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她到底是怎麼了？
爲什麼總是從這個陌生人身上，感受到那些塵封的過往呢？
殷凌宇微微嘆了口氣，走過來，把夜鶯抱在懷裡，深邃的眸子，若有所思。
她的身體，好香啊。
儘管只是這樣抱著，殷凌宇仍然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
他食髓知味，不由懷念起她的美好來。
“喂，你在想什麼？”
夜鶯感覺到耳畔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臉上不由一紅，不禁想起了他們之間曾經綺麗的畫面。
殷凌宇獵豹般敏銳的雙眸，沒有漏過夜鶯臉上的嬌羞，他笑笑地壓低了嗓音，湊在她耳邊說。
“你在想什麼，我就在想什麼。”
“你流氓。”
夜鶯羞惱地咬了脣，扭過身去。
他也太壞了點吧？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動物，哼。
“那你是女流氓。”
殷凌宇妖孽地勾了勾脣，大手扶住夜鶯的肩膀，把她轉了過來，“快過來吃炒飯吧，再不吃可就冷了。”
夜鶯沒有動。
耳麥裡，傳來鸚鵡的聲音。
“夜鶯，今晚凌晨四點，二十七號碼頭，有人會去接你。”
她心中一涼，這麼快……
“殷凌宇，你想要我嗎？”
沒有羞怯，沒有躲避，夜鶯直直地看著殷凌宇的眼睛問。
“你說什麼？”
殷凌宇愣了，這小女人，該不會真想坐實“女流氓”稱號吧？
“我說。”
夜鶯深吸了一口氣。
“我想要你。”
“小女人，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
殷凌宇定定地看著她，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她怎麼突然這麼主動？
“傻瓜……”
夜鶯嘆了口氣，主動抱住了殷凌宇。她掂起腳尖，香甜的脣，毫不猶豫的覆住了他的……
她的脣，好甜……
殷凌宇貪婪地汲取著夜鶯的美好，脣舌的糾纏，熱切的延伸到緊密的擁抱。
他一邊吻著她，一邊抱起她，上了二樓。
“嗯……”
夜鶯嚶嚀一聲，看著房門被關上。
“詩詩，我愛你！”
殷凌宇情不自禁地吐露此刻的心情。
夜鶯迷濛的雙眸，燃起亮晶晶的光芒。
“殷凌宇，我也愛你。”
儘管知道，這愛不會被允許，可越是被禁制，越是激烈到無法自拔……
殷凌宇，原諒我的自相矛盾，前後不一吧……
我本來真的很希望，能夠騙過自己也騙過你，讓你以爲，我只是你漫長生命旅程中，一個最最不起眼的過客，曾經經過，又被轉眼忘記。
可我也會動搖，也會不甘心呢，我也會情不自禁地想要說愛你，在離開的下一秒前抱緊你，在內心深處一遍遍地銘記你，請你原諒我的自私吧，殷凌宇……
“疼嗎？”
殷凌宇想到夜鶯上次的痛苦表情，刻意放緩了動作。
夜鶯搖搖頭，雙手抱緊了一些。
即使疼，她也會甘之如飴！因爲，那是他給她的感覺，她會永遠銘記的感覺。
“啊……”
沒有疼痛，反而是一種說不出的舒服，傳遍四肢百骸。
殷凌宇忍不住深埋了自己，他真的很想愛她，好好
愛她……
他的動作漸漸變得不受控制的狂野，她隱忍的低吟，也越發頻繁而高亢。
她羞紅了臉，感受著他一次又一次深刻的撞擊。
迷離的吻，忙亂的落在彼此的身上。
夜鶯微瞇著眼，貪婪地看著這個讓她情不自禁的男人。
爲什麼，他會是這樣要命，帥得一塌糊塗，讓她愛得一塌糊塗？
“在想什麼？”
殷凌宇低頭含住夜鶯的脣瓣，笑笑地含聲問。
“沒有。”
夜鶯抱緊他的腰，嘟了嘟嘴，故意說。
“我只是在想，你的技術……”
“嗬！你這個……小野貓。”
殷凌宇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了那張字條，她不說他都要忘了，她曾經對他的技術很不滿啊。
邪魅一笑，殷凌宇低頭咬了咬夜鶯秀氣的耳垂。
“放心，今天我一定餵飽你……”
“啊。”
感受到他突然加劇的狂野，夜鶯忍不住尖叫。
“我說錯了，我馬上改還不行嗎？你的技術很好……嗯……很棒，超級棒……啊！”
“現在才改，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殷凌宇含笑，加快了動作……
久久的糾纏過後，整個公寓陷入了沉睡之中。
黑暗裡，夜鶯側著身子，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身側的人。
他的大手，此刻還纏在她腰間，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指，描畫著他眉眼的輪廓。
今日一別……
嘆口氣，她輕而又輕地挪開他的手，翻身下牀。
她該走了……
可她心裡卻覺得那麼的眷戀、不捨，不想離開，不想失去。
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了，有點陌生，又有點恐慌。
她突然又爲自己有這種情緒而神傷不已，她是個不祥之人，凡是她愛的、想留住的，最後都會毀於一旦……
“殷凌宇，你答應我，忘了我，好嗎？”
咬咬脣，對著空氣笑了笑，她終於不回頭的離去……
“媽媽……”
睡夢中的天佑，迷迷糊糊地低喊了一句。
夜鶯輕手輕腳地開門進來，正好聽到天佑的夢話，心裡不由一酸。
“我好想要爸爸……天佑不是沒人要的小野種……”
小天佑仍然在夢中呢喃。
“叔叔……天佑好喜歡他……”
夜鶯眼眶一熱，差點沒落下淚來。
她知道兒子一向懂事，他只在還很小的時候，問過一次爸爸是誰，看她傷心，就再也沒有問過。
可再懂事，孩子就是孩子，他也會有正常的情感訴求，也會想要有一個完整的家，想要爸爸媽媽的陪伴和愛護。
“兒子，醒醒……”
夜鶯心裡歉疚不已，可是卻沒有太多時間給她去感傷自責，伸手摸了摸兒子滑膩的小臉蛋，她輕聲地喚道。
“天佑……”
天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是夜鶯，悶悶地撲進她懷裡。
“媽媽，你回來了……”
“好兒子，對不起，媽媽回來晚了。”
夜鶯溫聲說著，手掌輕柔地拍了拍天佑的背。
“天佑等了你好久，你都沒回來。”
小天佑微微皺了皺眉，小小的手臂環住了夜鶯微涼的身軀。
“媽媽，天佑好擔心
你。”
感受著懷裡的一小團溫熱，像個不斷髮熱發亮的小太陽，驅散著她心裡的冰冷和疲憊，夜鶯心裡直髮酸。
“媽媽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天佑默默了幾秒，突然認真地說。
“媽媽，等天佑長大了，讓天佑來養你，那樣你就不用再這麼辛苦了。”
“好！”
夜鶯站起身，幸福地扯開嘴角笑了。
“不過呢，天佑，我們現在要趕快收拾東西，離開這裡。”
“我們去哪裡？”
小天佑一邊麻利地穿衣服，一邊微不可見的皺了皺小眉頭。
“是要回去了嗎？”
“嗯。”
夜鶯表情微凝，擡手撫了撫兒子的頭。
她知道天佑不喜歡那裡，雖然他從小在那長大，可放眼整個組織裡，也就這麼一個小孩，天佑一直以來的孤獨是註定了的。
他在外人面前，一慣沉默寡言。
小小的他，見慣了冰冷陰暗，一顆心怎麼可能會不受影響和毒害？
他早慧、敏感，迫不得已的學會察顏觀色，這些，是夜鶯不忍心也不願意看到的。
可是，她又哪裡有能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呢？
她自己已經深陷污泥不能自拔，可是卻不想兒子將來也像她一樣，只能生活在不見天日的黑暗裡。
她想給他愛、讓他幸福，讓他像個平常人家的小孩一樣，無憂無慮、天真快樂的長大……
可她到底不能好好的保護兒子，給他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
“媽媽，我好了，我們走吧。”
天佑扯了扯猶在發呆的夜鶯的手，露出個大大的笑臉。
“媽媽，你不要這麼不開心嘛！”
夜鶯定定地看了看兒子，一邊牽著他往外走，一邊說。
“天佑，媽媽送你去英國讀書好不好？”
天佑嘟脣悶悶地說。
“可天佑不想離開媽媽……”
他還沒滿六歲呢，實在不想到離媽媽那麼遠的地方去。
“可是天佑已經長大了，要出去學本領，將來纔好照顧媽媽啊。”
夜鶯深知兒子的軟肋在哪裡，並不著急。
天佑皺了皺眉，沉默了。
母子一路都是默默的，各自想著心事，到了碼頭，果然走出一個人來接應他們。
“你們來了，船在那邊。”
“嗯。”
夜鶯並不多話，牽著兒子走過去。
船艙裡的陳設十分簡單，夜鶯並不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把兒子抱在懷裡。
“媽媽抱著你，你睡一會兒吧。”
“嗯。”
小孩子總是愛犯困的，天佑的精神也的確不十分好，不一會兒，就黑甜地睡著了。
船行的速度很快，黑暗裡，夜鶯只聽得馬達的轟鳴聲不絕於耳，讓人無法靜下心來，去想很多的事。
“嘭——”
突然，一道細微的聲響，引起了夜鶯的注意。
她還沒來得及安置好兒子，出去看看，開船的人就先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不好了，船……船漏水了！”
“什麼？”
夜鶯慌地站了起來。
她上船的時候有留意過，這艘船雖然不大，可是看起來卻至少七八成新，保養得還很不錯。
好好的船，沒道理會突然漏水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