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坐在牀榻上伸伸懶腰,哎呀,日子咋就過得如此平淡如水般呢,轉念一想,不覺乾笑兩聲,呵呵,對,也不能太多跌宕起伏。若如姐姐有心臟病,那可是承受不了的。
“少夫人,少主差我來問您,明日動身去瑜瑤不知意下如何?”說話的人是我的新任婢女,名喚筱煙。
我癟了癟嘴,心想不知緋櫻如今是不是和十三娘在一起,心裡有些憤懣,“意下如何麼?這自然,擺明的就是由不得我的。不過看在比較尊重我的份上就算了。”
筱煙會意,告聲退下。空留我一人,獨自對窗。倏然聽見急切的腳步聲,從房門進了一團暗紅色綾緞輕薄的紗衣,嫋娜地步履至我身前,微微一作揖,“少夫人。”
“十三娘,你和我客氣什麼,我們可是相識甚久了呢。”
“是啊,少夫人,我知道您還在爲綠兒傷心,但還請保重身體。”十三娘面帶微笑,勝似三月春風清風楊柳。
“十三娘,你要不在我這兒坐一會兒,我也有些無聊,我們可以聊聊。”我斟了一杯茶,將茶放在牀榻對面的茶幾上,示意十三娘坐在牀榻上。
十三娘倒是笑靨如花,輕巧地坐在牀榻上,接過茶杯,優雅地一呡,“不知您知曉殿下爲何來此?”
呵呵,來此自然是開過峰會後,細細商討戰事唄。見十三娘收起那副笑容,正襟危坐,我微微提聲道:“我猜想殿下此番而來,不外乎兩件事,其一,自然是確認與趙南國聯盟的正式關係,其二,我想是爲了黃金。”
聽聞我的話,十三娘竟是微微驚訝,自然那隻不過是一瞬的事,淡定自如地開口道:“不愧是香玨公主啊。”
“好歹我也是生在王家,自小看了那些政事長大的。”吹吹有些燙的茶水,接著喝了一口,神色自若從容,“不過,不曉得此番十三娘來伊萊城,所爲何事啊?”
“不瞞王妃,此番前來,只爲輔助殿下。”她望著窗外蕭瑟的樹木,又望了一眼我,輕笑,“呵呵,不過估摸著王妃已能做殿下的左右手了。”
左右手?呵呵,我苦笑一聲,斷然我能勝任,
你會讓我做麼?自然是不放心我,你才前來吧。怕我還是心念流雲國,一個差池,那個不僅僅是幾天人命的問題,而是亡國。
和十三娘相互試探一番之後,我實在有些受不了,提議去外邊街上走走。十三娘自是沒有這種閒情,只是稟明有事先行退下了。
筱煙緊緊跟隨我的腳步,我出門時似乎也沒什麼人瞧見,筱煙因爲是我的婢女如影隨形也是正常。今兒個是我第四次來伊萊城的大街,繁榮的街道兩旁精緻的樓宇,自是其一大特色。口袋裡一摸,完了,沒帶錢,這下我能去哪兒呢。還不如回家織夢呢。
不過也罷,誰說去來一定要用錢的,我就要一些不用錢的玩意兒。在街上瞅了瞅,貌似沒有那樣的地兒。眼見一首飾店兒,二話不說,先進去再說。
瞧見點兒陳列著各式金銀玉耳墜,手鐲,髮簪。眼前一亮,喝,原來是一白玉混血紅的玉鐲。在手裡把玩兒,把玩,有些愛不釋手。
老闆見我甚是喜愛的模樣自是歡喜,連忙走上前來問道:“小姐真有眼光,這玉鐲可是甚是稀有之玉,透白地晶瑩,水澤滑潤,混雜著這血絲紅絛,更是顯現華而不實,純而金貴。”
不愧是老闆,做起生意來樂呵呵的。不過本小姐沒錢,你再怎麼多說,都是無益。
我想說不買了,一雙纖細修長的手接過那玉鐲,只聽聞頭頂上傳來熟悉的聲音:“老闆,這個我買了。”
這下老闆更是神色奕奕,趕忙結賬。待我擡頭仰望時,不禁扶著桌子的手一些打滑,一個趔趄,來人眼疾手快,二話沒說,已一手攬住我的腰,以防我跌倒。
緊盯著那雙攝魂般藍綠色的眼眸,又想起那日的恥辱,有些心焦,推開他不是,不推開他也不是。正當我焦慮萬分時,他扶起我,轉身向身後的青衣道:“你先去外頭守著。”
青衣告聲“諾”退了出去。
他還是那臉俊朗的模樣,棱角分明,暗暗地透出邪魅,我也些心虛地往後退了幾步,“不知趙南國主駕到,所爲何事?”筱煙和店老闆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影,所以現下這個狹小的空間裡就只剩下我
們兩個人。這一點有些讓我窒息。
他嘴角一抹猶似一朵在暗夜裡幽然悄然綻放的茜紅罌粟般的笑容,清冷邪魅,人一步步向我靠近,我心裡微驚,有些措手不及,“自從上次一別,我們可是好久沒見了。一見面就是這樣招待我的?”語氣陰冷,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置我於死地。
他每走一步,我的心就涼半分。誰,來救救我啊。
“我們還沒有熟到那種地步吧。”
他拿著手裡的玉鐲,曖昧地說道:“呵呵,我們不是嗎?”拉過我的手,將玉鐲套住我的手,另一隻手,則是用力一拉,這樣我便像是失去重心倒向他的懷裡。
“你快放開我。”我近乎歇斯底里地喊道,“不要*我。”我說得咬牙切齒。
他則是更加不羈地乾笑一聲,“*你又如何?”
我雖然害怕但是還是提起勇氣,說得淡定自如,“如何?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這下完全激發了他的興趣,笑聲更加輕狂,一收,在我耳邊曖昧地低聲喃喃道:“你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要好好想清楚在做。不要忘了,這裡我纔是真正的主人。”
他提醒得沒錯,是的,這裡是由他說了算。可是我那份在強勢面前不低頭的性格,絕不容許我低頭,所以我繼續挑釁,“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趙南國主爲何如此待我,所以我便瞎猜……”我一頓,故意掉他的口味,我的脣伸直他的耳墜旁,曖昧地說道,“是否是因爲,堂堂趙南國主對小女一見傾心啊。”
那人一聽也沒有反駁,一把將我按倒在桌案,“喝,我想你自己是最明白的。”
我自嘲一聲,是啊,如果只是單純對我一見傾心何必像這樣讓我深惡痛絕呢?所以這種假設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了,您是想玩火。”這話一出,他嘴角勾勒出一如綻放在雨季被雨滴打溼的秋海棠的笑容。
“沒錯。”淡淡兩個字卻足以讓我有想死的衝動,他一手摟著我的脖頸,親暱地呼吸在我脖頸間縈繞,嘴在我耳邊曖昧地低語,“這場遊戲誰勝誰負還沒有定,接下來怎麼玩兒,也有我說了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