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看見他那落魄低落的情緒,蘭可挑了挑眉,她很少見沈君漠這樣的。
以前,他都是高高在上,永遠那麼自信。
可現(xiàn)在,他卻如此低落,似乎遇到什麼煩心的事情一般。
本來,蘭可正生著他的氣,不想去理他的,但,現(xiàn)在見他這樣,心裡又莫名地有些心疼,所以,還是主動問出了一句。
“沈先生,你怎麼了?”
那旁,沈君漠頭略低著,他走進來,聽到蘭可的叫聲後,這才擡起頭看向蘭可。
當看到她時,沈君漠彷彿就像看到光源,他嘴角淺勾,竟是輕輕一笑了。
剛好,他在這時,也已經(jīng)走到。
沈君漠在那牀邊坐下,他什麼都沒吭聲,只拉過蘭可,然後,將她擁入懷裡,緊緊按住她的頭,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那樣子,彷彿,要她聆聽自己的心跳聲一般。
他,就這樣抱著她,緊緊地抱,當成寶一樣來抱。
懷裡,蘭可有些鬱悶,她不知沈君漠怎麼了,但,可以察覺得出他心情似乎不太好。
蘭可擡頭了,她看向他,然後,悶悶地問。
“沈先生,你怎麼了?”
聞言,沈君漠應聲低頭,他明明就聽到了蘭可的問話,然而,他回答的,卻不是這句,略略有點牛頭不答馬嘴的節(jié)奏。
只見他揉了揉蘭可的頭髮,然後,淺笑著說,似乎是說給蘭可聽的,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真好,即使在這種時候,還可以有你陪著,真好。”
這旁,蘭可聽著他這不對勁的話,她“啊?”了一聲,似乎是沒聽懂。
而沈君漠,他只笑著,淺笑的那種,就這樣揉著她的頭髮,即使心裡再惶恐,可,身旁還是有這麼一個可人兒在陪著自己。
所以,在幸福的感嘆中,沈君漠忍不住就說了他曾經(jīng)無數(shù)遍說過的話。
“蘭可,不要離開我,記住,永遠不要離開我。”
聽著這些話,蘭可更加鬱悶了,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沈君漠的額頭,還自言自語著。
“不會是燒著了吧?”
此時,她以爲沈君漠是燒壞了腦袋,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去說這些呢?要知道,兩人剛纔可是還鬧了彆扭的。
這旁,沈君漠見她摸自己的額頭了,他就笑。
然後,他用額頭對著蘭可的額頭,如此靜視著她,靜靜地笑,心裡,卻是甜蜜的。
蘭可在記掛著兩人剛纔鬧矛盾的事情,然而,他卻是忘記了,壓根就沒放在心裡。
在對視中,蘭可悶悶的,她下意識地又再問。
“沈先生,你到底怎麼了?”
對面,沈君漠只搖頭,他嘴角帶笑,就一直帶笑,這時,只見他應。
“沒什麼,只是忽然感覺,有那麼一點累了而已。”
說著,沈君漠放開她了,他坐好,主動奪了蘭可的餐具,然後,替她吃著那食物,同時,也隨意地說。
“嗯,這醫(yī)院裡的食物,果真是難吃,就連我吃著,也挺不喜歡的。”
聞言,蘭可卻是更加鬱悶了。
不喜歡吃,那你
還吃個不停?不過,蘭可心裡雖有怨言,她卻沒有真正說出來。
午休過後,沈君漠再次離開了,然而,不知怎麼的,那門口,卻是有人在守著了。
這時,只見蘭可掙扎著來到那門口旁,她下意識地拉開門去。
因著她只有一隻手是健康的,所以,便只能用一隻手去拉門,顯得有點費力。
然後,等她好不容易把門拉開了,卻是看見,那門口兩旁,有兩個黑衣男子在守著。
他們?nèi)砗冢桓焙谝卤gS的模樣,還戴著墨鏡,顯得酷酷的。
那兩個男的一見蘭可出來後,他們馬上伸手擋住去路,交叉著的那種擋法,冷漠地道。
“先生吩咐了,不許你出去。”
聞言,蘭可鬱悶了,她挑了挑眉,看著他們打量一番,便問。
“是沈先生讓你們這樣做的嗎?”
那兩人知道蘭可的身份,所以,雖然表面看著冷冰冰的,但,還是很有禮貌的模樣,答著。
“是的。”
見此,蘭可沒吭聲了,她轉(zhuǎn)身,而那兩個黑衣保鏢,他們也把門給關(guān)上了。
往這旁走回的時候,蘭可略略皺眉。
她有點不明白沈君漠這是什麼意思,關(guān)她嗎?囚她嗎?居然還派人來守她了。
問題是,他這些人,都是從哪兒來的?看著像是保鏢,一副訓練有素的模樣,難道,那些豪門世家,都喜歡養(yǎng)保鏢麼?
就這樣,蘭可鬱悶著,她重新躺牀上去了。
下午的時候,不知怎麼的,伯母柳柔竟是沒再來,上午她都還來的,可,現(xiàn)在卻是沒來了。
蘭可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只以爲她是忙起來了,所以,纔沒空的。
因著沒人來看她,蘭可自己一個人被關(guān)在病房裡,也出不去,所以,悶得要命。
隨著時間的流逝,約莫是在下午的時間過去一半左右吧,忽然,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站住,什麼人?”
聽到動靜,蘭可一喜,她正躺牀上的,現(xiàn)在,不禁轉(zhuǎn)頭看向那門口。
此時,在那門外,是江離影,沈君漠最得力的手下,曾經(jīng),蘭可與他照過一面,當時,是在停車場,兩人急匆匆地見過一次。
江離影的手上,捧了束鮮花。
只見他友好地對那守著的兩保鏢男笑笑,便道。
“是沈先生讓我來的,給蘭小姐送束花。”
聞言,那兩個保鏢男檢查過後,確定那束花裡沒藏有什麼兇器之類的,他們才肯放行。
然後,江離影便推門進來了。
當蘭可看到竟是他來了後,不禁一怔,若不是再一次見面,她都差點忘記這個男的了,不過,仍有些許記憶。
看著他,蘭可在怔了怔後,她下意識地問。
“你怎麼來了?”
門口那裡,江離影捧著鮮花走進來,他淺笑著,回答。
“沈先生怕你悶,所以,特地讓我送束花給你。”
在他身後,不用他關(guān)門,那些保鏢男會主動把門關(guān)上,這樣,就隔絕了裡面與外面的空間。
江離影走到後,他笑著將那束
大大的鮮花塞入蘭可懷裡。
而蘭可,她看到眼前這捧鮮花後,不禁驚奇得很。
是風信子,藍色的,憂鬱的,很漂亮,很香,看著它,蘭可笑著聞了聞,然後,才轉(zhuǎn)頭看向他,笑問。
“沈先生選的嗎?”
牀邊,江離影站在那裡,他臉上一直帶著淺淺的笑意,似乎是在禮貌地笑一般。
只見他點了點頭,應著。
“是沈先生吩咐的,但,花是我選的。”
沈君漠現(xiàn)在忙得很,哪裡有空去親自買花,他是在公司裡吩咐江離影去買一束花帶給蘭可,給她一點驚喜,讓她不那麼悶。
所以,這話,便自然是江離影選的了,但,買的花種,卻是沈君漠指令的。
因爲,沈君漠知道蘭可喜歡藍色的東西,包括花。
牀上,蘭可聽到是他選的花,她笑了笑,臉上有微紅,少女的羞澀一下子體現(xiàn)了。
只見她又再聞了聞那花束,然後,覺得好香之後,才轉(zhuǎn)頭看向他,笑道。
“嗯,很香。”
對江離影,蘭可跟他並不太熟,所以,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只能說一些客套話。
這旁,江離影見她說香,便以爲她是真心喜歡。
剛好,他的視線,也看到了蘭可的手腕那裡,看著那包了厚厚紗布的手腕,江離影的眼眸,動了動。
他收回視線了,又再看向蘭可,雖然臉上始終是淡淡笑意,但,那說的話,還有說話時的表情,卻是有在略略嚴肅起來,像好朋友給的忠告一般。
“不管遇到多煩心的事情,人,總應該堅強地活著,而不是尋死覓活,一點向上心也沒有。”
見他數(shù)落自己了,蘭可挑眉了。
她看著他,只挑眉,也沒吭聲,雖然知道他是在好心勸自己,可,蘭可還是覺得很不高興。
他以爲自己是誰?又跟她很熟麼?憑什麼來教訓她?
所以,在不開心中,蘭可暗哼了一聲,她別過頭去了,不看他,直接表露自己的不悅那種,道。
“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江離影見她這樣的態(tài)度,想多說她兩句的,然而,最後想想,還是算了,直接轉(zhuǎn)身走人。
牀上,蘭可見他又要走了,她不禁一急,馬上轉(zhuǎn)頭看向他,便叫。
“哎,等等。”
聽到蘭可叫了,江離影那走去的腳步,現(xiàn)在不得不再次停下,他回頭了,看向蘭可,挑了挑眉,下意識地問。
“還有什麼事嗎?”
聞言,蘭可悶悶地搖了搖頭,她猶豫一下,輕咬下脣,似乎是猶豫好久的,才擡頭看向他,問。
“你這就要走了嗎?”
那旁,江離影聽了,他不禁一笑,略略燦爛的那種笑,然後,才問。
“怎麼?捨不得我?”
他的調(diào)倜,讓蘭可不禁一下子臉紅,只見蘭可馬上搖頭了,她笑笑,一副爽朗的模樣,解釋著。
“不是,只是,我一個人悶在這兒,挺無聊的而已。”
聽到這話,江離影再次挑了挑眉,因爲,他聽得出,蘭可是在挽留,想找個人陪她說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