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夜鶯在心裡誇過細緻,殷凌宇居然撂下他們母子在公寓,一整天都沒有露面。
“媽媽,殷叔叔今天怎麼沒有來啊?”
小天佑足足眼巴巴的盼了一天。
夜鶯悶悶地搖頭:“我也不知道。”
說也奇怪,有些人,你見的時候會不想見,不見的時候又會覺得少了點什麼。
夜鶯覺得,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玩。
“阿濤叔叔!”晚飯後,天佑忍不住問了阿濤。
“殷叔叔怎麼沒有來?這裡不是他的家嗎?他怎麼不回來?”
“哦,這裡是大少家的產業,可並不是大少的家。”阿濤對天佑十分耐心,再加上這孩子長得實在太像殷凌宇,他都忍不住暗自猜想了許多回了。
“今天呢,是大少生日!他怕是不會來這裡了。”
天佑點點頭,皺皺眉看了夜鶯:“媽媽,殷叔叔今天生日噯,天佑想去陪他……”
“天佑乖,都這麼晚了,你出去不安全。”
夜鶯很理解天佑的心情,這麼多年,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現在終於知道了,他自然不願意缺席殷凌宇的生日。
不過,那個死人,過生日也不告訴他們母子一聲!
哼,活該他過生日連親兒子都不在場!
夜鶯在心裡罵歸罵,卻不願兒子失望。
“阿濤,你們大少生日,是在家裡和家人一起過嗎?”
“不是啊。”阿濤搖搖頭,嘆了口氣。
“大少每年生日,都是在家裡陪家人吃午飯,晚上呢,有下面的人攢的局,這會兒只怕正鬧騰著呢!”
“哦。”夜鶯點點頭。
天佑一聽是在外面,立刻又來了興致。
“好不好玩?我可不可以去啊?”
夜鶯忍不住皺眉,這個小傢伙,真不矜持,一刻不見殷凌宇就不行了嗎?
阿濤搖搖頭,笑道:“酒吧這種地方,小朋友還是不要去比較好。”
“酒吧啊。”天佑爲難地皺了皺好看的小眉頭。
“媽媽,你去把殷叔叔叫回來好不好?天佑好想陪他一起過生日。”
夜鶯默默無語,兒子啊,你可真捨得你親孃啊!
夜鶯到的時候,殷凌宇已經喝得醺醺然,被扶進包間休息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剛纔那點量,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在話下,可今天偏偏很快就醉了。
“大哥你先歇著,下面就交給我們哥倆照應好了。”
阿六扯了扯阿七,兄弟倆笑得好不殷勤。
殷凌宇未及多想,只是揮揮手,讓自己的兩個手下放心離開。
“請問,你們看到殷凌宇了嗎?”
聒噪歡騰的音樂和人聲,讓夜鶯不得不扯開了嗓子喊,才能讓對方聽見她說話。
“不知道。”
那人搖搖頭,繼續喝酒。
夜鶯問了一圈,剛好碰到了阿六和阿七:“請問,殷凌宇在哪裡?”
阿六阿七對視一眼,笑笑地指了指樓上。
“是念念小姐吧?大哥在一二零七號房等你呢,你快上去吧。”
夜鶯見兩人醉醺醺的,搖了搖頭,快步上樓。
殷凌宇醉得厲害,渾身火熱,迷迷糊糊覺得不太對勁,昏沉作痛
的頭,卻讓他無法思考。今天來的,可都是他信得過的兄弟,不應該啊……
“殷凌宇!”
夜鶯喊了幾聲,沒有得到迴應,擡手試了試,並沒有費力,就推開了房門。
“詩詩……”
殷凌宇迷離了雙眼,掙扎著想要起身。
“你怎麼喝這麼多?”夜鶯看他那樣子,忍不住皺了眉,一邊搖頭,一邊倒水給他喝。
“來,喝口水吧。”
杯子遞到脣邊,殷凌宇狼吞虎嚥地喝淨,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脣,他望著夜鶯微微笑了笑,
“還要。”
殷凌宇這個樣子,像極了撒嬌耍賴的孩子,夜鶯感覺自己心底某一處,不聽話地融化了,搖搖頭,重又倒了杯水給他,仔細地喂他喝完。
也不知道他聽不聽得到,夜鶯自顧自地喃喃。
“你怎麼喝得這麼醉?天佑想陪你過生日,叫我來找你回去呢。”
“天佑……我喝醉了……”
殷凌宇嘴上喃喃,擡手胡亂扯開頸上的領帶,大力的動作下,襯衫上細細的鈕釦,也被他扯落了兩顆,滾落到了地上,叮叮作響。
“好熱……”
夜鶯看了看殷凌宇臉頰上可疑的潮紅,心中疑竇頓生。
“殷凌宇,你個笨蛋,你是不是被人下藥了?!”
她忽然想起剛纔阿六阿七曾喊她“念念小姐”,還說是殷凌宇正在等她,這傢伙,該不會是約了美人共度良宵吧?
心的某一處,驀然間酸酸的,這死傢伙,怪不得過生日都不告訴她和天佑,原來他是另外有了這麼完美的安排了!
可不是,美酒入喉,又有美人在懷,酒酣耳熱,正適合耳鬢廝磨啊……
夜鶯越想,越覺得如鯁在喉……
好你個殷凌宇,死混蛋、臭混蛋!
“好熱……”
殷凌宇翻過身來,擡手擁住了夜鶯,把她帶到了牀上,身體緊緊地靠著她的。
“詩詩,我好熱……”
“熱你個大頭鬼,熱死你纔好呢!”
夜鶯氣呼呼地瞪了殷凌宇一眼,死混蛋、臭混蛋,還說什麼喜歡人家,要讓人家幸福,都是騙人的鬼話,哼!
殷凌宇嘴邊揚起一縷恍惚的笑意,那笑容太過明媚,彷彿有些不真切,夜鶯從未見他這麼笑過,一時看得癡了,等她反應過來,發現自己的外衣已經被褪掉。
“流氓!”
她羞得跳開。
哪有人這樣的,對她那麼笑,讓她都迷糊了,他卻趁機對她下手……真是太流氓、太禽獸了!
殷凌宇卻不肯放過她,大手一拉,她纖細的身子就又重回了他的懷抱,緊跟著一扯,她的內衣也飛到了地上。
“你不是要和那個念念共度良宵嗎?拉著我算怎麼回事?”
夜鶯心裡,熱騰騰地燃起一股莫名的東西。
氣呼呼地喊著,爲不受自己控制的酸澀感。
啊,怎麼辦,她吃醋了。
雖然他們之間,這種事並不是第一次,可只要一想到,她不是應該出現在這裡的那個人,或者說,她不過是某個人的替代品,她就很抓狂。
“那個念念……唔……”
殷凌宇不耐煩地吻住了她,阻止她還未出口的話。
他翻過身,
整個身體覆蓋了她的。
夜鶯徹底動彈不了,只好乖乖地躺著。
她居然,也是渴望著他的……
夜鶯一時恨不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怎麼會對一個臭混蛋有想法呢?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他的大手,細細地撫摸過夜鶯瓷白的肌膚,一路而下。
“殷凌宇,別這樣……”
夜鶯細細喘著氣,有些陌生的酥麻感,讓她不由自主地弓起了背,抱住了他。
殷凌宇邪魅地勾脣笑了笑,俯身在她耳邊,熱熱的呼吸撲到她的臉頰上,帶了幾分笑意的戲謔。
“你明明是喜歡的……”
“我哪有?”
夜鶯臉紅的嘴硬。
“詩詩,你要誠實一點……”
他俯身,再次吻住了她的櫻脣。
夜鶯已經嬌羞難耐,他於她,並不陌生,可這一次,她卻覺得,有什麼東西截然不同了,那麼,是她變了嗎?
還是說,是他改變了她?
“嗯……”
殷凌宇擡起頭,笑笑地看了夜鶯一眼,嘴角含笑,性感而迷人。
夜鶯心中微微不滿,皺了眉,不知何時環上了他腰部的雙手,用無聲的動作表明了想要更多的心聲。
“現在的你,真的可愛多了。”
殷凌宇由衷地笑著,久違的溫暖,充斥了殷凌宇的所有感官。
這種感覺,似是冬日裡,衣衫襤褸的乞者,得到了一座熊熊燃燒的火爐,熾熱猛烈,又像是溶溶春日裡,靜止沉滯的湖水,遇到了一縷和風的照拂,溫柔纏綿。
夜鶯的心,不覺間也躁動起來,溫潤雙眼,更迷離成了三月的春水,盪漾著多情的漣漪,生生叫人陶醉了進去。
殷凌宇愛極了此刻的夜鶯,軟如水、媚如絲,緊緊的纏繞著他的身軀,似一株藤蘿,依偎攀附著他……
情似水,卻更如火,一旦恣肆燃燒起來,便有了毀天滅地的力量……
滿室春色,一門之隔。
門內是如火激情,門外則貼著一對不合時宜的耳朵。
阿六阿七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外,一邊細聽著房內的動靜,一邊忍不住發出一道低低的讚歎聲。
“老大好棒啊!”
“噓——”阿六緊張地皺了皺眉,把阿七拉開一些。
“我們快走吧,不然,要是被老大發現,我們倆在這裡偷聽,我們可就死定了!”
兩人隨即腳底抹油,打報告去了。
時針很快劃過了新舊一天的交界,顧小羊一覺醒來,看了看錶,推推一旁的老公,忍不住嘟噥。
“噯,你說,都這麼晚了,兒子怎麼還不回來?”
“年輕人嘛,玩久一點也很正常。”殷睿玨笑瞇瞇地,一點也不著急。
“他都多大了,你就別擔心他了。”
“你可是凌宇的親爹。”顧小羊氣哼哼地瞪了丈夫一眼。
“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殷睿玨忍住笑,擡手把顧小羊攬進懷裡。
“老婆啊,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能抱孫子啦!”
“你說什麼?”
顧小羊迷惑地看了看自家老公,他是不是睡糊塗了?不然怎麼好端端的,說起胡話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