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懂,但是你所作出的事情,根本不像懂得人的所作所爲。”老太太幽幽的開口說道。
“那您覺得我應該怎樣做?”顧婉言懇切的問道。
“那是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走,別人難道還要替你規(guī)劃嗎?我的程錦,都沒有讓我如此操心過。”老太太說這話的時候,有些不耐煩。
顧婉言也不敢再多問,“對不起,我有些冒昧了。”
“你接下來該怎麼做,你自己選擇,我不會指點你怎麼做,但是隻要是你做的對的,我就會在背後支持你。”老太太看著顧婉言說道,眸光裡滿是堅定。
“我明白了,謝謝您。”
顧婉言說完,見老太太似乎沒有想要繼續(xù)和她再聊下去的意思,於是適時的說道,“我先出去了。”
沒有得到迴應,顧婉言腳下的步子更加的堅定了,只是剛走出兩步,就聽到老太太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聽說你在學習刺繡。”
顧婉言有些驚訝,不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聽來的,總不會是江程錦閒來無事,和她聊起這個的吧?
“恩,剛學幾個月。”
老太太看向顧婉言,面上的表情好像是想要求證的事情得到了肯定一般,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笨手笨腳的,偏要學人家拿繡花針。”
顧婉言聽到這話,差點吐血,這祖孫倆要不是坐在一起對她學習刺繡的事情品頭論足過,又怎麼會說出同樣的話來?
“我的老師說,說我很有天賦的。”顧婉言表示不服,但是反駁的話說的確實很小聲,在老太太的面前,她總是沒來由的打心底裡有一些畏懼。
“我呸!”老太太對於打擊顧婉言,也絕對是毫無餘地的,比起江程錦,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直到今天,顧婉言才找到了江程錦如此毒舌的答案了,原來全都是得了老太太的真?zhèn)鳌?
“有天賦絕對不是嘴上說說的。”說著,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老太太話鋒一轉,“你的老師是誰?”
“薛老。”
“我呸呸呸!”
“...”
顧婉言這下徹底的無語了,薛老是多麼的讓您不待見啊。
“您對我老師是不是有什麼成見啊?”顧婉言覺得,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她在這樣的時候,即便是面對的人是她畏懼的人,也是要替薛老說句話的。
“老師?”老太條倒是沒有惱怒,只是出口的話更加的不屑,“刺繡是一門藝術,她懂什麼藝術?塗鴉而已,不登大雅之堂,同行才能談得上成見,我和她之間可談不上成見二字。”
“老師的作品我看過,沒有您說的那麼...那麼的不堪的。”顧婉言實事求是的小聲辯解道。
“哼!”老太太傲嬌的將臉扭到一旁,顧婉言到今天,算是徹徹底底的追本溯源了,江程錦這個貨,乖張的模板,就在眼前。
“你不服氣也沒有辦法,因爲事實就在眼前,要想證明我是錯的,那麼你就要用行動來證明給我看。”老太太看著顧婉言說道,眼神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挑釁意味。
“怎麼證明
?”顧婉言心裡是不服氣的,但是又不知道這麼來證明。
老太太沒有說話,只是嘴角微微的勾了勾,伸手在刺繡圖冊的低下取出一張卡片,丟到顧婉言的面前。
顧婉言知道老太太沒有羞辱她的意思,只是老人家在她的面前扮傲嬌呢,沒有多想,彎腰撿起腳邊的那張卡片。
原來是刺繡大賽的介紹。這場比賽顧婉言是知道的,因爲她之前就在準備這個,只是被江程澤突然出的事情耽擱了,加之後來她自己的想法也慢慢的改變,參賽的想法就不了了之了。
“你不是想要證明嗎,在這次比賽中,打敗我的徒弟,你就算是給薛玉華證明了。”
薛玉華就是薛老的名字,顧婉言看了看那張卡片,沒有立即回答。
“怎麼,不敢了?”老太太看向顧婉言,問道。
“我敢!”
顧婉言說完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恨不得直接咬斷自己的舌頭,她敢不敢的,和她能不能打敗老太太的徒弟根本就是兩碼事,但是話已至此,她總不能直接認慫吧?
“好,那我們就拿作品說話。”
老太太說完,衝顧婉言擺擺手,“你可以離開了。”
顧婉言轉身走出老太太的房間,在門口的時候,又與尤玥走到了對面,心裡合計著,老太太的徒弟,應該是尤玥了吧?畢竟參賽是有年齡限制的,那個年齡區(qū)間,尤玥的可能性極大。
尤玥到底有什麼樣的實力,顧婉言是不清楚的,不過之前看到江程錦房間裡,那副尤玥繡的鳳冠鳩,除了能看出嫺熟的手法之外,也就那麼回事嘛。
剛生出這樣的想法,顧婉言又連忙搖頭,輕敵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她只學了幾個月,再有天賦也是的,人家畢竟也是學了幾年的,之前還有繪畫功底。
顧婉言再擡眼的功夫,對方已經(jīng)走到近前了,今天不同於以往,尤玥的臉上那抹笑是什麼意思?
嘲諷?這女人憑什麼嘲諷她啊?顧婉言面上不顯什麼,但是卻忍不住要腹誹的。
俗話說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尤玥一反常態(tài),絕對有事,估計也沒什麼……好事。
不過不論是什麼事,顧婉言現(xiàn)在是無暇顧及了,因爲江程錦在這個時候突然打來電話。
“喂,什麼事?”
“談完了沒有。”
“談完了,我……””
沒有給她將話說完的機會,江程錦直接讓她照著地址找過去。
顧婉言還沒有問清楚江程錦要她過去做什麼,對方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能不能問問別人願不願意?”
既然電話裡不讓說,她就去按照江程錦說的地址找過去也好,當面說出自己的想法。
顧婉言這樣想著,快步走出江宅,剛到門口,發(fā)現(xiàn)管家連車子都替她準備好了。
一路來到江程錦說的地方,是他名下的一棟別墅,顧婉言剛到門口,有傭人帶她到裡面去。
傭人將顧婉言帶到的一個房間門口就離開了。
裡面只有江程錦一個人,顧婉言上前一步,開口道,“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
“我知道了”
江程錦是背對著顧婉言坐在高背椅裡面的,顧婉言看不到他的人,只聽到他的聲音,不過聽起來他似乎心情不錯,因爲剛纔那句迴應聽起來是心平氣和的,就是透著那麼點嚴厲,彷彿不是在和她說話,而是面對著一個下級。
既然態(tài)度好,顧婉言心裡就更加的有底了,“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和你說...”
“恩,沒有問題。”還不等顧婉言的話說完,江程錦直接將她的話打斷。
剛纔態(tài)度是不錯,但是這話一出口也未免有些敷衍了吧,雖然這的確是顧婉言想要的答案。
“你都還沒有聽我要說的是什麼,就說沒有問題...”
“顧婉言,你給我滾過來!”
好好的突然就發(fā)火,顧婉言依言走到他的身邊,正好見到江程錦將他手中的電話丟到一旁的桌上。
顧婉言見狀,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腦子是個好東西,我希望你也能夠有一個。”江程錦看著顧婉言,淡然的開口道。
“誰知道你是在講電話!”顧婉言極力的在爲自己的白癡行爲做著掩護,可是再理直氣壯,也沒有辦法挽回她的形象了。
“不要解釋,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已經(jīng)不是第一天領教了。”江程錦翹著腿,一手隨意的搭在膝頭,一手放在扶手上,“我的時間有限,長話短說。”
“好,那我就快點說,絕對不會耽誤你的事情。”顧婉言一聽江程錦說他趕時間,連忙開口搶著說道。
江程錦聽到顧婉言的話,一臉無語的看著她,但是卻在她想要繼續(xù)說下去的時候,及時的打住了她的話,“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顧婉言被問的一臉茫然,“什麼事情?”
“對不起,我忘記了...”
“沒有關係,你可以慢慢想,先聽我將話說完吧,我不想耽誤你辦正事。”顧婉言一臉無所謂的打斷了江程錦的話。
“顧婉言!”江程錦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我命令你,閉上你的嘴,我不準你開口之前,你就老老實實的給我聽著!”
江程錦這下是真的怒了,顧婉言瞬間閉嘴,不敢再話,心裡卻忍不住碎碎念,“不說就不說唄,你發(fā)什麼火嘛。”
見顧婉言終於閉嘴,江程錦才冷然的開口,“你從現(xiàn)在開始,就待在這裡,澤在這裡的生活由你全權負責。”
“...”顧婉言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江程錦,兩人短暫的沉默過後,才試探的小聲道,“我可以說話嗎?”
“說!”
“你說的我可能不能照做。”顧婉言沒有底氣,但是出口的話卻是透著一股堅定,“是江程澤不會願意我留在這裡的,不信你可以問他。”
“看來你還是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好事的。”江程錦沒好氣的說道。
顧婉言對於江程錦的話,並不否認,“已經(jīng)成了這樣了...”
“不能照顧他左右,這裡還有其他你可以做的事情,比如說這裡缺一個管家。”江程錦伸手在面前劃了一下,最後目光落在顧婉言的身上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