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對陣devil的傑克這邊。
devil震動著他那巨大的雙翼,並伸出利爪向著傑克打去。
傑克拖著兩把巨劍,不斷地向後退去,以躲避devil暴風式的突襲。
——
devil的利爪正如同無數道的雷霆一般,對著眼前的敵人施以暴風式的打擊。
一道,兩道,三道。
他的爪子就像一頭失去控制的野獸一般,不停的咆哮著。傑克因爲手中的巨劍過於沉重的緣故,無法進行有效的反擊。
devil已經紅了眼,在他眼裡,眼前的敵人只有變成無數塵埃的份!
而面對devil那近乎令人窒息的攻勢,傑克卻沒有露出半絲驚慌的神情。正相反,他的嘴角甚至還因爲自信而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
devil一個回身翻轉,向著傑克踢了一腳。傑克眼疾手快,放棄了其中一把巨刀以保證自己不受到傷害。
得手了!——
這時,devil一個側身迴轉,伸出他那雷霆般的利爪向著傑克的腹部掏去。
右手的爪牙,離他的小腹僅有不足一米的距離。
擊中他,只需要不到一秒的時間。
去死吧!——
devil咆哮著,雷霆之利爪便順著風的軌跡向著傑克的要害發起突襲!
千鈞一髮。
但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傑克卻笑著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devil,你敗了。”
傑克說出這句話的瞬間,devil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
他停下了攻勢
右手被一把深紅的巨劍所斬斷。
隨後,他發現自己的胸部開始隱隱作痛。
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心臟已經被一道深紫色的光芒所貫穿。
咳!——
鮮紅的血液自他的左胸口處噴涌而出,那映照著寒光的別緻之美經由他的腹部順流直下。
在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貫穿心臟的時候,devil猛咳一口胃液出來。身後那對龐大的黑翼也因爲血液的流逝而漸漸地枯萎。
不一會兒,他的身體變得跟一座即將枯竭的老樹樁一樣,蒼白且無力。原本那威懾四方的眼神也因爲這個原因而變得渙散而又迷茫。
“可..惡..啊...”
devil不甘心的說道。
明明自己的利爪可以夠到敵人心臟的,爲何就在這即將勝利的一刻..失敗了呢?
那數分鐘之前還如同疾風一般敏捷且迅速的利爪停滯不前。而那利爪上的鋒芒,也因爲生命緩緩枯竭的原因變得鏽跡斑斑。
“從最初開始,你就註定著失敗。要問爲什麼的話,因爲天使是惡魔的剋星呀...”
忽然間,身著紫色咒術師袍的紫咲從devil的背後緩緩走出。她拍了拍devil的肩膀,用著輕輕的語氣說道。
devil對這忽然出現的咒術師少女感到十分驚奇。但很快,他便意識到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樣啊..看來我還是太大意了呢。”
devil苦笑著,對著眼前的兩人說道。
“擊敗你的人,是我。擊敗黑暗的人,是光明。擊敗惡魔的人,是天使。你的失敗是註定的,過去如此,將來亦將如此。”
紫咲低頭,背對著即將消散的devil說道。
“呵呵,或許真是如此呢...”
devil的右手已經完全變成那漫天的灰燼,隨風飄散。
身體也慢慢的消逝,其引以爲傲的利爪在此刻也化爲了虛無。
臨終之前,devil對紫咲說出了最後的一句話。紫咲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示意其意思已經明瞭。
devil報以微笑,隨後便連同著他那最後的笑臉一同消失在了蒼空之下。
風吹樹動,落葉如同銀色的簾幕一般緩緩地飄下。最後一片的落葉,落在了紫咲的衣服上。
敵人已經消失,本應該大笑著歡慶勝利的紫咲,此刻卻沒有說出半句話來。她低頭不語,就好像佇立於林中的雕像一般。
“紫咲,你倒是笑一個啊。那麼難纏的敵人被我們合力打倒了耶!”
見此情景,傑克一時慌了手腳。只見他拍了拍紫咲的肩膀,哄了哄她。
面對驚慌失措的傑克,紫咲略顯艱難地睜開了自己的嘴。此時,一道血絲從她的嘴裡緩緩的流出。
“對不起..傑克...”
說罷,她便暈倒在了傑克的身上。
“你怎麼了?紫咲!別嚇我啊!紫咲!”
傑克一把抓住紫咲的肩膀,激動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這時,她才注意到紫咲的各個穴道已經被無數的暗器所刺中。就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間,鮮血從她的大袍中崩裂而出。
“紫咲!紫咲!”
傑克絕望著呼喚著她的名字。只見他扒開紫咲的大袍,隨後被裡面的狀況所震驚。
無數的鋼針,將她腹部與足部的數十個穴道給紮了個遍。鮮血從崩裂的血管中流出,此刻的紫咲活像一個渾身扎滿針的詛咒娃娃!
原來,她剛剛一直在逞強。
只爲了在敵人面前假裝強悍而一直忍耐著。
“笨蛋!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逞什麼強?!”
傑克抱住昏厥不醒的紫咲,放聲哭泣著。
那哭聲,如同神的悲鳴一般,令天地都爲之動容!
...
片刻之後,他站起來並擦乾眼淚,抱起昏迷的紫咲。
右手一指,一扇虛空之門緩緩地在半空中打開。
傑克回過頭,用寫滿不甘的眼神看著身後的一切。
他嘆了口氣,彷彿是在抱怨著自己的命運一般。隨後,他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活下去吧,我的夥伴們啊...”
這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兩敗俱傷。
傑克與紫咲已經失去了所有力量。毫無疑問,現在能夠拯救零的,只有江秋與黑夢二人了。
然阻擋在兩人面前的烏鴉,戰鬥力仍不容小視。
方纔雙方間的交戰,使得四周的樹木被其產生的氣壓所震懾。除了些較爲堅固的參天古樹外,其餘的樹木均被連根拔起。
雙方所站的距離約有十餘步開外,站在東南面的是手持黑色巨劍的江秋與手持鋒利妖刀的黑夢。
而站在正北面的,則是手拿數把短匕的黑衣青年。黑色的風衣在裂風的吹動之下隨風擺動,就像是逆風而行的黑鷹一般。
原本那遮天蔽日的烏鴉羣因爲剛剛的戰鬥而被震飛數裡,其中的一大半在暴風颳起的那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團肉醬。
但那遍地的鮮血,卻使得黑夢內心對血液的渴望更加強烈了。原本已經被淨化的咒印,卻因爲這遍地鮮紅的原因而便得再度狂熱起來。
不,或許是因爲更深層次的原因。但不管如何,黑夢內心對於殺戮的渴望已經再度起來了。若再不稍加控制,黑夢很可能會變得跟數天前一樣。
“唔...”
黑夢用盡全力抑制著這股衝動,因爲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再加以控制的話,這場拯救行動將會走向徹底的失敗。
江秋聚精會神的觀察著眼前的敵人。並不是因爲他不關心黑夢,而是因爲他明白此刻更重要做的事情是什麼。
爲了不讓自己成爲身邊人的絆腳石,兩人拼命的剋制著自己的情感。
這無奈的舉動,卻是迫不得已。但這種無奈的舉動,卻讓眼前的敵人無從入手。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而由鮮血構成的雨還在自天空飄落著,瞬間染紅了整片森林。
這時,一個神秘的身影卻以極快的速度自西南方向逼近著對峙的雙方。
就在神秘影子靠近的時候,雙方都注意到了。
但他們也意識到了,這個忽然靠近的可疑人物並不是自己的同伴。因爲這個人所爆發出來的殺意,是對戰場上的所有人施加的。
可是,神秘人在走出森林之後,便換以一種緩慢的速度走向衆人。這種舉動,令雙方都很費解。
如果這個人是殺手的話,肯定不會採取這種緩行軍的方式逼近的。更何況是在接近敵方的時候,再來採取這種措施。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是要以殺死所有人爲目的而前進的。步伐毫不紊亂,呼吸也異常的平穩,就好像在說取得所有人的項上人頭易如反掌似的。
相比之下,這邊的人則顯得更緊張些。
“咯..咯...”
神秘人邁著輕快而沉重的腳步,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他身著深藍色的夾克,留著一頭烏亮的黑髮,背後還揹著一把長弓。
只見那人緩慢的走向西南方向的空位,形成三足鼎立之勢。他用著不屑的眼神打量著江秋與烏鴉,看起來他並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
“你是何人?爲何目的而來?”
未等江秋開口,烏鴉便搶先問道。
“這也是我想問的,你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江秋也向前一步,用著稍帶不滿的語氣問道。
神秘人沒有開口,只是用那鮮紅色的眼瞳冷冷的盯著衆人看。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感到一陣惡寒。
隨後,那神秘人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就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神經都瞬間緊繃起來。
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神秘人伸出的左手手心,居然長出了一個長滿利牙的嘴!
“怎麼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只見那張嘴極爲流利的說出了這句話,但這句話只會讓所有人感到更加的不可思議。
“啊,忘了作自我介紹。”
“我的名字叫空,而旁邊的這位叫絕。順帶一提,我們都來自一個叫做
“荒月”的組織。”
說到這兒,那自稱爲“空”的左手便再度伸出舌頭去舔蝕著自己的牙齒。
“那麼,你們的目的呢?既然不是箜之流大人派來的人,那你們又是爲何而來?”
烏鴉繼續問道,嚴肅的面容沒有絲毫的改變。
“箜之流?..呀!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你說的是那個無能箜之流吧..哦不對,是齋藤箜之流?”
“那種傢伙,可是脆弱得跟耳邊嗡嗡作響的蚊子一般呢。...我們的首領是這麼說的。”
說到這兒,空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在地上抓起一塊碎肉便咀嚼了起來。而被迎面嘲諷了半天的烏鴉則是忍無可忍,連藏在口袋中的投擲用短匕都拿出來了。
“血!”
但未等烏鴉出手,一個沾染著渾身鮮血的疾影便自江秋背後一躍而出。只見那疾影手持一把閃露寒芒的妖刀,朝著絕的腦袋就是一刀!
仔細一看,那一躍而出的疾影竟是黑夢!黑夢的背後長出兩片琉璃色的翅膀,四周爲無數的透明護甲所覆蓋。
面對突然襲來的黑夢,空絕二人自然是早有防備。只見空張開他的血盆大口,硬生生的咬下了黑夢的這一擊。
黑夢見狀不妙,連忙抽出了自己的妖刀。而此時作爲空宿主的絕也自然沒閒著。他揮動著自己的右臂,朝著黑夢的腹部就是一個肘擊。
面對空絕二人天衣無縫的配合,因爲渴望血液而狂暴的黑夢此刻也只能咋舌且退。
而站在一旁的烏鴉則挑準了這個大好時機,抽出藏匿於腰間的黑刀對著正纏鬥的黑夢就是一陣突襲。
咔!——
但就在他突襲的瞬間,一陣巨大的黑色陰影打斷了他的攻勢。他將黑色刀刃放回自己的刀鞘並後退數步,仔細的觀察著眼前的一切。
他發現了,剛剛擋住他攻勢的人。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手持黑色大劍berserker的江秋。
“不會讓你得逞的。你的對手,是我!”
江秋一手持劍,一手指著烏鴉的腦袋說道。烏鴉用他那漆黑的眼瞳惡狠狠的瞪著江秋,彷彿在宣泄著自己內心的不滿一樣。
就在雙方對峙結束的瞬間,烏鴉抽出藏匿於衣袖中的數把短匕,朝著江秋的頭部射去。
江秋揮動著手中的巨劍,輕易地彈開了烏鴉的攻勢。但隨後,烏鴉的雙手又射出無數把的刀刃。
在這種狀況下,江秋要彈開這些匕首將會顯得很吃力。因爲巨劍的體積太大,根本不適合用來抵擋這些速度敏捷的微型殺手。
更可怕的是,敵人使用的武器估計不止這一種。但正因爲如此,才讓江秋的集中力放在了烏鴉的身上,而不用特地分散精神去關心另一邊的戰況。
前方不斷射來的暗器與黑色的巨劍互相碰撞,擦出火花。
見況不妙的江秋乾脆以劍爲盾,用雙手支撐著巨劍去抵擋那些從四面八方襲來的暗殺者。
若要說作戰優勢的話,有利的一面全在江秋這邊。但他就是沒有辦法去接近近在咫尺的敵人。
那上躥下跳的黑色暗影,宛如一隻振翅飛翔的烏鴉一般。時東時西的襲擊使江秋防不勝防,只能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
但面對那些無法探知規律的無數暗器面前,江秋的防禦依然沒有一絲的破綻。所謂滴水不漏,所謂固若金湯的防禦便是如此。
將那無數閃動著寒芒的暗殺者依次彈飛的黑色巨兵,從外部看來就像是一面鏡子在反射著照射的光芒一樣。
“我說,黑色的傢伙。你爲什麼要抓走零?”
江秋一邊用巨劍防守著從四面八方襲來的暗器,一邊用稍帶憤怒的語氣大聲對烏鴉問道。
“沒什麼理由。我只不過是在完成箜之流大人的命令而已。”
而另一邊的烏鴉,則加快了投擲暗器的速度。但他依然可以對江秋的提問做出清晰的回答,這已經可以算得上是遊刃有餘的境界了。
“...咕!”
因爲烏鴉的攻勢加快,江秋顯得有些吃力了。但他卻依然用著那異於常人的速度去防守著那大幅加速的暗殺者。
“只是指令而已?!零她...零她還只是個女孩而已啊!”
江秋憤怒的揮動著手中的巨劍,將再度襲來的暗殺者一次性擊飛。無數暗器插入樹與泥土之中,四周頓時成了一片利器的世界。
而面對江秋的盤問,烏鴉卻說不出話來。因爲他根本不知道做這種事情意義何在,更不知道自己是爲了什麼而做這種事的。
但攻擊依舊沒有停止,兩人還是在纏鬥著。兩人均無法傷到彼此,只能是在這種拉鋸戰中慢慢地尋找對方所露出的破綻。
戰場上充滿了硝煙,三方混戰著,勢均力敵。
但除了剛剛闖入的空與絕之外,所有人都在尋找著自己戰鬥的理由。所有人都希望自己能夠找到,但此刻依舊追尋不到。
但正因爲如此,纔有了戰鬥的意義。爲了尋找而尋找,然後爲了尋找而戰鬥,得出結果。這纔有了此刻這場別開生面的戰鬥。
但時間不多,被囚禁少女的命運究竟如何?慘遭偷襲的紫咲此時究竟如何?箜之流的陰謀到底是什麼?忽然闖入的空絕二人又有何目的?
一切,都會不久後的未來中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