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走出來,就被等在外面的傭人攔住了。
“李醫生,尤小姐感冒了,想請你過去順便幫她看看。”傭人說道。
李醫生聞言,眼底一抹爲難一閃而逝,但還是應聲跟著去見了尤玥。
見到尤玥的時候,看她的樣子,哪有一點不舒服的樣子,簡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李醫生心知肚明,感冒只是見他的幌子。
“聽說顧婉言暈倒了?”尤玥淡淡的開口說道。
“恩,受到刺激暈倒的。”李醫生面無表情的回道,並不看尤玥。
尤玥輕嘆一聲,一臉的惋惜,“還真是可憐,奶年紀輕輕的竟然得了健忘癥。”
李醫生的心中很是無奈,心中默默的思忖,是可憐,還是有人刻意爲之,沒有人比你心裡更加的清楚了。
雖然李醫生的心知肚明,但是他又不得屈從於尤玥,陪著她一唱一和。
“無力不起早,你我都是各取所需,你也不要有什麼可笑的負罪感,不要忘了,你弟弟的前途,全部都握在你的手裡面,而能夠幫你的,只有我。”尤玥瞥了一眼李醫生,語氣輕蔑,又透著一股刺骨的寒意。
李醫生看著表面乖順的尤玥,聽著她的話,偏偏又感覺到背脊發寒,一陣陣的森然。
“我會按照尤小姐的話做,也希望尤小姐不要食言。”李醫生低聲回道。
“放心。”尤玥拉著長音,幽幽的開口說道,“我既然能說的到,就一定做得出。”
李醫生聽到尤玥的話,尤其是最後半句話脫口的時候,隱隱的就感覺心裡不住的戰慄,這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爲達目的,連自己的親人都可以犧牲,更何況是她的一顆棋子了。
“不過剩下的時間不多,恐怕時間長了,江少會起疑。”準確的說,江程錦現在已經起了疑心了。
“我心裡有數,你只管儘量拖延時間就好。”尤玥漫不經心的說道。
李醫生攥了攥有些汗溼了的手心,“我能稍微瞭解一下尤小姐接下來準備怎麼做嗎?”
尤玥冷笑道,“我勸你呢?還是做好你該做的部分就好,知道的越少,對你越有好處,明白麼?”
“好,既然尤小姐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那就好好休息,我先告辭。”李醫生轉身離開,與其說是走,倒不如說是在逃。
“李醫生要走了?”
李醫生剛從尤玥的房間走出來,剛走到樓梯口,就見到了也往這邊走來的管家。
“是的。”李醫生定了定神說道。
“李醫生應該替自己看看,你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管家提醒道。
李醫生下意識的摸了一下額頭上的細汗,敷衍道,“是,最近太忙了,回去之後還有一場手術要做。”
“哦,那就不耽誤李醫生的時間了。”管家微微的側了側身,讓出了足夠的空間讓李醫生走過去。
李醫生離開江宅,剛準備駕車離開,手邊的電話響起,接通之後,語氣並不好。
“又出什麼事情了
?”
“哥,我最近遇到點兒事情,比較棘手,需要疏通關係,你給我打一筆錢過來。”
李醫生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你又闖什麼禍了?”
“唉,哥,你看你說的,現在官場是那麼好混的?你不懂,只管把錢給我打過來,回頭我再和你解釋。”
“你哥我不是開銀行的,你最好弄清楚,不要再給我搞事情!”李醫生厲聲呵斥道。
“不就是幾個錢嗎?等我站住腳了,加倍還給你!”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用錢能夠解決的!”
“行了,行了,不要再給我說教了,我已經聽的耳朵起繭子了。”
“我都是爲了你好!”李醫生氣道,空閒的手握成拳頭狠狠的像方向盤砸過去。
電話那頭半晌沒有聲音,李醫生也是有些無可奈何,他當初要是能夠拿這個唯一的弟弟有辦法,也就不會出現那樣的事情,以至於他現在要爲了這個不省心的弟弟受尤玥的脅迫。
放下電話,李醫生正準備發動車子,突然瞥見車子外面站著一個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江程琳,搖下車窗的功夫,李醫生已經斂去了剛纔的怒意,一臉的平和了,“江小姐等在這裡,是有話想要和我說嗎?”
江程琳傲慢的站在那裡,連一個眼神也懶得給李醫生,在她的眼中,李醫生和江家的傭人並無二致,“我最後問你一次,上午在醫院,你到底有沒有對我隱瞞什麼?”
“我都是照實和江小姐說的,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李醫生笑著說道。
江程琳沒有辦法,只能暫且壓下心中的不甘,“量你也不敢欺騙本小姐!”
李醫生駕駛的車子開出江家的一路上,李醫生的目光始終在後視鏡中漸漸遠離的江程琳的身影上,直到徹底的開出江家大門,纔將目光收回來。
江宅,顧婉言悠悠轉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江程錦的臥室裡面,對於剛纔發生過什麼,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晰了。
“你醒了?”
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而又帶著濃濃的關切的聲音,顧婉言轉眼看去,就看到坐在一旁椅子上面的江程錦,正起身向自己走來。
“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江程錦來到顧婉言的身邊,在她的身邊坐下來,伸手將她的手握住。
顧婉言搖搖頭,除了頭腦有些混混沉沉之外,沒有任何的不適感,剛纔彷彿就是睡了一覺一般。
“發生什麼了?”顧婉言問道。
“你暈倒了。”江程錦墨玉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顧婉言,“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被江程錦這樣一問,顧婉言隱隱約約的想起來,自己剛纔是見到了老太太,至於其他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躺著別動。”見顧婉言試圖起身,江程錦將她按住,不讓她動,“好好休息。”
“我已經沒關係了,躺太久也會累啊。”
拗不過顧婉言,江程錦俯身將她扶起來做好,又貼心的在她後
面放上抱枕,握著她的手,始終不肯放開來。
“幾點鐘了?”顧婉言說著,轉臉去看放在牀頭櫃上的鐘表,目光卻被一個寶石藍封面的本子吸引過去,“原來已經這麼晚了,看來我又浪費了你一下午的寶貴時間。”
顧婉言嘴上說著,那隻藍色的本子已經到了自己的手中,“江程錦,你把時間拿來陪著我,公司有事情要怎麼辦?”
“早和你說過,不要操心我的事情。”江程錦說著,伸手從顧婉言的手中將本子拿過來,翻開來看,順勢將話題轉移開,“沒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顧婉言聽到江程錦的話,放眼看向本子上寫的內容,是一個證書,腦海中零散模糊的片段,慢慢的聯繫起來。
“小言?”
江程錦見顧婉言突然發呆,以爲她的記憶又出問題了,連續的叫了兩聲,才讓她回過神來。
“在想什麼?”江程錦問道。
顧婉言回過神來,看向江程錦,“什麼也沒有想,只不過是走神了。”
“顧婉言,你是不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江程錦擡手揉亂顧婉言的頭髮,沒好氣的說道。
顧婉言擡手製止住江程錦在她頭頂上作亂的手,“喂,我發現你很喜歡抓亂我的頭髮哎。”將他的手扯開之後,繼續他的話問道,“我哪有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還說沒有,放著我這麼養眼的男人在面前,你竟然會想別的,不覺得有些暴殄天物了麼?”江程錦並不因爲顧婉言阻止,就變得安分,反而變本加厲,直接將顧婉言按在懷裡,直接將她的頭髮弄得亂糟糟,“我是該考慮養一隻金毛了。”
顧婉言掙扎著逃開江程錦的魔爪,頂著一頭亂髮,看著江程錦,“我看你自戀倒是真的,越發的變本加厲了!你養不養金毛,和在我身上使壞有什麼關係?”
“我這叫天生麗質難自棄。”江程錦一臉的理所當然,“養一條金毛,手感應該和你的頭髮是一樣的。”
顧婉言擡手揮開江程錦伸向自己臉頰上的手,沒好氣的說道,“不想理你。”
“還能發脾氣,看來身體的確已經沒有大礙了。”江程錦話鋒一轉,說道,“這個時間,寵物店應該還沒有關門,我們去物色一直金毛回來。”
“你不會是說真的吧?”顧婉言以前怎麼沒有發現江程錦還有這樣的一面,想到什麼就是什麼?
“當然,我可是向來言出必行。”江程錦一臉的認真。
顧婉言無語,“你要去就自己去好了,我約了思思,待會兒要去見她。”
“顧婉言,你什麼時候練就的這個好本事,說謊都不用打草稿?”江程錦看著顧婉言,滿眼都是探究。
“我什麼時候說謊了,我本來就和思思約好了的...唔...”顧婉言正嘴硬的強調自己沒有說謊,後面的話就淹沒在江程錦突然壓過來的吻中了。
顧婉言滿心都是莫名其妙,江程錦卻是不依不饒,直到她感覺喘不過氣來,才緩緩的將她放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