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澤來,看著一臉梨花帶雨的顧婉言,伸手想要拉她起來,卻被她拒絕了。
顧婉言摸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從地上站氣來,手裡拎著李思思的那雙鞋子。
“你要去哪?”
“思思沒有穿鞋子,腳底會疼的。”顧婉言說完,便向路邊打車的地方走去。
江程澤上前一步,拉住顧婉言的手,“我和你一起去。”見顧婉言還是試圖掙開自己的手,手上微微用力不讓她掙開,“我送你會比你搭計程車來的慢?”
顧婉言看了一眼車水馬龍的街道,這會兒已經(jīng)是夜幕降臨了,心裡更加的擔心。
“那就快點吧。”
江程澤帶著顧婉言一路來到李思思公寓的樓下,顧婉言問道,“你認識思思這麼久難道從來都不知道她住在這裡?”
“不知道?!苯虧上蛲饪戳艘谎郏绻?,上次送顧婉言來這裡的時候,就應該有所覺察。
顧婉言向樓上看了一眼,李思思的家並沒有開燈,心下有些不安,“咱們不適合一起出現(xiàn)在她面前,等她消氣了再找她好好解釋,我先上去看看她回來沒有?!?
聽著顧婉言急著撇清關(guān)係的話,江程澤很想和她好好談談,但是眼下她不可能聽自己說這些的,只能將到嘴邊的話咽回去。
“等一下!”江程澤叫住顧婉言,將李思思的電話遞給顧婉言,“是她剛纔放在桌上忘記拿走的?!?
顧婉言拿著電話,疾步向樓上跑去。
“思思!”顧婉言來到公寓門口,不住的按著門鈴,可是沒有任何的迴應,她的電話現(xiàn)在還在自己的手裡,顧婉言沒有辦法,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按著門鈴。
李思思再不開門,顧婉言都擔心會引起公憤了,好在李思思最終將門打開來,但是卻不是讓顧婉言進門,而是將她的東西一股腦的丟了出來。
“思思!”顧婉言還想要說什麼,但是李思思已經(jīng)將門立刻關(guān)起來了。
李思思的脾氣顧婉言是知道的,只要她自己想不開,別人說再多也是無濟於事。
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東西,顧婉言將李思思的鞋子放在門口,然後便離開了。
至少確認她好好的回到了家裡,顧婉言也可以放心了。
顧婉言來到樓下,看到江程澤的車子還等在那裡,而他正倚著車子看向公寓門口的方向。
“你怎麼還沒有走?”
“不放心你?!苯虧梢呀?jīng)做好了等很久的準備,就怕顧婉言被李思思拒之門外,然而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顧婉言沒有說話,伸手準備拿出電話看一下時間,結(jié)果手上抱著的袋子沒有拿穩(wěn),裡面的東西稀里嘩啦的全部掉了出來。
蹲下去拾東西的時候,顧婉言見到一個信封,她不記得自己有這樣的信封,於是打開來看了一眼,裡面是一摞鈔票。
看著手裡裝著鈔票的信封,顧婉言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江程澤似乎也明白了什麼,蹲下身,將顧婉言抱在懷裡,低聲在她的耳邊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
顧婉言這一次沒有在推開江程澤,因爲此時此刻,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掙扎,而且她也需要一個可以擦乾眼淚的肩膀暫時靠一下。
“江程澤,我是不可能喜歡你的,永遠都不可能?!彪x開江程澤的肩膀,顧婉言輕聲說道。
感覺到江程澤鬆開了抱著她的手臂,顧婉言從地上站起來,慢慢的向小區(qū)門口走去。
江程澤就這樣一直默默的開著車子跟在顧婉言的身後,然而她並沒有打車,也沒有去公交站臺,更加沒有去搭乘地鐵,而是走進了一家24小時營業(yè)的快餐廳。
顧婉言身上的錢,已經(jīng)所剩無幾,李思思留給她的錢,她也並不準備用,每天住賓館是不可能的,只能明天去餐廳經(jīng)理那裡問一下,有沒有員工宿舍可以住了。
這樣打算著,於是顧婉言抱著東西走進了24小時營業(yè)的快餐廳。
江程澤將車子開到快餐廳的門口,坐在車子裡,目光一直看著門口的方向,現(xiàn)在他能夠爲顧婉言做的,只有默默守護。
顧婉言在快餐廳坐了一整夜,江程澤在車裡面守了一整夜,第二天,顧婉言從餐廳裡走出來,看到江程澤的車子停在餐廳門口,有些詫異。
慢慢的走到車子旁白,對著車窗敲了敲。
車窗被搖下來,顧婉言看到江程澤睡眼惺忪的俊臉。心裡要是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看起來並不是會做這種傻事的人呢?”
“婉言,我餓了。”
顧婉言沒有說話,轉(zhuǎn)身走進餐廳,再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杯咖啡和一個漢堡,遞給江程澤,“不知道你每天早上都是吃什麼的,只有這個,將就一下,吃完了就回家去?!?
顧婉言說完,便轉(zhuǎn)身向旁邊的公交站臺走去。
顧婉言剛走出幾步,便突然被人從後面環(huán)著脖頸抱住,身子頓時一僵,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慌亂,因爲她看到環(huán)住她脖頸的手上食指上的指環(huán)。
“江程澤,放手?!?
“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我昨晚已經(jīng)將話說得很清楚了,不希望你我之間連朋友都做不了。”顧婉言說著,掰開江程澤的手臂,繼續(xù)向前走去。
江程澤沒有再跟著顧婉言了,因爲他已經(jīng)知道她接下來的去處是什麼地方。
顧婉言來到她工作的餐廳,先找到經(jīng)理,說明了自己的情況,沒想到經(jīng)理很容易就答應了她的請求,替她安排員工宿舍。
顧婉言剛離開,餐廳的另一名女經(jīng)理便找到男經(jīng)理。
“孫經(jīng)理,你替她安排員工宿舍,爲什麼不和我商量一下?”女經(jīng)理似乎對此很不滿意。
“這點小事,我也可以做決定,你我都是經(jīng)理,應該不必要再向你請示吧?”
“我都已經(jīng)答應替我從外地來的那個表妹留一間了,你這麼做我怎麼和我表妹交代?她的房子馬上就要到期了,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她露宿街頭?”
“那是你表妹,不是我的,我只對餐廳真正有需要的員工負責?!蹦薪?jīng)理說完,便不再理會女經(jīng)理,徑
自走開了。
顧婉言換上工作制服,鑑於她大學的時候曾經(jīng)在餐廳做過兼職,所以直接連培訓都省掉了。
剛從休息間出來,低頭整理脖頸上的絲巾,迎面撞上一個人,顧婉言連忙說了一聲抱歉,一擡頭便看到一個眉眼狹長的女人,雙手環(huán)胸站在她的面前,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沒參加過培訓就是不行,走路都不帶眼睛的,今天你是撞到我了,要是撞到的是客人,我們都要被你連累!”
“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會注意?!鳖櫷裱灾雷约含F(xiàn)在是什麼狀況,只能隱忍。
“還敢有下次?”
“沒有下次了?!?
“要是再敢有下次,你就立馬收拾東西走人?!迸?jīng)理義正言辭的說道。
顧婉言剛準備走,又被從身後叫住。
“什麼事?”
“員工宿舍,你只是暫時住的,儘快搬走,聽到?jīng)]有?”
顧婉言遲疑了一下,弱弱的問了一句,“可是孫經(jīng)理不是這麼和我說的,他說我有需要就可以一直在宿舍住。”
女經(jīng)理聞言,微瞇了瞇眼,狹長的眸中泛著不善的光,“孫經(jīng)理?你是答應孫經(jīng)理什麼條件了吧?”
“什麼?”顧婉言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和我裝什麼呢?不過我可要提醒你,孫經(jīng)理是有老婆的人,你可別做出什麼拆散別人家庭的醜事?!迸?jīng)理說話的時候,嘴角帶著一絲鄙視的笑。
說道這,顧婉言就沒有什麼不明白的了,第一次見面的女人,哪來的這麼大的敵意?
“經(jīng)理,沒有根據(jù)的事情,希望你不要亂說,這樣對我很不公平。”隱忍也是有限度的,不能什麼話都照單全收。
“還沒開始上班,你就敢這麼和我說話,我看你是不幹下去了!”一言不合,女經(jīng)理就打算用身份來壓人,說著,上前一步,逼近顧婉言,“和我道歉!”
“我剛纔撞到你,已經(jīng)道過謙了,不知道還有什麼需要道歉的地方?!鳖櫷裱圆槐安豢旱幕氐?。
女經(jīng)理面色又沉了幾分,咬著牙厲聲道,“我再說一次,道歉!”
“我沒錯?!?
女經(jīng)理見顧婉言就是不肯對自己低頭,點了點頭,隨即便扯開喉嚨嚷道,“來人啊,保安在哪裡!”
顧婉言頓時就蒙了,不知道這女經(jīng)理又是鬧得哪一齣。
沒有多久,保安沒有出現(xiàn),倒是來了幾個廳面服務生,趕來之後,詢問出了什麼事情。
女經(jīng)理見有人圍上來,暗自朝顧婉言勾了勾嘴角,然後對周圍的人說道,“你們快點去休息室檢查一下,自己有沒有丟什麼東西。”說完又看向顧婉言,“剛纔我經(jīng)過這裡,見到她鬼鬼祟祟的從休息室出來,撞到了我的身上?!?
周圍的人疑惑的看向顧婉言,是個生面孔,於是都走進休息室,查看自己有沒有少什麼東西。
“我什麼時候鬼鬼祟祟的了?我撞到你是因爲在整理衣服,所以沒有看路!”顧婉言覺得自己現(xiàn)在所遭遇的一切,只能用活久見來形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