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要去哪裡?”齊夢蝶不解的問道。
“我去爲你報仇,將那店小二拉來,千刀萬剮!”
齊夢蝶一聽連忙擺手不允,
“別,別。”
“怎麼?姑娘莫不是又心軟了嗎?”歐陽孤雁見齊夢蝶連連擺手的樣子,問道。
“不是,只是我已經將他安葬在那小樹林裡了。”
歐陽孤雁一時又是疑惑,停下腳步。
“店小二其實也不壞,只是有幾分色膽?!睔W陽孤雁見齊夢蝶爲小二開脫,退回房間,坐在桌前的圓椅上。
“他也是個好人,雖說我在齊家是大富大貴之人,他高攀不起,但現如今我真等窘迫,他依然不嫌棄我?!闭f著,齊夢蝶從口袋裡掏出瑣碎銀子。
“這是他剛纔送來的,我這些日子,也不敢出門,一直被他這麼照顧著,纔不至於餓死。我該感激他纔對,如今性命已經不保,又何需估計那些虛僞的名節?!?
說著哭哭啼啼起來。
歐陽孤雁看在眼裡好生痛心。心道,一個柔弱女子,落到這般天地,也夠可憐的,生活都朝不保夕了,又談什麼狗屁的名節。
“只是小女子一個女流之輩,不知如何替父報仇,想一死了之,但每次想到此事,便傷心不已。”
“姑娘放心,我歐陽孤雁一生光明磊落,行俠仗義,雖說不能說沒做過壞事,但殺個壞人,還是很想幫忙的!姑娘的殺父之仇,我聽著也氣惱無比,如若那天兇手被我遇到,定不饒他?!?
齊夢蝶一聽歐陽孤雁要爲自己深海之仇申冤,磕頭跪謝。
“大爺若能爲小女子申冤明屈,小女子感激不禁?!闭f著淚水刷刷流下。
“姑娘請起,我歐陽孤雁說話算話,兄生縱然有天大的本事,我也會把他抓回來,想要逍遙法外,真是癡心妄想,姑娘放寬心!”
齊夢蝶見歐陽孤雁如此言說,心中也信心倍增。
“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歐陽孤雁扶起跪謝的齊夢蝶,說道。
“大爺請說?”
“哎呀,什麼大爺,不大爺的!聽著就讓人難受,我叫歐陽孤雁,你若願意,叫我歐陽大哥,不然直接喊我孤雁也好。”
“大……”齊夢蝶剛想稱呼大爺,但猛的閉口改口道,
“歐陽大哥,我怎敢直呼你的名諱,我還是叫你歐陽大哥吧!”
歐陽孤雁一聽這話,心中頓時開心不小,重重疑惑也一一解開,不免打量起齊夢蝶的容貌來。明目皓齒,杏眼桃腮,楚楚可人。
“歐陽大哥?歐陽大哥?”齊夢蝶見歐陽孤雁打量自己出神的眼光,以爲他被什麼心事困擾,將他叫醒。
“哦,哦。”歐陽孤雁知道自己剛纔險些失禮,連連應道,
“在下只是不知姑娘爲何,能在樹林裡尋到我和店小二的屍首?”歐陽孤雁知道,雖說夜林子緊挨著破廟,但自己盤算著一段追跟的距離,也要有二三裡地的模樣。更何況,當時齊夢蝶明明被自己擊暈過去,怎會知曉自己的去處。
“我也不曾知曉,只是模模糊糊的一個穿著雪白紗衣的柔弱女子將我抱了起來,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你們躺在樹林裡,而店小二卻死了,樣子好生可怖,身上血跡都乾枯了?!?
歐陽孤雁見齊夢蝶臉色嚇的煞白,心想,她所說的雪白紗衣的女子,莫非就是那個惡怪黑衣人所喊的濁四妹,當時她也曾好言相勸。若真是她好心相救,也倒合情合理。
“姑娘別想太多,早些睡吧?!睔W陽孤雁見齊夢蝶依舊戰戰兢兢回想的樣子。本想多勸說幾句,可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畢竟不妥,更何況這事若讓林不悔這老婆娘知道了,豈肯罷休。思量許久,還是快些離開的好。
回牀上拿了衣服,取下牆上寶劍,正要出門。
齊夢蝶上前一把拉住歐陽孤雁的手臂,身體瑟瑟發抖,像是被什麼驚嚇所致。
“歐陽大哥,這麼晚了要去作甚,小女子剛纔見那店小二死相慘不忍睹,心裡害怕?!?
歐陽孤雁也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齊夢蝶害怕想留住自己陪陪她,情理上可以體諒。也不能事事都要想的哪麼不堪不是。
“夢蝶妹妹,放心睡覺,明天清醒過來,就什麼就忘了。那店小二已經死了,一個死人何足懼哉?”
說著推開齊夢蝶的手,轉身說道。
“歐陽大哥還回來看你的!”
“真的?”齊夢蝶有些不信,但見歐陽孤雁衝自己會心的一笑,想也不會騙人。
兩人招手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