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在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裡。
大牀上掛著淡色的紗,掛在牀頭的帷幕垂著幾縷金色垂縵;靠窗有一張舒軟的貴妃榻,榻對面掛著一幅不知誰畫的山水圖;圖畫底下是青花瓷甁,上面放著淺色的花;牀旁邊有一臺小案,上面的毛筆整齊地排成一排;裡屋有一銅色香爐,有淡淡的香味從爐子裡升空。房裡有個楠木櫃子和一個梳妝檯。
總的來說,這個房間又大又寬敞!
我喚著草草,她拿著藥就進(jìn)來了。
見我醒來,臉上遮不住的欣喜。
跑著小碎步就到我身邊,把托盤放到案上。
“小姐!你終於醒了!”草草捏了捏我的被角,拿來藥碗吹了吹。
將烏黑的藥汁放到我的面前,我閉著眼喝了一口,皺著眉嫌棄了一眼瓷碗中烏黑的湯汁。
真他丫的不是一般的難喝!
這裡不是我所在的秋霜院,也不是皇后待的“長樂宮”。
那麼。
這裡是哪裡?
“草草我這是在哪裡?”問了這句之後,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聲音根本提不上去,輕的我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我深深地覺得,這一定是我很久沒吃東西的後果,立馬閉嘴不吃藥了。
草草見狀笑了笑,似乎在嗔怪我孩子氣,似戳破我心思一般地說道:“娘娘,把這些藥喝完就會有好吃的上來。”
我看了她一眼,那孩子也不像在騙我。我深吸了一口氣,拿過草草手裡的藥憋了口氣一併喝下,自認(rèn)爲(wèi)豪邁地擦了下嘴角:“快上好吃的來!”
草草呵呵找了,拿著帕子給我擦乾淨(jìng)了。便叫門外等久了的丫鬟們端著各色各樣的菜和湯端了上來。
草草扶著我到了飯桌上,看著眼前的美味,不禁十指大動。
我吃著好吃的聽著草草講述,她說,這裡是我未出閣時的房間。
也就是說這裡是丞相家。
那日我昏倒後草草拿出了我們放在包袱裡的布條,頓時滿座的議論聲。
隨後左相的跟隨者一一跪下請求皇帝讓我回家修養(yǎng)。
和離一事並未有人提起,怕是我要與皇帝和離還不只是我們兩人的事。
並且若是和離如此簡單,怕是那司馬明月要把我踹了自己當(dāng)皇后了。
我琢磨著也是如此,吃到打了個飽嗝還窺視著盤裡的菜。
只見一個穿著月牙色長袍的男子進(jìn)了門,男子用淡藍(lán)髮帶束著長髮,露出一雙因滿是笑意的眼睛而彎彎的濃眉;好看的鼻樑和笑起來的酒窩襯著早晨和熙的陽光。
似逆光而來的美男呢……
美男進(jìn)來便要下跪,我見勢急忙去扶他。卻一不小心坐在地上,樣子不一般的狼狽。
他看著我,“噗嗤”笑了出來。
我也彎起嘴角,附和著他一起笑。
而後他落了坐,在我的對面,看著我的面容。他的眼裡有太多的琢磨不定和許久不見的動容。
但是,他眼裡浮於表面的笑意,並不會讓我覺得不舒服,只是微微一皺眉,不確定似的語氣弱弱的道了一聲:“哥哥?我撞傷了腦子,記不得什麼東西了。哥哥別笑話我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