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wèi)什麼不行啊?”
夏鴻宣一萬個不甘心,就這麼放過除掉心頭大患的機(jī)會。
“我留著他,自然有我的原因。”
白玉現(xiàn)在連跟夏鴻宣多說一句話,都不願意。
又怎麼肯跟他解釋,他留下這‘東西’的理由。
“那你約我到這裡來,是要幹什麼?”
夏鴻宣分外不甘的又看了那麻袋一眼。
真是的,肉都到嘴邊了,卻不給他吃,這不是折磨他嗎?
改死的!
偏偏他又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
現(xiàn)在他真是饞的口水直流啊!
“我有事,得離開幾天。”
白玉深深的看了夏鴻宣一眼。
“我不在的這幾天,你要替我照料好他。”
又想了想,他不得不警告夏鴻宣。
“你要讓他吃好、喝好,不準(zhǔn)動別的念頭!”
“如果我回來,看到他有一點兒不好,我可不保證不會擰斷你的脖子!”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的!”
搖了搖頭,夏鴻宣心有餘悸的撫了撫仍然在隱隱作痛的脖子。
“我會把他當(dāng)親兒子一樣,好好對待的!”
“親兒子?”
白玉聽了,不由笑了。
“你確定,你沒有弄錯輩份?”
這男孩,可是他侄女的兒子!
“這……”
夏鴻宣也意識到他一時著急說錯了話。
可話已出口,收也收不回來了。
他只好尷尬的笑了笑,不去接白玉的話茬。
“行了,我走了!”
白玉走出幾步,又轉(zhuǎn)過身,最後看了夏鴻宣一眼。
“記住我剛纔對你說過的話!”
“我記住了!”
夏鴻宣點點頭,目光復(fù)雜的看了那麻袋一眼。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他的!”
“那樣就最好!”
白玉漠然的看了夏鴻宣一眼,快步消失在了楊柳樹影之後……
“唉!”
夏鴻宣不無糾結(jié)的看了車子後座上的麻袋,好一會兒,才皺了眉低聲道:
“小兔崽子,我就讓你再多活幾天好了!”
殷家。
客廳裡坐滿了人,個個都面色凝重。
“大姐,這會不會是綁架啊?”
顧小美擔(dān)憂無比。
一想到剛見過一面的小孫子,就這麼不見了。
她心裡的難受,一點兒也不比顧小羊這個親奶奶少。
“不知道。”
顧小羊一直拿紙巾抹著眼角的淚。
“大姐,你也別太難過了。”
顧小年看顧小羊這麼難受,心裡儘管也不好受,卻還是溫聲安慰著她。
“我看天佑那孩子,年紀(jì)雖然不大,可是卻很機(jī)靈。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是啊,大姐!”
顧小美連忙接過話茬,安慰顧小羊。
“天佑他即便是被壞人抓走了,也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如果是綁架,我們只管等他們打電話來就好。”
殷睿玨對這種事,可並不陌生。
“小羊,你彆著急。我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是啊,媽,你別太著急了。”
殷凌宇安慰的拍了拍顧小羊的背。
“你自己的身體要緊!”
“要是天佑有個好歹,我還要這身體做什麼!”
顧小羊忍不住又落下眼淚來。
殷凌宇一時語塞。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他真的不知道。
天佑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又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凌宇媽媽,你也別太擔(dān)心了。”
夏思遠(yuǎn)沉默了許久,這個時候,終於開了口。
“兒孫自有兒孫福!”
“我看天佑這孩子,機(jī)靈可愛,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微微笑了笑,他一臉的沉穩(wěn)冷靜。
活了大半輩子,經(jīng)過太多的大風(fēng)大浪。
他的心,的確是沉靜了。
更何況,當(dāng)年,他可是經(jīng)歷過兒子兒媳慘死、孫女失蹤多年的慘劇的。
當(dāng)年那麼大的變故,他都能挺過來。
現(xiàn)在,他只當(dāng)是生命對他的又一次考驗——
但他始終堅信,他夏思遠(yuǎn)的後人,不會那麼輕易輸給命運的!
即便是杳無音訊多年,他不是一樣把雨兒給找回來了嗎?
“夏老說得對!”
殷睿玨順著夏思遠(yuǎn)的話音,繼續(xù)安慰顧小羊。
“天佑是我夏殷兩家的血脈——
有我們這麼多人愛著他,他怎麼可能捨得讓自己有事呢?”
顧小羊這才覺得好了一點兒。
“真是對不起,我讓大家陪著我難過了。”
擦乾眼角的淚痕,她站起身來。
“大家也都累了一天了,我這就去準(zhǔn)備吃的。”
她這個主婦只顧著傷心,連飯菜都沒有做。
這一屋子的人,可不全都還餓著嘛!
“媽,我?guī)湍悖 ?
殷小沫也是餓壞了,難得的主動積極。
“大姐,我也來吧!”
顧小美心疼自己姐姐,也連忙請纓幫忙。
“嗯!”
顧小羊也不推辭,和兩人一起進(jìn)了廚房。
“凌宇,你務(wù)必要通知給你的人——
一定要仔細(xì)搜索,不可以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地方。”
殷睿玨皺了皺眉,猶自不放心的叮囑殷凌宇。
“我知道的,爸!”
殷凌宇點頭答應(yīng)。
他只恨不能將A市整個兒翻過來,連擊角旮旯都不放過。
“這都一天了,這電話,也該來了。”
夏思遠(yuǎn)卻還若有所思的皺著眉。
他話音剛落,旁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幾人相互對視一眼。
殷睿玨想接,最終還是被殷凌宇拉住,接了起來。
“喂!”
微微蹙眉,殷凌宇發(fā)覺自己的心跳,慌亂的毫無章法。
“是殷凌宇殷董府上嗎?”
對方的聲音,十分尖細(xì)難聽。
很明顯,是經(jīng)過變聲器之後的。
“我就是。”
殷凌宇皺了皺眉,按了免提鍵。
“是這樣,殷董。你家的小少爺,現(xiàn)在在我們手上。”
對方沉聲說了條件。
“明天日落之前,五千萬現(xiàn)金,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我怎麼知道,我兒子是不是在你們手上?”
殷凌宇蹙了蹙眉,並不質(zhì)疑對方索要的現(xiàn)金太多。
他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只是天佑的境況。
“我要跟我兒子講話!”
“好,你等著!”
話筒裡傳出西索的雜聲,很快,便有天佑稚嫩的童音傳出。
“爸爸!我是天佑,我現(xiàn)在……”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斷了。
“好了,話也說了,現(xiàn)在你總該相信了吧?”
“你們千萬不要傷害他!”
殷凌宇皺了皺眉,一股深深的疼,翻江倒海的在心湖裡泛開。
“你們要的錢,我會盡快準(zhǔn)備好的!”
“那殷董你可
記住了,明天日落之前——”
那人話鋒一轉(zhuǎn)。
“還有,殷董你是個聰明人,你應(yīng)該不會報警的,對吧?”
對方很快掛斷了電話。
“小孽,是不是綁匪打來的電話?”
顧小羊雖然人在廚房,可是心卻還留在外面。
一有風(fēng)吹草動,她立刻跑了過來。
“嗯。”
殷凌宇點點頭,不由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們要多少錢?”
顧小羊鬆了口氣,卻又再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剛纔她沒有聽錯的話……
“五千萬?”
這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
她不由更加擔(dān)心。
雖然殷氏企業(yè)的經(jīng)營狀況一直很不錯。
可是資金大部分都被各種項目所佔用,流動資金並不多啊。
“凌宇媽媽,你先不要擔(dān)心。”
夏思遠(yuǎn)皺眉嘆了口氣。
“不過可惜啊,我公司賬面上的流動資金也不多。”
“大概只有一千八百多萬,凌宇,明天一早我就讓財務(wù)轉(zhuǎn)到你賬上。”
“我賬戶上有一百二十萬。”
顧小年知道,他這點錢,根本是杯水車薪。
但他也很想出點力,而且,這也已經(jīng)是他的全部身家了。
“我只有六十多萬。”
顧小美不由有些慚愧。
真是錢到用時方恨少啊!
“謝謝爺爺,謝謝小舅舅,謝謝小姨!”
殷凌宇知道大家都已經(jīng)傾囊相助了,心裡十分感激。
“剩下的錢,我會找各大銀行想辦法的。”
爲(wèi)了讓在場的親人放心,他努出一抹笑意。
“你們大家放心,哪怕是拼著讓公司破產(chǎn),我也一定會把天佑救回來的!”
“哥,我卡上的錢不多,你不嫌少的話,就拿著吧!”
殷小沫悄悄的把一張銀行卡,塞進(jìn)了殷凌宇手裡。
“哥,你知道我的,我是真的沒錢……”
殷小壞一臉挫敗,更多的是歉意。
大侄子出事,他卻一點兒忙都幫不上!
唉,他可真是失敗!
“你有這份心,哥就已經(jīng)很感激了。”
鼓勵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殷凌宇對他笑了笑。
“你要好好加油,給天佑當(dāng)個好榜樣!知道嗎?”
“我會的,哥!”
殷小壞不由挺直了脊背。
第二天一大早,殷凌宇、殷睿玨和夏思遠(yuǎn)便分頭約見各大銀行負(fù)責(zé)人。
五千萬對他們兩家來說,並不難說是太大的數(shù)目。
只是,這一天之內(nèi),要籌集這麼多現(xiàn)金出來,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的。
不過,幸好兩家在A市的地位,實在無法令人小覷。
各大銀行不是傻子。
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拉關(guān)係的好機(jī)會。
所以,日落之前,殷凌宇端的是籌夠了五千萬現(xiàn)金。
“殷董,錢籌夠了嗎?”
綁匪像是對一切都瞭如指掌一般。
殷凌宇這邊剛籌好錢,那邊綁匪的電話就來了。
“嗯。我們在哪裡交易?”
雖然,用“交易”這個詞來用在天佑身上,讓殷凌宇很不舒服。
但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殷董你沒有報警吧?”
對方留了一個心眼。
他雖然想要錢,可是更不願意以身犯險。
“沒有。”
殷凌宇倒是想報警,可卻更怕天佑出事。
“那就好。”
對方頓了頓,說了一串地址。
“你一個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