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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莊家永遠不會輸

第398章

莊家永遠不會輸

“賭徒與莊家的差別,在於前者只盯著手中微薄的勝率, 而後者早已將整個賭局納入囊中。

所有奇蹟與可能性,都只是籌碼上的一個數字。

你能騙過自己,卻永遠騙不過命運。“

——命運決勝賭局摘記·莊家篇

命運賭徒緩緩張開雙臂,宛如舞臺上華美而冰冷的司儀,向著虛空揭開了那場令司命刻骨銘心的賭局。

在他的身前,那張賭桌悄然浮現,熟悉而殘酷的畫面在剎那間復原——冷冽如冰的賭桌面泛著金屬般的寒光,

桌面之上,那一日決定命運的牌局無比精確地重現,河牌的順序、角度、花紋,甚至細小的摺痕都毫無二致,精妙到令人恐懼。

司命心頭猛地一震,下意識地垂目盯著眼前那兩張倒扣的底牌。

他不需去看,早已瞭然於胸,那兩張牌一定與那天別無二致:

一副徹徹底底的雜牌。

既無順子,也非同花,甚至連最基本的一對都無法湊齊,更別提其他任何足以倚仗的牌型。

這就是那夜他選擇孤注一擲、妄圖靠一次瘋狂的詐唬翻盤的爛牌。

而對面的命運賭徒——那個曾僞裝成技藝拙劣的賭客大叔,此時卻悠閒自如地坐在那裡, 脣角揚起自信又狡黠的弧度,手指隨意而嫺熟地撥弄著籌碼。

他眼中閃動的寒意與嘲弄,如同潛伏於深淵之下的海獸,隨時準備將獵物一口吞沒。

司命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到無力與陌生。

他心中隱約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無論是僞裝、心計,還是對人心的掌控,都遠遠凌駕於他之上——他纔是命運真正的執牌者。

“那一夜,你以嚴謹理性的姿態示人,每一把牌都計算精密,每一次下注都帶著冷靜的篤定。

但唯獨這一局,你卻選擇拋棄所有的計算,以一手絕無勝算的爛牌孤注一擲,妄圖詐唬勝出……”

命運賭徒輕聲呢喃,眼神帶著刺骨的譏誚與淡淡的輕蔑, 他的指尖優雅而嫺熟地翻轉著桌上的籌碼,彷彿那是一枚枚卑微而可憐的靈魂。

“那麼,現在,司命,我們不妨繼續玩完那未竟的一局?”

司命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低聲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爲什麼?”

“爲什麼?”命運賭徒彷彿聽到了極大的笑話,狂放地笑了起來,那笑聲中透出極爲冰冷的嘲諷, “你居然在害怕了?真令人難堪啊,過去的我。

混跡賭場這麼多年,你居然到現在還未明白:真正決定輸贏的,從來不是籌碼和牌面,而是你內心深處無法戰勝的恐懼。”

司命的指尖微微顫抖起來。他無法否認,他的內心確實浮現出前所未有的恐懼與絕望。

這場賭局已然超越了他所有的經驗和掌控,對方的籌謀與心智,遠在他之上。

“不過很可惜,你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爲這一局之中,我纔是莊家。”

命運賭徒緩緩伸出手,指向司命面前的那枚孤零零的黑色籌碼。

司命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那枚籌碼正是當年他壓垮對方最後勇氣的一枚致命之物, 而現在,它卻如同一道陰影般牢牢鎖定了他,等待著他進行最終的下注。

“你很想離開這裡吧?你迫切地想要帶走那些被命運織夢者禁錮於夢繭中的同伴,是不是?”

命運賭徒的聲音如蛇一般低沉而魅惑, “那麼,就完成這一局吧。這是我的遊戲,我的規則——贏下去,否則,就將你自己交給我!”

司命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

昔日賭局的一切細節迅速閃過腦海,對手的投注方式、心理戰術以及每張牌的概率計算,都被他以絕望的方式再次推演了一遍。

最終,他得到的結論卻異常殘酷:勝率微乎其微,只有可悲的百分之二。

對方擁有無數種牌型與可能,而他,僅有一副毫無希望的爛牌。

司命顫抖著手指,緩緩地揭開了自己的底牌,內心尚存一絲微不足道的希冀:

“至少……至少不要再是那副一樣的爛牌……”

然而,現實無情地擊碎了他的奢望。

那副令人窒息的爛牌赫然出現在眼前,與記憶中的毫無差異,彷彿整個宇宙都在嘲弄他自不量力的掙扎。

司命閉上了眼睛,一股深沉如潮的絕望從靈魂最深處逐漸涌出,將他緩緩吞噬。

命運賭徒目光如刀刃般鋒利而冷酷,他大笑著,放肆而張揚,毫不掩飾自己的嘲弄與不屑:

“怎麼了,司命?你過去不是很自信嗎?如今怎麼如同丟失了最後籌碼的賭徒一般,連最基本的勇氣都沒有?”

司命沉默不語,顫抖的指尖緩緩地伸向了衣兜深處——那裡藏著他最後的底牌,【真實的謊言,編織命運的千面者】。

命運賭徒的眼神陡然變得凌厲而陰寒,嘴角的嘲諷更爲明顯: “你在向命運乞討憐憫?你以爲千面者還能再次給予你勝利的奇蹟嗎?”

他狂笑著,聲音低沉如同自黑暗中爬出的古神般可怖: “你竟忘了?它原本就是我親手交付給你的。”

命運賭徒緩緩展開雙手,如同一位登臨絕頂的神祇,俯視著凡人的卑微: “我曾親眼目睹過它真正的形態,我曾與它最本質的存在交鋒,我曾站在命運的頂端! 而你——不過是寄生於它眷顧下茍延殘喘的可憐蟲而已。我過去的自己啊,你真是令我失望透頂。”

話語如刀鋒般刺穿司命的心靈,他終於徹底明白,這一刻的自己,只能孤注一擲地去迎接那場註定殘酷的終局。

司命的心跳劇烈而混亂,宛如失去節奏的鼓點。

他試圖從無盡虛空中捕捉那道向來忠實的低語,卻駭然地發現——

一片死寂。

千面者曾經如呼吸一般熟悉的低語,竟在此刻被某種更強大、更深邃的力量徹底切斷了。

那一直以來如影隨形的『命運的眷顧』,曾無數次於黑暗中護佑他的秘詭詞條,此刻卻如斷裂的琴絃,徹底陷入了沉默。

“不,這絕不可能……”

司命心頭驟然一沉,恐懼如潮水般涌來,淹沒了他最後一絲掙扎的理智。

此時,他才徹底領悟到,這場賭局早已超越了自己所能駕馭的極限。

“你很驚訝麼?”命運賭徒慵懶地笑了起來,脣角勾起一絲譏諷而狂傲的弧度,

“你當然可以繼續掙扎,出千也好,作弊也罷,把你那些可悲而脆弱的秘詭卡統統拿出來吧, 還有那些你從後室中卑微拾起的星災碎片——來吧,用吧,賭上你最後的尊嚴與驕傲。”

他的聲音逐漸拔高,語氣中透著無以倫比的自負與瘋狂:

“不過,可別忘了提醒你,就算是在星災之上,序列之間依舊擁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如今的你,不過纔剛踏上星災的門檻,那些碎片更是卑微的序列十三。而我呢?”

命運賭徒眼底燃燒著如星辰爆裂般璀璨而危險的光芒:

“我,纔是命運賭徒序列之中真正的序列1——命運莊家!”

他的笑聲愈發癲狂,整個空間似乎都隨著他的笑聲輕輕顫抖起來:

“你知道嗎?我距離那至高的神位——序列0『命運之輪』, 僅僅只差一步,而這關鍵的一步,正是你!你這個仍舊懷抱無數可能性與未來的我!”

他向前一步,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帶著無盡的誘惑與壓迫:

“認輸吧,司命!你心知肚明,這場最終的錦標賽決勝局,你已經徹底輸了。

棄牌吧,然後成爲我的一部分吧!我們融合於一體,成就最完美的命運之神!”

司命沉默著,額角細密的汗珠滑落臉頰。

他的手緩緩地按在了自己的底牌之上,指尖劇烈地顫抖著,似乎下一秒就會徹底放棄抵抗。

命運賭徒的眼眸陡然熾亮,瞳孔中映射出幾乎瘋狂的興奮與貪婪。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象著融合司命之後,自己登臨序列0神位的模樣——一個無可匹敵的命運主宰者, 重新踏足終焉之地,以神之姿態俯視萬物蒼生。

他爲這一刻等待了無數歲月,經歷了億萬次的輪迴與失敗,而如今,那道近乎絕望的曙光終於再次降臨。

他張開雙臂,勝利的滋味彷彿觸手可及。

“命運啊,至高的存在!終究你也不過是我手中卑微的一枚籌碼而已!”

他狂笑著,語氣近乎癲狂: “從這一刻起,我終於凌駕於你之上!”

然而就在這時,司命的手指突然停滯了。

他緩緩地擡起頭,平靜而坦然地直視著對面那雙飽含貪婪與狂熱的眼睛。

然後,他忽然笑了。

這一抹平靜而輕淡的微笑,讓命運賭徒那股不可一世的笑意微微僵住。

“沒錯,你說得對……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合格的賭徒。”

司命的聲音極爲輕柔,卻異常清晰,彷彿是在向虛空之中的某個存在低語著某種真理,語調之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平靜與決然。

他緩緩站了起來,擡頭凝視著頭頂上那片詭譎交織的天空。

那裡,血肉與星辰如同某種未知巨獸的軀體糾纏著,彷彿下一秒就將吞噬所有踏入它領域的生靈。

司命再度微笑,這一次笑容中卻多出了一絲淡淡的自嘲與冰冷的瘋狂。

“我確實從未在乎過賭局的輸贏,對我來說,賭只是謀生的手段,玩弄人心纔是真正的樂趣。”

他喃喃自語著,從口袋深處掏出的,卻並非那張象徵著奇蹟與眷顧的『千面者』秘詭卡,而是六張略顯陳舊破損的鈔票。

“我曾有過一條生存法則,每天帶著600銀索走進賭場。300索用來付旅店的過夜費,而剩下的……”

司命凝視著那些被揉皺的鈔票,嘴角的弧度漸漸變得更加釋然,透出一種令人心悸的自信與從容: “就是屬於我當晚的‘娛樂資金’。”

司命的眼中重新燃起堅定而澄澈的光芒,那是賭徒最初的本質,也是他從未真正失去的信念。

在命運賭徒震驚而愕然的注視下,他緩緩地將手中的鈔票拍在賭桌之上,宣告般地開口: “遊戲,現在纔剛剛開始。”

對於其他人而言,撲克或許只是一場概率與心理博弈的遊戲, 但對司命來說,它真正的本質永遠只有一個——【角色扮演】。

每一次牌局,他都精準地演繹著一個特定的角色,將虛假的自己展現於對手面前,

讓對方陷入自以爲掌控局勢的錯覺。

而當他們的自信達到巔峰、戒備降至最低的瞬間,司命便會冷靜而無情地給予致命一擊。

“對手真正的弱點,從來不在籌碼或底牌,而在他們的心裡。”

司命緩緩擡起頭,目光如出鞘的劍鋒,直直刺向對面的命運賭徒。

他脣角微揚,眼神中的玩味與自信逐漸取代了之前短暫的動搖與慌亂: “你以爲你贏了?可爲什麼你的眼神中卻透著如此的急躁與渴望?”

他的聲音越發冰冷而銳利,每個字都似一枚鋒利的銀針,穿透了命運賭徒的心防: “究竟是漫長無邊的等待蠶食了你的耐心,還是說……其實你纔是那個真正輸不起的人?”

司命嘴角浮現起譏諷而自信的笑容,他彷彿終於在這一刻徹底看穿了命運賭徒埋藏於深處的秘密:

“是的,你輸不起!因爲錦標賽的規則從未改變,只有輸光全部籌碼的人才能真正離開賭桌。

那一天你的突然棄牌與倉促離去,一直讓我難以理解……而你現在如此急切地想逼我放棄,卻終於讓我明白了——”

司命的聲音愈發鏗鏘而明晰,如驚雷一般迴盪在這詭譎扭曲的空間:

“是你親自定下的規則吧?贏下這一局,我就可以徹底離開後室,帶著那些被命運織夢者囚禁於夢境的同伴們!”

他的每一句話都如同鋒利的刀鋒,狠狠刺入命運賭徒內心深處最隱秘的恐懼,後者眼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無法掩飾的驚慌與動搖。

“你可是堂堂序列1的命運莊家!既然是你定下的規則,難道你竟然想要親手違背嗎?

還是說,你其實早就已經害怕了,害怕輸掉這場賭局?”

命運賭徒原本肆意的笑容驟然僵硬了一瞬,隨即他放肆而癲狂地大笑,試圖掩蓋自己的慌亂與焦慮: “輸?哈哈哈哈!我怎麼可能會輸!你只是在做毫無意義的詐唬而已!

不過,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我便以命運莊家之名告訴你,若你真的僥倖贏下了這一局,

你所有的願望都將成真!只是很可惜,你根本不可能贏!”

司命靜靜地搖了搖頭。他的一生中早已見慣了無數這樣的賭徒——那些自以爲握著99.99%勝算,

卻在那0.01%的微小奇蹟前潰不成軍的人們; 也見慣了那些以爲勝券在握,卻最終只差一線運氣慘淡出局的傢伙。

司命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平靜,卻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威嚴與霸氣:

“在來到你面前之前,我曾經問過命運織夢者, 我能夠活著走到這裡的機率究竟有多大?你知道它告訴我什麼嗎?”

司命的眼中燃燒起無畏而狂放的烈焰:

“十億分之一。”

他的目光無比堅定,如同黑夜之中升起的一顆耀眼明星: “可我還是來了,因爲我相信,我會贏。”

話音剛落,司命毫不遲疑地掀開了自己手中的底牌,

果然是一副徹頭徹尾、毫無希望的爛牌。

然而,他的眼神中卻不見絲毫的恐懼與退縮,而是迸發出前所未有的熾熱與堅定,彷彿即將吞噬對手的烈焰:

“你告訴我,這副爛牌的勝率只有可憐的2%,你以爲我會因此認輸棄牌嗎?”

他冷笑著,帶著狂傲與無盡的自信,宣告著他內心深處真正的信念:

“你難道忘了嗎?這裡可是錦標賽的最終決勝桌!

從我踏上這裡的那一刻起,我便早已將自己的一切都押了上去!

此刻的我,根本沒有退路可言,所以——”

司命的聲音如同炸響的驚雷,震撼著整個空間:

“我,司命,絕不棄牌!”

他猛然踏前一步,聲音中透著無可撼動的氣勢與決然:

“沒錯!我的牌爛到極致,無花、無順,甚至連一張高牌都不具備! 但我要賭的,從來就不是我的牌面,而是你的牌——我賭的是,你的牌比我的更爛!”

司命的眼神燃起決絕與瘋狂的火焰,如同揮舞著最鋒利鐮刀的死神,直指命運賭徒的心臟: “來吧!翻牌!讓我看看,你的底牌究竟是什麼!”

此刻的司命,彷彿終於迴歸了他最初的本質——那個敢於將所有一切賭注押上0.01%可能性的男人,那個敢於向命運揮拳、毫不畏懼的賭徒。

命運賭徒的臉色在瞬間蒼白而難看,他驚懼而難以置信地盯著司命那充滿自信與熾烈的目光,終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與壓迫。

司命或許尚未贏下賭局,但在這一刻,他早已在氣勢與心理上徹底地掌控了這場註定將載入命運史冊的對決。

黃昏降臨,霧都阿萊斯頓。

夕陽如垂死者的雙目般緩緩閉合,蒼穹在詭譎的暗紅色中漸漸失去生機。

濃霧如潮水般漫過城市,帶著令人窒息的壓抑與隱隱的不祥,悄然吞噬了一切。

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像是被某種不可名狀的恐懼追逐著,紛紛逃回自己的家中,倉促躲避即將降臨的夜幕。

街角那間狹小而陳舊的修鞋鋪裡,修鞋匠老巴頓疲憊地嘆息一聲,將滿是油污與陳年的工具緩緩收起。

他伸展著僵硬痠痛的脊背,遲疑著站直了身體,目光遙望著漸漸被濃霧吞沒的阿萊斯頓。

遠方的天際,血紅的月亮如同窺視凡間的詭秘眼眸,正緩緩升起,俯視著這座即將沉入黑暗的城市。

“阿萊斯頓的夜啊……來得越來越早了。”

老巴頓聲音低啞而深沉,彷彿在自言自語,卻更像是在訴說某個隱藏於陰影中的秘密,“月亮……也變得越來越紅了。”

不多時,街巷間再無半點喧囂,彷彿全城陷入了一種壓抑的沉睡。

唯有軍警整齊肅穆的腳步聲迴響在寂靜之中,配合著教會騎士那鎧甲撞擊的沉悶響聲,不斷提醒著居民:夜幕背後的威脅從未真正遠去。

他們高聲宣稱著宵禁的必要性,聲稱是爲了防範『倒影君王』殘餘的爪牙,可真實的真相,也許唯有他們自己最爲清楚。

與此同時,第十二教區的教堂中,雷克斯依舊以神父的身份主持著晚禱儀式。

蒼白而黯淡的燭光幽幽閃爍,將信徒們恍惚而麻木的面容映照得愈發模糊詭譎。

他們的神情疲憊而空洞,像是被某種未知的力量逐漸抽離著生機。

雷克斯合上了手中泛黃的聖母讚頌詩篇,擡起頭,注視著那些早已失去神采的信衆們,

眼底不由自主地浮現一絲深深的不安。

“米拉……你曾預言的事,或許已經迫近了吧……”

他低聲呢喃著,右手習慣性地輕撫著右眼上的單片眼鏡。

這枚鏡片是一件秘詭,是他的情人——一名名爲米拉的海妖所遺留下的高階命運系咒具。

他早已察覺到,隨著黑夜的到來,這座城市中的每一個靈魂都在無聲無息地衰弱著,

生命力正被某種無形而恐怖的力量一點點剝奪。

可他追尋至今,卻仍未能觸及那黑暗最深處的真相。

另一邊,晨星莊園偏院內,阿蘭·赫溫剛剛踏進院門,便聽見母親驚惶而焦慮的聲音從屋中傳來: “阿蘭,快過來,你弟弟……他又病了!”

阿蘭的心猛地一顫,疾步跑進屋內,只見年幼的弟弟面容慘白地躺在牀上, 脆弱的身體如同一根即將燃盡的蠟燭,正緩緩向著黑暗的邊緣滑落。

阿蘭擡頭看向母親,眼中充滿了焦灼與不安:“怎麼會這樣?昨天醫生不是說他只是普通的風寒嗎?”

母親疲憊地搖頭,聲音顫抖而虛弱: “是啊,我也不明白。他服了醫生開的藥之後卻毫無好轉,反而越來越虛弱,甚至……越來越冷……”

她的聲音忽然間停頓下來,目光畏懼地望向窗外那逐漸被血色侵染的天空,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驚懼與疑惑: “還有……他一直在說夢話,說他看見了……血月?”

阿蘭渾身一震,心臟彷彿驟然被冰冷的爪子緊緊攥住,恐懼如同潮水般攀上他的身體。

他緩緩轉過頭,視線顫抖著望向窗外——濃霧已徹底吞噬了整個阿萊斯頓, 唯有那輪鮮血般猩紅的月亮愈發明亮、詭異、刺目,彷彿一隻冰冷而巨大的眼睛,正從高天之上冷漠地注視著城中每一個陷入絕望與恐懼的靈魂。

這一刻,阿萊斯頓徹底沉淪於某種無言的陰影之中,彷彿全城都已淪爲一座被未知存在囚禁的牢籠,等待著那無可逃避的命運降臨。

“當血色的月光籠罩霧都時,所有禱告都將變成徒勞的低語。

夜晚將吞噬生命的溫度,吞噬所有溫暖與希望。

在這個城市裡,最深的黑暗不是黑夜本身,

而是人們對未來無能爲力的絕望。“

——霧都絕望之書·夜幕降臨

(本章完)

第110章 黑市陷落,沉眠的暗影第355章 鏡潮之子:雙影歸位第366章 命圖裂變:獄火與王血第21章 鮮血賭局,命運翻牌第307章 鯨墓之夢第31章 癲狂的獻祭第346章 王子之盾第230章 狐火咒輪僞神初啓第374章 命運主宰司命歸來第322章 血之迴音第82章 迷失者號的航行寧靜與夢魘第131章 戰旗與哀歌第132章 躍遷之刃第312章 虛名之火第265章 無名者之鐘時間見證者第224章 血影終局,幽靈現形第305章 霧都清晨,紙聲初鳴第91章 昔日同伴,今日夢魘第78章 逆流攀浪,逐夢而行第146章 逐浪,命運之門第86章 賭徒之心:亡魂骰局的對決第27章 命運的賭徒第152章 深淵輓歌:女海妖的終曲第324章 王座之舞第358章 謀局者集結:夢中兵書起第321章 噤聲之日第125章 迷霧中的盟誓第323章 血之晨訓第147章 深淵之旋第48章 弒神的賭局第140章 鯨墓哀歌,王予修戈第63章 迷失者的歸宿:黑潮碼頭第105章 牌局之外,命運之中第31章 癲狂的獻祭第12章 老千,魔術師,說書人?第361章 玫瑰之焰:被命令燒盡的軍人第48章 弒神的賭局第188章 命運之鏡第24章 裂痕初現第77章 逐浪迎戰命運第105章 牌局之外,命運之中第249章 白夜高溫疫身對命手第306章 鯨墓迴響第204章 劇幕開始:提線之舞第120章 鯨墓號 第五次鯨鳴 炮火與突圍第78章 逆流攀浪,逐夢而行第361章 玫瑰之焰:被命令燒盡的軍人第149章 沉潛幻海:門啓之後第223章 吻痕與鬼影第16章 血色疑雲與消失的賭徒第34章 賭局終焉,殺戮開啓第388章 星辰下的至高者議會第34章 賭局終焉,殺戮開啓第366章 命圖裂變:獄火與王血第203章 提線之屋與不死人偶第364章 蒼獅之女:爲萬民而咆哮第90章 第91 亡者的競拍與沉眠的低語第104章 賭局前夜:命運的伏筆第276章 虛神之晨第9章 命運的邂逅,或許是不幸第129章 死鬥賭局第229章 祭火終熄,狐扇斷魂第114章 萬骨葬場,貴族之殤第48章 弒神的賭局第91章 昔日同伴,今日夢魘第116章 海潮巨人,徹底覺醒!第46章 狂獵血夜第109章 背叛的誓言,燃燒的榮耀第38章 無以名狀之血宴雙生姬第5章 平民,貴族,國王是誰吃掉了誰?第78章 逆流攀浪,逐夢而行第350章 風語幻界:假面之下第150章 深淵咆哮:巨獸之戰第215章 冥門渡亡第255章 戰爭之門煉獄開幕第343章 異端之雪第394章 星辰宿命之戰第278章 裂門之域第238章 聖愈之所,她的病房正在等你第368章 王殿決裂:王令風暴第58章 賭徒的契約第357章 王座之爭:封印之日第272章 墮落之門夢迴初局第210章 紙封之樓第72章 迷失者號,駛向未知的晨光第194章 牛首祭壇的重錘第233章 灰燼神座下的清晨第341章 劇場回聲第40章 影中戲法第352章 幻夢夜課:最強的軍隊第345章 無名之島,雪中骨火第128章 命運編織第176章 迷失者的集結第399章 賭局無勝者第111章 第三次鯨鳴,海盜的命運賭局第80章 血海盡落,末日戰艦第20章 血之賭局,扭曲的面孔第61章 黃金賭局第87章 賭徒的傲慢,命運的嘲弄第87章 賭徒的傲慢,命運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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