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火爆脾氣想必簡家老爺子和老太太都有所耳聞,竟然對外婆這樣的一番言論和行動也沒表示出一點兒的不滿,只是面面相覷著,各種不說話。【百\|度\|搜\|小\|說\|巴\|士\|更\|新\|最\|快】【首發】就是舅舅舅媽的臉色不怎麼好看。
莫勁修從書房出來的時候,簡家人都已經來了快半個小時了。見到這一羣人,他倒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還是平常那淡淡的笑。溫和的跟每個人都打了一聲招呼。
遲遲見他來了,下意識的就動了動。畢竟,剛剛在簡家老太太老爺子他們那裡是受了點兒委屈的??匆娮约耗腥藖砹?,就好像有了依靠了嘛。
“你剛乾嘛去啦?我沒在書房裡見著你。”
莫勁修點點頭,“我看到你放在我電腦邊的psp了。剛susan電話,我在側門那邊?!?
莫勁修邊說邊走,視線落即波斯地毯旁邊放著的藍色毛拖鞋。他望了望,正好見著簡家老爺子那雙棕色皮鞋踩在波斯地毯上,波斯地毯白色的花紋上還隱隱有一些污漬的痕跡,他微不可聞的蹙了蹙眉頭。這老頭子的挑剔,他不是沒有見過的。當年卓家慶生了女兒,三朝宴就是在加拿大做的,可沒把他們給講究死。
他想了想,忍下自己的粉塵過敏,準備穿上這雙鞋。
“哎……”剛準備下腰穿,就被遲遲喊住了,“那個是我給簡老太爺準備的,那邊還洗了兩雙,放在壁爐烘乾了,我給你去拿?!闭f著,遲遲人已經起了身。當然了,這一個“還”字,她是故意咬重了幾分口音的。爲了印證她剛纔跟簡老爺子說的,這雙鞋子她已經親自洗過了,不髒。
遲遲也就這樣說了一兩句,莫勁修立馬就能想到剛纔這簡老頭子肯定又擺了臉色了。
他就頓了下,遲遲已經走到了身邊。莫勁修一下子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沒事,我老婆洗的鞋子,只能給我穿?!比会?,毫不在意客廳裡突突突的掃過來的視線,仍舊彎下腰,若無其事地換了鞋子。
這話,本來就曖昧了,他聲音還放的格外的輕,怎麼聽,都讓人臉紅。更何況這大廳裡有這麼多的人。遲遲羞得喲,趕緊彎腰拿起他的皮鞋,直往玄關處的鞋櫃裡送。
莫勁修有粉塵過敏,簡老爺子是知道的。當初在加拿大簡家的別墅,他還夾槍帶棒說過他小小年紀矜貴的狠的。這下,不是讓他給打臉了麼?
這挑釁,只好不說話,哼了幾聲。
卓敬之知道莫勁修的性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蛇@簡老爺子,從來都是趾高氣揚的人,他朝簡靈芝使了個眼色,然後兩人同時起身,以坐飛機疲憊爲由,讓兩老人家先上客房休息。
遲遲在玄關放下了鞋子,剛轉身,又聽見一陣乒乒乓乓的敲門聲。還伴著一道急衝衝的微微嘶啞的男聲。
“爺爺,奶奶,開門了!”
聽這聲音遲遲就知道是大表哥卓家慶回來了,她愣了下,趕緊旋身回去開了門。
卓家慶風塵僕僕的進來。
他跟簡家老太太老爺子是一起下了飛機。但是沒跟他們一起回來。來之前,他就跟幾個哥們兒聯繫好了,飈車,吃喝玩樂,早就安排了活動。
這,是飈車輸了回來,吃完飯準備再出去的。
“慶哥?!边t遲喊他一聲,在他進門之前拿了鞋子出來。
“嗯?!弊考覒c應了一聲,但是沒換鞋,只是擺了下手,直接走了進來。
“幹嘛老打我電話,晚上回來吃飯不就成了?影響我飈車的心情,這一輸,就是二十萬,爺爺,這錢你得給我報銷?!彼蟛娇邕M來,臉上的表情微微沉著,不大高興的樣子。
“混帳東西,正事不幹,敗家的事兒倒是學會了許多。就你這樣子,還想管卓遠?”老頭子眉毛一皺,聲音瞬間嚴肅了。他們辛辛苦苦掙回來的錢,被這麼揮霍,總是不愉快的。
“不給我,給阿修?爺爺,這兒可只有我跟家聰是姓卓的。”卓家聰往客廳看了莫勁修一眼。他們對於卓遠集團股權的爭奪,完全是已經宣戰了,在家裡根本就不要躲躲閃閃。
“我不管姓卓還是姓莫,誰有能力給誰。你爸是我兒子,阿修的媽媽就不是我女兒啦?這還攛掇你外公外婆來,是想嚇唬誰呢?”老頭子撇撇頭。家族的爭奪他全部知道,但是從來都是無視的。有些東西管也管不住,他只求在他面前,是一家人和和睦睦。再一個,他大權在握,其他人,怎麼興風作浪,也奈何不了他。
卓老爺子這沉穩的性格,什麼事情的最終決定權都握在自己手裡,莫勁修跟他很像。
遲遲跟在卓家慶的身後。他個子很高,比莫勁修還要高個一兩釐米。他也比莫勁修胖,屬於那種魁梧型的人。遲遲跟在他身後,壓根就是看不到影子的那種。
她跟在他身後,聽著他跟外公擡槓。她瞄一眼沙發上坐著的莫勁修,很淡定,似乎根本沒聽到他們說話似的。但是,他眉眼微垂,遲遲知道,他這個表情又是將這話聽進去了的。即便是她,都不能將他的心思琢磨透,外公和卓家慶麼?怕也只能捕捉到幾分而已。
卓家慶要出去瘋,外公自是不放心的。央了莫勁修和卓家聰一起陪著。遲遲在家也無趣,也跟著一起。卓家慶再怎麼不樂意,老爺子發話了,也只好笑臉相與。但是,一出了卓家的別墅,那車速就快起來了,擺明了是想把他們甩在身後的意思。卓家聰知道莫勁修開車的技術,一個勁的在後邊嚷嚷,要莫勁修趕緊追上去,給卓家慶點兒顏色瞧瞧。
這卓家聰和卓家慶兩兄弟,雖然是同一個媽生的,但是無論從外貌,性格,言論上來看,都沒有半點兒相像的地方。反而,卓家聰跟莫勁修親厚很多。
“一起?”莫勁修沒搭理卓家聰,而是扭頭問了問坐在副駕駛上的遲遲。
“別了吧,讓慶哥自己玩去唄。他不喜歡,你也不喜歡,何必相看兩生厭,徒添不開心。”
“嗯。”莫勁修應了一聲,車速沒有如卓家聰所料提起來。不一會兒,視線裡已經看不到卓家慶的影子了。
以往每次過年,遲遲和莫勁修都是在京城待幾天,然後上海待一兩天,長沙再待幾天。每個地方幾乎都是匆匆忙忙的來了就走,從來沒有好好玩過。難得有著這樣的機會出來走走,遲遲自然是喜歡的。
莫勁修將車子開進解放西路,遲遲一眼瞄過長街上燈火闌珊的夜景。視線掃過街口的一家歐洲風格的城堡建築,遲遲想起這裡頭的一位故友,也不知道幾年過去了,她還在不在這裡。遂,遲遲及時喊莫勁修停下了車,想進去看看。
“夜總會?”莫勁修看著古堡式建築的招牌處寫著的風情萬種的名字,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印象中,遲遲不是喜歡出入這等地方的人。
“不算。”遲遲扭頭笑嘻嘻地看著他,“二是舞廳的卡座,三樓是卡拉ok,四五有許多私人的豪華包間,有專門的服務員陪,與夜總會的形式差不多。但一樓就不同了。一樓就是兩個偌大的舞臺,互相拼歌或者鬥舞,參與者分酒吧工作人員和現場觀衆兩種。其實,就是用歌舞打擂臺一樣。每天都有3000塊錢的獎金哦!”這可是這家“黑夜玫瑰”在整個解放西路所有的酒吧會所中最大的特色。
“遲遲姐,你要去鬥舞?”卓家聰除車門時,狠帶這質疑的態度歪著頭,斜著目光詢問她。
遲遲唰的扭轉頭,狠瞪了他一眼。莫勁修也瞪著眼睛拍了卓家聰一巴掌,又順手攬過遲遲在懷裡,百分百的袒護著。卓家聰見狀,嗚哇嗚哇大叫著甩開他們,孩子氣似的先去了黑夜玫瑰。
黑夜玫瑰一樓不是會員制,是以進去並沒有什麼麻煩。此刻雖然還不到十點,夜生活纔剛剛開始,但裡頭早已經人滿爲患。幽藍的燈光籠罩著整個大廳,薄薄的燈光似紗縵若影若現的落在半空,印在地面。添了幾分浪漫,也添了幾分欲說還休的神秘。
兩個舞臺中間早已經圍滿了人,舞臺中央的燈光打開著,但還沒有人出場。舞臺上有幾名工作人員在搬東西,是高達3米的鋼管架。圓形底座,大概一米八左右的地方有鋼圈,然後周邊零零散散的垂了幾根鋼管。這種造型奇特複雜的鋼管,據說是黑夜玫瑰的獨家首創,難度頗大,但也足夠刺激,非常吸引人眼球。
只是,以往,這種高難度的鋼管秀半個月都難得遇到一場,沒想到,今日運氣這麼好,偏生就遇到了?
鋼管秀啊,想想那舞臺上衣著暴露,動作激情,充滿誘惑的舞女。再加上一衆觀衆的賣力較好。遲遲不由得搖了搖頭。側身回望莫勁修,發現他竟也看著那兩舞臺的鋼管架。遲遲登時有了危機感。
“喂……”遲遲戳了戳莫勁修的胸膛。
“嗯?”莫勁修低頭看他,輕輕應著,帶著點兒他獨有的誘惑。尤其,又是在這樣的燈光和場景下,好像他真的一下子就被這東西給吸引了似的。
遲遲哪裡還淡定的了啊?。?!臉色都深沉了,繼續戳著他的胸膛,“要不,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