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小屋,有些緊張地取出那婢女給我的紙張,上頭寫道:如果想知道你心中的疑惑的話,今晚三更在房裡等我。
什麼?房裡?這個人鐵定不想活了。不過他知道我在哪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從迴廊上傳來碎碎的腳步聲,筱煙?果真聽聞筱煙的聲音從移門外傳來:“少夫人,筱煙求見。”
說完把移門一推開,她跪在門邊,一行禮。顏色鎮定,泰然自若地開口:“少夫人,少主此刻已經離開府中,晚膳少主讓少夫人不用等了。”
我跪坐在屋裡,手捂著紫銅火爐,“少主有沒有說去哪裡?”
“少主沒有留下任何話,回來後就在和冥宇大人商討政事,之後就和冥宇大人一起出去了。”筱煙頓了頓,“不知少夫人今晚想吃什麼?”
一想到吃的,我腦中一念頭閃過,嘴角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趕緊湊到筱煙邊,“廚房在哪裡?筱煙你帶我去吧。”
筱煙調皮地一笑,“好。”
她起身走在前頭,我在後頭跟著,轉了幾個彎之後,我的人有點暈。定神一瞧,見到廚房裡廚娘們正忙著不可開交,筱煙領著我步入廚房。裡頭的廚娘們一齊望著剛進門的我。
筱煙忙介紹道:“這是少夫人。”
廚娘放下手中的活,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給少夫人請安。”
我有些不太習慣,“大家都各忙各的吧。”環顧了四周發現竈臺壁上甚是鮮明的畫。梅蘭竹菊,鳥鳴枝頭,簡單卻倍感書香味兒。
“筱煙你幫我備好菜,我想要自個兒一展廚藝。”
筱煙道是沒有那麼驚訝,只是道了聲諾,就開始忙活起來了。
O(∩_∩)O~我開心地讓筱煙端著我自己炒的辣年糕來到我的屋裡。
這麼冷的天氣要吃些辣的東西才能驅寒。我做了兩份,所以便讓筱煙也留下來吃。
我靜靜地端坐在榻榻米上,燭火閃耀,門外閃過一身影,移門被輕巧地移開,來人閃進門裡,時間也就定格在那一刻,他還真的來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在我對面坐下。我從容淡定地爲來人斟了一杯熱酒。
他接過酒盅,
動作地嫺熟,一飲而盡,“你竟能如此淡定,我有些難以置信。”
我也爲自個兒斟了一杯酒,飲盡一杯,擡頭望向他,他藍綠色的眼眸如同翡翠一般晶瑩,一頭火紅色的頭髮從肩頭似瀑布般傾斜下來,白皙的臉在火紅的燭光下顯得紅潤,“有的時候淡定是一種心態。不過你找我有什麼事?”
他輕笑出聲,“我已經在說了,來解答你關心的問題。”嘴角一勾起,“但是在這之前,我想先聽聽你的想法。”
我只覺得一陣陰風從腳底從來,對面這個人越看越陰險,“我覺得你認識我,哦不,準確的來說是認識我的前世月。”
當我提到月這個字時,趙南國主眼裡不禁流露出一絲黯然神傷的表情,但自然只停留幾秒,又像是沒什麼發生一般望向我。
他櫻花式雕花紅漆幾上頭,烏銀洋鏨自斟壺,爲自個兒斟滿一翁,一飲而盡,自嘲似的一笑,“喝,沒錯,我是認識,還不只認識那麼簡單。”
“你恨她?”放下手中的酒盅,直愣愣地盯著他。
他沒有回答,只是接二連三地爲自己斟滿了酒飲盡,最後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抓住他喝酒的那隻手,“我知道了,你不知恨她。”
他原本有一絲笑意的臉,頓時冰冷如鐵,冷冷地開口:“你懂什麼?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你現在只不過是我手中的螞蟻,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是啊,你想殺我是很簡單,可是爲什麼你到現在還沒有動手?”
“我怕髒了我的手。”他已經有些杏眼朦朧,似乎已經醉了。
“你醉了。”我放開緊握著他的手,“今天你還是先回去吧,我想知道的事,我會自己去尋找答案,我不需要你的答案。”
“不需要我的答案?喝,你真的太天真了。你覺得我會那麼乖乖地告訴你真相,告訴你想知道的。”
“我不是說了嗎,不想要,也不稀罕要,你不想告訴我,正和我的意。你還可以少費口舌。”我已經氣結了,這人怎麼如此蠻不講理。
趙南國主站起身,跨過雕花漆幾,接著酒力一把將我按倒在榻榻米上,“你夠狠,夠絕,竟然在酒裡下藥。”
我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盛似在黎明悄然怒放的黃色杜鵑,笑得傾城邪魅,“我忘了告訴你,本姑娘最愛記仇,如若不是你惹我,我自然也不會惹你。是我應該誇你天真呢,還是誇你對我毫無戒心。”
他則笑得更加狂妄,更加妖魅,邪惡,最後在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會讓你死的更慘,只要我沒死。”
不知爲何,眼角一滴溫熱東西滑落,“只要我沒死,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簫煌。你恨我,我也恨你。覺不會原諒你,不會原諒你。絕不會。”不知憑著一股什麼力量我歇斯底里地喊出一連串,讓自己驚訝的話。
他被什麼一驚眼色,倏然溫和下來,替我拭去眼角的淚水,“月,是你。你是月,只有月纔會說出那番話,你是月。”
我是怎麼了,剛纔我說了什麼了嗎?剛纔的話,不是我說的,是從心底的某個角落裡歇斯底里發出的聲音。那是……月。永遠前世記憶的我。
他由於藥力有些體力不支地壓在我身上,溫熱的呼吸縈繞在我耳邊,“我知道你還沒有恢復前世的記憶,月,但是你知道嗎?自從我那日我遇見了你之後,我的記憶就慢慢恢復,我的心日受煎熬,可是你呢?喝喝,竟然過著舒適的王妃生活。”
“不可能,爲何你的記憶會在見了我之後就慢慢恢復,如果要恢復記憶不是一定要由五宮宮主送入冥府,然後取得曼陀羅花之後,以其爲藥引服下之後纔會恢復嗎?”
他冷冷地一笑,“曼陀羅花只對你有效,而對我有效的只有你吧。”說著暈了過去。
我扭過頭看著他,心裡竟是被深深地一蟄,痛不欲生,他現在安詳地躺在我什麼,而我……不能壓制內心裡面的那個她,她似乎很躁動。淚水又滑落,爲何現在的他像是褪去了輕狂邪惡的外衣,如此溫柔嫺雅。我在心裡默唸了他的名字,簫煌。你的痛,爲何讓我感受的如此深刻,爲何我現在你還痛,簫煌,爲什麼?請告訴我爲什麼?
另一頭,青衣端坐在書房已經很久了,燭火微微影動,暗夜裡的青衣顯得格外清新秀麗,清秀的身影,靜默地四周,卻有蟈蟈在窗外唧唧,她心裡暗道:在你的心裡,沒有比那個女人更重要的人了吧。主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