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澤。”江程錦說完,便起身走出了餐廳,去找江程澤。
江程澤這個時候正在房間裡,斜倚在飄窗窗臺上,手裡拿著酒精飲料,情緒看起來不太好。
看到他這樣的狀態,江程錦的臉色更加的不好看,闊步走到江程澤的面前, “怎麼不出去用晚飯?”
江程澤懶懶的看了一眼江程錦,又仰頭喝了一口手中的飲料,桃花眼中泛著難掩的憂傷情緒,“可能是吃慣了醫院餐,現在反倒沒有胃口了。”
“你要是不想坐在餐廳裡面用餐,可以吩咐傭人送到你房間裡。”江程錦冷聲道,“這個暫時就不要喝了。”江程錦指的是江程澤手裡拿著的酒精飲料。
江程澤看了一眼手裡的瓶子,真的依言將它放到一邊,“哥,從小我就特別的佩服你,能夠猜透所有的事情。”說著,將目光轉向江程錦,“我的心思,你幫我猜猜?”
“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在苦惱一件事情,一個我自己繞來繞去也找不到答案的事情,以我的魅力,對一個女人窮追不捨卻又一次次的被拒絕,到底是因爲什麼?”
江程澤說的話,江程錦是猜得到的,他說的女人,是顧婉言無疑,想到自己的弟弟因爲那個女人而茶飯不思,他的眉心蹙的更狠了。
“你苦惱的事情,我會替你解決。”
江程澤聽到江程錦的話,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不純粹的笑,“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你當初爲什麼要選顧婉言?”
江程錦聽到江程澤問及的是這個,臉上不動聲色,但是心裡已經有一種情緒在翻滾了,頓了片刻,纔開口道,“因爲單純的利益關係,容易割捨,不會拖泥帶水。”
“真的是這樣的嗎?”擡眼看向江程錦,江程澤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破綻,“哥,我倒是佩服你這一點,對任何的事情都永遠握著主動權,連感情的事情,也能夠操控自如。”
“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所以不要在想一些有的沒的了。”江程錦的目光暗了暗,說道。
江程澤聽到江程錦的話,又笑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有你這樣的本事的,你能夠做到的事情,別人未必可以。”
江程澤的這話一出,這一回江程錦也險些說不出話來,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再開口的話,已經和剛纔無關了,“我去吩咐傭人將晚餐送進來,你多少用一些。”
看著n江程錦離開的背陰,江程澤的臉上,已經恢復了之前那的平靜,只是眼眸中還是看的出他的愁緒分毫未減。
江程錦沒有再回餐廳,而是去了書房,並且吩咐傭人將顧婉言叫了過去。
顧婉言聽說江程錦要見她,有些意外,但是意外之餘,又有些困擾,她有些害怕,怕待會兒從江程錦那裡聽到的又是她不想聽到的話,因爲有些話,她實在是不能夠照做。
遲疑的站在書房的門口,
顧婉言始終都下不了決心擡手敲下去,可是裡面的人似乎並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因爲她猶豫的功夫,書房的門突然從裡面打開了,還在顧婉言愣怔之際,手臂已經被抓住,緊接著整個人都被拉了過去。
由於慣性,顧婉言直接就撞到了江程錦的身上,那抹熟悉的優雅木質香氣,瞬間灌進鼻翼,刺激著她壓制住的神經,不過今天,她似乎嗅到的菸草味道有些濃郁,不禁蹙起了眉頭。
並不是因爲菸草的味道讓她反感,而是她推測江程錦今天吸了很多煙,這樣對身體很不好。
還沒有等她自己穩住身形,整個人已經被推了出去,腳下歪了歪,才勉強扶著一旁的椅背站好,沒有擡眼用眼神聲討江程錦,只是微微的勾了勾嘴角,默默的直起身來,理了理衣服,這纔看向江程錦。
“大少爺要見我,是有什麼吩咐麼?”
“到底要怎樣,你才能扮演好我想要你扮演的角色?”
嘴角溢出一抹冷笑,顧婉言心上更是感到淒涼,“你也知道是扮演,都是假的,和騙人有什麼區別?”
“善意的謊言,就算是錯的,也會得到諒解。”江程錦當即便駁回了顧婉言的觀點。
“你會得到諒解,可是誰來諒解我?”顧婉言說著,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心口,“我會有深深的負罪感,永遠都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背叛自己的真心,最好的姐妹,還有欺騙了自己珍貴的朋友。”
“收起你矯情的心思,現實一點兒。”江程錦說話的時候,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連出口的話,也不帶有任何的起伏。
顧婉言聽到江程錦這樣評價自己,眼中瞬間就盈滿了晶瑩,“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心意,但是不能夠隨便踐踏它們,這樣實在是有失風度。”
“你不是我,永遠都不會了解我經歷了什麼,我內心有什麼樣的身不由己,如果你瞭解過了,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江程錦看著顧婉言,實在是無法忽略她眼底的晶瑩,不過卻刻意的逼著自己將這些忽略掉,“總而言之,你經歷的太少了。”
“和你比起來,我的確是不經世事,但是畢竟也懂事了十幾二十年,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你一個悲情的主角,人憑什麼都要圍著你轉,照顧你還有你在乎的人的心情?”
“因爲這是你欠下的。”
顧婉言舒了一口氣,“說來說去,又扯到錢上面來了,你大可以一開始就用錢來壓制我,何必說出那些道貌岸然的話,簡單粗暴,不是你一直的行事風格嗎。”
“我的所作所爲,不需要你來評判。”江程錦走道一邊坐下來,從抽屜裡拿出支票,“你覺得多少錢能夠讓你死心塌地,直接說出來,也許正如你說的,我這樣做有些不公平,但是我可以用錢來填補。”
“錢的確是個好東西,我要是再說其他的,你應該又要嘲諷我了吧?”
對於顧婉言的話,江程錦不置可否,“你不虧了,澤一心一意的在你的身上,能得到
這樣的眷顧,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
“是啊,反正我只要心甘情願的去別的男人身邊,你就滿意了。”
“不需要心甘情願,只要踏踏實實就好。”
顧婉言笑著搖搖頭,走到江程錦的面前,伸手將江程錦手上的簽字筆拿下來,往桌上一拍,“我會如你的願,不過不會要你一分錢,至少要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才行啊。”
江程錦看向顧婉言,眼中分明有一些差異,同樣的而還有一些讓人讀不懂的情緒在裡面。
“你能自己想通,這很好。”江程錦說著,攤開手,“你放心,跟在澤的身邊,你想要的,也一樣不會少。”
顧婉言聽到江程錦的話,沒有說話,只是在心中默默的腹誹,我想要的,恐怕你永遠都給不了。
“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要一點時間,畢竟對我來說,做出這樣的決定很難。”
“你要多久時間,我可不可能等你太久。”江程錦說道。
“不需要多久,只要一天時間就夠了。”
“給你兩天時間,好好的準備好,然後去做你該做的事情。”江程錦大方的說道。
“謝謝!”顧婉言說完,便頭也不會的走出了書房。
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顧婉言再也忍不住決堤的淚水,倚著門,獨自一個人宣泄著內心的難過。
第二天一早,顧婉言便隻身離開了江宅,她離開的時候,江程錦正坐在車子裡準備去公司,目光一直追隨著顧婉言。
“少爺,要不要派人跟著顧小姐?”
“派人保護她的安全。”江程錦斂眸說道。
顧婉言剛出了江宅,就立刻出現兩撥人跟在她的後面,但是這兩撥人彼此都不知道,而顧婉言更是一無所知,不知道有人在跟著她。
出了江宅,顧婉言先坐車來到市中心,沿著街道一個人默默的走著,因爲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目的地在什麼地方,爭取來的一天時間,說是用來讓說服自己,可是她心裡清楚,既然決定了的事情,心裡怎麼想已經不重要了。
突然看到一班公交車,顧婉言想起了什麼,一個多小時之後,她站在野生動物園的門口,走進去之後,輕車熟路的找到了放養維多利亞鳳冠鳩的地方。
站在外面,看著裡面自由自在的或是散步,或是覓食的藍色肥鳥,連身後盯著她的人都沒有注意到。
“顧小姐,能不能請你和我們走一趟?”
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男聲,顧婉言收回目光,轉臉看過去,見到一個一身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的男人。
“你是什麼人,我並不認識你。”顧婉言說著,下意識便推到了安全距離之外。
“我們是江先生派來的請顧小姐說話的。”
“江先生?”顧婉言一時之間沒有想到他說的江先生是哪個。
“江浩波江先生。”
這下顧婉言就知道是誰了,江浩波是江程錦的爸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