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糰子這個小電燈泡在,檢辭心情大好的與青媚度過了輕鬆愉悅的二人時光,檢辭自己吃得又慢又愜意,還不準青媚吃得太快。
看青媚幾乎把碗裡的飯粒當成是他,一邊戳,戳完之後再惡狠狠的吞下去,檢辭眼底是掩飾不住的笑意,越看越覺得他的小妖兒有趣又可愛。
茶餘飯後,檢辭慢條斯理地漱了口,悠悠問道:“住的地方可準備好了?”
“什麼住的地方?”青媚眨眨眼,下意識問道。
檢辭蹙眉,“作爲靈寵,難道你不應該給主人準備落腳之處?”
青媚張了張嘴,覺得這人簡直得寸進尺,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強權壓人,她不得不低頭。
“早就準備好了,”她說,“之前怕……怕主人更喜歡住客棧,我就沒有問。”
“我更喜歡和你住一起。”檢辭說。
青媚無言。
末了,檢辭又加上一句:“以後可以問。”
意思是不用怕他不喜歡,如果爲他準備了東西,或是她想做什麼,想要什麼,都可以開口問他。
青媚默。
她不知道檢辭話語中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只想著以後再也不想幫檢辭準備什麼了。
還有以後嗎?
能不能沒有以後?
她真的好想打人啊!
“我住哪兒?”剝削主問道。
可是不能動手,那燒脖子的感覺記憶猶新,她不敢自討苦吃。
“一間大房子,包你滿意!”青媚忙回答到。
他們晏家最近幾代人丁稀薄,家宅中的四個院子基本是住不滿的,其中南院更是被收拾出來當成客房,儘管如此,還是少有人住。
現(xiàn)在纔剛剛?cè)胍梗o丫鬟們一炷香的時間,那院子應該就能收拾出來了。
“哦?”
檢辭臉上的懷疑之色很明顯,青媚正襟危坐,她是不會不打自招的。
檢辭想了想,突然問:“我看你和糰子住一起,怎麼,難道你們晏家已經(jīng)小到連一間房子都空不出來了嗎?”
“糰子是喜歡和我睡,我才讓他住我房裡。”青媚不喜歡被別人懷疑她是窮光蛋,畢竟她現(xiàn)在有錢。
“他沒有與你一起住在東院?”
“他的小房間在東院,與我的臥房離得很近。”
她說著,同樣用懷疑的目光瞟了眼檢辭,不知道這傢伙意欲爲何。
“帶我去看看。”
青媚:……
“怎麼?又不聽話了?”
檢辭笑的溫和,在青媚看來卻是陰險的象徵。見他的左手似乎又要摸上右手,她忙從椅子上彈起。
“怎麼會呢?我這就帶你去。”這諂媚的笑容幾乎是信手捏來,青媚不由想起了林伯明。
沒想到這麼快,她就成了曾經(jīng)她瞧不起的那種人。
真是人生難料啊……
兩人來到東院,糰子的房間在東院的西廂房裡。進了東院的石拱門,青媚帶檢辭往西廂房走,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檢辭沒有跟上她,反而朝正屋走去。
“喂!你要去哪裡
!”青媚眼睜睜地看著檢辭走進她的閨房。
每座院子的正房都有左右兩個臥室,中間則是用來休息閒坐的正堂。檢辭剛纔看到她從左邊的臥房裡走出來,他推開右側(cè)臥房的門走進去,青媚尾隨其後。
走在最後面的白九想了想,在門口止步,還體貼地幫他們關上房門。
青媚:……
這東院本是給嫡長子準備的。
左側(cè)的房間是嫡子的住房,右側(cè)的則是給嫡子準備的婚房,如果嫡子與其妻子要分房而睡,這又可以單獨的作爲嫡媳的住房。
只因晏家這一代沒有嫡子,晏老爺疼愛晏青媚,便把整個東院都給了晏青媚。
這右側(cè)的房間同樣是傢俱齊全,儘管目前沒有人住,丫鬟們還是會每天把這房間收拾得乾乾淨淨。
房裡的千工牀是晏家財富的象徵。
這千工牀總共有兩進,整整佔了半個房間,上有捲棚頂,下有踏步,踏步前有雕花柱架、掛落、倚檐花罩組成的廊廡。廊廡右邊安放二斗二門小燈廚,小廚上放了燈臺。後半部是牀鋪,有雕花門罩、垂帶、遮枕,牀的三面圍著擴裝式的雕刻,還有彩繪屏風。
整間屋子裡的傢俱都是用上好的楠木做的,這牀更是楠木漆金,牀兩邊雕著的一對花瓶意爲平平靜靜,花瓶上是蓮花蓮蓬,祈求連生貴子,中間雕著和合二仙,象徵家庭美滿夫妻恩愛。
青媚自然不會明白其中的道道,檢辭的心更是從未放在兒女之事上,對其中的道道更是不甚瞭解。
古人尤其喜歡在牀上做各式各樣的文章,這其中的道理與用意大概老人最清楚,青媚現(xiàn)在上無親長,只有小茶偶爾會跟她講點此類知識。
牀對於她來說就是一睡覺的地方。牀上雕著什麼與她無關。
而此刻,檢辭坐在牀頭,儼然一副家中男主人形態(tài)。
“這房間整理的不錯。”
青媚:……不要告訴我你打算住進來!
“作爲主人,我自然不會和你搶臥房。既然你已經(jīng)給我準備好了房子,這臥房也確實令我滿意,我就住下了。”
青媚扶額,還有人比你更不要臉嗎?
她的想法都寫在臉上,檢辭也不氣惱,朝她招招手。
“過來。”
青媚狐疑地瞟了他一眼,見他這動作像是在招呼小狗。她微不可見地後退幾步,腦子裡突然閃過一抹光亮。
“我突然想起今天下午新進了些新鮮牛奶,你肯定沒吃過酸奶,我去做給你吃!”
她摔下這句話,不等檢辭迴應,開了門就跑出去,留守在門口的白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傻愣愣地往房裡看了眼。
自家王爺正坐在牀沿,似乎沒有不高興的樣子。
只要王爺沒生氣,那就萬事好說。
白九縮回頭,繼續(xù)當門神。
青媚先是去了趟北院,雪鏡與雪鑑正坐在北院中的八仙小石桌旁,兩人的臉色看起來都有些臭臭的,看起來像是談事情談崩了。
青媚現(xiàn)在能很容易區(qū)別哪個是雪鏡,哪個是雪鑑。
雪鏡看她時,目光總是
溫和的。
自從雪鏡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很自然地笑出來後,每次看向青媚,他嘴角都會不自然地噙著一抹笑意,仿若陽春白雪,讓人心裡暖洋洋的。
雪鑑卻不一樣,他是真正的冰山美男代名詞。只是一個隨意的眼神,只是隨意的一瞥,那目光就像帶了冰霜,要把她“如花似玉”的臉凍裂撕爛。
尤其是對於青媚,雪鑑極不喜歡這個“奪走”自家弟弟的女人。隱忍了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從小與他相依爲命的胞弟,沒想到胞弟竟然有了喜歡的人,還爲了她不願和他這個哥哥迴雪國。
就好像辛辛苦苦種大的白菜竟然讓一隻豬給拱了,怎能讓雪鑑不氣憤?
所以他看青媚時,眼睛總像是在射冰刀子。
這幾日來,在白檢辭的壓迫下,青媚已經(jīng)嚐到了美男的可怕。所以對於雪鑑這樣一見面就不給她好臉色地可怕美男,她是不會主動上前去討不自在的。
但是她不會上前討不自在,不代表她怕了雪鑑,畢竟這可是她的家呢!
雪鏡見她來了,與雪鑑談崩後僵住的臉纔有了些緩和,露出溫和之色,起身朝她走來。青媚爲了不輸氣勢,挺起胸膛雄赳赳氣昂昂走到雪鏡面前。
“你怎麼來了?”雪鏡聲音溫和,還帶了點低沉的磁性。
青媚把雪鏡拉到一邊,小聲道:“你是不是要回雪國?”
雪鏡不答,反問道:“你希望我回去?”
“我怎麼會希望你回去呢?”
雪鏡眼底寫著笑意,“我還以爲你有了白檢辭,就不需要我了。”他的語氣裡還寫著淡淡的失落與委屈,彷彿在指控,指控青媚有了白檢辭就忘了他。
原來那個男的叫白檢辭啊,所以那傢伙真的是個王爺咯?
不過現(xiàn)在最需要關注的不是這個。
沒想到雪鏡竟然會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青媚哪受得了?一個狐貍心早就化成了水,她忙解釋道:“我一點都不喜歡白檢辭,都是他要纏著我,只是他現(xiàn)在手上拿著我的把柄,我纔不能不聽他的話。”
“什麼把柄?”雪鏡微微蹙眉。
原來他之前的猜測並沒有錯,他的心底更是揚起喜悅,原來青青不喜歡白檢辭。青青被白檢辭抱著的時候之所以不掙扎,不是因爲她喜歡白檢辭,而是被逼無奈。
“這個……”青媚面露難色,這個那個了半天仍說不出個所以然,“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最喜歡你了,雪鏡,你千萬不要和你哥哥走,你走了我怎麼辦?”
沒想到竟然能聽到她的告白,雪鏡滿心的歡喜取代了疑慮,他忍不住,伸手牽了她的手,“好,我不問,也不走。我留在這裡陪著你,直到哪一天你不需要我了。”
這樣的雪鏡真是讓人感動,青媚強忍著纔沒有撲進他的懷裡。她把原本準備好的一塊布塞進雪鏡的手裡,牽引著他的手握緊那塊小布。
“這個東西你留著,是我自己做的。”
雪鏡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打開那塊布,雪白的布上用黑色的墨筆畫了一個六芒星,六芒星中間還寫了一個小小的“青”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