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墨子寒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震動起來,吸引了客廳裡全家人的視線。
“劉晨,怎麼樣了?”墨子寒在秋惜顏他們模子四人的注視下,略感壓力的接通了電話。
劉晨表情凝重地翻著手裡的資料,對著電話說道:“總裁,是因爲有人給易家留了一份警告信,說他們絕對不可以插手墨家的一切事情,否則易若水就必死無疑。所以他們纔會決定報警的。”
墨子寒呼吸一頓,臉色沉了下去。
“怎麼回事?”秋惜顏一見墨子寒變了臉色,就知道事情肯定糟糕了,放下手裡的水果,專注地盯著墨子寒等答案。
“劉晨,這件事你一直追著,有什麼新消息就告訴我。”墨子寒跟劉晨囑咐了一句,掛斷電話後對秋惜顏說道:“狀況的確不太好,而且是墨家的事情把他牽扯進來了。”
秋惜顏脣瓣一抖,低聲說道:“是因爲,我想讓他幫忙,所以若水纔會出事的。”
“不,這不怪你。”墨子寒把秋惜顏抱進懷裡,安慰道:“事情是因爲墨家而起,怎麼能怪你,要怪也是怪我,和你沒關(guān)係。”
秋惜顏還想說什麼,可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在這裡優(yōu)柔寡斷的時候,便對墨子寒說道:“劉晨和你說了什麼,若水的狀況能確定嗎?”
“據(jù)說是綁走易若水的人,給易家留了一份警告信,強調(diào)他門絕對不可以幫助墨氏,否則易若水就回不來了。”墨子寒將電話裡劉晨說的那些話一五一十的都轉(zhuǎn)告給秋惜顏,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jīng)沒什麼好隱瞞的。
大家一起想辦法看看怎麼能救出易若水纔是最重要的。
秋惜顏咬著下脣想了一會,對墨子寒說道:“你覺得,有多大可能是墨統(tǒng)在背後策劃這件事?”
“我不覺得墨統(tǒng)在綁架易若水這麼關(guān)鍵的時候,還有心情跑去超市門口亂晃,只爲了和我們示威?”墨子寒搖搖頭,自己否定了這個猜測,“墨統(tǒng)的確智商不夠,但還不至於完全沒腦子。”
如果真的沒腦子,墨統(tǒng)也不可能從監(jiān)獄裡出來。
秋惜顏點點頭,默認了墨子寒的話,那麼現(xiàn)在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是柯語瑤把易若水給綁架走的。
可是,柯語瑤綁架易若水做什麼,純粹就是爲了不許易家?guī)椭雍?
“和墨家做對是什麼下場,柯語瑤應(yīng)該很清楚,她做這種事卻不去找墨統(tǒng)做靠山,找死嗎?”秋惜顏怎麼都想不通這件事。
柯語瑤和柯語柔不同,做的事情大多都經(jīng)過幾重考慮。就像是當年墨遠的事情,如果不是種種巧合疊加,她和墨子寒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那一連串的悲劇,都起源於柯語瑤的一次婚內(nèi)出軌。
“叮咚!叮咚!”
門鈴在這個時候突兀的響起,墨子寒和秋惜顏對視一眼,想不出這個時間有誰會來。
“我去看看。”墨子寒朝秋惜顏說了一句,便主動去開門,這種非常時刻,他是半點危險都不願意讓秋惜顏去冒的。
打開門一看,墨子寒就覺得自己真是想太多。
“杜教授,你們怎麼來
了?”墨子寒看著門外的杜白,銀鈴,還有許久不見的元夕。
杜白指了指兩個孩子,對墨子寒無奈地笑道:“他們兩個知道你們回來了,就一直吵著要過來,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墨子寒看看站在杜白身邊,踮著腳晃來晃去望向屋內(nèi)的銀鈴,再看看只瞥了他一眼就再沒擡頭的元夕。說銀鈴“一直吵著”還說的過去,可是元夕這個樣子,別說吵了,他能比螞蟻製造得動靜大一點嗎?
孩子們在屋裡就聽到杜白的笑聲,咚咚咚地跑到門邊,見到是銀鈴和元夕過來了,三個孩子立馬興奮起來。
“銀鈴,元夕,快進來,好想你們啊!”秋淵一手抓住一個,扯著他們進屋,小嘴兒笑得都咧到耳根去了。
秋惜顏見到元夕看上去狀況還好,也覺得放心許多。她只聽墨子寒說,當初他們父子四個一起去找她,就把沒人照顧的元夕託付給了杜白,回來之後一件事連著一件事,也沒空去見見元夕,現(xiàn)在元夕自己來了,也總算是了卻她一件心事。
元夕有些侷促地蹭著腳跟,習(xí)慣性的低著頭,但是低了沒一會,杜白就拍拍他的後背,對他說道:“元夕,你答應(yīng)過我什麼的?”
元夕怯怯地看了杜白一眼,好像真的有點怕他,咬著下脣勉強昂著頭,倒是真沒再看著地面數(shù)自己的腳指頭。
“老師,你怎麼做到的?”秋惜顏看得出來,元夕雖然怕杜白,但是卻沒有對杜白產(chǎn)生抗拒感,這對於元夕這類的心理障礙癥患者來說,其實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什麼都讓你知道了,我還做什麼老師?”杜白多少有些得意地朝著秋惜顏一笑,敏銳地發(fā)覺屋子裡氣氛不太對,“我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秋惜顏搖頭道:“也沒有,就是現(xiàn)在臨時出了點事情,我們正發(fā)愁呢。”
“怎麼回事?”杜白有意無意地掃了墨泠一眼,難道是這個小傢伙的身體又不好了?
“杜叔叔,我的身體都好啦!”墨泠不太滿意地撅著嘴,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好很多了,怎麼這些大人還是把他當成病秧子呢?
杜白噗的一聲笑出聲來,摸摸墨泠的腦袋,表揚道:“是是,墨泠現(xiàn)在身體棒棒的。”
“到底是什麼事,說出來,沒準我可以幫忙。”杜白安撫了墨泠之後,轉(zhuǎn)而繼續(xù)對秋惜顏問道。
墨子寒順手拿了幾個提前洗好的蘋果過來,分給杜白他們?nèi)齻€人後,在秋惜顏的身邊坐下。
“這件事杜教授恐怕幫不上忙。”他們和杜白之間都是信得過的關(guān)係,墨子寒也沒打算藏著掖著,直接說道:“易若水被人綁架了,而且易家還收到了綁匪的威脅信,現(xiàn)在很大的可能是,綁架易若水的人就是柯語瑤。”
聽完了墨子寒的話,杜白有些驚喜地一笑,慢悠悠地說道:“我說墨總裁啊,你這回可真是笑看我了,說不定,我能給你提供點重要線索。”
秋惜顏和墨子寒都是面露喜色,齊聲對杜白說道:“真的?”
“我閒著沒事騙你們做什麼?”杜白斂眉回憶了一會,將之前看到的事情說出來。
“三
天前,我去本市一家醫(yī)院見朋友的時候,曾經(jīng)遇到一個到醫(yī)院求醫(yī)的啞巴。那個啞巴的確沒什麼顯眼的,重點是,帶著他到醫(yī)院求醫(yī)的人,就是柯語瑤。”
“老師,你確定沒認錯人嗎?”秋惜顏不敢相信這麼大的一條線索,就這麼輕易從天而降。
杜白一攤手道:“我騙你做什麼?”
“既然那個柯語瑤帶人到過醫(yī)院……”秋洛思考著開了話頭。
秋淵繼續(xù)說下去,“我們就可以查查醫(yī)院的監(jiān)控……”
“然後我再查一下電腦裡的病例的檔案……”墨泠提前給自己分配好工作。
三個孩子賊賊地笑道:“馬上就能知道,柯語瑤到底是帶了什麼人去醫(yī)院!”
幾個大人面面相覷,沒想到他們還沒說什麼,三個孩子倒是把事情都分配完了。
“我去拿電腦!”秋淵顛顛的跑去臥室。
“我也去!”“我也去!”秋洛和墨泠也跟著一起衝進兒童房。
墨子寒一肚子的指令都這樣悲慘地胎死腹中,一向覺得自己纔是發(fā)號施令者的總裁大人,感到了一絲沒話可說的寂寞。
“孩子們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好的,你就認命吧!”秋惜顏瞭解地拍拍墨子寒的肩膀,說出來的話也不知道是在勸人還是在氣人了。
沒多大會,三臺筆記本電腦接連啓動。
墨泠這個純粹的技術(shù)宅負責所有技術(shù)活,秋洛在旁邊協(xié)助,至於秋淵……
“杜叔叔,告訴我那家醫(yī)院的名稱,地址,還有你看到他們?nèi)メt(yī)院的日期,樓層,科室。”他負責動動嘴皮子。
杜白把那天的事情仔細回憶了幾遍,將所有事情都事無鉅細地告訴孩子們。
“你發(fā)現(xiàn)了嗎,墨泠其實是最像你的。”秋惜顏觀察了三個孩子一會,忽然湊近到墨子寒耳邊,對他問道。
墨子寒的表情軟化了一些,也跟著點頭道:“的確。”
秋洛和秋淵,一個穩(wěn)重一個活潑,但同時也都被對方的特質(zhì)感染了一些,兩個人是最完美的互補。
可是墨泠不同,他獨自跟在墨子寒身邊長大,懂事起就以墨子寒爲榜樣,一言一行都在無形中向墨子寒靠攏。
到了現(xiàn)在,真正最像是墨子寒的人,反而是這個墨子寒同胞兄弟留下的兒子。
“墨遠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秋惜顏握住墨子寒的手,對他說道:“雖然我和他接觸的並不多,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在假扮成你的時候,總是有種淡淡的自豪感,那不是自滿,而是出於對自己出色的同胞兄弟的自傲。”
儘管那場宴會上的相遇已經(jīng)時隔多年,但是墨遠的在聽到別人表揚那個,裝作墨子寒身份的他的時候,那種自豪的微笑,是令秋惜顏至今想起都覺得溫暖的笑容。
“以後,他們也會一樣的。”墨子寒摩挲著秋惜顏細嫩的手背,低下頭,微涼的薄脣貼著秋惜顏的額角,溫存地說道。
他們養(yǎng)大的這三個孩子,未來也必定會是有那樣深厚手足情誼的兄弟。
而且,他絕對會好好保護這三個孩子,不讓重蹈墨遠的覆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