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大戰，質疑

【在第一次遭遇這些長相怪異的傢伙時，你們並沒有太在意，只以爲是什麼特殊的愚蠢怪獸。】

【但隨著越來越頻繁的接觸，你們驚愕地發現，這好像不是蠢貨，而是另兩種和鳳族相同的文明種族……】

【對方的力量和智慧都不在鳳族之下，這讓你們十分震驚，連忙和對方取得了交流。】

【它們兩族和鳳族一樣，都有各自的文明，有倫理道德，有語言文字，甚至它們的擴張方式也和鳳族一樣，都是用血來點化蠻獸智慧，只不過麒麟族點化走獸，龍族點化鱗甲及水族。】

【最令伱們感到懷疑鳥生的是，這兩族也有屬於自己的創世神話，不過，它們的開天古神是一條巨大的龍和一匹巨大的麒麟，甚至它們的族長也都號稱自己是開天古神的子女，天生註定就是要統一洪荒的……】

【鳳族：……】

【龍族：……】

【麒麟族：……】

【具體是誰抄的誰，或者三家只是恰好想到了同一茬上……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當三家碰頭的時候，各自的那套統一洪荒的理論就已經崩了！】

【你們慌忙地飛回南方大火山，向正在火山口裡安逸吞吐地脈火氣的祖鳳報告了這一驚鳳之事，並茫然地詢問它那套理論到底還靠不靠譜？】

【祖鳳：……】

【孩子們，這都是假的！】

【祖鳳義正辭嚴地宣佈：那兩家說的都是假新聞，我怎麼可能欺騙你們呢？】

【“那龍族和麒麟族？”】

【面對疑惑，祖鳳雖然暗地裡汗流浹背，但表面上卻各種偉光正：“它們是騙你們的！爲的就是要破壞鳳族的團結，你們千萬不要上了惡當！”】

【“我就是創世神的精華化生！天選之子！你們有我的血脈，那自然也是天命所歸！”】

【祖鳳先是苦口婆心地給你們塞定心丸，而後又怒斥那些骯髒的外神後代：竟敢抄襲我的正版開天神話！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外神後代了，必須出重拳！】

【於是祖鳳一聲令下，鳳族全體進入戰鬥狀態，打爛那兩羣滿嘴胡言亂語的長蟲和牛馬！】

【第一次三族大戰，一觸即發……】

【大戰一起，無數奴隸先行開戰，從最初的試探到真正的亂戰，三方打得頭破血流，亙古野蠻的洪荒在文明的火光升起的同時，也因此迎來了第一次刀兵之災。】

【和你同一批接受鳳血開智的同族們，連靈智都是由它所開啓，自然一切都唯祖鳳鳥首是瞻，就算這回被突然冒出來的龍族與麒麟族狠狠打擊到了三觀，但它們還是選擇無條件地相信祖鳳。】

【當然，除了因爲三觀原因而相信之外，更大的原因在於利益上。】

【在鳳族發展的這無數歲月以來，它們這些土皇帝第一次享受到了權力的滋味，並一發不可收拾：無數奴隸爲自己一鳥而服務，要誰死，誰就死，想幹嘛，就幹嘛，這簡直比修行還爽！】

【奴隸、地盤、權力……這些令鳥迷醉的東西，現在全是它們的，所以就算祖鳳一直在撒謊欺騙大家，那也不妨事，爲了既得利益，它們願意爲了一個謊言而拼上自己的全力……】

【而你在其中……像個格格不入的異類。】

【你的智慧並非祖鳳賜下，你之所以追隨祖鳳，單純只是因爲想和大家一起玩，你喜歡和大夥一起聽祖鳳講故事、教知識，但並不意味著你會對祖鳳言聽計從。】

【從它講解開天神話時，你就一直對它抱有疑慮：開天之神，真的是一隻鳥嗎？】

【祖鳳真的是開天之神的精元所化，是它的女兒嗎？】

【那些非鳥種族，真的是所謂域外邪神所化的後代嗎？】

【你對祖鳳的質疑有很多，但這些東西你無法去親自驗證，你終究不是什麼天生神聖，出生太晚的你，見識極其匱乏……】

【不過，這些質疑都不足以讓你背叛它，因爲你雖然不是由它開啓的智慧，但知識卻是它教導的，出於本能的尊重，你不會輕易起了異心。】

【況且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點：你也是它利益集團之中的一員！】

【身爲既得利益者，你在領地內的絕對權力都是由祖鳳所帶來的，所以保證它的權威，就是在維護你自己的利益。】

【不論你怎麼質疑祖鳳，這些實實在在的好處都會讓你自發閉嘴……】

【“那就打！”】

【你一聲令下，領地之中的鳳族奴隸就集體上了前線，和龍族與麒麟族的奴隸打得不可開交。】

【戰爭越打越大，不斷有奴隸戰死！】

【可或許是匹配機制過於優秀，三方下層打了好久，卻都沒有獲得什麼好處，戰線完全不帶動的，更別說把對面徹底打爛了……】

【而下層打不動，那就換中層！】

【包括你在內的鳳族二代強者們衝上了戰場，用絕對的力量大量殺傷敵方下層奴隸，而敵方也有樣學樣，龍族與麒麟族的二代強者同樣對其餘兩族的下層進行了碾壓。】

【直打得山河變色，日月無光，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我……”】

【在長久的拉鋸戰中，你的修爲越來越高，可你也見慣了生死，你親眼看著一個個熟悉的奴隸倒在了戰場上，而它們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卻什麼也換不來。】

【你開始迷茫，並認真地反思自己的行爲究竟是否正確：“沒有開智的蠻獸，死了便死了，可它們開了智以後，和我又有什麼區別呢？”】

【“它們雖然是奴隸，但也是有思想、有感情的同類……”】

【心中實在難受的你，不禁找到了祖鳳，雖然它所說的話，你一直都在質疑，但它依然是你最信任的存在。】

【“族長，我覺得打仗不好……”】

【你的猶豫發言，讓祖鳳有些意外，但它想了想，決定鼓勵你：“你是善良的，我知道……但三族的大戰是無法避免的，要想不打仗，就只能消滅掉所有敵人！”】

【“要把所有龍族和麒麟族，都一個不留的消滅掉，洪荒天地間，只有我們纔是正統！”】

【驕傲的祖鳳，再次向你論證了自己的高貴性，又以鳥神創世開天爲佐證，詳細論證了鳳族統治洪荒的合法性與必要性，還以域外邪神論爲理論基礎，向你表達了龍族與麒麟族有多麼骯髒、下作。】

【“這種下賤的族類，我們一定要把它們殺個精光！所有！一個不留！”】

【祖鳳雙眼冒光，努力描繪著鳳族統治洪荒的美好未來……】

【所有？一個不留？】

【你又想到了戰場上那些死傷無數的龍族和麒麟族奴隸，它們也會害怕，它們也會哭泣……它們本不應該是鳳族的敵人，就算要論敵人，那也應該是兩家的老祖，而不是無辜的它們！】

【每每回想起那悽慘無比的戰場，你就分外難受，每一聲慘叫都那麼清晰，每一具屍體都那麼猙獰……】

【在萬千思緒的共同支配下，你終於鼓起了勇氣，向祖鳳義正辭嚴地說出了那句話。】

【“族長，我覺得它們不是什麼邪神的後代，而是和我們一樣的普通生靈！”】

【“這場戰爭根本沒有意義！”】

【祖鳳愣了愣，而後面色陰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