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權譏笑,他看了眼秦如妍,真的好想告訴眼前這個傻得天真的女人,整件事其實就是她最好的夢玲姐在背後謀劃的,而且她最信奈的夢玲姐正想著各種法子要搞散他們家庭,千方百計的要做她的後媽。
邵明權忍住沒說,這個時候說出去吃虧的只有夢玲,秦木海只會攜著自己的老婆孩子譏笑夢玲的癡心妄想。
他不能讓夢玲落到那一步。
門口,高雪已經聽不到房間裡的聲音了,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情況,她只得關掉錄音,籌措著萬一那個男人在張叔還沒來之前就先離開,她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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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己的力量肯定是擒不住他的,那麼只有先跟在後面見機行.事了……
可萬一被他發現了怎麼辦?
這可是自己唯一能幫自己洗脫罪名的機會啊!
如果這次沒有擒住他的話,自己就要被判刑坐牢…….
怎麼辦?怎麼辦?張叔怎麼還沒來??
高雪越想越緊張,越緊張越不安。突然背後被人一拍,嚇得她差點一口氣沒換過來。
“張叔——”
“噓。”張警官壓低了聲音,“還在裡面?”
“在。”高雪堅定的點了點,看了看後面張叔帶來的人馬,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稍微落了下來一點。
張警官讓隨行來的警員將樓道的病人疏散,然後門的兩邊都有人待命,只等目標出現,就可將他制伏歸案。
邵明權氣得怒火中燒,他急需錢,而秦如妍身上的現金卻只有幾百塊。找吳夢玲要那是不可能的事,讓秦如妍寫欠條然後去她老爸的公司討債,那是自投羅網的路。殺了秦如妍更是隻能給自己惹一身騷。
邵明權收走了秦如妍包裡的各種鑽石金銀首飾,掂了掂分量,沒有兩百萬,只要也值得個一百萬。可當他準備離開病房的時候,門板中間的玻璃透出了警察制服的影子。
外面待命的警察似乎也看到了邵明權的動向,一腳踹開了房門,開始逮捕行動。
邵明權警鈴大作,將以爲終於可以送走瘟神的秦如妍挾持住,冰涼的刀刃再次貼在了秦如妍的脖子上。
警察舉槍對準邵明權,然而邵明權嘴角輕蔑的一笑,“把槍放下,不然我就殺了她!”
高雪著急,得要抓著這個男人,再加上自己的錄音證據,她的罪名就可以洗脫掉了,可偏偏……
“張叔,怎麼辦?”
張警官示意她稍安勿躁,人質重要,他們不可以強來,“把槍都放下。”
邵明權見警察們都將槍放在了地上,他小心翼翼的往門外走去,順便還將地上的槍踢開。“退後!退後!不退後我就殺了她!”
邵明權挾持著秦如妍一步一步離開醫院,高雪著急卻也不敢亂來。等邵明權和秦如妍進入電梯後,警察們又拿起槍開始跑樓梯追。
邵明權帶著秦如妍順利的到達了醫院大門,上了自己的車。秦如妍得到解放後使勁的推著已被鎖死的車門,“放我出去,你已經拿了錢了,還想怎樣啊?”
“閉嘴!”邵明權利索的將車倒出車位,駛向馬路。
高雪和張警官也上了警車開始追擊,刺耳悠長的警報聲在這個城市響起。
另一邊,派去暗中保護高雪的人已經想卓君凡彙報了醫院這邊的情況,卓君凡正在開會,收到信息後,什麼話也沒說的離開了會議室。
寶藍色的法拉利如離鉉的箭,劃出一道藍色的光影。
窗外的景物像一條繡著各種圖案的布簾在倒退,秦如妍緊張又害怕,抓著扶手的手指骨節分明,“他們追來了,你逃不掉的。快點放我離開!”
邵明權沒有說話,專心的看著車,只是用冰冷的眼角瞅了邵明權一眼。
“我不想死,我不想坐牢,被他們抓到我和你在一起,我的後半輩子就完了,快點放我走!放我走!放我走!”
秦如妍不停的哭鬧,情緒崩潰。如果被警察抓到她和邵明權這種匪徒在一起,她會坐牢,她會被朋友恥笑,會被爸爸媽媽拋棄,會被君凡哥哥嫌棄,她的人生就徹底完了。
其實她大可作爲受害者來爲自己洗白,但或許是她從小到大都不善於僞裝自己,從而纔會本能做出自己和匪徒是一夥的反應。
“張叔,他們就在前面。”高雪激動不已,對於這種追捕罪犯的刺激,她還是第一次體驗,既興奮又緊張。
只是……
“張隊,前面是個大型農貿市場。”
車裡的人均是一震,隨著越來越密集的行人,潮水般的人流很快就會吞噬一個人的蹤跡。
邵明權棄車,帶著秦如妍消失在了人流中。
後面張警官也帶著人,分幾個方向開始搜查。高雪拿著電話,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只是著急的在市場入口處走來走去。
寶藍色的法拉利也趕到了市場,卓君凡走下車,看著焦急萬分的高雪。扎著簡單的丸子頭,穿著普通的防寒衣,她瘦了很多,本來就不胖的臉蛋現在顴骨都有些凸出了。
“君凡?”高雪沒按耐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脫口驚呼。
卓君凡上前走了兩步,想伸手過去抱抱她,但剛擡起的手又被放下,吸了口氣,轉身走進了人潮裡。
高雪怔怔的愣在原地,等她晃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卓君凡的身影了。她大震,跟著追了進去。
“嘩啦”一聲,市場內高處有搭建的棚子跨了下來,沸騰的市場頓時想炸開了鍋的螞蟻,四處亂竄,人們尖叫,驚恐,奔跑,推攘……整個市場亂作一團。
高雪跟在卓君凡身後追,可是沒幾個彎道後,她就看不見卓君凡的身影了,慌亂中的她站在水族館區域不知所措,只是擡頭到處張望,卻無意間發現了邵明權和秦如妍的身影。
她拿起手機給張叔報信,“張叔,他們在東面,東面三樓……”
又是“轟隆”一聲,有什麼重型的東西從樓上掉了下來,落在水族館區,砸壞了那裡所有的魚缸,玻璃碎了一地,各種渣子飛濺,水和魚四處流散。
高雪抱著頭蹲在地上嚇得尖叫,她的頭上和外套上都落的有飛出來的玻璃渣。正在二樓的卓君凡看到這一幕,嚇得差點肝腸寸斷。
邵明權帶著秦如妍被警察一直逼到了五樓。邵明權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了,被逼急了的他魔性大發,勢必要和這裡的人同歸於盡。
他把秦如妍關進了一間堆滿酒箱和食用油的倉庫屋裡,然後用繩子把她捆在椅子上。秦如妍崩潰的大喊大叫,最後被邵明權一拳打暈。
警察很快也趕到了五樓,因爲有人質,警察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在附近待命。
“張隊,現在我們怎麼辦?”衆警員看著老張警官,等待他的命令。
老張當了三十多年的基層警察,辦案和抓捕犯人經驗都非常的豐富。他揭了揭頭上的*子,“目標手裡沒搶,我們完全可以強攻。”
“不行!”
一道厲喝聲,衆人回來,是比老張職權高一點點的杜隊長。老張不過是個副隊長而已。
杜隊長神色凝重,他低頭看著老張,“你知道里面的人質是誰嗎?隨意行動出了事你擔待得起嗎?”
老張也是一臉嚴肅的看著杜隊長,“如果我們一直這樣耗下去的話,只會給對方留下更多的時間犯罪!”
杜隊長眼眸突然撐大,不屑的瞪了老張一眼,“這裡我是隊長,我說了算!全員聽命,一切以人質安全爲主。”
“是。”時刻準備行動的警員齊聲應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高雪和卓君凡也趕到了現場。高雪很沒出息的再次承認,只要一看到卓君凡,她整個人的魂魄就被他勾走了,他的人影到哪,她的眼睛就到哪。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下面等著嗎?不知道這裡很危險嗎?”老張呵斥高雪。
“我不放心……”高雪一直注視在在跟杜隊長說話的卓君凡,她不知道卓君凡來這裡是爲了什麼?想來想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秦如妍。
反正不可能是爲了那個能證明自己清白的男人而來,更不可能是爲了她而來。
老張無奈,“一會離看到情況有多遠躲多遠知道嗎?雖然那個男人沒搶,但不代表他沒有準備。”
他們在門口耗了這麼長的時間都沒進攻,還不知道人家在裡面準備了什麼‘好東西’迎接他們呢。
“恩恩,我知道。張叔,你也要小心點。”
老張嚴肅的嘴角一咧,露出一個痞子笑容,“放心吧,下個月我就退休了,我還等著放大假去國外看兒子孫子呢。”
屋子裡的邵明權將秦如妍捆在椅子上後,又打開屋後的窗戶,四周除了光禿禿的牆壁和空曠的天空之外,什麼都沒有。
難道今天就是他邵明權滅亡的一天?
而這個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是開門聲。邵明權拿了一根木棍躲在門後,等外面的人潛進來的時候,他猛然一棍,將走在前面的人擊暈,然後又提起腳踹在門上,走在後面的警察還沒來得及開槍,手已經被門卡住,手裡的槍掉落。
邵明權看著慘痛的警察,冷冷的一笑,鬆開了蹬在門上的腳,那名警察才得以掙脫,退了回去。而邵明權因此得了兩把警槍。
有了這兩個武器,他衝出去的機率高了很多,整個人也開始興奮起來。
外面的杜隊長看著兩個派進去探路的警員,一個受了重傷,一個生死未僕,他嘴裡一聲咒罵後怒吼:“全部人員聽我命令。你們兩個,從旁邊屋子進去;你們兩個,從後面窗戶進去;其餘的人跟我一起。記住,一定要保證人質的安全,罪犯可以下次再抓,但人質一定要安全,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