇護所中，帶著仇恨默默積蓄復仇的力量。】

【而伱在偶然打破胎中之謎後，也曾想要探尋自己轉世投胎之謎，於是經過你的多方瞭解，加上部分猜測，你終於勉強還原出了自己死後所發生的事情……】

【由於妖族屠戮無辜的人族，導致洪荒冤魂殘魄處處皆是，這悽慘之景感化了十二祖巫，於是祖巫們發動了“巫妖大戰”，最終導致天庭精銳喪盡，連天帝與東皇都隕落了，進而給了人族反攻天庭的機會。】

【當然，現在想來，這個“受人族感化”而開戰的理由多半隻是個藉口，巫族極端派們想以此借天定主角之勢而實現野心，恐怕纔是開戰理由的大頭……】

【不過，其他祖巫們究竟有沒有被感化不好說，但后土一定是被感化了，因爲后土以大慈悲之心，於幽冥血海建立了“六道輪迴”，專爲如人族一般的死者提供轉世的機會。】

【這樣一來，世間生靈便都有了不斷獲得新一次生命的機會，比如你！】

【你當時自然是感念過後土的功德，但你畢竟本來就能重開，每一次死亡都能回溯時光，所以並沒有太過感動，沒多久就把她忘了個乾淨……】

【若非后土今天當著你的面提到了這個話題，你恐怕根本不會想起這茬事。】

【但既然想了起來，你忽然就敏銳地發現，這個“六道輪迴”好像功能並不止於此，如果操作得當，完全可以憑藉這個東西來削弱人族天定主角的天生光環。】

【若妖能轉世爲人，人也可以轉世爲妖，彼此之間循環有度，那麼即使人族天定主角的本質無法被改變，也能極大程度地平衡人族與非人族的矛盾！】

【想到這裡，你的心中盡是火熱：雖然依舊是糊裱匠的行爲，但這下真的可以糊出朵花來了……】

【於是，你當即嚴肅地告訴了后土，有關人族是天定主角的秘密。】

【后土：……（cpu無響應）】

【后土聽得人都傻了，幾番確信你沒有開玩笑之後，她直接倒吸一口涼氣！】

【后土：我原以爲巫族已是高妖一頭，沒想到人族比咱還離譜……這就是女媧成聖的原因嗎？】

【對於你想建立輪迴，用以平衡各族的提議，心情複雜的后土思索了很久，才終於答應了下來。】

【但她又告訴你，現階段想要建設這樣一個足以覆蓋洪荒萬靈的大型輪迴轉世機構，是不現實的，因爲洪荒“天有二日”！】

【在兩個天庭的戰爭還沒有分出勝負之前，洪荒天地政局不穩，根本無法投入充足的人力物力精力來籌備萬靈的輪迴大業。】

【一切美好的幻想要實現，都脫離不了現實的各種物質基礎……】

【說到這裡，后土笑著鼓勵你：希望你能真的擊敗至上天庭，屆時，我便與你辦成這個輪迴大業。】

【就當爲了萬靈平等大業好嗎？對太陽星君使用天庭鐵拳吧！】

【你將一切思緒都埋在心裡，只默默地點了點頭……】

……

“等等！”

這段金丙與后土之間對輪迴的談論，看得趙思人都麻了，忍不住道：

“不是……說好的后土化輪呢？！”

【叮！玩家無需疑惑，這就是后土化輪迴。】

趙思一臉懵逼：

“你管這叫化輪迴？難道不應該是后土跑到冥河血海那邊去，然後用自己的身體來化爲輪迴嗎？”

【玩家爲什麼會認爲輪迴是后土用身體化的？或者，你認爲什麼是輪迴？】

趙思想了想：

“輪迴……就是讓亡魂投入胎兒體內，重新開始新生命的過程。”

【沒錯，輪迴就是這樣的。】

“那你這……”

【難道玩家沒有發現嗎？你所認知中的輪迴，其實在洪荒中本來就是存在的。】

趙思愣住了，仔細一想，好像……確實如此：

輪迴，說穿了就是讓亡魂轉世投胎，可洪荒誰沒這本事？

在人均仙人的洪荒，其實誰都能輕鬆做到這事，先攝魂，再找個孕婦或者蛋，最後把魂魄放進去……ok！

什麼？你說前世記憶？

小問題，對仙人而言，刪除魂魄記憶那可太簡單了！

只不過問題在於，根本沒有一個專門的機構來負責這件事，大家的投胎輪世，其實全是個人行爲。

所以理論上，洪荒的“輪迴”真就不應該是后土用身體來化的，她也根本沒有這樣乾的必要：

既然我可以專門找一批人來負責抓魂魄、審判魂魄、洗掉記憶、送去投胎，那我爲什麼要用自殺的方式來辦這件事呢？

真就自己感動自己，或者后土有玉玉癥是吧……

所以把邏輯理順一遍，趙思只能毀三觀地發現：

“輪迴”應該並不是后土犧牲自己而製成的什麼法寶，而是一個專門負責投胎業務的大型事業單位……

證據嘛，就是地府：

牛頭馬面、黑白無常是負責跑腿抓魂魄回地府的。

判官是負責審判亡魂生平，並判定應該轉世成什麼東西的。

孟婆是負責洗腦的。

各路鬼差是負責把洗完腦的白板魂魄送去各地投胎的。

活都讓他們幹完了，你說后土自殺了變個輪迴盤，擱那好看還是怎麼滴……

可趙思還是覺得很離譜：

“那后土還怎麼功德成聖？怎麼變平心娘娘？”

【爲什麼玩家會覺得后土應該功德成聖呢？】

“當然是她補全了天地漏洞啊！”

趙思不假思索地回答。

【天地哪有漏洞？是沒了輪迴，生靈就不會出生了嗎？】

“呃……”

趙思撓撓頭：

“好像……不影響。”

對啊，在沒有後土化輪迴以前，洪荒生靈也沒見要斷子絕孫了啊？沒有投胎的魂魄，出生的嬰兒照樣多得一匹……

似乎……對天地自然而言，本來就不需要什麼莫名其妙的“輪迴”。

什麼漏洞？這洪荒哪有漏洞？

分明完美得很！

【輪迴實際上只對死亡的生靈有一定意義，而對天地自然來說，根本沒意義，談何補全？】

趙思恍然大悟：

所以輪迴之事，真的沒那麼必不可少，而功德嘛……這版洪荒裡，幫助了人族，纔會有功德，可死掉的人族，那還叫人族嗎？

又所以，后土的功德成聖自然也沒了……

【如果非說后土有功德，那她的功德也不是你所想象的實體功德，而是受益的衆生對她的感激之情……一種虛無縹緲的精神功德，這功德沒有實體，也不能助她成聖，更不能增漲修爲……】

【說是功德，更像是“功績”、“功勞”。】

“那后土豈不是在地府裡面打白工？”

趙思一挑眉：

“這有什麼好處？”

【大部分人做事，是需要報酬的，而有的人不需要……排除掉被強迫無償上班的牛馬之外，她們真的只是想幫助別人，不論有沒有好處。】

【后土，便是這麼一個無私的人，她沒有功利性的“天道功德”，她只有什麼用也沒有的“人道功德”……】

【洪荒沒有什麼輪迴盤，因爲在地府打白工，不斷送亡魂投胎的后土，本身就是一個“輪迴盤”，此方謂“后土化輪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