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毛子自從那晚上回了屋裡頭,更是默不作聲。
福生爲了怕徐毛子愁心,在他面前都不敢再提起水塘子的事情。
徐光華倒是真的活動了起來,他和徐四毛開始挨家挨戶地走動了起來,說是尋找線索。
這一切福生都看在眼裡,他心裡頭挺是感激徐光華。儘管他也曉得他屋裡和徐光華屋裡曾經發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兒,這會看到徐光華這樣邁著命兒幫著忙,他這些天憋屈的心裡也開始放開了些。
徐光華也會登門拜訪徐毛子,問問徐毛子的情況。
徐光華說,毛叔,你別太憂心了,這件事兒說啥我要替你給辦好了。
徐毛子也只是淡淡地笑笑,嘴上的菸斗一刻都沒有離過。
徐光華要走了,徐毛子也只是淡淡地說聲:不送了。
徐光華對於徐毛子這副不鹹不淡的樣子,倒像是不在意的樣子,反倒他來的次數也發得勤了些。
這天徐光華又上他屋裡來了,手上還多了一樣東西。
徐光華將手上的那瓶子老白酒擱在了徐毛子桌上,滿面笑容地說道:“毛叔,這瓶酒,就算是侄子我孝敬您的!”
徐毛子瞅了一眼說道:“你拿回去吧,我不喝酒了!”
“毛叔,你咋不喝了呢?你莫不是戒酒了?我可沒聽說啊!”徐光華驚訝地說道。
“沒那個心思喝!”徐毛子說道,語氣有些重。
福生見著,連忙圓場:“光華哥,我爹他……”
未等福生說完,徐光華擡了擡手示意福生不用說了,他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道:“福生,沒事,毛叔心裡頭苦惱,我曉得。毛叔那你好好保重身體哩,我回屋了!”說著他就往屋外頭走。
徐毛子朝桌上努了努嘴,福生會意,連忙抓起了桌上的那瓶白酒追了出去。
“唉,福生,你咋就這麼見外呢?這酒是我孝敬你爹的!”徐光華說道。
“光華哥,你就拿回去吧,我爹真不喝酒!”福生說道這句的時候,眼睛都不由地眨巴了起來,他都覺得自己說得有些假。
“那成!”徐光華垂了垂眼皮子,便抓起了那瓶酒對福生說道,“福生,好生照顧著你爹,這麼大歲數了,接連遇著這事兒,這真是怪難爲他老人家的!”他還沉沉地嘆上了一口氣。
“哎,光華哥,好走啊!”福生說道。
“嗯嗯嗯,回去吧!”徐光華揮了揮手,便徑直走了回去。
誰不曉得徐毛子歡喜喝酒的,而且還專歡喜喝度數比較烈的酒。而且還是徐家上輩子遺傳下來的,福生的爺爺當年就是嶺裡頭有名的酒罐子,他那個時候喝酒都是把個酒葫蘆掛在腰間的,徐毛子繼承了他爹的這一點,只是比他要好得多,但是每日三餐還是少不了喝上幾兩白酒,福生也遺傳了他們這點,只是福生沒有他們那麼上癮罷了。
福生這人也沒有別的不良嗜好,唯一的習慣也就是歡喜喝白酒了。對於福生來說,喝酒其實也是一種蠻好的習慣,他不像他爹徐毛子只要喝上酒就會醉,儘管那也只是徐毛子年輕時候的事情,這後來徐毛子被檢查出來有心臟病後,就沒有像年輕那陣子拼著命喝了,不過酒量在嶺裡頭還算得上名頭的。
福生覺得喝酒有兩個好處,一個好處可以讓他清醒;另一個好處則是讓那他不夠清醒。
只有那個晚上福生沒有喝酒,他和春妮在牀上幹了那事,那個晚上他是頭一回那麼清醒地看著春妮的身子,而大部分的時間,福生都是在不清醒的狀態下和春妮幹事的。
這個酒還真是個好東西啊,似乎可以讓人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福生一直都是這麼想著,只是這回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徐光華這麼客氣地來看望我爹,還帶上這麼一瓶好說也要個五六十塊錢的白酒,他咋就硬說自個不喝酒,要人家把酒給拿回去了哩?
福生這麼想著,便進了屋裡頭。
徐毛子瞅了他一眼,沉聲問道:“他人走了麼?”
“嗯呢。”福生應道。
“以後他要是再來,你就說我不在屋裡頭!”徐毛子說道。
“爹,您這是?”福生不解地問道。
“你就說不在就是了!”徐毛子瞪了他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