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已經許久沒有在靴子面前提起的名字,被靴子自己這樣提醒,其中到底是什麼意味,莫勁修終歸想不完全。|經|典|小|說|網更新最快【首發】
他只能看著靴子,看他故作沉靜的臉色。
薛子明自然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隔了半晌,才笑了笑,我得全程陪同法國外長參觀。
這……纔是重點中的重點吧!
可薛子明卻從頭到尾都沒有顯露出來半點的異色。如果不是等下就要接待,估計,他可能這樣一番話都不會說出來。
也是不想讓他擔心的吧?
他總說他是他們三個人中最粗獷的一個。性格是粗獷的,可是感情上的細膩,卻也是他跟雁子無法比擬的。
可這樣尷尬的事情,他卻也無法表達說些什麼來安慰他。男人之間的安慰,不是女人之間三言兩語的勸慰、嘻嘻哈哈的打鬧一番就行的。像他和雁子,靴子,更多的只是站在一遍默默的看著,一直在身後默默的注視。需要什麼,即使不開口,都會第一時間衝上去。受了傷,幾杯酒,一場砰然大醉,明天又是神清氣爽。
所以,莫勁修此刻做的,也只是安靜的開著車,給他足夠的時間和空間。
……
莫勁修走後,遲遲一個人在書桌前坐了許久。從北京到渤海灣的軍事基地,路程並不近,她也疲累,又躺下小睡了一會兒。等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完全全的黑了。
酒店有安排晚餐,但是一個人吃,也不會有什麼胃口,更何況心裡還掛念著莫勁修今夜的集訓,她也沒法獨處。
她沒叫晚餐,而是換了一身衣服,出了房間。
此刻正是飯點,大廳里人很多,大概都是外出就餐。大廳左右兩側的餐廳門口都熙熙攘攘地站著人。
來的時候她跟薛子明也聊起過,酒店配置不錯,有特別配備的地中海風情的西餐廳,也有比較普通的自助餐廳。當然,也依據入住酒店的套間檔次而定。
可以享受燭光晚餐的地中海風情餐廳遲遲是不想去了,便順著人流去了自助餐廳。
自助餐廳裡似乎有人在過生日,所以酒店人性化的拼了幾個桌。遲遲挑了些東西,然後繞過他們,挑了一個靠窗的角落入座。
“你好,這裡有人嘛?”
遲遲正吃著東西呢,忽然身側有人說話。聲音輕輕的,但咬字很清楚,很正式,像電視裡的播音員似的。但是並不嚴肅。
遲遲擡頭。恰好與來人對視。瓜子臉,櫻桃小嘴,一雙眼睛很大很漂亮。看上去就是清麗脫俗的人,氣質也是絕佳的。
她笑笑,“沒有人,你可以坐的。”說完,遲遲將自己的餐盤往自己的方向收了收,示意她入座。
“謝謝。”女子輕輕地道了謝,端著餐盤,又輕輕地放下。
這麼斯文禮貌的女子,遲遲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一不經意,又看見她的餐盤,多是蔬菜內的東西,還都塗了厚厚的沙拉醬。很西式的吃法。
遲遲本就不是認生的人,又都是女人,也還面善,就隨口問了一句,“你剛回國不久嘛?”
“嗯?”對面的女子沒想過遲遲會找她說話,明顯頓了一下,纔回復她,“嗯,回來不久。”只不過,也就只這樣附和了一句而已,她仍是低下了頭,繼續吃著東西。
好吧……
遲遲看她不是很想說話的樣子,也就只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整個餐廳實際都是很熱鬧,那邊還有歡樂的生日快樂的歌聲傳過來。可惟獨他們這個角落,比剛纔更加安靜。
之後,吃飯的時候,對面的女子又接了個電話。用的是外語。大概是有什麼事情發生的緣故?遲遲雖然聽不懂她說什麼,卻還是能從她比較快的語速裡判斷出些什麼。
似乎中間有過一番爭執之後,她的語速又慢了下來。遲遲聽著聽著,慢慢的才辨認出來,她說的大概是法語。法語是公認的很有難度的一門語言,可對面的女子說的十分流利,一點兒岔都不打。
遲遲忍不住又專注地停了一會兒。直到對面的女子掛完電話,她才收回自己的耳朵。
大約真是有什麼不開心的吧?
對面的女子東西沒沒怎麼吃,就端著餐盤離開了。不過,臨走時,還是跟遲遲禮貌地說了再見。
大抵,涵養和氣度都是有的。
這種晚餐時候的小插曲,遲遲倒也沒放心上,她還是輕鬆地吃完了東西。
用完晚餐出去,遲遲正要去酒店的莊園式林區走走,卻見酒店的自備烘培房正好推出手工體驗的招牌。
遲遲想了想,湊上去認真地看了看要求,便進去了。
這大致也是酒店退出的吸引高檔客戶羣體的一種方式。
酒店雖是掛在軍區的名頭下的,但這麼大的酒店,光招待軍區來往的人員肯定是閒置浪費。自然也有一部分的地方是要供外面住宿飲食的。再則,高檔套房,軍區真正用的上的也不多,自然是留給土豪們了。所以,也就有了相應的吸引土豪們的手段。
就像這種烘焙體驗,就必須是酒店的vip客戶,或者總統套房客戶才能享受。說白了,就是給他們玩樂休閒的。遲遲雖說不怎麼待見這種方式,卻也不得不讚賞他們的營銷方式。
再則,她是有目的。
幸好莫勁修向來主張高品質生活。部隊提供的只是五星級的單人間標準配備,那還是因爲莫勁修身份地位不一般而享受的特權。他還不滿意,又自動的打了電話讓人升級成總統套房,讓她憑著房卡就可以進入烘焙屋。
烘焙屋人不多,主要是受條件限制。當然,準備的小糕點作坊也不多,四五個的樣子。
中間兩個大點的臺子都有情侶佔著,再做巧克力和小餅乾,很開心的樣子。最裡面一左一右兩個相對的小臺子,空了左邊的一個。
遲遲走過去,卻意外的發現,右邊的那個女子,就是剛剛在自助餐廳碰到的那一個。
她正照著手邊的蛋糕製作圖專心致志的做著黑森林蛋糕。蛋糕其實不大,八寸的樣子吧,她俯下身子,小心的在上面塗奶油。自己個應該是不滿意的,所以塗了一遍又一遍,總覺得不對稱,所以塗的越來越厚,然後她自己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又拿著鏟子小心翼翼地一層一層地刮下來。然後,一不小心,她鼻子就蹭到了颳了了很多奶油的鏟子上,手一抹,然後又帶到了臉上。跟個小花貓似的。
遲遲就這樣在一邊看著,然後輕輕笑出了聲。
正忙的手忙腳亂的女子,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有人在看著,也擡起了頭。
視線相對的一剎那,她是不大高興的,畢竟被人注視著不是什麼愉悅的體驗。但一見是剛纔碰過面的遲遲,她的神情立馬變了,傻傻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