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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爲僧

另一處,跪了一日一夜的人在旁人都離開後站起,雙腿沒了知覺,令他站了許久才能挪步。

少爺的一意孤行又或寡情少義,倒不如說絕處逢生之悟。

寧家搬到西臨未有多少年,不過那時還沒寧煊冶更不用說他了。

爲何他會如此肯定?寧家未建祠堂,家中先祖靈位都供奉在一座寺廟裡。每年的中元節與寒衣節,祖母都是帶著他山上祭拜先祖。

幼時的他曾問過祖母,寧家先祖的牌位怎就這幾個?當時祖母曾敷衍,說是期初寧家窮,遷了幾次地兒,先祖的牌位丟失。

待他長大些,也記不得是何時,祖母又曾向他吩咐,說是寧家幾十年來未能做成的事只有靠他。當時他曾問過何事,祖母也曾回答,似乎是要將先祖的牌位接回西臨。

不過,這些都是十年前的事了,這麼多年過去,祖母未曾再說過,所以他也不能確定。

但是,今日上山可非祭拜先祖,而是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記得那時他曾與魚笙說過,此生非她不娶,若求而不得便出家做和尚。今日祖母不答應,他便上山做他的和尚去。

西臨有三座山,一座便是他當日與羅二所見,過了山就至邊塞。另兩座是佛山,只不過兩山一大一小,供奉寧家先祖牌位的便是這座小山,名叫慧峰山,山中加上住持也就三人,平日也無香客上山,所以山中和尚吃食大半都是寧府所予。

他有兩年未上山了,第一年是身子受寒,第二年則在遼沅。

今日一人上山,曾經唸叨小山路長崎嶇,山路未有修整,有碎石又有青苔,山路兩邊長著竹子,茂盛而濃密。

若是晚上走在山道上,伸手不見五指,若再從竹林裡蹦出個人來,只怕被嚇個半死。

可惜傷勢未愈不能走快些,還未走上多遠便氣喘吁吁,若要與人動起手來,只怕落不個好處。

他也不知是何時進入寺中,那時豔陽非懸空正掛,微微向西。

寺中有兩個和尚,一個在劈柴,一個躲在樹下摳腳。見有人來,摳腳的和尚穿上鞋,拍了拍手道:“找住持?”

因山中也就三個和尚,除去住持,這兩人名字和相貌都好記。砍柴的叫清淨,摳腳的叫做清遠。

“出家當和尚,”他摸了摸臉,雖然這些日過的混沌,但也沒多邋遢,怎就這兩和尚不認識他了呢?

“哦?”清遠認出人來了,笑意盈盈道:“寧公子呀?你怎麼一人上山來了?我這就給你找住持。”

清淨丟下手上的活兒將他請入客堂,倒茶的功夫,住持被請了過來。

清遠嘴快,寧卿淵還未開口,他就將其今日上山目的告訴了住持,並還提出不解,“寧公子吃喝不愁,怎就想遁入空門?”

“那你爲何出家做了和尚?”

清遠看了眼住持,想說不過因顧忌在場的人而選擇緘默。

“老夫人身子可好?”住持問道。

“好的很,”想到幼時與祖母上山,他總是第一個到寺廟,住持每年都會在寺廟門外等著他們,每次開口第一句總是詢問祖母身子可硬朗。

這一想更是讓他回憶起過去諸多的事。也不記得那時是幾歲,似乎是因頑劣欺負了誰而遭父親責罵;第二日上的山,他怎也不願回寧府。

住持當時莫名地嘆氣,說不如就讓他留在山上。可祖母卻不答應,當日的那番話他還記得清清楚楚,並非是寧家獨孫,而是他有必須要完成的事。

事到如今,祖母唯一讓他做的事也就娶妻生子。莫不僅是替寧家開枝散葉,渾噩終生?

“寧公子是何時回西臨的?前些日子,老夫人每日都到寺中,吃齋唸佛,說是擔憂遠行的孫兒,現在寧公子平安歸來,老夫人也算落下一塊心石。”

“你這出家可有什麼規矩?”解下發繩,掂了掂手裡的發,若等長長,還得再等個數幾年。

“寧.......”住持以爲是開玩笑未將話放心裡去,可不想玩笑是真,他也不知如何迴應,“寧公子怎就想出家了?莫不是又惹了事?”

“看破紅塵罷了,”他不悅地瞪著住持,伸手摸了摸其頭上的戒疤,“頭髮剃了,這就不要了,我怕疼。”

肩上有個窟窿眼兒,身上的刀傷不計其數,可怕疼的人說不願了,住持自然更加不願,“出家的事兒急不得,你給我一日時間想想,寧公子也好好想想。”

住持喊來清淨與清遠兩徒弟,自己回到佛堂,說是得找個安靜清幽的地方思考。

未等住持走遠,清遠一屁股坐下,一手勾著寧卿淵的肩,手指正好碰到其傷口,疼的他直冒冷汗。

“寧公子,師父怎麼說?”

“他想個一日,讓我也想個一日。”

“若你出家當了和尚,豈不成了我們的師弟?”

“師弟師兄的倒也無所謂,”見清淨不說話,他又轉向他,順道將依在肩上的人給推開,“廟小人也少,你是怎麼出家當和尚的?”

“遲遲未能娶親,算命的說我是和尚命,命不過而立,爹孃不忍,便將我送到山上來了。”

他冷俊不禁,又以相同的問題問了清遠。

“家中窮,爹孃準備送我進宮,可卻無盤纏,我一路乞討,在路上遇到師父,問我是否願意跟著他,吃穿不愁。我想也未想便答應了。”

“這倒是有趣,”清遠的回答讓他樂地拍手,“不管是進宮還是做和尚,都討不了媳婦,還不如現在的好,無拘無束,若有心儀的姑娘,大不了還俗。”

“纔不好呢!”清遠一拍大腿,氣道:“每日抄經唸佛,打水燒飯,洗衣擦地,打盹的功夫都沒有。”

清遠發泄著不滿,在旁的清淨無奈地翻著白眼,劈柴去了,眼不見爲淨。

想了一宿的人兒,第二日大早被詢問,見心意已決,住持既沒同意也沒不答應,只說得吃三個月的素,待離了葷氣兒纔可出家。

而在寧府,找尋了一日一夜未果,整個寧府炸開了鍋。隋清荷擔憂孫兒帶著魚笙私奔,其擔心孫兒傷勢加重,有意讓羅一出西臨城尋人。

袁圓臨盆在即,羅一當然不會在這時離開,可若交給羅二,他又放心不下這糊塗弟弟,但少爺又不得不尋,只有先派府上下人打探,去陶漓投宿客棧詢問。

下人回府告知,不僅找到陶漓,連魚笙也在客棧。他連趕了過去,陶漓在客棧內擺著一桌酒菜,似在等他。

“魚姑娘的傷可有好些?”陶漓給他倒上酒,桌上也就兩副碗筷,恐下人尋人時驚動了他,而那人也是有話要說,“不知陶公子可有見到我家少爺?”

“未見到,”陶漓示意羅一飲酒吃菜,莫要著急,“二弟曾多次與我提起你,斥訴往日陷害算計,雖說言語不喜,卻欣賞過甚。”

“恐少爺未說,羅一也吃了不少暗虧。”

陶漓夾菜飲酒,又將酒盅倒滿,悠哉道:“羅兄方纔詢問,莫不是二弟不見了?”

“陶公子就不要與我拐彎抹角,少爺傷勢未愈,若無藥,只怕傷勢加重,”羅一開門見山道:“若你知少爺身在何處,能帶我見他最好,若不能,可替我傳話一句,凡事皆可商量,老夫人那處由我去說,他想要的定會如願。”

陶漓哈哈大笑,舉著酒盅抿著脣,“怕聰明如羅一,卻不知你家少爺想要什麼。”

“魚.......”

“你家少爺病重,可你卻不知,四日前,他曾來找過我,我亦曾告訴他一件事。我不知你家少爺身在何處,卻知他想做什麼。臆測的胡作非爲,怕是不想坐以待斃,不仁不義。”

羅一飲下酒,酒壺卻被陶漓給奪了過去,“陶公子模棱兩可,只怕不想真的告之。”

“雖說我來西臨也就幾日,不過羅家兩兄弟對寧家忠心耿耿倒是街頭巷尾耳聞,只不過兄弟心卻不齊。”

羅一揣摩著話,琢磨不透陶漓的心思,開門見山道:“是否舍弟曾有過唐突之舉?”

“羅兄不好奇?爲何重傷的人可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了寧府,不僅與我相見,而且還見了另外一人。”

“魚姑娘?”羅一冷下臉來,未能控制情緒。

陶漓又嘆了口長氣,不是他想出賣羅二,只是有苦難言,“有人要殺魚笙。”

“只怕陶公子說了這麼多,並非是想告知羅一什麼。不如你我開門見山,莫要浪費時間。”

“自然可說,不過......”陶漓不會在這個時候和羅一多說什麼,可他又怕魚笙知曉這事,只能提出自己的條件,“我需要見寧老夫人,並且這事不能讓魚笙知曉。”

羅一回到寧府,只打算先將這事告訴隋清荷。可府上下人卻告知,寧老夫人正在大廳。

他連趕了過去,除了隋清荷外,寧氏也不顧病重前來。

羅一踏進屋門,寧煊冶氣地拍桌子,寧氏偷偷地抹著眼淚。

“這畜生!”寧煊治氣地破口大罵,“就當寧家沒這個人。”

管家偷偷的將情況告訴了羅一。慧峰山的住持下山,說是寧少爺在寺廟裡,準備出家當和尚,讓寧老夫人前去勸說。

寧煊冶氣兒子鬼迷心竅,爲了一個女人差點賠了性命不說,就連爹孃也不要了。

寧氏捨不得兒子,哭著讓他上山接人去,說是同意了這門親事。

寧煊冶心裡有火,別說上山接人了,這兒子都不打算要了。寧氏的哭哭啼啼更是火上澆油,在羅一回來前,他已經發了一陣脾氣。

羅一如果在這個時候說出陶漓要求顯然不合適,雖然老夫人未說一句話,他也看不出她是何打算。但是,少爺的一意孤行,恐只怕會適得其反,

他不動聲色,因寧煊冶的發怒也讓他冷靜下來。陶漓找老夫人一定另有所圖。少爺雖重要,但他不能害了整個寧府。

寧煊冶不僅數落著兒子的不是,從小到大的雞毛蒜皮被撿起,口中罵言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重,就連未曾蒙面的魚笙也難倖免。

羅二最先沉不住氣,爲寧卿淵辯駁,“老爺,少爺出家當和尚也是被你們逼的。你們口口聲聲數落他的不是,遼沅可是你讓去的;再說了,魚姑娘現在有家不能歸。”

“這種傷風敗俗的女人,哪裡容得下她。”

“老爺!”羅二氣道:“魚姑娘的孃親死了。若不是少爺與當今天........反正,你什麼也未見著,就不要亂說。羅二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你若真要讓誰背這個黑鍋,那也是少爺的錯,若不是他當初死纏爛打,怎麼會惹出這麼多事。”

寧煊冶見羅二幫著外人說話。雖說他口裡罵著自己的兒子,但哪裡有捨得讓別人唸叨一句,“閉嘴!”

“小的就說。少爺自小就被你們罵到大,欺負人?少爺欺負誰了?那些人都是活該。少爺不計較,小的可記得清清楚楚呢。”羅二氣憤不已,竟然較起真來,“不管少爺做什麼,殺人也好,害命也罷,羅二知道,少爺一定有他的苦衷。可你們卻皆一個個地指責他,要我一個外人幫著說話。小的不喜也爲少爺不值。”

“羅二,”羅一呵斥住弟弟的胡言亂語,卻惹禍上身。

“羅一也是。少爺只是不與你計較而已,你當初做的事,告的狀,少爺有哪個不知道。結果呢?你們倒一個個的將少爺當傻子戲弄。”

“那你倒是個好人,”羅一冷笑,因弟弟的指責而怒,怒火之下將準備告訴隋清荷的話給當面講出,“你暗中幫著少爺約見魚姑娘,只怕少爺遼沅受傷也有你一半功勞。”

羅二也不否認,敢作敢當,“羅二相信少爺,知道少爺爲何而愁苦,既然如此,爲何不幫?”

兩兄弟針鋒相對,一直不說話的隋清荷出面制止,“你們皆少說兩句,卿淵的事容我想想,接不接回也急不得一時,待過了明日再議。羅二就先回屋中休息去。”

“既爲那孽畜打抱不平,先去柴房給我面壁思過”寧煊冶命令道。

羅二頑固,毫不示弱,“小的是寧府家僕,只聽寧卿淵的吩咐辦事。不管少爺出家是真是假,小的只知,少爺牽掛著魚姑娘,小的不會留在寧府,在少爺回來前,小的會去保護魚姑娘。若少爺真的出家了,小的也去當和尚。”

接回西臨找到陶漓皇上賜婚寧氏攔子送布上路義結金蘭羅二心事卿淵受傷出了刑國天子迎門暫住魚府逃出城外再回魚府心有疑惑埋伏於此有了線索西胡之初混世魔王開始準備皇上賜婚居心不良宛如尋死陶漓身世廟中等人傾城自盡魚笙被抓天子迎門宛如遠嫁廟中等人義結金蘭被抓進宮逃出城外早有計劃娶親不悅小鹿亂撞傷勢突重深夜搶人卿淵受傷遇上乞丐羅一道訴長跪不起心有疑惑遭遇暗殺早有計劃羅一道訴深夜搶人再回西臨調虎離山再回魚府如意算盤埋伏於此達成合作義結金蘭先行出發平安抵達陶漓不見調虎離山樓家兄妹多人勸說易容之術明爭暗鬥樓家兄妹天子迎門傷勢突重禍事連連進宮搶人驚弓之鳥早有計劃焦頭爛額樓家兄妹居心不良心生一計心有疑惑母女見面出家爲僧嘗藥解毒無功而返愁眉不展女人畫像計劃實施傷勢突重等到謝隱再去打探再回西臨舒玉身份已被轉移立世之約暫住魚府羅二心事寧舒談話暗中被救獨回遼沅舒玉身份無功而返無功而返撐船男子再回魚府舒玉身份太后做媒寧府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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