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專屬於墨子寒的頂樓總裁辦公室裡,劉晨站在辦公桌前,那神情並不是往日裡的恭敬,反而是黑著臉,恨不得抄傢伙打人的樣子。
“總裁馬上就回來了,你最好現(xiàn)在就從這間辦公室裡滾出去。”劉晨兩手交握在身前,陰著臉對坐在辦公桌後面的人說道。
高背椅慢悠悠地從落地窗前轉(zhuǎn)了回來,而在高背椅裡坐著的,正是讓墨子寒想把他挫骨揚灰的墨統(tǒng)。
墨統(tǒng)坐沒坐相地靠在椅子裡,斜眼看著劉晨道:“他回來了,就讓他進辦公室看我啊!”
劉晨咬的後槽牙死緊,要不是因爲某些原因,他大概早就抄著桌面上的墨玉鎮(zhèn)紙朝著墨統(tǒng)的腦袋上砸過去。
這傢伙把秘書組所有的女人都招惹了一遍,劉晨比墨子寒他們早一步回公司,秘書組的女秘書一個個不是正在哭,就是紅著眼眶忍眼淚。那些秘書都是他親自帶出來的人,跟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哪個做父母的能眼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人這麼欺負?
“不走是嗎?”劉晨點點頭,眼底迸出幾分狠色,他一把拿起桌面上的電話,打算打內(nèi)線叫樓內(nèi)保安進來。
最好是能讓保安帶幾條繩子,把這一朝得勢的小人給五花大綁扔出去纔好!
就在劉晨內(nèi)線電話都按了一半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道沉著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劉晨,住手。”墨子寒站在門口,喝止了劉晨打電話的動作,快步朝著墨統(tǒng)迎面走過去。
劉晨往後退了兩步,態(tài)度恭敬道:“總裁。”
“你先出去吧。”墨子寒朝著劉晨使了個眼色,想想又加了一句,“告訴秘書組的人,我會給他們一個說法。”
“是!”劉晨面色一喜,重重點頭後,利落地出了辦公室。
墨統(tǒng)坐在高背椅裡,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思,他要笑不笑地盯著墨子寒,故意問道:“原來你活著回來了啊,怎麼樣,沙漠裡好玩嗎?”
聽他說這話,墨子寒眼角突的一跳,心裡幾個念頭轉(zhuǎn)過,立刻明白了。
看來當初,西門摩和墨統(tǒng)的聯(lián)繫也不少啊……
“可好玩了,要不要等這回的事情解決了,我們把你扔沙漠裡去,你自己體驗幾天?”秋惜顏剛剛也是看到了秘書組的人都被欺負成什麼樣子的,當即便伶牙俐齒地反擊了回去。
墨統(tǒng)好像是這才發(fā)現(xiàn)屋子裡還有個秋惜顏,他看著秋惜顏,想了一會,恍然道:“哦,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靠著男人活著的秋秘書啊?”
“我說秋秘書……”墨統(tǒng)屁股離開椅子,眼神曖昧地打量著秋惜顏的身材,語氣輕浮地道:“你魅力真是不小啊,追你的男人都從國內(nèi)排到阿拉伯去了,墨子寒可是命都不要了,也要跑去救你呢!”
“你給我閉嘴。”墨子寒面色一沉,眼底醞釀著濃烈的風暴。
墨統(tǒng)已經(jīng)把墨老太爺給氣得重病住院,現(xiàn)在還敢當著他的面對秋惜顏這樣言語冒犯,簡直找死!
墨統(tǒng)無所
謂地攤攤手,對墨子寒說道:“你要發(fā)脾氣就發(fā)吧,可惜,你現(xiàn)在根本就說不上話了,墨氏公司裡,我纔是最大的古董。”
說完後,墨統(tǒng)從桌上抽出一份文件打開,手腕一甩,文件順著桌面滑出去一段距離,停在墨子寒的面前。
“現(xiàn)在我手裡握著公司百分之三十九的股份,而你手裡只有百分之三十五,墨子寒,你可以從墨氏滾出去了。”墨統(tǒng)小人得志地笑個不停,最後越笑越大聲,猖狂的樣子幾乎像是已經(jīng)瘋魔。
秋惜顏在看到那文件的時候,心裡便“咯噔”一下,整顆心都徹底沉了下去。
以墨氏的股票來說,百分之一的股份都足以定乾坤,更何況是百分之四的差距?
這一次,墨子寒是真的要打一場硬仗了。
“百分之四的股份,就足夠你來和我叫囂了?”墨子寒把那文件拿起來,一把甩回到墨統(tǒng)的臉上。
在墨統(tǒng)震驚的目光中,墨子寒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冷然的笑意,他指著辦公室的門口,一字一頓。
“現(xiàn)在,從這裡滾出去,或者,我把你,扔、出、去!”
“墨子寒,你少跟我囂張,現(xiàn)在最大的股東是我!”墨統(tǒng)蹲了半年牢獄後清瘦得不成樣子,就算是咬牙切齒的跳腳,配合他那矮墩墩的身高,也沒什麼太大的存在感。
墨子寒懶得再聽他墨跡,眉頭一皺,兩步並作三步走到墨統(tǒng)跟前,揪住墨統(tǒng)的西裝領(lǐng)子,直接將他從原地薅起來,拎著小雞仔似的把他一路從辦公桌旁邊給拎到了大門口。
墨統(tǒng)完全沒想到,都到了這一步,墨子寒還有膽子這樣對他,在墨子寒手裡像只蟲子一樣扭動掙扎,嘴裡還振振有詞破口大罵。
“墨子寒,你這王八蛋,你沒資格這樣對我!你根本就沒資格!我一定會把你從墨氏踢出去!你王八蛋!”
對於墨統(tǒng)的怒罵充耳不聞,墨子寒所做的只是打開辦公室的門,手臂一震,直接將墨統(tǒng)砸到辦公室外面沒有鋪地毯的大理石地面上去。
“啊!”
墨統(tǒng)的哀嚎在被打通成一個大空間的頂樓造成了迴音效果。
“劉晨,把他給我扔大樓!”墨子寒像尊殺神似的站在辦公室門口,撂下這麼一句話之後,狠狠的將辦公室門給甩上,眼不見心不煩。
辦公室的門一關(guān),墨統(tǒng)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他坐在地上狼狽地連連後退,只見秘書組裡的男人們由劉晨帶著,一步步朝著他逼近。
有仇報仇的時候來了!
辦公室門外傳來接連不斷的慘叫,秋惜顏抱著胳膊搓了搓,即便知道被打的是墨統(tǒng),也多少會覺得這叫聲太悽慘了。
墨子寒一臉嫌棄地盯著被墨統(tǒng)坐過的那張高背椅,彷彿那椅子已經(jīng)被什麼髒東西給玷污了似的。
“坐沙發(fā)吧,他才上樓沒多久,不可能坐過沙發(fā)的。”秋惜顏知道墨子寒再鬧什麼彆扭,指了指沙發(fā)給他坐。
反正,要是讓墨子寒去坐墨統(tǒng)坐過的椅子,絕對會讓墨子寒
一整天都低氣壓的。
“去幫我泡杯茶。”墨子寒把堆積在桌面的文件全都搬到會客區(qū)的茶幾上去,不管墨統(tǒng)那邊的事情如何,先把這些需要他做決定的文件都處理了纔是最重要的。
秋惜顏看著墨子寒這麼一趟趟的搬,也沒幫忙,端著那套泡茶用具就走了。
這個時候,墨子寒一定會想做些什麼穩(wěn)定情緒,如果搬文件有用,那就讓他搬吧。
秋惜顏出去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沒了墨統(tǒng)那傢伙的人影,她安慰了秘書組的姑娘們幾句,便端著泡好的花茶回了辦公室。
“子寒,茶好了。”秋惜顏端了杯茶送到墨子寒面前,看他眉頭打結(jié)的樣子,心裡也是著急。
可是,這種商業(yè)上的東西,她就沒懂過。
墨子寒難得遇到秋惜顏這麼溫柔的時候,神色一怔,旋即握著秋惜顏的手說道:“抱歉,我又把你當一般下屬支使了。”
“你把我當什麼不要緊,我想你告訴我,這件事現(xiàn)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秋惜顏順勢坐在墨子寒身邊,擡手撫平他眉頭的褶皺,“我不想看你一個人這麼辛苦。”
兩個人,就算幫不上忙,也總能分擔一些事情。
墨子寒感動地將秋惜顏抱在懷裡,低聲道:“這一回,事情的確不太好辦。墨統(tǒng)手裡會握著這麼多股份,絕對不會是他出獄後一朝一夕能做成的事情,我懷疑,背後還有別人在操控這件事。”
“你是說,他只是個棋子?”秋惜顏疑惑道:“可是那些股份都在他的手裡,萬一他反悔了,那個幕後的人不就虧大了嗎?”
“他們私下裡肯定還是有什麼協(xié)議的。比如一部分股份雖然在墨統(tǒng)手裡,但是實際上的所有人並不是他。而且,就衝著那個人能把墨統(tǒng)從牢裡撈出來,那個人的勢力就絕對不簡單。”
墨子寒把各種可能的人選在腦海裡過了一輪,可是篩選到最後,竟然沒有一個符合這種猜測。
墨家的本家血脈,就剩下他這一支,至於其他旁支,實在是沒有什麼上得了檯面的人。
“你說,若水會不會知道什麼?”秋惜顏靈光一動,對墨子寒問道。
墨子寒眼前一亮,旋即表情有些高深莫測地道:“他不知道,但是有個人,一定知道。”
而這“有個人”,就正是在說曾經(jīng)和易若水發(fā)生婚外情,最後惹出一連串事端的柯語瑤。
易若水在接到秋惜顏電話的時候,心裡高興得不得了,只是,在聽到秋惜顏是要通過他找柯語瑤的時候,熱情便被澆熄了些。
秋惜顏聽著電話那頭沒人說話,等了幾秒問道:“若水,若水?你在聽嗎?”
“在!”易若水被喊回神,“我的確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裡,可是,你們找她有什麼事嗎?”
“墨家的事情,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聽說了。我和子寒想找她問問,看看她會不會知道什麼。你能幫我找她出來嗎?”秋惜顏和坐在身邊的墨子寒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在等著易若水的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