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錦的話,想要表達什麼樣的意圖,顧婉言自然是明白的,後來趙明昊將她帶到國外,講過檢查,結果並非是失憶癥之後,她便明白了,一定是哪裡出現了問題,但是究竟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她想不明白。
直到後來,她見到了江程錦成爲了藍海醫院最大股東,裁掉了很多人,隱隱約約的意識到,他的這一舉動,有可能是和她當初的“誤診”有關係。
現在就直接可以確定了。
“過去的事情,你該做的也做了,就不要再追究了?!彼F在好好的站在這裡,再回頭牽扯太多人進來,毀了他們的前程,實在是沒有這個必要。
“那些白癡差點讓我失去你,把我當做笨蛋來耍,你覺得我會輕易的讓這件事情了結了?”江程錦眸子裡面滿是冰寒,一想到那件事情,氣就不打一處來。
“可是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了嗎?”顧婉言眸中帶著一絲央求,“你不是想要和我重新開始嗎?那就這一個條件,答應我好不好?”
“你要填上的月亮,我都可以去幫你摘,但是這件事情,絕對不能這樣算了。”江程錦語氣堅決的說道。
“我不要填上的月亮,就要你放過他們。”顧婉言不依不饒。
江程錦的目光沉了沉,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我可以退一步,但是事情的始作俑者,絕對不能饒了他們?!?
“始作俑者?”顧婉言想要問問江程錦,到底是誰這樣不想要她好,但是看江程錦的態度,似乎也不太想告訴她。
“馬上你就會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你就不要管了?!苯体\說著,拉著顧婉言往電梯口走去。
顧婉言回身看了一眼,這纔想起來,“爲什麼你不是在V504?”
“只是引發了舊傷,沒有必要住VIP?!?
顧婉言沒有再接著問了,因爲她很清楚,自己如果再問下去,江程錦就會提及那亙古不變的江氏發家史了。
不過顧婉言喜歡江程錦的也是這一點,他很有錢,但是卻懂得金錢的來之不易,他也會揮金如土,但是隻爲他愛的人。
“你在笑什麼?”江程錦一直將目光放在顧婉言的臉上,自然沒有錯過她微微勾起的嘴角。
顧婉言這才發現,自己剛纔有些忘性了,生怕被江程錦看穿自己在想什麼,於是連連搖頭,“沒什麼?!?
江程錦怎麼可能相信顧婉言的話,趁她不備,將她抵在在走廊的牆壁上,低著頭說道,“說,還是不說?”
“這裡是醫院,你可不要亂來,你可是這家醫院的大股東,應當注意影響?!鳖櫷裱陨陆体\在這裡對她做點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小聲提醒道。
“大股東怎麼了,就不能談情說愛了?”江程錦霸道的說道。
顧婉言正想著找別的什麼藉口,這個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讓顧婉言瞬間有一種獲救了感覺。
“婉言,你在這啊,我打你電話打不通...”李思思快步走到顧婉言和江程錦的跟前,看了江程錦一眼之後,突然想到什麼,下
意識的便往江程澤的身邊靠了靠,“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江程錦沒事...”
李思思後面的話,聲音很小,小到只有四個人能聽到的程度。
剛纔李思思接到江程澤的電話,只聽說有人跳樓,江程錦救人手上,現在人在醫院,具體的情況她也沒有聽全,就以爲是江程錦出事了,嚇得她連忙給顧婉言打了電話。
“是啊,你可把我嚇了個半死,剛纔還對著...”顧婉言想到自己剛纔的遭遇,想想還是不說了。
“哎,沒事纔是最好的結果啊,呵呵?!崩钏妓加樞Φ恼f道,有些不敢看江程錦。
可是江程錦卻並不想放過李思思,對著她說道,“你我之間的帳,這回可以好好算算了吧?”
江程澤知道江程錦什麼意思,於是替李思思開解道,“哥,思思知道錯了?”
“我沒錯!”李思思的話一出口,對上江程澤警告的目光,於是氣勢又癟了下去,偷偷的向顧婉言遞了個眼神。
顧婉言拉了拉江程錦的袖口,“是什麼帳,你別和思思算,和我算吧?”
“小言,你!”江程錦對上顧婉言無辜的表情,所有的強硬便都化作了繞指柔。
場面一度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後,江程錦的電話響起來。
顧婉言沒有聽到電話裡面的內容,只是大概的聽到什麼人已經醒來了。
對上江程錦有些爲難的目光,顧婉言善解人意的說道,“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去處理吧,我和思思一起回去?!?
看著顧婉言刻意的裝出無所謂的樣子,江程錦擡手在她的頭頂揉了揉,然後說道,“不急著回去的話,就和我一起吧?!?
聽到江程錦的話,顧婉言還是有些意外的,正準備拒絕,手已經被江程錦牽住了。
“不會耽誤你太久,晚點我送你回去?!?
顧婉言沒有再推辭,只是擡手向李思思擺了擺手,便跟著江程錦離開了。
李思思站在原地,看著顧婉言離開的背影,撇了撇嘴,“你哥一定是給顧婉言下藥了,不然怎麼可能一看到他,就什麼都忘了?”
“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你以後不要再插手了,懂了沒有?”江程澤看向李思思,眼中帶著一絲警告。
顧婉言跟著江程錦一路往前走,大概已經猜到他們要去見得人是誰了,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人應該就是,尤玥。
果然,兩人來到重癥監護室外面,江程錦並沒有到裡面去看,只是和主治醫生簡單的談了幾句,然後便帶著顧婉言離開了。
從兩人的談話中,顧婉言得知,尤玥傷的不輕,畢竟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底下雖然及時的鋪了救生氣墊,但是能撿回來一條命已經是不易。
“人都已經來這裡了,爲什麼不進去看看?”顧婉言問道。
“你希望我進去看她?”江程錦沒有回答顧婉言的話,反而反問道。
“看不看的和我有什麼關係。”顧婉言心中暗道江程錦這人不按套路出牌,敷衍的回了一句。
江程錦笑而不語,兩人走
到電梯門口等待的功夫,才說道,“我之所以來看她,是爲了仁至義盡,帶著你一起,是不想對你再有任何的隱瞞?!?
“你不用解釋的,累不累???”顧婉言嘴上這樣說,心裡還是很感動的。
“累?!苯体\的直白的一個字,差點讓顧婉言噎到,只聽他繼續說道,“換做從前,我一定不會解釋,相信我的人,不需要我的解釋,不相信我的人,更加沒有解釋的必要。”
“我沒有說不相信你???”顧婉言的回答,不是很有底氣。
“但是你是一個特例,我不想讓你對我產生一絲一毫的誤解?!彪娞輥砹?,江程錦拉著顧婉言走進電梯,然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道。
江程錦的話說完,顧婉言好一會兒都在沉默,直到電梯到達一層,兩人從電梯裡面走出來,她才拉住江程錦,問了一句。
“我...是不是做錯了?”
江程錦明白顧婉言指代的是什麼,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眸中溢滿了寵溺。
對錯並不是別人能夠裁定的,顧婉言自己心裡面很清楚,不過事情已經發生過了,再去追究對錯,沒有任何的意義。
江程錦吩咐司機先將顧婉言送回家,回去的路上,顧婉言想起來,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在辦公室,需要回去取一下才行。
“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非要回去取不可?”江程錦問道。
“我的鑰匙啊?!睕]有鑰匙,她怎麼進門。
“我有?!苯体\漫不經心的說道。
絲毫沒有注意到顧婉言聽到這話時候的驚訝。
“你怎麼可以這樣啊?”顧婉言好半天才不滿的說道。
“我就知道你丟三落四的,爲你好,才讓子祺留下一把鑰匙備用?!苯体\說的一本正經,完全不理會顧婉言現在用一種什麼樣的眼神看他。
“你是房主,你說了算?!鳖櫷裱詿o奈的說道。
說道這個,江程錦撓了撓額角,說道,“房產證上面寫的是你的名字。”
“...”
兩人到了樓下,江程錦緊跟著顧婉言下了車,顧婉言回身看了他一眼,“你手臂受傷了,還下車來幹嘛,快回車上去?!?
江程錦沒有依照顧婉言的話,真的回到車子上去,而是轉身對一旁的保鏢說道,“回去以後這樣說。”
江程錦倒是直接,乾脆給了保鏢一個向老太太彙報的模板。
“少爺的手臂受傷了,需要有人照顧,最近不回江宅了。”
保鏢回到江宅,直接原話回覆給老太太。
老太太聽到保鏢的話,冷哼一聲,“江宅上下這麼多的傭人還伺候不過來他了?”
保鏢站在一旁,一言不發,江程錦只教他那一句,剩下的克沒有告訴他怎麼說。
“算了,只要他沒有睡大街,管他住哪呢?!崩咸桓辈还懿活櫟膽B度說道。
管家站在一旁,始終是沉默不語,最後看到老太太臉上隱約可見的笑容,然後說道,“看來婚禮要準備兩倍的排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