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三一心裡有氣,站起來,衝著死去的捕快大腳的踢起來,嘴裡罵道,
“讓你打我,打我,再打,打死你。”
歐陽孤雁上前攔住他,說道,
“你幹什麼,這是死人。”
陌三一心裡不服,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道,
“當官的沒有一個好人,哼。”
兩人拿了火把,進了齊家的一間房,左左右右翻遍了,瓷器珠寶,花鳥書畫,應有盡有,歐陽孤雁不停的囑託陌三一,
“別太貪心,拿些銀子,夠明天還賬的就可以了。”
陌三一滿臉幽怨,不停的向自己懷裡塞著銀子。
“你有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歐陽孤雁查看著到處擺設整齊有序的房間問道,
“不是說齊家被人滅了口,可怎麼一點也看不出打鬥的痕跡來,這房間明顯也沒有被翻過的痕跡,既然對方不是爲了錢財,那是爲了什麼?”
陌三一聽的不耐煩,打斷他的問話道,
“管那麼多,幹什麼,快點,快點,天馬上就要亮了。”說著還是忍不住心中大笑,
“哈哈,今天發財了,發財了!”
兩個人正在東拿西搬間。門外一陣轟鳴般的馬蹄聲傳了過來。
“不好,有人來了。”歐陽孤雁感覺大事不妙,拉住陌三一的胳膊,蹭蹭幾步跨上了房頂。
遠處大批的火光照亮了整個馬隊,沒人身穿白色褂衣,手臂腿間綁有黑繩,頭頂一把斗笠,刀劍行走間砰砰作響。
一輛馬車護衛在中間,到了齊家大門前停下來。
一個護衛,從馬背上反身下來,啪啪的敲門。
“開門,開門!”
歐陽孤雁心想,齊家的人都死光了,那還有什麼人給他開門。
敲門的護衛又奔了回去,跪在一個**著半個胳膊,手持一把大環刀的彪型大漢跟前道,
“當家的,齊家沒人!”
大漢有些生氣,大罵道,
“混賬,怎麼會沒人,還不再去敲門,耽誤了押運,誰擔當的起。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是。”護衛重又回去敲門,整個府門前前後後的晃動,房樑上的塵土落下來。
大漢實在是等得心急,自己從馬上躍身下來,看了一眼歪斜的齊府的牌匾,大喊道,
“有人嗎?江南宏威鏢局,樂鉗峰求見。”
“樂鉗峰?”歐陽孤雁左右想了一翻,想自己好像在那裡見過此人,只聽旁邊陌三一人小鬼大的嘮叨一句,
“宏威鏢局怎麼回到這裡來!”
歐陽孤雁經他一提醒,頓時開悟,心裡道,
“樂鉗峰,善用一把玲瓏作響的大環刀,奇邪刀法,俗稱環形七月,雖說只有七招,但招招秒刀好處,頗得北斗七星演變的各處精妙。”
大汗子,敲門不應。嘆息一聲道,
“現在天色一晚,咱們就在這齊家門口歇了吧,明日再進府不遲。不過都給我睜著半隻眼睛,要是這批貨被劫了,你們一個個都給我死在這。聽見了沒有。”
陌三一本是個好事的喜歡湊熱鬧的人,聽大漢子這麼一說,心裡猜測那小小的馬車裡裝的定是數不盡的黃金珠寶,要麼就是江南進貢的絕世極品寶貝。
歐陽孤雁與陌三一正在房頂躲避,見他們也不見門,也不離開,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腳下一蹬,一片瓦礫順著房頂向下滾去,砰砰作響。
大漢子頓時一驚,順著來聲大喊道,
“閣下從江南一直尾隨我樂某人至此,究竟有何目的,爲何不現身一見?”
歐陽孤雁見大漢子正向自己這邊打量,心想也只有下去把話說個明白,畢竟對方人多勢衆,而自己也無甚惡意。
正要現身,一陣詭異的笑聲從黑夜裡傳來。
“嘿嘿,嘿。”
“這聲音好生熟悉,這不是昨日的……”歐陽孤雁心裡道,這不是昨日打傷我的那怪人的聲音嗎?
陌三一被他按在房檐上,動彈不得,聽他又說話說了一半,開口道,
“大個子,你這麼高的武功還怕他們不成,咱們下去吧,這裡這麼高,你也不怕掉下去嗎?”
歐陽孤雁捂住他支支吾吾的嘴,小聲嘀咕說道,
“別出聲。”
陌三一露著兩個眼睛,直直的盯著夜空裡滑翔而來的黑衣影子,只見踩過一個個人的肩膀,上了齊家的大門。
歐陽孤雁嘖嘖讚歎,
“好厲害的輕功!”
大漢子見黑衣影子落在齊家的牆檐上,舉著手的大環刀說道,
“不知閣下追逐至此,所爲何事?”
“嘿嘿嘿。”黑衣人又是一陣女人怪笑。
大漢子一聽是個女子的聲音,開口問道,
“這位女俠,何故總是怪笑?”
“告訴你家林飛儒,林老先生,就說這此的貨送到了,你們可以回去了。”黑衣女子說道。
大漢子一聽這話,聽著好生不自在,自己好不容易護送至此,竟然被一女子如此無禮使喚,開口道,
“在下奉老莊主的命,一定要把這趟貨物親手交到齊家老爺的手上,如今我未曾見到齊家的人,就這麼冒冒失失的回去,對我們莊主該不好交代吧?”
“哼,你們莊主,別一個老一個少的,我敬佩你們林老莊主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打下宏威鏢局這個名號也不容易,叫你們滾就快滾,何來的推三堵四,惹怒了老孃,我讓你們一人帶著一隻手臂回去。”
歐陽孤雁在遠處房頂聽的自是真切,心想,這女人昨日和近日所見真一點也不差,心狠手辣,如此歹毒。
大漢子頓時謾罵道,
“你這不知好歹的婆娘,我好言勸你,你居然如此羞辱與我們宏威鏢局,今日不給你點顏色看看,宏威鏢局以後如何在江湖上立威。”
話剛說完,正要提刀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