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模糊的腦子突然燃起了強烈的求生,本自如睡著了一般息靜下去的體內兩股真氣依然沒有任何反應,象是很喜歡處在這種窒息的真空狀態之下。
但是就在姓賦晨的腦子裡燃起那股強烈的求生之時,緊挨著他身體的天生如意棍突然泛起了一縷縷淡淡的黑色瑩芒,就象是棍子上有一個個細細的毛孔一般。
黑芒不斷的變盛,然後從露在棍子外面的那截棍子凹槽裡散出了一縷晶瑩剔透的黑色霧氣,瞬間便繞纏在了姓賦晨的身上,不過片刻,便將他完全包裹其中,而姓賦晨卻在黑色霧氣的包裹下,突然間感覺到很困很困,但一點兒難受之感都沒有。
那一刻,他的心裡有一股奇怪的感覺,感覺到有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在招喚著他,黑霧將他完全包裹的那一刻,一種更爲熟悉的感覺涌進了他的心裡,舒服極了。
迷迷糊糊似在享受之中,他彷彿聽到了一個聲音在輕聲呼喚“睡吧,睡吧,主人,當你一覺得睡醒之時,目前你面臨的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而且還會得到你想不到的好處……”
於是,他便在那聲音之中昏睡了過去。
他沒有看到,那一刻,天生如意棍凹槽上飄起的黑霧,已然跟他連在了一起,而那黑霧看上去就象是一根黑色透明的管子一樣,管子裡有兩股細流正慢慢的自棍子流入包裹他的黑霧之中。
兩股細流一黑一白,看起來是透明的。
只不過隨著兩股細流的流入,飛魚2的身體開始急劇的顫抖起來,而姓賦晨身上的黑色霧氣則是隨著兩道黑白細流的不斷流入而變成了灰色。
飛魚2由最初的顫抖變得瘋狂,龐大的身軀開始在湖底飛竄起來。只不過,隨著它的急劇飛竄,天生如意棍中流出的白色細流也變得更粗更快,同時,飛魚2夾著姓賦晨的雙鰭竟然象是被吸附住了一般,它想要把雙鰭拿開,根本就拿不出來。
此時湖岸上的司馬白三人已然退出到數百米之外,因爲湖面的變化太過恐怖,湖水會突然之間暴漲那倒也不覺得奇怪,可是湖中會突然間的捲起一條條巨大的水柱衝上湖岸,那些水柱擊在湖岸邊的低矮石柱上,竟能將堅硬的石柱撞成數截,而且水柱捲起的方位變幻不定,有時在左,有時在右,有時在中間,甚至有時數個方向同時衝出,凌天、雲地兩人都受了不輕的傷,司馬白無奈之下只能與他們一起退到水柱襲擊不到的位置。
但是看關洶涌澎湃的湖面,他們都很擔心,不知道湖底與飛魚2戰鬥的姓賦晨怎麼樣了,還有沒有機會活著上岸。
飛魚2這恐怖的傢伙,實在是太過於強大,強大到他們三人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等著,等著看最後一刻,是誰的屍體會浮上湖面來。
湖面終於平靜了下來,只不過湖水依然渾濁,司馬白率先衝到湖邊,對著湖面大聲的叫著姓賦晨的名字,凌天和雲地兩人也蹣跚地跟了過來。
“公子,姓公子不會有事吧?他那麼厲害,我想那飛魚2一定被他殺死了。”凌天自我安慰的問道。
“但願他沒有事,他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貝兒妹妹交待。”司馬白急道,看了看湖面,沒有多想,身形一掠向湖中心再次飛去,甩話道:“我下去看看,是死是活也要知道結果。”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算姓賦晨死了,也要把他的屍體給找回來,雖然此舉非常危險,因爲如果姓賦晨死了,就說明那飛魚2很可能還活著,雖然這傢伙受了傷,又跟姓賦晨在湖底鬥了那麼久,很有可能喪失了大部分的戰鬥能力,但這傢伙實在太過強大了,誰也不知道它還有沒有能力再輕易殺掉一個人。
“公子小心!”凌天、雲地兩人傷的不輕,此時是無力下水了,只好對著司馬白大聲喊道。
司馬白沒有多說,到得湖中心,一個魚躍,飛身撲進了渾濁不清的湖水之中,一邊奮力的往下潛去一邊心裡祈禱著。
向下潛了大約十多米之後,湖水的壓力已經很大了,但由於湖水此時非常渾濁,他雖然開著眼睛,但是可見度不足五米,根本就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去尋找姓賦晨。
忍著水的強大壓力,司馬白又下潛了十多米,感覺到兩邊耳膜幾乎要被壓破的感覺,雖然他已運起了真氣保護著耳膜,但依然很難受。不過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能力再潛下去了。
怎麼辦?就在他停在近三十米深的水下不知道要如何辦時,突然感覺到湖水出現了涌動的現象,他不禁又驚又喜,略一思忖,便毫不猶豫地沿著水動的方向潛游而去。
“是司馬大哥嗎?”他剛向前潛出數米,便聽到水中傳來了一個甚是清晰的聲音,雖然經過水的傳遞變化,但司馬白知道,這是姓賦晨無疑,心中大喜,運起真氣,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聲道:“是我,姓兄弟,你沒事吧?”
一邊說著,一邊快速向前潛游而去。
渾濁的湖水深處,出現了兩個亮點,以極快的速度向司馬白竄了過來,司馬白還來不及出聲,一條人影已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赫然便是姓賦晨。
“先上去再說。”姓賦晨微笑道。
司馬白愣住了,緣因姓賦晨在水中在他面前說話,就跟在岸上說話一般,一點也沒有受到湖水的影響,這令得大惑不解,要知道就算一個修煉者修爲高到能隨意御水,也不可能象他這樣在水中如水中生物般的言語。
只不過姓賦晨沒有讓他多想,倏地拽住他的手臂,雙腳微微一蹬,以比司馬白下來時快上數倍的速度竄了上去,頃刻之間,便從湖面上冒出了頭來,司馬白看到,他們冒頭的地方已經是岸邊。
“姓兄弟,你沒事吧?”司馬白不及問他爲什麼能在水中自由自在的說話,端詳著他問起他的情況來。
“沒事,萬幸難過了一劫。”姓賦晨微笑道:“倒是害得司馬大哥你們都受傷了吧?”
司馬白看到他身上沒有一點傷口,臉色也正常,沒有看得出有不妥的地方,這才放了心,聞言苦笑道:“那飛魚2端的是厲害,我雖然也是修煉者,想不到這傢伙的面前,是那麼的不堪一擊。不過姓兄弟請放心,只不過是一點小傷,調理幾天便無礙。”
“原來司馬大哥知道那怪物的來歷,一會少不得向司馬大哥請教一二。”姓賦晨說著望向臉色蒼白的凌天和雲地,淡然道:“看來這兩位大哥的情況比你要嚴重得多。”
司馬白苦笑道:“他們都是我的隨從,高的那個叫凌天,稍矮的叫雲地,也算是修煉者,只不過只懂得一些粗淺的功夫,這一次受傷,只怕回去之後要調養幾個月才能恢復。對了,那飛魚2的情況怎麼樣?”
姓賦晨微笑道:“死了,這裡以後再也不會出現莫名死亡事件了,司馬大哥,你說,會不會是一個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