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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刑國

一行人等休息了大半日,皆都恢復(fù)了精神,不過,離開老頭的小屋,他們就得穿過一片樹林,出了樹林後便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再走個三日便能到樑國。

羅二因未能吃到魚而心生不悅,雖說從老頭那拿來的魚都在他那,可生魚只有腥味,心裡哪裡好受。

“少爺,林子裡的樹又高又密的,若是迷了路怎麼辦?萬一林裡有埋伏,我們都不知道該往哪兒跑。”

“烏鴉嘴,”謝芊怡罵道:“我家狗總愛在睡覺時吠叫,所有經(jīng)常被打個半死。”

羅二到這又說不上話,只能不滿地做著鬼臉,一人自娛自樂。

寧卿淵讓睿安帝與他一同走在隊(duì)伍最後,準(zhǔn)備與其挑明。

“你與昭若是親兄妹?”他直接問道。自古皇室手足殘殺不少,但都非同母,若是昭若謀害,怎麼也說不通。

“爲(wèi)何這麼問?我們自然是親兄妹。”

“我前些日子與你說的密信,是伺候你的一位宮人給我的。但是,他知曉卻爲(wèi)何不告訴你?我不知昭若與你具體說了些什麼,但是,可以肯定,你被騙出城有她一半的功勞。”

“高猴?”睿安帝詫異。高猴伺候他已有十六年,一個宦官怎會參與到刺殺之事?更令他傷心,昭若所爲(wèi)。

寧卿淵將收到密信,將信將疑地出了城找到謝隱,幾日躲在暗處,還有救他性命的事。這之中包括刺殺睿安帝當(dāng)晚,其潛入駙馬府,昭若說的那番謊話,還有其手臂受傷的原因,昭若想殺他的事。

“她是不是被誰給脅迫了?”寧卿淵猜測著幾種可能,因爲(wèi)在逃出駙馬府時,那射來的箭是要?dú)⒄讶舻摹?

“不可能。她兩次進(jìn)宮,一次我出宮尋她,這三次都有機(jī)會,可她並未透露什麼,”睿安帝心寒不已,想到自己疼愛到大的妹妹竟如此待自己,若不是被人給救了,只怕死都不會明白。

“這就說不通了。”

“我也想不通!”

睿安帝自生下便被命爲(wèi)太子,先皇對其極爲(wèi)嚴(yán)格,寅時起,戌時息,每日與太傅同吃同眠,讀詩經(jīng)閱兵法,即使身子不適也不得休息。

而昭若偏得先皇寵愛,包容放縱,有個不順心,整個皇宮都要震個醒。

那時,昭若每得到好吃好玩的,都會將好的留給睿安帝,兄妹二人幼時雖見面不多,但感情卻深厚。

直至先皇病逝,他登基爲(wèi)帝,每日處理不完的朝廷要事,可都會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將平日囤積的新奇玩意送給昭若。

隨著兄妹二人年紀(jì)的增長,雖然感情不似幼年,但怎會輕易被人給離間,不惜取他性命。

“會不會......”寧卿淵忽然想到那個會易容的男子,假扮謝隱又裝成自己,那真的昭若是不是被抓,將睿安帝騙出宮和想殺自己的那個女人其實(shí)不是她。

“你是否想到了什麼?”

“沒.......”他一時半刻不能確定,但如果是這樣,睿安帝一定會回遼沅,那裡有千軍萬馬等著他們,去了只怕沒命歸。他救人,但不會賠上自己的性命,“我們......”

林中忽然有了動靜,是他疏忽,竟在此刻才察覺。

隊(duì)伍依舊向著前行,靜寂的林中,鳥兒也已入睡,沒有一絲風(fēng)聲。

靜悄悄。

他瞥了眼睿安帝,緊皺著眉頭用眼神示意,拉著繮繩故意走慢了些。

睿安帝向前挪了個位置,寧卿淵握著那柄綁在馬背上的鈍劍。對方來人是多少?他們此刻深在密林中,交手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

如果不是對手,他又是否要交出睿安帝。謝隱和陸崢都不足以讓他相信,不僅僅是爲(wèi)了保護(hù)睿安帝,他需要拿到靈位,並帶著魚笙和羅二一同回到西臨。

沒有睿安帝,他所做的就全部白費(fèi);他更需要利用這次機(jī)會,知曉舒玉的身份。

從天而降的網(wǎng)將一行人等圍困,馬匹受到驚嚇衝向前去,卻被絆倒,使得騎馬的人一同摔倒在地。

寧卿淵將鈍劍拔出,將網(wǎng)給劈開,讓睿安帝跟緊了他,察看週四局勢。

如果計(jì)劃不變,他們還得繼續(xù)向南,可追兵已到,向南只怕更困難,若是殺出一條血路,恐怕得留下幾個人送死。

他拉緊繮繩,馬兒顯得有些煩躁,一直擡起前蹄,想要向前衝。

“既然都來了,也別掩掩藏藏,直接現(xiàn)身吧,”他道,讓羅二保護(hù)睿安帝,駕馬去了謝隱身邊。

東北西三方向聚來的火把,有人騎馬,也有人守在樹上,眼可見的人不少,藏在暗中的就不知是多是少。

來人如那日一樣帶著面具。不過,爲(wèi)首的男人卻是相識的面孔。

楊耀。

寧卿淵未給誰開口的機(jī)會,駕馬向前一步,“我想來人是誰,怎麼?是否真容太醜不敢讓我們見?”

來人大笑,說話聲音和口氣也模仿的極像,“魚笙,莫要跟著他們胡鬧,跟我回去。”

“你說回去就回去?”馬兒一直不安地踏蹄,殺氣!動物比人的感覺敏銳許多。那日在酒樓,他和男子交過手,該說僥倖或者說那人並非想殺他,只是今日.......

“陸崢,”他不知他們是否明白意思,敵人從三面而來,應(yīng)該是料到他們此行目的地,就算能到樑國,也未必能呆,“動手。”

面具人有火把也有火箭,他們被圍困,想要出去只能殺出一條血路。寧卿淵讓魚笙和羅二保護(hù)睿安帝。

爲(wèi)首男子意不在他,竟與謝隱動起手來。

暗夜之中射來的箭,寧卿淵穿梭於箭雨,鈍劍沾滿鮮血,橫屍落馬,鳥散風(fēng)起,向南而行。

哨聲。

後追兵緊跟,蹄聲驚醒,晨露與朝霞,面前是一望無垠的平原。

羅二受了傷,卻心疼衣裳。

睿安帝安然無恙,不過腹上的傷口裂了。魚笙和謝芊怡,還有寧卿淵自己,他們擺脫了追兵。

死裡逃生,衆(zhòng)人癱坐在地,謝芊怡給羅二包紮傷口,寧卿淵用手臂支撐著身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從夜至黎明,似過了很久,又似眨眼之間。馬兒狂奔時,撲面而來的冷風(fēng)都是血腥氣,夜中雖漆黑一片,卻能感覺到每一支擦肩而過的箭。

他從未如此緊張過,甚至說害怕也不爲(wèi)過。謝隱和陸崢?biāo)麄冞€在林裡,但是他們不能等,等馬兒休息後就得繼續(xù)趕路。

他從馬背上拿起水囊,遞給魚笙時手依然在抖。

“稍作休息,我們一會繼續(xù)趕路,”沒有乾糧只有一個水囊裡有水,穿過平原卻需要兩天的時間。

“我爹還未過來,”謝芊怡脣色慘白,頭髮凌亂,衣裳上是零星濺射的血跡,“不等他們嗎?”

“等,我們?nèi)艊龋彼巡幌氲R,可馬兒未休息足夠,不願前行,“今夜林中埋伏不少於五百人,若再被他們追上,五千人也不足爲(wèi)奇。”

“是宮裡的人,”睿安帝篤定道:“就算去了樑國也未必有用,宛如是刑國公主,就算她此刻身份是樑國皇后,兩個若能維繫友好,假可真,真可無。”

寧卿淵忽然想到。昨日與睿安帝的一番對話,他絲毫沒有懷疑他話的真假。

是因爲(wèi)救命之恩?還是他有事瞞著他們?或許在他們胡亂猜測時,他已知背後主謀是誰。

“那你說怎麼辦?”他道:“林裡的人生死未卜,我們不想死只能繼續(xù)向前,離開刑國未必安全,但至少可以讓我們晚些死。”

“我需要一個人幫我!”睿安帝看著魚笙,如果不是他當(dāng)初的一個決定,或許他們並不需要逃,“楊耀。”

先不管是誰要置睿安帝與死地。如今楊耀被關(guān)在牢中,兵權(quán)被收;而在遼沅,無論在宮裡的睿安帝是空置還是假冒,兵權(quán)皆都在他手裡。

如果楊耀還是將軍,就算此刻他沒有虎符,也能調(diào)動兵馬,將那亂臣賊子拿下。

可惜,他多年算計(jì)與謹(jǐn)慎,卻因情愛而被人利用。

“他被你關(guān)在牢裡,”寧卿淵提醒道:“昨日那人戴著□□。我曾與他交過兩次手,一次在酒樓,一次是駙馬府,我手上的箭傷就是拜他所賜。對了,你那日被追殺,他也參與其中。那個人一直戴著□□,先是裝謝隱,然後是我,也不知下次是誰。”

“那若林里人過來,其中一個就是戴著□□呢?”羅二問道。

“應(yīng)該不會,”寧卿淵話剛落,就看到謝隱騎著馬從林裡出來,馬背上還伏著一個人。

“爹,”謝芊怡要過去,卻被寧卿淵給攔住。

他用鈍劍指著下馬的謝隱,在他身上聞嗅,“是師父,身上的酒味血都蓋不住。”

謝隱見衆(zhòng)人安然無恙,將馬背上的人給抱下,“你說這人不是楊耀,我就將他給殺了,你看看到底是誰,能否猜出是誰犯上作亂。”

“師父厲害!”寧卿淵首次佩服謝隱,“大俠便是大俠,這麼棘手的人都能解決,徒兒敬重你。”

謝隱讓他挑個好時候再拍馬屁,別生死攸關(guān)還耍嘴皮子。

寧卿淵問謝芊怡要了根髮簪,一羣人圍聚在一起,看著他挑起一層薄薄的人皮,一點(diǎn)點(diǎn)的撕開。

人皮下的臉是他所熟悉的,尹志然。

羅二驚呼道:“少爺,這不是我們在找到人嗎?”

寧卿淵蹲在那打量著那張臉,細(xì)看沒有任何疑點(diǎn),托起手掌放在掌心,右掌有老繭,左手光滑。

衆(zhòng)人又看著他用刀將那張臉給劃開一道細(xì)口,竟然又是一張臉皮。

這張臉並未見過,就不知是真臉還是臉皮。

五十多歲的男子,皮膚是沒有血色的慘白,不知是否常年佩戴面具還是□□的原因。

“少爺,這人臉皮可真厚呀。”

“你們這輩的怕不知道是誰,”謝隱道:“當(dāng)年江湖之上,吳擒鬆曾被重金懸賞數(shù)年。此人善易容,功夫也了得,不過卻心術(shù)不正,喜歡喬裝殺人,江湖幾大名門被他搞的彼此不和,期間死了不少人。長話說,河邊走哪裡不溼鞋,他的害人手段被識破,江湖各大門派下了追殺令,想當(dāng)年我也與他交過手。應(yīng)該是在八年前,此人在江湖上消失,世人皆以爲(wèi)他死了,不想依舊戴著人皮害人。”

“爹爹與他交過手,這麼壞的人,怎不殺了呢?”

“我那時哪裡是他對手下,”謝隱道。又拍了拍寧卿淵的肩膀,意味深長道:“你小子是命大,幾次與他交手都還有命活著。”

“怕我是有利用價(jià)值,”寧卿淵不屑道:“宮裡壞,江湖也壞,還是西臨好。”

“是好,但我們得先去樑國。”

寧卿淵將匕首給收起。一羣人聚在一起,未見到何時有個人趴在地上,就在他們身後不遠(yuǎn)處。

羅二拿著鈍劍過去,用劍戳了戳那人,見不動,給其翻了個身,是陸崢。

“還有氣,”衆(zhòng)人你望我,我看你,除了不會武功的睿安帝,也就兩個女的未受傷。

“受了內(nèi)傷,”謝隱替其檢查傷口,“出發(fā)吧,都傷成這樣子了,那幾個估計(jì)兇多吉少,我們別等了,若活著,會到樑國找我們?nèi)サ摹!?

陸崢因昏迷中,便和寧卿淵同騎一匹馬,衆(zhòng)人繼續(xù)向南而行,羅二騎馬牽馬,走走停停,終於來到兩國邊境。

進(jìn)了蕘城,城中既有刑國本地人,也有前來做生意的樑國人。

衆(zhòng)人找了間客棧做了簡單梳洗,陸崢也醒了,咳出一大灘血,傷勢看來很是嚴(yán)重,但卻催促著讓他們趕緊出城,不多時,城門會封,追捕的人就會趕來。

一羣人裡,也就謝隱還留有銀子,寧卿淵買了輛馬車,又弄了些香料,裝成商販,輕而易舉地出了蕘城。

樑國國都陽澤,若從這裡出發(fā),一路上不眠不休,也要八日的時間。

連續(xù)數(shù)日的逃命,因出了刑國,衆(zhòng)人皆有懈怠。

寧卿淵坐在馬背上打著盹,也不怕摔下。陸崢有傷,就留在馬車裡,不過刺鼻的香料味,扔又捨不得,留下又禍害自己,只能強(qiáng)忍著。

“少爺!”羅二擦拭著鈍劍,忽然大喊一聲,差點(diǎn)將馬背上打盹的人給驚落下馬,“這是把舊劍。”

羅二氣急敗壞,舉著鈍劍。他還用衣裳擦拭著劍,結(jié)果卻越擦越不對,劍上鍍了層銀粉,而又用劍幾次與人交手,劍上沾了血,經(jīng)這麼一擦,銀粉越來越薄。

“給我看看,”謝隱要過劍,也用衣袖擦了擦,“舊劍也好,說不定還是寶貝呢。”

“那臭老頭騙人,”羅二氣地罵道:“用一把舊劍糊弄我家少爺,害我還當(dāng)成了寶貝。”

寧卿淵打了個哈欠,對劍不上心,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上一覺。

如意算盤賑災(zāi)糧食寧氏攔子強(qiáng)行拜師王楠線索冤家路窄再回西臨接回西臨三人相會三人相會三世之約調(diào)虎離山得以出宮再回魚府計(jì)謀害人再回西臨離開樑國尋滋挑事昏迷醒來噓寒問暖宛如遠(yuǎn)嫁太后做媒城東師父混世魔王先行出發(fā)出了刑國三人相會與人過招初次入宮廟中等人羅一道訴得以出宮娶親不悅立世之約娶親不悅賑災(zāi)糧食如意算盤太后做媒噓寒問暖早有計(jì)劃酒樓開張昏迷醒來早有計(jì)劃舒玉身份羅一道訴昭若有孕上山勸說宛如尋死不辭而別不辭而別出家爲(wèi)僧答應(yīng)親事魚笙被抓開始準(zhǔn)備接回西臨救命令牌焦頭爛額陶漓不見二人相見上門尋仇入住府上馬兒被偷母女見面接回西臨陶漓身世找到陶漓調(diào)虎離山砍柴樵夫出發(fā)離城太后壽宴隨行進(jìn)宮王楠線索發(fā)生命案再回西臨陶漓生病居心不良寧舒談話埋伏於此寧舒談話噓寒問暖暫住魚府井下密道義結(jié)金蘭再回西臨小鹿亂撞魚笙入宮二人相見心生一計(jì)出了刑國廟中等人找到陶漓夜探皇宮長跪不起遭遇暗殺上門尋仇天子迎門不遠(yuǎn)千里出家爲(wèi)僧二人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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