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醫(yī)院以前,秋惜顏想到過很多種可能,但就是沒想過,自己會連醫(yī)院的門口都進不去。
“柯語瑤,你給我讓開!”秋惜顏滿心都是在機場時候看到的那則新聞,在被柯語瑤擋在醫(yī)院外面的時候,真是直接把柯語瑤撕了的心都有了。
柯語瑤對於秋惜顏的著急與怒氣視而不見,漂亮的臉上掛著一抹尖刻的笑意。
“不好意思,今天想要攔住你的人可不是我,而是墨子寒。”柯語瑤的眼裡閃爍著惡意的光芒,她靠近秋惜顏說道:“墨子寒進搶救室之前,只說了一句話,你猜猜是什麼?”
秋惜顏沉默不語,光是看柯語瑤的表情,就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他說啊,讓秋惜顏走。”柯語瑤說完這句話,咯咯笑了幾聲,怎麼聽怎麼刺耳,“聽懂了嗎,只要你來,就讓你走,他一點都不想看到你。”
“不可能!”秋洛不服氣地瞪著柯語瑤,認定她是在說謊。
秋淵更是不滿,簡直把柯語瑤當成老巫婆,“你少胡說八道,讓我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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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語瑤一直因爲墨泠不接受她而煩心,現在看到兩個和墨泠長得一樣的孩子,臉色頓時一沉,說話更加不留情面。
“你們家媽咪上趕著倒貼別人,你們兩個小拖油瓶也有樣學樣嗎?”
“住口!”秋惜顏眼角一抽,擡手對著柯語瑤那張寫滿刻薄的漂亮臉蛋就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柯語瑤如何刻薄她都是大人之間的事情,可是秋惜顏絕對不允許任何這樣詆譭辱罵秋洛和秋淵。這是她永遠不能讓任何人觸及的底線。
柯語瑤被秋惜顏這用了全力的一巴掌直接給抽得摔倒在地上,眼淚都被抽出來了,不是演戲,是真的疼得受不了了。
“再讓我聽到你亂說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別以爲我不敢。”秋惜顏眼含殺氣地掃了柯語瑤一眼,領著秋洛和秋淵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墨家的私人醫(yī)院。
柯語瑤轉告的那些話,秋洛和秋淵或者不信,但是她相信。
以墨子寒在墨家的重要程度,以如今她被揭穿其實是秋家後人的身份,墨老太爺是絕不會給墨子寒找不痛快,故意找藉口不讓她去見墨子寒的。而只要墨老太爺不從中作梗,柯語瑤也沒這個膽子在醫(yī)院就這麼做。
那麼,事情的解釋就只有一個了。
墨子寒真的曾經在進急救室之前說了那句話,說了讓她走。
一路沉默,回到家裡,秋淵怯怯地對秋惜顏說道:“媽咪,這件事會不會是有什麼別的隱情?”
如果那個白癡大叔真的對媽咪沒有任何挽留的心思,墨泠是不會非要他們兩個幫忙,想讓秋惜顏和墨子寒複合的。可現在又算是怎麼回事?
“能有什麼隱情?”秋惜顏平靜的看了秋淵一眼,像是在問秋淵,又像是在自問。
秋淵也是詞窮了,對啊,能有什麼隱情,是會讓那個白癡大叔在進急救室之前還要特意說不想看到媽咪的呢?
“那個白癡大叔。”秋洛氣鼓鼓地嘟囔了一句,也不替墨子寒開脫了,自己拎著行禮回房整理。
反正,看現在這情況,就算是媽咪想
走,在白癡大叔康復之前媽咪也不可能放心地離開了。
打發(fā)了兩個兒子回房收拾自己的行禮,秋惜顏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像是一尊沒有知覺的雕塑,一動不動地從中午坐到傍晚。直到有人在外面敲門,秋惜顏纔像是從長久的沉睡中被驚醒一般,猛然回神。
“若水?”秋惜顏打開房門,意外地看著站在門外的人,她剛纔看了一眼時間,還以爲是雙胞胎肚子餓了來敲門呢。
“我聽說你去過醫(yī)院,但是被攔回來了。想見墨子寒的話,我明天帶你過去,據說他已經脫離危險,明天就會醒過來了。”易若水看著秋惜顏臉上還沒褪盡的迷茫神色,心裡發(fā)疼,卻不敢表現在臉上,只因爲不想讓現在的秋惜顏再添困擾。
秋惜顏疲憊地勾勾脣角,搖頭道:“算了,他不想看到我的。”
既然墨子寒都特意告訴她離遠點了,那她就聽話一次,別去給對方找麻煩了吧。
“你開心就好。”易若水對於秋惜顏的決定沒有任何異議,只是對這個時間他們還沒吃飯有些無奈,“秋洛和秋淵說你在房間裡待了一下午,他們兩個中午倒是泡了點方便麪吃,可你是一直餓到現在的,想不想出去吃點東西?”
“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在家裡吃吧?”聽到易若水說兩個兒子中午那麼委屈只吃了點方便麪,秋惜顏就覺得自己真是不稱職,當媽咪的怎麼能讓兒子捱餓?
易若水欣然點頭道:“好啊,正好想吃你做的飯菜了。”
秋惜顏整理好心情,笑嘻嘻地去客廳找兒子們刷好感度去了。
“小洛,小淵,你們晚上想吃什麼?”
秋洛和秋淵正兩個人捧著一盒餅乾吃得起勁,“喀嚓喀嚓”地像兩隻小倉鼠一樣。
“燉魚?”秋洛一抹嘴巴邊上的餅乾渣說道。
“燉牛肉?”秋淵也跟著點菜。
秋惜顏今天特別的好說話,去廚房看了看冰箱裡的食材,扭頭跟秋洛還有秋淵說道:“有魚也有牛肉,乾脆兩樣都做,順便我再做個辣炒羊肉,排骨湯,清炒冬瓜和蝦仁滑蛋,今晚我們吃大餐!”
“顏顏,能不能再加個涼菜?”易若水悠哉悠哉地晃悠到客廳,聽完了晚餐的食譜之後覺得自己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秋惜顏從廚房裡高聲問道:“好啊,涼拌海米腐竹可以嗎?”
易若水臉上的笑容擴大開來,回了一句,“可以!”
這可是他從小就愛吃的,顏顏還記得。
等到易若水走到沙發(fā)邊上坐下來,秋洛和秋淵做賊似的瞄了一眼廚房,又靠近易若水身邊,對他問道:“易叔叔,媽咪怎麼樣了?”
他們倆長這麼大都沒碰到過今天下午這種狀況,真是被嚇著了。
易若水琢磨了一下,對兩個孩子說道:“估計還沒完全好,但是應該沒什麼大事了。”
而且,就算是爲了孩子,秋惜顏也會振作起來的。
秋洛和秋淵對視一眼,心裡默默地一起“友善問候”還躺在醫(yī)院裡的墨子寒。
“唔……”
病牀上傳來的微弱呻吟聲,墨泠迷糊糊朝著病牀看去,就見到墨子寒睜開了雙
眼。
“爹地!”墨泠精神一振,趕緊按響了急救鈴,和特意爲墨子寒留下來值班的醫(yī)護組說道:“我爹地醒過來了!”
“墨總裁醒了?”
“我們馬上就過去!”
醫(yī)護組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病房,先是把坐在兒童輪椅上的墨泠安置到一邊去,接下來就是一陣兵荒馬亂一樣的檢查和後續(xù)治療。
得到了消息的墨老太爺也匆匆趕來,擔憂地對著醫(yī)生問道:“子寒他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啊?”
醫(yī)生對墨老太爺畢恭畢敬地回道:“老太爺放心,墨總裁已經脫離了危險期,現在人也清醒了,不會再有什麼危險了。”
“那就好,那就好!”墨老太爺精神一鬆,斜斜地朝著地面倒去,中間被醫(yī)生扶了一把,才總算是沒摔出個好歹來。
墨子寒剛剛醒來,難以動彈,吃力地在病房裡的人臉上搜尋了一圈,沒看到秋惜顏在,才安心了一點,再看到劉晨也在病房,便對他喊道:“劉晨,你過來。”
說是喊,也只不過是相對於墨子寒自己的感覺而言的,那聲音如果不是因爲病房裡足夠安靜,估計就沒人能聽著。
“總裁,什麼事?”劉晨一下子成了衆(zhòng)人矚目的中心,硬著頭皮走到墨子寒身邊,在墨子寒的眼神示意下,彎腰去聽墨子寒的吩咐。
除了劉晨就沒人能知道墨子寒到底說了什麼,其他人只聽到劉晨在那一直:“嗯,好,好,嗯,我知道了,嗯嗯,好的。”
等到劉晨推開的時候,包括墨老太爺和墨泠在內,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著他。
“咳嗯!”劉晨不太自在地咳嗽了一聲,對墨老太爺說道:“老太爺,總裁說他打算立遺囑。”
墨老太爺頓時眼珠子一瞪,生氣道:“胡鬧!”
在這些老人家心裡,遺囑那就是快要死了的人要立的,墨子寒現在總算搶救回來了,怎麼可能讓他立遺囑呢?
劉晨爲難地對墨老太爺小聲道:“老太爺,總裁現在身體不好,咱們得順著他,萬一把他氣著了怎麼辦?”
墨老太爺眉頭一皺,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對墨子寒的關心佔了上風,不甘不願地道:“那就讓他立遺囑吧,律師打算找誰?”
“總裁說他有相熟的律師,明天上午我就把人請過來,但是總裁說了,到時候只允許律師,我,還有易若水先生在場,其他人都要回避。”劉晨把這話一說完,就眼見著墨老太爺的臉色更加不好看。
“子寒立遺囑,爲什麼要讓易家的人來?”墨老太爺覺得這事情怎麼想都不對勁,墨子寒什麼時候開始和易若水關係好成這樣子了?
劉晨對墨老太爺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咱們就都順著總裁來吧,有什麼事等以後再說,而且他現在意識清楚,也不會做出什麼不對勁的事情來,估計頂多就是這回出過這檔子事,想要居安思危,提前把墨泠小少爺的生活安排好。”
墨老太爺想想覺得也是這麼個道理,墨泠還小,墨家那些旁支親戚又一個個都虎視眈眈,墨子寒會想要提前把墨泠的事情給安排好再正常不過。
“好,那就明天讓他們過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