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陽光,寒冷中透著些暖意。
因爲臨近年節,洛陽沉入一片節日的喜悅中。
自從五千年前的太古時代開始,洛陽一直是華夏一族的中心。
不管歲月怎麼流逝,無論朝代怎樣更替,都始終沒有蠻族成功攻進過這洛陽城。
這座佔地面積龐大到令人歎爲觀止的都城,便是中華聯邦的首都-神都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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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火車之後,傑克便打了個電話給司徒家的管事,命他去通知皇城的內部人員。
自從傑克成爲司徒紫咲的使魔之後,他便順理成章地成爲了司徒家的管家。
可以說,行動以及做事能力超強的傑克,正好適合管家這個職業。
“嗯,請儘快將車開來,我們在神都火車站門前。”
在掛掉電話之後,傑克鬆了口氣。
“發生什麼事了嗎,傑克?”
江秋一臉疑惑地看著傑克,問道。
“沒什麼...還好皇帝的命令是將你召到宮裡,而不是直接將你送到實驗室去。”
“什麼跟什麼啊...”
聽到傑克的回答,江秋一臉無奈。
“不過,還好啦。”
“沒想到這神都洛陽,要比那伊頓城大好多倍啊!”
從觀景臺上看洛陽城的江秋,露出了歎爲觀止的神情。
“那可當然大咯,若不是紫咲她還要在南陽養傷,不然我也把她一併帶來了。”
“畢竟這洛陽城,可不是一般人住的起的。就算我們稱其爲“土豪之城”也毫不爲過。”
傑克也趴在觀景臺前,俯覽著洛陽城的風景。
神都火車站修建於唐武宗年間(1580-1586年),是世界上已知最早的火車站。(*注:中華聯邦的主體是唐帝國,所以領導人用的諡號也是唐帝國的諡號。)
(*注2:本作世界觀下的的中華聯邦一直處於繁榮的階段,所以工業革命的爆發要先於西方世界近百年。)
火車站的觀景臺是神都火車站的一大亮點之一,若是接送的人尚未到達,還可以在火車站頂端的觀景臺享受俯覽這神都洛陽城的快感。
...
“讓你們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聯邦“九卿”之一,藍風。”
過了約十分鐘左右,一輛黑色的加長型“黑龍”汽車停在了火車站的門口。
“沒關係,對於您身爲九卿之一還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迎接我們,我們不勝榮幸。”
傑克對著前來迎接自己與江秋進宮的人鞠了一躬,說道。
對於“九卿”這個名號,江秋自然也有耳聞。
對於中華聯邦這個君主立憲的龐大帝國來說,必須要有一個完整的內閣體質才能維持它的運轉,才能保證這個龐然大物的長久不衰。
而“九卿”這一職務,正是內閣體制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地位僅次於“三核”與“雙極”,是權力機關中數一數二的存在。
派出這樣的大臣來迎接自己,足以說明“江秋”這個人在皇帝的眼中是多麼重要。
“您好,藍大人,我是這次受到皇帝陛下邀請,前來覲見的江秋。”
“這次您能夠親自前來迎接我們,我也是十分歡喜。”
雖然用了自己認爲最虛僞的一種說法,但如果此時自己不注意一下言行的話,聯邦或許就會放棄與自己的合作機會。
那樣的話,拯救“黑崎亞夢”將會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哪裡哪裡,皇帝陛下可是一直在盼著你到宮裡做客呢,江秋大人。”
“那麼,請吧二位,皇帝陛下備好了酒菜,在皇城等著你們的光臨呢。”
藍風微笑著向著江秋與傑克鞠了一躬,示意兩人上車。
“好的,多謝藍大人。”
回以禮報之後,江秋與傑克便上了藍風的車,踏上了前往皇城的路。
...
其實就算是在中華聯邦這樣的科技文明大國,也有著可以適應魔法文明的人存在。
就像司徒家的兩姐妹與江秋,都是這樣的體質。
原本擁有T·B·Y的科技文明人類,是無法適應魔法或者咒術帶來的反噬的。
(*注:T·B·Y: 全稱Turbidity,意爲濁流。科技國家的人類要想操控任何高級科技產物所需要的“必備之物”。人體的濁流與記憶金屬相融合,能夠輕而易舉的操控小到光學刀刃,大到激光武器等物品。
人體內擁有的濁流越多,能夠實現的事情就越多。反之,則連基本的電器都無法進行操作。
一個正常人擁有的“濁流”爲10道,也就是相當於能夠操控簡易科技兵器,完成日常舉動的水平。
魔法文明的人類,沒有“濁流”。)
而擁有咒術迴路與魔術迴路的魔法文明人類,也無法承受這濁流的力量。
可是,因爲締結契約而繼承了司徒紫咲的部分基因,使得身爲使魔的傑克也擁有了可以移植“濁流”的資格。
移植了濁流之後的他,成爲中華聯邦的貴族之一·司徒家的管家。
江秋自不必說了,他的潛能遠大於身爲使魔的傑克於已經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江秋,甚至可以與繼承了冬之聖女力量的零與黑夢相提並論。
不過,他的力量直到上次與齋藤箜之流大戰的時候,還尚未覺醒。
不知道這次的聯邦之行,會給他覺醒怎樣的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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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各位來到皇帝陛下的寢宮,我是陛下寢宮的管理人員,名爲琳。”
走到寢宮的通道前,一個身著金色侍女裝,扎著黑色長束髮的女僕站在通道的樓梯前,居高臨下的對衆人說道。
“不過,皇帝陛下剛剛給我發佈了一道命令,只許江秋前往辦公室與皇帝陛下交談。”
“所以,請二位先回吧,藍九卿閣下,傑克閣下。”
毫不給人發言的機會,這位名爲琳的女僕以皇帝一般的威壓進行著“宣告”。
雖然傑克也有些不滿,但既然是皇帝的命令,自然不能違抗。
而江秋看了看傑克,顯得有些猶豫。
“沒關係的,我會在門口等著你。”
“要是你有什麼危險的話,我會第一時間趕去馳援你。”
傑克拍了拍江秋的肩膀,說道。
“我...我明白了。”
雖然江秋還是有些不安,但是聽了傑克的話後,便邁開了自己的腳步。
跟隨著女僕琳的腳步,江秋走上了寢宮的通道,消失在了衆人的視野之中。
而藍風,則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好奇怪啊,皇帝寢宮裡不是沒有下人的嗎...”
留下了這一句話,藍風與傑克推開了了寢宮大門,離開了皇帝寢宮。
...
看著奢華至極,近乎所有擺設都是由黃金製成的宮殿,江秋的眼睛看的幾乎都快掉下來了。
而且不管是寢宮還是正殿,規模都不是用“大”一字所可以比擬的。
這所近乎耗盡歷代中華聯邦統治者心血所建成的皇城,是皇帝的代名詞,是權力的象徵。
“怎麼了,這宮殿裡有什麼值得你在意的地方麼?”
琳發現了看宮內擺設看到入迷的江秋,問道。
“啊啊..不好意思,這寢宮實在是太豪華了,情不自禁地就...”
被別人發現自己驚呆了的神情,江秋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嗎?那就好好看看吧。”
“多看幾眼這耗費了歷代先帝所有心血所建成的皇城,以後看到齋藤箜之流的伊頓城你才能毫不猶豫的將其破壞掉。”
話語中只帶著冷酷的女僕看著江秋說道,她的腦子裡似乎只想著如何制裁叛國者。
...
走了一會兒,終於走到了位與宮殿最上層的皇帝辦公室,心想著著聯邦的皇帝離自己只有一門之隔,江秋的內心無比激動。
“這裡,便是皇帝陛下的辦公室了。”
琳說道,伸出手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剎那間,一道白光將正在發呆的江秋重重吞噬,並使其的意識轉入自己的內心深層...——
“這...這是...?!”
未等江秋驚訝,自己的意識便已經陷入白光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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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嗎…”
對於已經多次進入思念空間的江秋來說,這種情況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在與烏鴉對戰時,在與艾蘭交談時…已經有太多次這樣的記憶,即使他拼命地想要忘記這種感覺,也無濟於事。
呈現在江秋眼前的是一座黃金之城,這座城堡從外部看來,更像是皇帝的寢宮。
不,不只是看起來像而已,這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管是門外的白銀獅子,插在城堡頂端的旗子,都與那中華聯邦的皇帝寢宮像極了。
…
門口有幾名看起來像是在迎接江秋的傭人,只見她們向著江秋所在的方向揮著手,好似在說著“請進~”一般。
“用這種低劣的方式檢測我的人品麼…?,看起來中華聯邦的幻術用的可真不是那麼好呢。”
“比起那次艾蘭對我與黑夢釋放的那次,可真真是嫩的很呢。”
“畢竟那一次,連烏鴉這樣的強手都被直接喚醒被封鎖的記憶了吶…”
像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江秋的內心不斷地感慨著。
…
“雖然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但是不進去探探虛實的話,我也不可能從這幻術中逃脫吧。”
是的,江秋缺乏的不是甄別幻術的能力,而是從幻術中逃脫的力量。
他並不能算是一個咒術師,所以對這方面的知識十分的缺乏。
“算了,還是進去演演戲吧,就算演得令人作嘔也無所謂…”
“畢竟,那.不.是.我。——”
心裡這麼想著,江秋邁開步伐,走向了黃金城堡的大門。
“讓我來好好接收下你的試煉吧,皇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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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內部的構造是極其奢侈的,近乎任何一樣東西都是由黃金構成的。
“唉唉,這不是跟那皇宮的構造同步了麼?”
“莫不成,皇帝那傢伙是想要用這種程度的幻覺來迷惑我?”
頓時,江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真是膚淺呢。”
…
“唉!”
就在江秋得意的時候,一個長的十分像黑夢的女子出現在了江秋的面前。
“黑…夢?!”
江秋得意的笑容剎那間變成了扭曲的神色。
無論是現實還是幻境,江秋都無法抵擋初被齋藤箜之流奪走自己妻子的痛。
正因爲如此,黑夢的身影已經化爲她胸口的一道傷疤,隱隱作痛。
而幻覺的再現,就像是撒在江秋胸口傷疤的一把鹽一樣,讓他的內心在痛苦中掙扎,無法自拔。
“黑夢..黑夢!”
黑色的簡約短髮,黑色的洋裝...一切的一切,就像是那一天——兩人新婚的那一天一樣。
江秋無法抵抗再會的激動,就算知道這一切只是幻想,他也毫不在乎。
“黑夢...黑夢!”
抱住只是虛幻的黑夢,江秋哭了起來。
“對不起,我...”
內心近乎崩潰的江秋,哭泣著對黑夢道出了自己的歉意。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黑夢也抱住滿臉淚光的江秋,安慰道。
“現在機會來了。”
“齋藤箜之流同意了,只要我們兩人安安穩穩地在這裡度過餘生,他便不會再來打攪我們。”
說罷,黑夢將嘴脣湊到了江秋耳邊:
“吶,我們兩人一起留在這兒好不好?”
“這裡再沒人打攪,這裡...是真正屬於我們兩人的世界!”
就算明知此刻的黑夢只是個幻影,但江秋依舊無法抗拒她的勸言。
——“就讓我一輩子活在夢裡,可以嗎...”
此刻的江秋,動搖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又在他的耳邊響起——
“如果就這麼投降了的話,我可是饒不了你哦!死江秋!”
——這是,零的聲音。
是那個爲了自己不被失控的烏鴉所殺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致命一擊的少女。
“零...”
想起了與零,與黑夢在一起的日子。
動搖的內心,再一次堅定起來。
“你經受住了我的考驗,難道就經不住眼前這個幻象的考驗麼?!”
這時,烏鴉的聲音也響起了。
在零的救贖之下完成了自己使命的烏鴉,曾經微笑的看著依舊活在這個世上的自己。
然而,此刻身在天國的他看著陷入幻境中的江秋,那時的微笑很可能會變爲憤怒的猙獰。
“是啊,你不能辜負我...我們的期待啊!”
無數曾並肩作戰過的友人也浮現於江秋的心境,勸導著他不要輸給幻像。
...
“對不起,黑夢。”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
江秋掙脫了黑夢的懷抱,一臉嚴肅地說道。
“我知道的唷。”
“剛剛我對你說的話,只是一個小小的考驗。考驗你的意志是否足夠堅定。”
黑夢滿足地笑著,對眼前的江秋說道。
“去吧,親愛的。爲了過去曾經幫助過我們的人們,也爲了你自己...”
說罷,四周的幻境開始慢慢的化爲朦朧的霧,江秋開始從夢境中脫離出來。
——再見了,黑夢...
這是江秋在醒來之前對黑夢說的,最後一句話。
黑夢只是微笑著,什麼都沒有回答他。彼此二人,好像什麼都明白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