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言輕嘆一口氣,她就是知道,江程錦這個男人怎麼糊弄的過去啊。
認(rèn)命的走到一旁取來一隻小凳子,心不在焉的踩上去,一桶一桶的將泡麪取下來。
“不要磨磨蹭蹭的,你以爲(wèi)拖延時間有用?”
顧婉言本來想著,要是江程錦等的不耐煩了,就會自己走開,這樣她還有機(jī)會再藏起來幾桶,沒想到這男人跟她死磕到底,耐著性子在一旁監(jiān)督了。
所有的泡麪都取了出來,顧婉言用一種依依不捨的目光看著它們,“能不能給我留點兒?”說著,轉(zhuǎn)圜了一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向江程錦,“就五桶!”
見江程錦沒有鬆口的意思,顧婉言將五根手指收回一根,然後等著江程錦的反應(yīng),還是無果。
正在這時,顧婉言見到江程錦伸出了一根手指,頓時眼前一亮,至少給留了一桶,她還是見好就收吧。
“一桶就一桶吧。”說著伸出手拿起了一桶,抱在懷裡。
還沒有抱熱,就聽到江程錦淡然的聲音響起,“一桶都別想。”
顧婉言聽到江程錦的話,俏臉一皺,“你這人說話能不能直接一點兒,害的人家白高興一場。”
“是你自己的問題,不要怪別人。”江程錦說著,目光在空中劃了一下,“放回去。”
顧婉言戀戀不捨的將抱在懷裡的泡麪桶放回去,站到一旁,低頭不語。
“解決了一個,下面我們來談?wù)勀请b盤子的事情。”
聽到江程錦提及盤子,顧婉言心下一跳,大腦飛速的運轉(zhuǎn),最後開口道,“什麼盤子?”
“別給我裝蒜。”
“我真不知道。”顧婉言答話的時候,目光躲閃。
“真不知道?那我可以提醒你一下。”江程錦說著,指了指身後操作檯的檯面,“之前放在這裡的一隻盤子,由於你的原因,摔碎了,你打算怎麼辦?”
“幾十塊錢,我賠給你不就得了?”顧婉言說話的時候一臉的無所謂,不過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此時心裡面虛著呢。
“幾十塊錢?”江程錦反問了一句,之後伸出手,勾住顧婉言的下巴,讓她的臉面向自己,“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顧婉言將臉別開,輕咳一聲,“在說幾遍我也不會賴賬,不過你也不要碰瓷,訛我你可撈不到任何的好處。”
“顧婉言,那隻盤子,可不是幾十塊就能買到的。”
“我就說你要訛我的。”顧婉言伸手將自己睡衣的口袋掏出來,“你訛我有什麼意思,我現(xiàn)在口袋比臉還乾淨(jìng)。”
顧婉言見自己的先聲奪人沒有作用,江程錦似乎還要說什麼,又開口說道,“再說了,你這人能不能講點道理,明明是你自己碎的盤子,偏偏要賴在我身上,這個鍋我不背。”
江程錦看了顧婉言一會兒,心裡對她倒是有些刮目相看,這該死的女人,什麼時候這麼能耍嘴皮子了?
顧婉言理直氣壯也只能過三秒,說完立即就要逃。
走到江程錦身邊的時候,手臂就被攥住,顧婉言暗自咬了咬脣,就知道這個較真的男人是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她的。
江程錦見到顧婉言沒有怎麼樣就準(zhǔn)備開溜,於是伸手將她拉住,又拎了回去。
顧婉言一個趔趄,幸好扶著旁邊的檯面才勉強(qiáng)的穩(wěn)住,“你對女人能不能溫柔點兒?”
“你得是女人。”江程錦上前一步,居高臨夏的看著顧婉言,“剛纔要不是你躲在那裡不出聲,不開燈,我怎麼會險些摔倒?弄髒衣服的事情好沒和你算,你就不想認(rèn)賬了,我江程錦什麼時候那麼好糊弄了?”
“誰...誰糊弄你了。”顧婉言的腰抵在後面的檯面邊緣,隨著江程錦的靠近,不斷的後仰,“有話好好說,你這樣是脅迫,我就算承認(rèn)了也是被逼的,你這樣做一點兒都不光明磊落。”
“少給我油嘴滑舌,顧婉言,今天的事情,全部都算在你的頭上,你記著,咱們兩個的賬,又添了一筆。”
聽著江程錦將話說完,顧婉言都要佩服自己的腰的靈活了,因爲(wèi)她現(xiàn)在上半身都已經(jīng)要貼到檯面上了。
江程錦就這樣欺身壓在顧婉言的身上,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戀兩人之間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任誰看到這樣的畫面都要覺得曖昧非常,唯獨兩個當(dāng)事人知道,他們之間只有刀光劍影。
一隻手抵在江程錦的胸口,顧婉言生怕江程錦待會兒直接整個人壓上來,那樣的話,她的腰就斷了。
可是過了一會兒,顧婉言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因爲(wèi)她感覺到江程錦的呼吸有些亂了,有了這樣的覺悟,她自己也不淡定了。
就這樣看著江程錦,顧婉言不敢動作,不敢說話,好在這樣僵持的局面最後因爲(wèi)江程錦起身而打破。
顧婉言連忙翻身站直,跑出開放廚房的操作檯,站在和江程錦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低著頭一眼不發(fā)。
江程錦沒有再說什麼,徑自從顧婉言的身邊走過去,向樓上走去。
顧婉言拍了拍心口,心跳紊亂還沒有恢復(fù)到正常的頻率,突然感覺自己一顆不安分的小心臟,無處安放。
這樣坐立難安的感覺,讓她不知所錯,快步跑回自己的臥室,一頭紮在牀上,用枕頭蒙在自己的頭上,想要睡覺可是睡不著,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出現(xiàn)的就是剛纔江程錦那張放大的俊臉,眸光深邃,菱角分明,柔和的線條中透著一股男人特有的剛毅,炙熱的呼吸一下一下拂過她的臉頰,回想起來心就久久不能平復(fù)。
內(nèi)心中這段時間被她囚禁起來的不安分的小因子,因爲(wèi)江程錦今晚的舉動,又復(fù)甦起來。
這樣被心魔折磨著,顧婉言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躺在牀上,瞪著大眼睛,望著天花板,最後懊惱的坐起來,抱著枕頭,靠在牀頭,滿腦子都是江程錦。
第二天早上,顧婉言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迷迷糊糊的掀開眼,還沒有來得及分辨出來睡夢裡傳進(jìn)耳畔的是什麼響動,緊接著就見到門被打開了。
江程錦就站在門口,看樣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出門了。
“我說,大少爺您能不能尊重一下別人,我是個女人,男女有別好不好?”顧婉言雖然身上的衣服穿的好好的,但是還是忍不住對江程錦的行爲(wèi)抗議。
“這裡是我的公寓,你睡的是我的牀,蓋得是我的被子,沒有立場和我講條件。”江程錦出口的話,毫不掩飾自己的霸道,“立刻跟我過來。”
江程錦的話說的沒有錯啊,顧婉言現(xiàn)在的立場的確就是寄人籬下,極不情願的從牀上下來,跟著他來到外面。
“把這些當(dāng)著我的面清理出去。”
顧婉言順著江程錦的目光看過去,眼見到的就是她昨晚被連窩端的“儲備”,默默的走過去。
“速度!”
顧婉言拿著一隻超大的垃圾袋,將泡麪全部裝進(jìn)去,裝好之後,看向江程錦,“這些真的要全部扔掉嗎?”
“不然你還想再讓我看到?”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是哪個意思不重要。”江程錦打斷顧婉言的話,看了一下腕錶,不耐煩的說道,“我還有...”
“能不能讓人把話說完啦!”
這一回顧婉言直接歇斯底里的吼了一聲,打斷了江程錦的話,竟然讓江程錦也愣了一下。
乘著江程錦愣怔的時候,顧婉言連忙說道,“我就是覺得直接扔掉太可惜了,可不可以把它們送給外面乞討的人。”
聽到顧婉言的話,江程錦冷嗤一聲,“顧婉言,那些你認(rèn)爲(wèi)乞討的人,估計都要比你富有的多,你還是收起你愚蠢的想法罷!”
“我!”顧婉言倒是對此不否認(rèn),“我說的是真正的乞丐,不是那些騙子!”
“你是在說你自己?”
“你能不能不要一說什麼就扯到我的身上。”顧婉言白了一眼江程錦,“你不是趕時間嗎,怎麼還這麼多的廢話。”
江程錦聽到顧婉言這樣說,面色一凜,“你要搞清楚,要不是在這拖延時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去公司的車子裡了。”說著側(cè)身讓了讓,“快去!”
顧婉言想了想,將手上的垃圾袋放到一邊,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顧婉言,我現(xiàn)在說話對你都不管用了是不是!”
“誰說不管用啦,我回去拿東西,馬上來!”顧婉言頭也不會的說了一句。
再出來的時候,顧婉言的手裡拿著一張紙和一支筆,走到江程錦的面前,拎起她的泡麪就往外走。
沒有興趣再理會顧婉言又要刷什麼花樣,江程錦只要一個結(jié)果就夠了,轉(zhuǎn)而也走出了公寓。
看著顧婉言向那邊的樓梯口走去,不再理會她,走進(jìn)電梯。
顧婉言來到樓梯下面的垃圾桶旁邊,將垃圾袋敞開挨著垃圾桶放下,然後在便利貼上留下字條,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再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jīng)見不到江程錦的人了,顧婉言心裡這個悔啊,早知道她就偷偷的拿回來幾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