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布……。”喃笙已經(jīng)一身傷痕,可心裡依舊記掛著阿布。可想她的眉頭皺起,心裡時時牽著那隻小狗的命運。這隻狗,對她多麼重要有且得知了。
“我們馬上就去找它。”我拖著重得快可以壓垮我的衣服,肚子早已經(jīng)餓的咕咕叫。幸好沒有太大聲,不然就太丟臉了!
“好。”喃笙走了幾步過來,她握著我的手,身上帶著微微的血腥味。
她握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很小,我?guī)缀醮笏话搿?
很難想象,她如此笑的手,是怎麼握住那可以一刀斃人命的雙刀的……
或許這個女孩子……也有許多不可以告訴人的往事吧。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點點,不告訴別人,偷偷藏在心裡的小秘密。
***
白翎羽十分有耐心地將我又抱上的步攆,轉(zhuǎn)頭對老太監(jiān)悄悄吩咐了些什麼。喃笙並沒有與我們一同坐上步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在這一點上,在這一件事情上,已經(jīng)足夠凸顯出他的細(xì)心出來。
因爲(wèi)有人搬來一個小轎,讓喃笙坐在上面。
那個小姑娘渾身都是傷,坐的時候也不敢將全部的身子壓在座椅上。
誰都看得出來她坐的有多不舒服,可是卻不得不這麼坐。
要是走路走到司馬明炎的院子裡,恐怕半條命都可以去了。
白翎羽,喃笙和我三人同行,如此大的陣仗饒是司馬明炎不想來也得恭恭敬敬地出來迎接。
“不知皇上,皇后娘娘親臨,明炎有失遠(yuǎn)迎,還請皇上,皇后娘娘恕罪。”司馬明炎說的平平淡淡,倒是半點沒有道歉的意思。
這個時候,我沒有說話的份兒,白翎羽對好友說話倒沒有在殿堂上說話那樣威嚴(yán)。
“司馬,你快起來。其實今日來,不過是向你要一樣?xùn)|西。”
“什麼物什竟要皇上親臨?皇上請說,明炎有的,自當(dāng)給你。”
“我的阿布!”喃笙聽見有的還,急忙跳出了聲。
司馬明炎聽了,看了一下白翎羽面上的表情。欣然點頭,對旁邊跟著的小書童彌望道:“彌望,去將小狗牽出來。”
“是。”彌望怒了努嘴,聽起來倒是有些不願。
很難想象,一個死麪癱的小孩子,心中竟有喜歡的東西。
“皇上稍等,家僕馬上就拿出來。”司馬明炎作了一個歉意的表示,頷首說道。
沒過一會兒,彌望牽著小狗出來了。
阿布這個小傢伙似乎是聞到了自己家主人的氣味,開始地?fù)u著尾巴。跟唱著歌兒般高興地汪汪叫著,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喃笙看見自己的寶貝阿布,硬是不顧滿身傷痕,一舉一動都在抽疼。
她跑上前去,在彌望不太情願地情況下,一把抱起阿布小小的身軀。
阿布汪汪叫著,好像是在說:我終於見到你了,主人!
喃笙蹭著阿布身上的絨毛,銀鈴般的聲音咯咯笑著。像呼喚自己心愛之人般的語氣,輕輕喃出聲:“阿布……。”
“皇上可要進(jìn)去坐坐?”司馬明玉側(cè)身邀請的姿勢,看著白翎羽。
白翎羽搖了搖頭,並沒有任何其他舉動:“不必了,宮裡許多摺子沒有批完,改日再來找你。”
“好。”司馬明炎輕聲應(yīng)允。
“皇上起駕。”老太監(jiān)不愧是呆在白翎羽身邊數(shù)年的人,看到如此場景,忙不竭喊道。
最後是我準(zhǔn)備跟喃笙一同回去,而白翎羽回他的流溢宮繼續(xù)批摺子。
後來我聽說在白翎羽會流溢宮不久,便有以司馬明炎爲(wèi)首的嬪妃去找她。後來,表情不善地走了出來。
聽到阿里這個“百事通”對我彙報的時候,我遠(yuǎn)目看著那夕陽垂暮,鳥雀回巢之景。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白翎羽看起來對我百依百順,平日裡又是帶了“騰悅樓”的廚子給我做了滿滿一桌菜,又是帶我去接頗有嫌疑的囚犯回我的宮裡的。
不知道在這皇宮處,又有多少女人在暗地裡絞著手帕子,嘴裡說著嫉妒的話。
可是啊,無論怎麼說,她們也只能嫉妒,若是做一些陰軌之事,誰知道白翎羽會不會選擇無條件地站在我這邊呢。
所以我失明的這段時間,日子過的頗爲(wèi)舒坦。
白翎若進(jìn)宮的時候,逗逗他。喃笙牽著阿布來的時候,摸摸狗頭。
要多悠哉有多悠哉,要多幸福有多幸福。
喃笙呆在我宮裡,並沒有我想象的抑鬱。果然是一個小女孩的心性,沒事的她總喜歡一路在月滿宮種植的花園裡小跑。
“小歌兒,你竟然真的是一國之後誒!”喃笙玩累了,我叫人置放在旁邊的椅子有了用處。她一屁股坐在上面,嘻嘻笑著。
我將放溫的茶杯給她,嘴裡說道:“這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是啊。我是知道……不過,總覺得蠻不可思議的。”喃笙小短腿蕩著椅子,皓齒露出標(biāo)準(zhǔn)的八顆。可想而知是有多明媚了。
我淡淡地嗯了一句,喝了口茶。
良久,旁邊的人突然蹦去一句:“歌兒?”
“嗯?”
“……謝謝。”
我聽到這裡,笑了:“謝我做什麼。”
“謝謝你信任我。”喃笙眨了眨她特別出衆(zhòng)的水汪汪大眼睛。
這孩子長的就是一副無害的蘿莉樣。
可是,若不是親耳所聽。我怎麼會知道這個姑娘居然一挑六百。
是了。
那個什麼都跟著作對的胡大人設(shè)了好多了伏兵,後來直接拍了五百兵士和一百禁軍纔將這個姑娘勉強活抓。
這戰(zhàn)術(shù)是最不靠譜的用消耗對方體力,以至於對方精疲力竭之時將其抓住。
那個胡大人,會有好的政績出來我就笑了。
據(jù)阿里的情報網(wǎng)分發(fā)過來的消息,那胡大人……乃是右相家三房夫人的哥哥,怪不得……怪不得能那麼囂張!
若有一日我登上權(quán)力之巔,定要這些人生不如死!
喃笙跟我說起,在某一日突然有人來暗殺她的時候,她也覺得這種事情很平常。
她也是在江湖上舔著刀刃上血步步爲(wèi)營的人,做的委託多到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所以結(jié)交一些仇家,想要她命的人也多了去了。
桃色門的人也曾暗殺過她,不過被她反殺了。
說道這裡的時候,喃笙還叉著腰頗爲(wèi)自得地哈哈大笑。
然後道出她當(dāng)時看到五百兵士和一百禁軍向自己衝來的時候,她一度以爲(wèi)是他們認(rèn)錯了人。
想了半天,她也沒有回憶到自己曾經(jīng)得罪過哪個朝廷上的人。
真刀真槍的實幹,那些兵士倒也是搏命而來。
喃笙一頭霧水,一邊殺人一邊回憶。
那樣的情景,估計胡大人的心情也是日了狗了……
胡大人如此手筆,廢上多少兵力也要將喃笙的心情真的無法理解呢。
想來喃笙將胡大人派去的幾次伏兵,也是分分鐘教他做人。
可是……爲(wèi)什麼這個人就是不懂呢!
我和喃笙每天在宮裡逍遙自在,大理寺那邊忙成狗。
“這段日子應(yīng)該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了!”喃笙喝著草草親泡的茉莉花茶,還特地囑咐要加五勺蜂蜜的她還嫌不夠甜。
“爲(wèi)什麼呢?”
“因爲(wèi)自打我懂事以來,我一直都在學(xué)習(xí)如何暗殺啊!”喃笙深深吸了一口氣盈盈一笑,看起來輕鬆地不得了:“我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誰。”
“你娘不會心疼你嗎?”
“會啊!當(dāng)然會。小時候我經(jīng)常被人欺負(fù),說是沒有爹爹的人。我氣啊,正好看到明教有招募弟子,就去了。”
“那時候你幾歲?”
“四歲。”
“人家會收你啊!”我驚詫地聽著喃笙說著自己的經(jīng)歷,這小姑娘從小到大得遭受多大的罪!
“會!師兄說我筋骨不錯,練武奇才!這意思懂吧!”喃笙說著挑了挑眉,又滿足地喝了一口花香四溢的茶水。
“那你娘呢?”
“我每年都會回去兩趟,去看看她過得可好。把平日省下來的銀子給她過日子。看到娘過的好,我就特別特別幸福!”喃笙放下茶杯:“好了,我繼續(xù)帶著阿布去玩咯。”
“去吧。”我應(yīng)允道。
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回屋裡打會盹時,有宮女來通報:“啓稟皇后娘娘,慕王妃求見。”
慕鴉?
她來……是不是找到兇手有了眉目?!
想到這裡,我立即坐起了身:“快去請她進(jìn)來!”
慕鴉一進(jìn)來,忙給我福了個禮:“參見皇后娘娘。”
“快起來。”說完,草草上前扶她。我?guī)缀鯉е辛讼M男老猜曇簦骸笆遣皇怯忻寄苛耍俊?
“是。”慕鴉走上前,坐在我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