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有民團涌進客棧,鐵牛眼疾手快,一把將們關上,合上門閂,焦急的說道:“主公,情況不妙啊,外面來了好多人,都是那個陳胖子的人,咱們這是要倒黴。”
外面的民團不停的用推搡著大門,哐當哐當的一直響。
小道爺掙開眼睛,對於自己聽如此美妙的曲子突然被打斷已經非常不滿了,竟然還敢喊打喊殺。
眉頭一皺,便李棟說道:“主公,這些螻蟻一般的東西,我一個人便可以爲主公掃清。”
鐵牛一邊張羅著用椅子凳子擋住門,一邊著急的說道:“不可,咱們此行可是有自己的目的,若是暴漏了,那就麻煩了,再者說,主公身體金貴,若是有所委屈,該如何是好?!?
李棟卻並不著急,反而對房頂說道:“朋友,再不出手,我們可就出手了?!?
李棟的話剛剛說完,就聽到房頂上的漢子踩著房頂上的瓦片咔咔直響,小道爺兩腿一點,踩在了鐵牛的肩頭,手往房樑上一搭。
身子一晃,另一個手握著拳頭,一下子撞開房頂,人已經落到了房頂之上。
見到房頂的那個漢子果然是今日李棟所見的那個男子,那個男子從手中拿著一個盒子,將盒子往外一拋,頓時灑出一片水來。
這水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模模糊糊的的灑在了院子中的柴火堆上,將腰裡的繩索解下來,一頭放在小道爺手中,自己牽著另一頭,人呼啦順著繩索飛了出去。
一隻手拿出火摺子,讓柴火中一扔,頓時在柴火上燃起了藍綠色火藥。
小道士看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這人怎麼那麼厲害,竟然能操縱鬼火,不過這個時候也容不得他多想。
只見黑衣漢子手中的木棍,不停的往客棧裡扔,頃刻這客棧便成了火海,剛纔還包圍客棧的民團立刻混亂起來。
客棧的掌櫃的哪裡見過這種東西,跪在地上,不停的抹著眼淚。
“造孽啊,造孽啊,我一輩子積德行善,哪裡做過壞事,老了老了遭此大劫,這鬼火都燒到客棧來了,可見你們這些人欺負一羣外來人,是遭報應了,也罷,我老齊頭一輩子膽小怕事,老了也硬氣一回,你們鬧吧,鬧吧?!闭f完站起身來,竟然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客棧。
周圍人也不爲難他,知道他只是一個和氣的掌櫃的,唯唯諾諾的過了半輩子,結果店讓鬼火燒了。
這古人都迷信,走個夜路,要是看到這些藍綠色的火焰,保準下個半死,回頭病半個月,更不要說白天見到這種東西。
還瀰漫著怪味,很多人都以爲這便是地獄的氣息,嚇得連路都走不動了。
倒是陳家兄弟,道爺膽大,雖然出了這麼大的變故,依然不畏懼,不停的指使民團的精壯,要撞開客棧的門。
這個時候,李棟和鐵牛已經將這對父女二人用繩索拉倒了房頂之上。
這李棟住的是天字一號房,有十米高,要是摔下去,絕對不輕,這對父女一下子成爲了連累了。
李棟猶豫的看著陰陽臉,看看他有什麼辦法。
卻見著陰陽臉的漢子絲毫不猶豫,先是對李棟擺擺手說了聲謝謝。
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匣子,李棟打眼一看,竟然是一卷細繩子。
匣子的一端有有個鉤子,匣子的上面有個卡頭,卡頭下面是隻手弩,輕輕的按動手弩,啪的一聲,弩箭帶著細繩子飛速的飛了過去,正好掛在了前面的牌樓上。
男子抱著那琵琶女就要飛下去,卻被小道士一把攔住了。
“讓我家主公先走?!?
男子冷冷的說道:“我先下去,好接著你們?!?
李棟說道:“還是我接著你們吧?!闭f完將槍頭橫在繩子上,身子一縱就直接從房頂飛了起來。
有路過的百姓直接被李棟這招飛人嚇了一跳,這其中就包括正在走訪的老道爺他們一行人。
“原來主公也會飛天啊?!崩系罓敵泽@的看著眼前的情況。
倒是胖參謀陳樂毅眼睛好使,一下子便看到客棧失火了,知道情況不妙,趕忙準備去救人。
李棟在飛的過程中,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帥氣,手被磨得鮮血直接,卻不敢放開雙手,不然肯定被摔死。
這個時候,他想起了身輕如燕的秦紅鸞,此時如果她在身邊該有多好。
不過還是度過眼前的困境最爲重要,在下降的過程中,李棟用嘴吹了一段極其尖利的哨子。
就見剛纔還在客棧後院吃草的踏雪就跟風一般,掙開了繮繩之後,迅速衝出了客棧,見李棟在天上滑翔,護主心切,律的一聲蹦了起來。
李棟撒開雙手,徑自坐在了踏雪的後背之上,然後踏雪四腿著陸,不然就直接能震死李棟。
接著李棟就感覺胯下某個地方疼痛欲裂,這還是踏雪緩衝過的結果。
黑衣漢子見到這種情況,大吃一驚,讚歎說道:“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寶馬良駒,看來你家主公果然不是一般人?!?
小道爺也不猶豫,拉起盲人老爺子,背在後背上,踩著繩子,嗖嗖嗖的在繩索上迅速的奔跑起來。一直奔跑到牌樓上,身子竟然絲毫不要晃。
彷彿後背無物一般,端視看傻了剛剛還洋洋得意的黑衣人,哪裡想到,李棟身邊如此一個不起眼的小道士,竟然也身懷絕技。
等到了鐵牛這裡,反而有些扭捏,握著手說道:“這個大哥,你看你手裡還有跟繩子,能不能把蕩下去,我沒有飛來飛去的本事?!?
聽了鐵牛的話,這黑衣的男子心裡才平衡了很多,鐵牛攥著一頭繩子,然後順著牆根啪啪,絲毫不拖泥帶水,竟然也是飛檐走壁的高手。
落地之後,也不顧周圍那麼多的民團丁壯,搶過一支大槍,舞的虎虎生風,一會的功夫,竟然打出圈來。
一會的功夫,就剩下黑衣男子,黑衣男子先是恭敬的給琵琶女施禮,然後說了句得罪了,然後便攔住了琵琶女的腰,不讓帶著笛子。
竟然也跟小道士一般,踩著繩索,彷彿過牆的燕子一般,幾個降落,人便已經落到牌樓,然後被李棟接了下來。
來不及喘息,竟然有遇到了失魂落魄的掌櫃的,掌櫃的說道一臉哀愁說道:“早就知道你們不是一般人,竟然敢得罪陳家,不過好漢難敵四手,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們趕快走吧。他們向這裡追過來了?!?
那女子知道李棟是這波人物的領路人,趕忙施禮說道:“恩公,這掌櫃的對我有恩,如今他已經沒有客棧,希望你能把他帶上。”
李棟趕忙將掌櫃的放在馬上,讓他扶著盲人老爺子,一行人趕忙往前跑。
剛剛跑了沒有幾步,就見四面八方到處都有民團的丁壯合圍過來,其中還有不少弓箭手。
那黑衣漢子領著衆人七拐八拐,來到了一間城隍廟,將土地爺的頭像一歪,就聽到咔咔咔幾聲,土地爺的塑像竟然移開了位置,恍然開朗的竟然是一面門。
誰能想到,往日裡的城隍廟的塑像,竟然是個機關,裡面竟然有暗室。
這暗室非常寬敞,竟然可以牽著馬進去,李棟一行人迅速的進入其中,然後黑衣漢子在牆上暗了兩下,然後塑像又回到了剛纔的位置。
沿著暗室走了幾十米,竟然是一條地道,竟然是直通前方的那座土丘山。
不顧坐在地道里休息的衆人,李棟起身給黑衣漢子恭敬的施禮說道:“多謝壯士救命之恩,不然我便遭罪了?!?
那壯士冰冷的臉上流露出些許笑意,笑著說道:“我還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的意中人,早就受了委屈,爲了她,你還受了傷,我該謝謝你?!?
說完走到了琵琶女面前說道:“雪兒,說好了,等我回來養你,爲什麼不聽我勸告,又去賣唱,叔父那麼大的年紀了?!?
雪兒一句話不說,低著頭,羞愧的看著黑衣漢子,倒是那老爺子頗爲憤怒的用玉簫戳著地面說道:“陳三生我告訴你,我王瞎子就算是餓死,也不吃別人從死人堆裡刨出來的飯,那是損陰德,死了要下油鍋的,我只要還活著一天,你就別想娶我女兒過門。”
“爹。”王雪兒焦急的看著盲父,心裡很是痛苦,自己既不能違背父親的命令,有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卻不能上前,心裡不知道有多麼糾結。
“叔父?!北幻ぱ劾项^一番搶白,黑衣漢子也非常尷尬,他知道盜墓這行當著實丟人,但是摸金校尉除了倒鬥還能做什麼。
正在焦急的時候,卻聽到李棟說道:“這位老丈,何必生氣,如今三生兄,已經棄暗投明,在我手底下做事情,可不幹雞鳴狗盜的事情了?!?
李棟從剛纔這個黑衣男子出手,扔磷取火,又見他身上的死氣,在觀這地道,便猜測這個陰陽臉多半是幹跟死人有關的行當。又聽盲眼老者這麼一說,心中便敲定,這陳三生肯定是陝西省最爲活躍的一個職業,摸金校尉。
只是這摸金校尉往日裡專業的太少了,這綏德衛有五百掘子軍,竟然沒有一個專業的盜墓賊出身,如今讓李棟遇到一個,說什麼也不能讓他跑了。
所以在他最尷尬的時候,李棟果斷爲他解圍。
老者看不見李棟,卻將手搭在了李棟胳膊上,說道:“恩公,我雖然瞎,但是他身上這土氣和死氣,我還是聞得出來的,這小子肯定還天天往地裡鑽,他怎麼算是改過自新了,您雖然我恩公,但是也不要欺騙我這個;老瞎子?!?
李棟笑著說道:“這位老丈可曾聽說過掘子軍,如今陳三生入了綏德衛,做了大明朝的軍戶,手下管著幾百人。算是好好做人了?!?
“可了不得了,綏德衛,那可是神仙住的地方,老朽要是住在那裡該多好?!崩蠣斪恿w慕的說道。
鐵牛趕忙跟在一旁說道:“陳三生是綏德衛的軍官,您要是將女兒許給他,那也就是我們綏德衛的人了,老爺子您還在猶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