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和保鏢離開之後,顧婉言看著江程錦,一臉的無奈。
“老婆,扶著我上去。”江程錦刻意擺出一副氣不死人的態度說道。
“你不是說,根本沒有多嚴重,只是引發了舊傷嗎?”顧婉言一臉探究的看著江程錦說道。
“現在感覺似乎又有些嚴重了,這種事情,還是仔細些好。”江程錦說的一本正經。
沒好氣的瞥了江程錦一眼,伸手扶著他,往樓上走去。
要是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顧婉言一定會後悔,她同意帶江程錦回去,簡直就和引狼入室沒什麼兩樣。
頓茶倒水,穿衣餵飯都是小事,最讓顧婉言補能忍受的,是江程錦竟然讓她替他洗澡!
“不可能,水我幫你放好,你自己洗!”顧婉言義正言辭的說道。
“老婆,我們是夫妻,你替我洗澡,沒有什麼不方便。”江程錦說的理所當然。
“當然不方便了,我下不去手。”顧婉言大有一副寧死不屈的架勢。
“你真的放心我一個人進去洗澡?”江程錦出口的話,帶著一絲威脅。
“有什麼不放心的,你難不成還能在浴缸裡面淹死了?”顧婉言雙手環胸,不爲所動。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我不會水,現在還傷了一條手臂。”江程錦說著,嘆了口氣,“在醫院的時候,我還以爲你真的有多在乎我,現在看來,並不是。”
顧婉言咬著牙,看著江程錦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樣,最後終於忍無可忍,“不要再說了,我替你洗!”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道德綁架這一招了。
“但是有一個條件,你不能什麼都不穿,至少...”顧婉言話剛到嘴邊,臉便紅了個通透,最後硬著頭皮說道,“至少得穿條***吧。”
顧婉言的話音剛落,就見江程錦坐在沙發上,一手手肘支著沙發扶手,以拳掩脣,似乎是在忍著笑。
但是顧婉言還是從他顫抖的肩膀看出來他在笑自己,不由得臉更加的紅了。
“江程錦,你要是再笑我,我就不管你啦!”
江程錦聞言,立即站起身來,兩步邁到顧婉言的面前,好言好語的哄道,“好了,我不笑了。”
江程錦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按門鈴,顧婉言走過去開門,見到門口站著四五個保鏢模樣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東西放下來,你們可以走了。”
還不等顧婉言開口問,只聽到身後響起來江程錦的聲音。
幾人每人手裡拎著兩個行李箱,放下之後便離開了。
顧婉言看著客廳裡面整整齊齊的擺著七八個行李箱,再看向江程錦,瞬間明白過來了,“你準備住下了?”
“手臂完全恢復之前,我別無選擇。”江程錦有些勉強的說道。
“就兩個房間,你這些東西,要放在什麼地方?”顧婉言頭大的說道。
“兩間不是正好麼,騰出來一間給我放這些物品。”
“...”
顧婉言算是
服了,完全的無奈於江程錦的見招拆招。
第二天是週末,顧婉言顯然已經忘記了,她和趙明昊的約定。
趙明昊昨天拿到顧婉言被撿到的手機,卻找不到她的人,從她手機裡面看到最後一通電話,是李思思打來的,於是給李思思打了過去,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時他的車子已經開到了顧婉言的樓下,他身邊的副駕駛位上,放著顧婉言的包包。
但是當他準備下車的時候,看到了停在前面的一輛黑色賓利,車子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車子的號牌,他剛好認得。
正如他猜測的那樣,沒用多久,便見到江程錦從樓門口走出來。
趙明昊看到江程錦出現在視野中的那一刻,眸中劃過一道黯然。
待江程錦乘坐車子離開之後,趙明昊才從車子上走下來,手裡面提著顧婉言的包包上樓去找顧婉言。
顧婉言聽到有人按門鈴,第一反應是江程錦忘記什麼東西,所以回來取得,結果看的門口站著的是趙明昊,有一瞬間的愣神。
趙明昊沒有錯過顧婉言臉上的表情變化,儘量讓自己表現的自然,將手中的包包包向顧婉言面前遞了遞,“你昨天將東西全部放在辦公室了,我特意給你帶來了。”
顧婉言結果包包,“不好意思,昨天突然出了點事情,沒有來得及和你打招呼。”
“沒有關係。”趙明昊淡淡的說道。
“對了,之前我們說好...”
“東西送到了,我也該走了,這個週末我要出差,不多說了。”趙明昊沒有給顧婉言將話說出來的機會,和她道別之後,便離開了。
趙明昊剛纔站在門口的時候,注意到顧婉言放在門口的鞋櫃外面,放置的那雙沒有來得及整理的男士皮鞋,就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有些感情,註定永遠都等不到迴應,就像他對顧婉言一樣。
所謂的念念不忘,必有迴響,也並非對所有人都適用。
趙明昊離開之後,顧婉言拿著自己的包包回到室內,心裡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既有一種於心不忍,有有一種如釋重負,這兩種毫不相干的情感糾結在一起,讓她感覺到很奇怪。
打開包包,自己的手機也在包包裡面,剛拿在手上,便有電話打來。
顧婉言一看是江程錦打來的,不由得驚訝,接通之後,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把電話拿回來了?”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中午回去用午飯。”
顧婉言聽到江程錦的話,對著電話抽了抽嘴角,答應了一聲,便將電話掛斷了。
江程錦上午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其實已經看到趙明昊的車子了,只是裝作沒有看到而已。
就這樣,江程錦在顧婉言的家裡住了下來,美其名曰養傷,但是顧婉言很清楚,他這是司馬昭之心。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江程錦的傷基本上已經沒有大礙了,這一天早上,江程錦在換衣服,放在臥室裡面的電話響起來,顧婉言拿著電話去找江程錦,結果江程
錦說不方便接聽,讓她代勞。
顧婉言有些無奈,再怎麼信任,也不至於到這種程度啊,天知道她這半個月來,以江程錦秘書的名義,已經替他接過多少通電話了、
電話接通後才知道,原來是醫院打來的,對方在電話裡面提及了尤玥。
江程錦換好衣服來到顧婉言的身邊,就見到顧婉言一臉的雲淡風輕的說道,“醫院打來的,說是尤玥想要見你。”
江程錦聞言,眉心隆起,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你今天如果方便的話,和我一起去吧。”
“我不方便。”顧婉言連連擺手,“我要趕工啊,不然思思的禮服要來不及做出來了。”
看著顧婉言的樣子,江程錦有些犯難,還想要說什麼,卻被顧婉言阻止了,“你們之間的事情,你們自己來解決,我相信你可以解決好。”
江程錦點點頭,“謝謝你。”
江程錦來到醫院,尤玥早已經脫離危險住進普通病房了。
自從尤玥住進醫院,身邊除了醫護人員,就沒有見到她的任何親人了,一個千金小姐落到這幅淒涼的境地,著實讓人感到可憐。
但是可憐之人必定有可恨之處,尤玥也是一樣。
江程錦一言不發的走到尤玥的牀邊,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等著她先開口說話。
“江少,你來了。”尤玥拖著虛弱的聲音說道。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江程錦的話,並非是問句。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爲了你...”
“不要說這種話,我不想和你扯上任何的關係。”江程錦冷冷的說道,
面對江程錦這種如同躲避蛇蠍一樣的添堵,尤玥感覺很絕望,“江少,爲什麼我爲你付出這麼多,你就是看不到,那個顧婉言到底有什麼好,就是因爲她爸爸是爲了救你而死,你纔對她另眼相看?我爸爸也爲救你才...”尤玥說著,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你好不公平。”
“不要把你自己說的多麼偉大,我爲什麼不想多看你一眼,你心裡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的手爲什麼會燙傷,繡線爲什麼會出問題。”江程錦每列出尤玥的一宗罪,語氣就冷了一分,“李醫生爲什麼會誤診,還有你爸爸救我的事情...”
“不要再說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尤玥聽著江程錦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感覺到氣血虛空,聽到後面,本來就蒼白的臉色,就更加的沒有血色了。
沉默了許久,尤玥發出一陣苦笑,“你真的好狠啊,既然什麼都知道了,竟然裝作一無所知,看著我彌足深陷,作繭自縛。”
“是你自找的!”江程錦出口的話,彷彿帶著冰凌一般,刺向尤玥,“一個能夠親手拔掉親生父親氧氣的女人,任誰都會避之而無不及!”
“呵呵...”尤玥此時此刻,彷彿一張被洗的已經透明瞭的紙張,不堪一擊,她本來是想要最後一次,嘗試讓江程錦爲她動容一次,他不是心軟嗎?面對她這樣悽慘的處境,一定會生出一絲憐惜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