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蘭可並沒注意到門口這裡有人,就只練自己的。
顧迎海冷哼了一聲,她敲敲那門,提醒著蘭可,聽到動靜了,蘭可自然是看向這裡來的。
一看,她便看到了顧迎海。
半年後,再一次看到顧迎海,蘭可有那麼一瞬的怔住,顧迎海變了好多。
以前,她的頭髮,還是直的,然而,現(xiàn)在,卻是呈現(xiàn)一種大波浪形,並且,顏色染成了酒紅色。
不知爲(wèi)何,顧迎海現(xiàn)在似乎特別喜歡紅色,不但她的頭髮是那樣,就連身上的衣著,也是紅色的。
紅色的緊身裙,下襬太窄,所以,她走路的時候,便會一扭一扭的。
配著那高跟鞋,讓她走路的時候,會有一直柳腰狀,給人一種她站不穩(wěn),馬上要摔倒的模樣。
看著顧迎海,蘭可在怔愣過後,眼眸,略略複雜了起來。
她自然是知道顧迎海是來找自己的,不過,蘭可不明白的是,她來找自己有什麼事呢?
貌似,她和顧迎海之間,算是無話可說的那種吧。
門口這裡,顧迎海見蘭可還不過來,她只好又再敲了敲門,叫著。
“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蘭可見她都這樣說了,便只好跑過來了,此時,蘭可身上穿了跆拳道的服裝,很寬鬆透氣的衣服。
來到後,站在她面前,蘭可皺眉問。
“什麼事?”
這旁,顧迎海從包內(nèi)掏出一張卡,遞給蘭可,同時,也解釋著。
“陪我弟弟一晚,這卡內(nèi)的錢,就是你的。”
說著,她直接塞過來了,而蘭可,她當(dāng)場一怔,顧迎海的弟弟,不就是顧洛年麼?
意識到這點,蘭可沒接,還連連後退了幾步,挑眉問。
“你什麼意思?”
顧迎海見她還裝,不禁冷笑了一聲,諷刺著,語氣表情都是。
“別裝了,你賴著沈君漠,不就是貪他那一點錢麼?錢,我們顧家也有的是,只要你肯陪,這卡內(nèi)的錢,就是你的。”
說著,她又塞來了。
那旁,蘭可氣得夠嗆,把她當(dāng)什麼人了?她是那種有錢就陪的人麼?
蘭可一把打開顧迎海的手,怒道。
“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馬上走。”
然而,蘭可的這些行爲(wèi),在顧迎海眼裡,都是裝,只見顧迎海不屑地哼了一聲,她略略惱罵。
“賤人,我不知道你哪裡的本事,迷得了沈君漠,還能勾得了我弟弟的魂,剛纔,就在剛纔,他跑來跟我說,讓我?guī)退驙?wèi),他要得到你。”
說到這裡,顧迎海呸了一聲,已是怒至盡頭的那種了,直接大罵。
“你這個破鞋,跟過了沈君漠,你以爲(wèi),我們顧家,會接受你麼?我告訴你,賤人,就算我弟弟想娶你,有我在,你也別想踏進我們顧家大門一步。”
聽著這些歪理八七的話,蘭可腦袋亂得很。
她一把捂住耳朵了,煩燥地打斷。
“好了,你別跟我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請你離開這兒,馬上,現(xiàn)在!”
說著,蘭可指向那門外方向
,趕人般讓她走。
顧迎海見狀,她哼了一聲,帶著不屑與冷哼,這時,只見她用那張卡指著蘭可,惱聲道。
“我告訴你,賤人,我弟弟對你,也只是得不到的那種心態(tài),一旦他得到了,就不會對你感興趣,你少打我弟弟的主意,最好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
聽到這個詞,蘭可怒極反笑了,她笑哼著,一把將手腕擡出來,就讓顧迎海看,苦笑著說。
“看,這是拜你所賜,我這條手,差點就因你而廢掉。”
休養(yǎng)了大半年,這條手,纔好了那麼一點,現(xiàn)在,能拿起重一點的東西了,可以端水,也可以提水壺,但,偏偏提不起一桶水。
所以,這手,還是有一點問題的。
一般的重物,她能拿起了,但,太重的,卻就是無法提起。
這旁,顧迎海見她伸出手腕讓自己看,似乎也有些理虧一般,然而,卻還是一股作氣地不肯承認(rèn),辯駁著。
“關(guān)我什麼事?是你自己作死,你要不割腕,至於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模樣麼?一切,都是你自己太活該。”
然而,顧迎海明顯有在轉(zhuǎn)身離開了,但,還是不肯理虧地罵著而已。
當(dāng)時,她的確是看到蘭可的手腕流血,所以,才故意攔住蘭可的,就是想害死她,所以,現(xiàn)在才略略心虛地走人。
蘭可見她終於肯走了,似無力般,人一下子就軟坐下來了。
坐在地面,蘭可靜靜地看著那手腕。
此時,她的手腕,已經(jīng)沒有再戴那手鍊了,半年前消失的時候,蘭可遊蕩階段,她沒錢了,拿了那手鍊去抵了,換錢。
並且,現(xiàn)在那道割痕很淺,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出來,沒有再戴的必要。
在她悲哀地想著之時,忽然,蘭可也想起了一件事來,那便是顧洛年。
一想到他,蘭可就覺頭疼。
她到底哪裡招著顧洛年了?竟是讓他非要得到自己不可,甚至,那顧迎海還發(fā)神經(jīng)地跑來塞她卡,讓她去陪顧洛年。
想到這點,蘭可真心想呵呵的感覺。
她又不是表子,誰塞錢給她,她就得去陪麼?
然後,在氣呼中,蘭可又再站起來了,不料,當(dāng)她站起來的時候,頭,卻是覺得一陣眩暈。
意識到這點,蘭可下意識地去扶額,身體,好像有點差勁了呢。
不行,她得去看看醫(yī)生才行。
見此,蘭可乾脆去換了衣服,準(zhǔn)備到醫(yī)院去檢查一下,以前,在村子裡的時候,她是沒錢去檢查的,所以耽誤了半年。
現(xiàn)在回到沈君漠身旁了,的確該好好檢查一下了。
醫(yī)院裡,蘭可自己一個人按著程序?qū)⒏黜椘鞴俣紮z查了一下,並沒讓沈君漠知道。
只是檢查一下身體而已,沒必要讓他知道的。
結(jié)果出來時,蘭可坐在那靜靜聽著醫(yī)生的解說,對面,醫(yī)生看了看手中的單子,他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擡頭看向蘭可,問。
“自己有心臟病,知不知道?”
雖然這事,她早就知道,但,聽別人提起,她還是覺得,這是一個敏感詞
。
蘭可點了點頭,應(yīng)。
“知道。”
醫(yī)生見她說知道,便以爲(wèi),她應(yīng)該是知道大部分的事情了,也不再隱瞞,便說。
“你的心臟,很久之前,就有了惡化的痕跡,現(xiàn)在,已經(jīng)惡化到了一定程度,活不了多久了。”
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將蘭可震驚得當(dāng)場呆愣。
活不了多久了麼?
她還想著,要嫁給沈君漠,要做他的新娘子呢,她還想著,要永遠(yuǎn)陪伴他呢。
看來,這一切,都是她在想多了,在自作多情了。
可是,沈先生,蘭可還是很想陪伴你的,該怎麼辦?可,蘭可活不了那麼久。
呆呆的,蘭可從醫(yī)院裡出來了。
她想哭,卻又哭不出,眼睛沒淚水可流,現(xiàn)在,她完全處於一種無助的狀態(tài)。
這件事,蘭可不敢告訴沈君漠,免得他知道了,又要傷心。
當(dāng)初,在兩人剛認(rèn)識的時候,沈君漠就知道了的,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他還是把她留在身旁了。
明知生離死別,卻還猶如飛蛾撲火般壯烈愛上。
這份愛,太沉重!
蘭可沒回家,她在街上游蕩,活像一個喪屍般,沒有自己的靈魂,天色,從下午到傍晚,再到深夜。
此時,她還沒回家,沈君漠應(yīng)該急瘋了,說不定,正開著車在四周亂找她呢。
盛夏的夜,安靜的街。
遊蕩到某處的時候,蘭可莫名地覺得,那個角落,好熟悉呀。
在哪裡見過呢?
哦,她想起了,當(dāng)時的她,不正是蹲在這裡,與沈君漠第一次相見的麼?
她就是在這裡,遇上那個生命中改變自己命運的男子。
看著那個角落,蘭可緩緩地走過去了。
位置沒有改變,甚至,周圍的景物,都沒有太多變化,唯一的區(qū)別,便是,當(dāng)時是寒冬,而現(xiàn)在,卻是盛夏。
那會兒,是寒冷的,這會兒,風(fēng),是清爽的。
來到那個角落,蘭可靜靜地端下了,她抱住自己的膝蓋,縮在那兒,眼中,淚水在緩緩流下。
現(xiàn)在她不冷,也不餓,只是,很孤獨而已。
如果可以,沈先生,請再一次,帶我回家吧,蘭可需要你。
流著淚,蘭可靜靜地縮在那期待著,她相信,她的沈先生,一定會來帶她回家的。
可是,是不是,她感覺錯了呢?
時間,一分,一秒,慢慢地過去了,夜色,也越來越深了,她要等的人,沒來。
沈君漠不知去哪兒了,今晚,他沒有路過這兒呢。
也許,上次他的路過,真的只是碰巧而已。
蘭可覺得好傷心,她哭著,喉嚨難受得要命,那些淚水,就像不要錢的一般,簌簌掉落,溼了她的衣服,也溼了那地面。
隨著夜色的加深,風(fēng),有點涼了。
等了那麼久,該來的人,沒來,不該來的,更沒來,這條街,依舊像上次一樣,還是那麼安靜,只聽到呼呼的風(fēng)聲。
風(fēng),涼了,把她的心,也吹涼了,因爲(wèi),沈君漠不會再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