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又算什麼?”海娜不服氣的低吼。
“不算什麼,但她卻抓到了詹森的心。”尤西里斯挑了挑眉,“算了,既然不想回漫城,那就留在我身邊吧,嗯哼?”
海娜動了動她的金色睫毛,她當然明白,尤西里斯這話時什麼意思,只是……
“你放心,凱羅爾是不會知道你我關係的。”
“我只會站在詹森這邊。”海娜揚了揚眉頭,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呵呵呵呵…….”尤西里斯冷冷的笑著,“詹森雖說是人中龍鳳,但你金蠍子也算是號人物,何必拿自討沒趣,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板凳。你放心好了,我和詹森,永遠都不會成爲真正的對手……”
金色的睫毛微微顫抖,“你讓我想想。”
尤西里斯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他知道,海娜動搖了。
……
丁軒瑤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身邊的位置早已冰涼,他什麼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入夜的別墅比白天安靜了很多,連海浪聲都能聽見。丁軒瑤想起身下牀,才發現全身痛的難以忍受,不禁又對林睿城一陣咒罵。
靠在枕頭上,就看見牀頭櫃上有張紙條,老實說吧,這字寫得比她好,比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乖乖留在別墅,哪裡也別去,想吃什麼就叫下屬去買,我很快就回來。’
丁軒瑤撅了撅嘴,鄙視他霸道的同時,心口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甜意。
去衛生間泡了個澡,舒解了一身的疼痛後,丁軒瑤在衣櫃裡找了一套林睿城的睡衣穿上,長衣長褲太過於寬大,只得找根領帶系在腰間。搖搖晃晃的下樓,白天還顯得有些擁擠的客廳一下子好空,好大。
“小姐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一個粗狂的聲音嚇了丁軒瑤一跳,她膽小,出來之前能先打個招呼嗎?“沒有,就是肚子有點餓,看看有沒有吃的。”
“有,我去廚房給你熱一下。”
很快,兩菜一湯外加米飯就端在了丁軒瑤面前。丁軒瑤肚子是真的很餓,呼嚕呼嚕的扒著碗裡的飯菜。
“你們都吃了嗎?”
迴應她的是空寂的聲音。剛剛都還在,怎麼一眨眼又沒人了,她膽小,走之前能先打個招呼嗎?
從來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丁軒瑤也沒有洗碗的習慣,這空落落的客廳燈光不是很明亮,再加上海風不停的撩動著窗簾,一股莫名的詭異感突襲而來,丁軒瑤蹭蹭的跑回臥室,躲進被窩裡。
迷迷糊糊的,似有一股熱流自體內流出,丁軒瑤猛的睜開眼,天已經灰濛濛的亮了。從衛生間裡出來後,丁軒瑤想死的心都有,她那個來了........
向來都比較準時的姨媽突然亂套,丁軒瑤哭喪個臉在臥室裡翻箱倒櫃的,也對啊,這個房間住的是個男人,怎麼可能會有衛生棉。嗚嗚嗚~~~~
怎麼辦?紙條擺在牀頭櫃上,時刻告訴自己,他很快就會回來,可是她等不及了。叫她找那些保鏢先去給她買衛生棉,即使人家願意去,她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看著地板上昨天撕壞了的衣服,丁軒瑤暗暗慶幸,還好書包裡還有一套校服。換了衣服,墊了許多的捲紙,現在也只能勉強這樣了,好在一開始只有一點點,但不敢保證能管多久,所以要儘快去買衛生棉。
下樓走進客廳,丁軒瑤就看見客廳的沙發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四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他們正在呼呼大睡,躡手躡腳的繞過他們,成功跑出別墅。
迎著涼涼的海風,丁軒瑤將書包拋向天空,叛逆因子得到解放,心情愉悅奔騰。
丁軒瑤從商場廁所出來之後,神色就異常的緊張。因爲沒有人民幣也沒有港幣,剛剛超市付款只得刷信用卡,收銀員的一句‘你是觀光學生’讓本來還想去瀟灑一回的丁軒瑤瞬間沒了興致。
她現在是偷渡客......還是低調點,乖乖回別墅躲起來安全些。
………….
落花滿頭蔽月光,借一杯附薦鳳臺上........
帝女花帶淚上香,願喪生回謝爹孃.....
蜿蜒曲折的樓梯,淒厲婉轉的粵劇悠悠的從傳來,丁軒瑤忍不住望過去,遠遠的就看見幾位老年人圍坐在一顆榕樹下,彈唱和諧。
這麼美好的早晨不能去茶餐廳吃頓飽飽的早餐,真是可惜了。拿出從超市裡買的兩根火腿腸,一手一根,左右啃著,一步一步爬著青石板臺階,再聽著地道的粵劇,也算是體會了下香港的民風。
突然從巷子裡衝出來一個人,直接將她撞倒在地,丁軒瑤嚇了一大跳,塞滿火腿的嘴不停的咕噥咕噥著。
倉皇的從地上站起來,手裡的火腿已經掉落,還被自己不小心踩成了垃圾。丁軒瑤憤憤盯著與她相撞的人,是個男人,身材高大,穿著黑色風衣,“怎麼走路的!”
男人手撐著腰,似有些吃力的站了起來,“抱歉。”
對方頗有禮貌,丁軒瑤也不好意思再咄咄逼人。“沒關——”
沒等丁軒瑤把話說完,男人一個力道,將她拽入懷裡,一個旋轉,兩個身影沒入巷子裡。很快,不遠處傳來巡警對講機嘟嘟的聲音。
‘嘟嘟嗤嗤’的聲音越來越近,丁軒瑤面貼著男人堅硬的胸膛,腦袋被大手緊緊的按住,發不出任何聲音,如鼓點般的心跳聲震著她的耳膜。
外面似乎已經安靜,男人手上的力道才漸漸鬆開,丁軒瑤大喘著氣,這還是除林睿城之外,第一次跟其他男人有這麼近的接觸,心不由的一陣亂跳,臉也微微發紅。一低頭,發現自己雪白的校服上竟沾了一點血跡,而且還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不對啊,她那個不可能沾在衣服上的。
擡眼望著眼前的男人,金髮微卷,臉色蒼白,冰藍的眼眸微閉著,似很疲憊的靠在牆壁上。“你怎麼了?”
男人沒有說話,陰冷的目光將丁軒瑤從上到下掃視了一番,如玉一樣的肌膚,清澈的雙眸,嬌粉的脣,扎著馬尾,穿著校服,還揹著書包,冰藍的眸子犀利的瞇起,這是他見過最純真,最漂亮的女孩。
斂去眼眸裡複雜的情緒,剛剛不著痕跡掏出來的槍頂在了丁軒瑤的頭上,莫男人陰狠的說道。“你敢報警,我就一槍打爆你的頭。”
丁軒瑤翻了個白眼,無所畏懼的用手擋開了頂在腦門的槍,“別擔心,我不會報警的。因爲.......”丁軒瑤用手擋著自己的嘴,踮起腳尖在男人的耳邊小聲的說著,“我是偷渡客。”
溫熱清新的氣息像一股暖流,直接擾著男人的心底,男人聽了先是一愣,最後是不相信,深邃的眼眸裡充滿了寒光和嗜血,哪有穿著校服的偷渡客?不相信她是偷渡客也不相信她會報警。不過,有趣的是,她竟然一點都不害怕。
“你不信?”對上他帶著幾許嘲諷眼眸,丁軒瑤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好看的男人最近見得不少,但這種混血美男,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見,雖然現在看起來有點狼狽,但絲毫沒有減少他的張狂和桀驁不馴。
“你在流血?”
雪白的襯衣連同外面的風衣染滿了鮮血,連褲子都被血浸溼一大半,男人視而不見,只是靠在牆壁上,渾身散發的高傲讓人不敢直視。
“流了這麼多血,你還是先去醫院吧。”看他這樣子,傷口應該是在腰部,自己最近也經常住院,對外傷也有一點點的瞭解。
丁軒瑤的手掀開了他身上的風衣,立馬被男人用手擋開。“不用你管,你走吧。”
“可是,你.......”
男人頗有些艱難的撐起身子,往巷子裡面走,剛走了兩步,就一個踉蹌,以爲會栽倒在地上,卻被一股小小的力量撐起。男人動了動嘴脣,沒在說什麼。
“你不想去醫院也要先止住血啊。”
丁軒瑤扶著男人做在巷子裡的一個臺階上,“我幫你看看傷口。”
男人沒有反應,只是靠在牆壁上,任由丁軒瑤解開他的風衣腰帶,脫下風衣,然後將扎進褲子裡的襯衣扯了出來,撩起,三指寬的傷口鮮血潺.潺而流。
看來自己是做不來醫生這份職業了,血腥的傷口在眼底,胃裡忍不住的想要翻滾,雙手顫抖不停。
“我我我第一次處理傷口,弄痛了你就說。”
男人嗤鼻一笑,還以爲她真的有點能耐,結果是個瞎幫忙的人。沒有阻止,他現在失血過多,體力透支,確實沒什麼力氣走,看看時間,他們應該就快要來了,只要這個女孩不搗亂,應該能撐到他們來接他的時間。
丁軒瑤取下書包,從自己的藥包裡找出兩顆消炎藥,“張嘴,啊......”男人頓了頓,一臉疑慮的看著女孩。
“這個是我之前腳受傷吃剩下的消炎藥。”喂下了藥,又從書包裡拿出礦泉水,對著男人的嘴一陣猛灌,“多喝點,免得卡在喉嚨裡難受。”
男人咕嚕咕嚕的吞著水,終於節奏沒跟上,嗆了出來,一陣咳嗽,男人的臉上又青又紅,傷口也牽扯著又流了不少血。
“慢點慢點,這麼大個人喝水也不會。”
男人氣結,他被嗆到,到底怪誰啊。
丁軒瑤沒去理會男人臉上的難堪的表情,繼續從書包裡拿出一個小小的塑料袋,裡面有剛開封的衛生棉,拿出一包衛生棉,好像還不夠,又拿出一包,還有溼紙巾和一些餐巾紙。
“你幹什麼?”男人看著丁軒瑤手中的動作,這不是女人生理期用的東西嗎?
“這個現在叫超大號創口貼。”丁軒瑤拆開衛生棉,對著男人的傷口貼上,接著把另外一個也拆開貼上,“只能暫時止血,你還是要到醫院去才行。”
抽了一張溼紙巾,絲絲涼意讓男人的意識更加的清醒了點,冰藍的眼眸只是注視著那張在自己看來真的是絕美的素顏,她有一雙和媽媽一樣黑的眼睛,所以,她是個美麗的女孩,也是個善良的女孩。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丁軒瑤,你呢?”丁軒瑤繼續用溼紙巾擦拭著男人臉上的汗水和血漬。
“奧斯。”奧斯撐了撐身體,享受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爲自己服務。“你不害怕嗎?我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