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小姐,來,請用早餐?!?
東野新一郎見了夜鶯,分外的禮貌,紳士的起身爲她拉開椅子。
夜鶯笑著衝他點了點頭。
“謝謝!”
待他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定,夜鶯歉意地望了他。
“東野君,昨天真是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東野新一郎垂下頭,淺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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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舍簡陋,希望沒有委屈了夜子小姐纔好。”
“東野君過謙了,夜子應該感謝你的盛情款待纔是?!?
夜鶯客氣地笑了。
昨晚沒有成功找到東西,她心裡其實是很焦急的,可好好的資料,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錯誤呢?
昨晚她闖入的那一間,根本不是東野新一郎的書房。
“夜子小姐昨晚,睡得可還習慣嗎?”
東野新一郎看了看夜鶯,用很平淡的口吻,提及了昨晚的“怪事”。
“不知你有沒有夢到什麼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夜鶯佯裝不知,皺了皺眉。
“東野君,你指的是?”
“哦,是這樣?!?
東野新一郎面色依舊平靜。
“昨晚,我本來請夜子小姐睡的是一樓客房……”
“那我……”
夜鶯皺了皺眉,指了指二樓,突然懊惱地垂了頭,忍不住嘟噥。
“啊,我不會又夢遊了吧!”
“東野君,真不好意思,我換了新環境,有時候就會夢遊……”
夜鶯真誠無比地道歉。
“昨晚,我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東野新一郎緩緩地笑了,搖搖頭。
“我睡得太死了,什麼都不知道?!?
“東野君,真是抱歉?!?
夜鶯一臉歉意,衝東野新一郎鞠了一躬。
“夜子小姐,你不用向我道歉?!?
東野新一郎笑著望了望夜鶯,掩藏下一抹眸色深深。
“我反倒覺得,夢遊是個很有趣事情……”
“是嗎?”
夜鶯不好意思地笑了。
東野新一郎點點頭。
“請用早餐吧?!?
兩人吃完一餐飯,夜鶯再次謝過東野新一郎,並向他提出了告辭。
“夜子小姐,請等一下?!?
東野新一郎取出一個小錦盒,推到夜鶯面前。
“認識你,我很高興,這份小禮物,還望夜子小姐不要推辭?!?
“東野君太客氣了?!?
夜鶯有些意外,客氣地笑了說。
“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夜子已經十分過意不去了,怎麼好意思再收你的禮物呢?”
東野新一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只是一點小小心意,不值什麼,夜子小姐就不要推辭了?!?
夜鶯只好收下。
“那我就謝謝東野君了?!?
東野新一郎一直把夜鶯送到了大門外。
“東野君請留步?!?
夜鶯微笑著同他告別。
“夜子告辭了。”
東野新一郎也笑了點點頭。
“夜子小姐慢走,有時間的話,歡迎你常到寒舍來坐坐?!?
“好的?!?
夜鶯揮揮手,轉身離開。
東野新一郎雙手抱臂,深深的皺了眉,看了她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轉身走了回去。
一個留著八字鬍鬚的男人,態度恭敬的望了他,不解地問。
“東野君,您爲什麼不拆穿她?”
東野新一郎微微凝神。
“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可您又爲什麼把天
之眼給了她?”
男人仍是不解。
“那塊鑽石,可是無價之寶……”
“無價之寶?”
東野新一郎涼涼一笑,語帶嘲諷,緩緩搖頭。
“對我來說,再好的寶石,又有什麼用呢?”
夜鶯並沒有把東野新一郎送的禮物放在心上,她以爲不過是些討巧的小玩意,甚至沒有打開盒子看一眼,她滿心滿腦,都在想著下一步要怎麼行動。
唉,怎麼辦?
昨天她有留意到,東野新一郎家,養著不下二三十個武士,從進大門開始,就有人在站崗放哨,就憑她這點功夫,要想強行進去而不被發覺,根本就毫無可能。
難不成她要把自己扮成無家可歸的流浪貓,厚著臉皮賴上他嗎?
還是,要她假裝愛上他了,去勾引他?
想到這裡,她連忙搖頭,她是瘋了吧,居然想到了這個……
唉,好爲難呢!
夜鶯皺了眉,下意識地看著桌上的錦盒。
不知他送了什麼東西給她?
她隨手打開,卻瞬間愣住,這、這不是她想要的東西嗎?
暗紅的錦盒內,晶瑩的天之眼,那璀璨的流光溢彩,讓見慣了各種寶石的她,都不禁慨嘆這不愧是世界罕見的極品鑽石。
它不僅是迄今爲止最大、最純淨的無價之寶,只怕未來很多年,也很難被超越。
可東野新一郎居然就這麼隨隨便便把它送給了她?
是他瘋了,還是她在做夢?
夜鶯搖搖頭,低下頭,用力咬了咬小手指——啊,好痛——她不是在做夢,那麼,是東野新一郎瘋了?
她實在想不通,這樣的寶物,他既然花了高價買下,不是應該好好的收藏起來的嗎?
怎麼會隨隨便便就拿出來送人了呢?
“東野君,你好,我是夜子?!?
夜鶯向來不相信世上會有免費的午餐,與其徒勞的想破腦殼,卻毫無頭緒,不如直接去問個清楚明白。
“哦,夜子小姐,你好。”
接到夜鶯的電話,東野新一郎好像並不意外,反而有些像是意料之中。
夜鶯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
“東野君,你送我的禮物,是不是拿錯了嗎?”
“怎麼會?”
東野新一郎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忍不住笑了。
“可這份禮物,實在太貴重了?!?
夜鶯微微皺眉,思索著該怎麼說,纔會比較好。
東野新一郎也是爽快,直截了當地說:“但它正是你想要的東西,不是嗎?”
夜鶯心中一凜,他知道她是誰?
那他爲什麼不直接拆穿她?反而要將她想要的東西直接送給了她?這件事,實在太詭異了。
“夜子小姐,你不要害怕?!?
東野新一郎從夜鶯的沉默裡,感覺到了什麼。
“我對你,並沒有惡意。不然,昨晚,我根本不會帶你回家,而且,我會趕在你‘夢遊’之前,就拆穿你,把你抓起來了。”
“你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放過我?”
夜鶯糾結地皺眉,一手緊張地捏著電話線。
“你既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就應該在剛開始的時候,就拆穿我,不是嗎?”
“我本來也是那麼想的?!?
東野新一郎直抒胸臆。
“可和夜子小姐聊過之後,我又改變了主意?!?
“哦?”
夜鶯蹙眉,仔細回想著她和東野新一郎的對話。
“我是真的很欣賞夜子小姐,想要結交你這個朋友?!?
東野新一郎慢慢地說。
“金錢和財富本來就不是我想要的,我也根本就不在乎,但知己一人難求
——我的意思,夜子小姐是明白的吧?”
夜鶯差點脫口而出:你又不是伯牙,我也不是子期。
可想了想,她卻還是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說。
“東野君,知己之交淡如水?!?
“我明白——”
東野新一郎朗聲笑了。
“夜子小姐請放心,在下不會打擾你,只希望將來還能夠有機會,再和你萍水相逢。”
“一言爲定?!?
夜鶯放下心來,回以笑音。
“東野君這次的盛情,夜子先記下了?!?
“嗯?!?
東野新一郎掛斷電話,怔了一怔,忽而笑了。
搖搖頭,這可真是扭曲版的狼羊童話啊,狼要吃羊,羊本來可以躲開,卻因爲一時心念流轉,主動把自己送到了狼口中……
不是羊愛上狼了,就是這隻羊真的瘋了。
這次東京之行,實在太過奇特,夜鶯一路上都還在回想感慨,東野新一郎真是個奇怪的人啊。
她這次回程,需要取道香港,中間有接近十個小時的時間。
既然來了這富麗堂皇之地,不好好的逛一下,總覺得是虧待了自己。
而且,她也有陣子沒給自己和天佑買新衣服了,正好去採購一些。
她戴了大墨鏡,隨意地走在街頭,幾家店逛下來,兩手已經沒有了空閒。
她搖搖頭,女人愛購物的天性,還真是可怕呀。
差不多就得了吧,她拎著大包小包,準備離開。
“對不起,請等一下?!?
正好有人推門進來,夜鶯手上拎滿東西,不好開門,所以一邊和對方打招呼,一邊想要蹭門而出。
“是你?”
門口的人,看到夜鶯,一臉的不可思議。
夜鶯停下腳步,疑惑地看了看該女。
“對不起,我們——認識嗎?”
雖已年過四十,但保養極好的鄒媽媽,看到女兒神色有些不對,不禁好奇地問道。
“念念,這是誰呀?”
念、念?
夜鶯聽到這個名字,心頭一顫,怎麼會遇到她?真是冤家路窄,還是先溜吧!
“你別走——”
夜鶯剛邁開腿,念念居然擡手拉住了她。
“我有話跟你說。”
“這位小姐,我並不認識你呀?”
夜鶯無奈地笑了笑,使出夜式招牌招式。
“我想,你是認錯人了吧?”
“我不會認錯?!?
念念用力咬咬脣,淒涼地笑笑。
“我在凌宇哥哥辦公桌上,看到過你的照片。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天在咖啡廳裡,我們見過的吧?”
夜鶯訕訕地收回了笑臉。
“我跟殷凌宇早就沒有聯繫了,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再見!”
“你真是個狠心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凌宇哥哥爲了你,變成了什麼樣子?”
念念痛心地望著夜鶯,幾欲落淚。
一旁的鄒媽媽無語皺眉,這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嗎?
還是她們母女倆,前世欠了殷家父子太多債沒有還?
當年,她爲了殷睿玨可以說是吃盡了苦頭,現在,又輪到她的寶貝女兒爲了殷凌宇傷心得死去活來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可以,我寧願這輩子都沒有見過你?!?
念念氣惱地瞪了夜鶯一眼。
“可是你怎麼就陰魂不散?就連我到香港來散心,都能碰到你……”
夜鶯並不知道念念和殷凌宇之間,發生過什麼,可卻感念她的一片癡心。
“念念小姐,你太執著了,有些時候,你把一樣東西看得太重了,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