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北。
繁峙縣城。
十四集團軍總指揮部。
“總座，山城方面有沒有其他方面的消息，關於十四軍到底應該.”
郭寄嶠並未直接回答陳鐵的問題，反而轉而詢問道：“志堅兄，你對西北問題怎麼看？”
“西北？”
陳鐵一怔，而後直白的詢問道：“總座您說的是紅黨？”
郭既嶠搖了搖頭：“不，說的是馬家軍。”
“委座此前一直奉行羈縻政策，抗戰爆發之後，QH省主席馬步芳擁兵自重，甚至連乘馬、馱馬都不願意供給中央政府，這幫雜碎，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說起馬家軍，陳鐵不免有些憤憤不平。
不是沒有西北漢子離開家鄉抗戰。
可那是他們自發組織的，而不是馬步芳的主力部隊。
名義上是支持抗戰，實際上是排除異己，將不屬於自己的力量趕出青海..
對內手段之殘酷、惡劣。
其殘暴統治甚至在整個民國曆史上都不多見。
郭寄嶠眉頭緊皺，而後緩緩開口道：“我剛收到消息，楚雲飛他很有可能調任天水行轅主任，勢必會就此推動八戰區的陸軍整理工作。”
“胡長官那邊是已經在嘗試進行陸軍整理工作了嗎？”
郭寄嶠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整理來整理去，西北方面陽奉陰違，根本不配合，莫說詳細彙報工作，截止到目前爲止，三個月的時間胡長官連那邊的人都沒見到。”
“不僅如此，西北目前到底有多少的人、馬，到底是什麼樣的軍事實力始終沒人知曉。”
“軍統方面，難道就.”
郭寄嶠搖了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晉北地區零星的戰鬥還在繼續，我也是昨晚才收到情報，楚長官要求我們在新年之前，將你現如今所指揮的十四軍調往興縣周邊地區駐紮整訓。”
“興縣？對面可就是八路軍的陝甘寧根據地了。”
“嗯，我估摸著上面有對西北動手的打算。”
陳鐵更是狐疑，他坐在了郭寄嶠的不遠處，整個身子微微前傾更加貼近了他：“不是，總座您說的這個長官是楚長官、閻長官、還是陳長官、何長官、亦或者是委座？”
郭寄嶠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道：“如果，我說的這個上面包括所有人呢？”
嘶~！
陳鐵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馬家軍到底又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竟然上面這幫人頭鬥出狗腦子的人摒棄前嫌，達成一致。
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迎著陳鐵震驚的表情，郭寄嶠緩緩開口道：“我也是最近才收到風聲，在四個月之前這幫人扣了蘇聯人和山城方面秘密談判了三個月，直到委員長鬆口之後，才堪堪放人”
“他們瘋了？”
“財帛動人心。”郭寄嶠眉頭緊皺，嘆了口氣：“山城方面在去年下半年的時候幾度中斷對西北地區的錢糧供應，正是因爲如此才激怒了西北方面。”
“可中央財政早就捉襟見肘，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再加上去年日軍發起了襄東地區的作戰，晉北這邊也打成了一鍋粥，再加上下半年的長沙會戰，中央財政怎麼可能還有餘力支持西北地區？”
“如果他們在乎這些的話，還會出這些幺蛾子嗎？”
陳鐵頗爲憤怒：“這幫畜生東西，我們在前線流血犧牲，他們在後面拖後腿，簡直就是不當人子！”
“總座，沒說的，我這就把部隊拉過去！”
“嗯。”
郭寄嶠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另外，李默庵一時半會恐怕回不來了，你這個十四軍的代軍長，恐怕馬上就要轉任軍長了。”
剛剛起身打算離開的陳鐵半轉身看向了郭寄嶠：“總座，這是怎麼回事？”
“剛收到消息，他現如今已經擔任南嶽遊擊幹部訓練班的教育長，並且已經上任湘鄂贛邊區的總指揮。”
明升暗降，還是曲線調動？
如果是前者的話，李默庵不可能回來接受自己的老部隊。
如果是後者的話。
在湘鄂贛邊區的總指揮位置上呆上一段時間之後自然就可以重新回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而郭寄嶠明著告訴他李默庵恐怕一時半會回不來，大概率是存在著第三種可能性。
那就是雖然是曲線調動，只不過有人不想讓他重新回到二戰區來。
這個人是誰呢？
真的好難猜啊。
陳鐵深吸一口氣，一臉嚴肅：“我明白了總座，請你放心我一定服從您的命令，服從楚長官的命令。”
郭寄嶠哈哈一笑，臉上的神情不言而喻。
“去吧，這樣我就放心了。”
“是！”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陳鐵可比自己這個保定出身的更有前途啊！
另一邊。
日方。
被趕出最高決策層的阪垣徵四郎現如今正在輔佐著西尾壽造進行著會議的組織。
爲了更好的領導和指揮中國戰場上的戰事。
日軍方面在桂南會戰告一段落之後，迅速在華南第二十一軍的基礎之上。
改組了華南方面軍。
截止到目前爲止。
中國派遣軍統轄華北方面軍、第十一軍、第十三軍、華南方面軍及第三飛行集團等，共有21個師團又17個旅團，兵力約50萬。①
其中。
華北方面軍主要負責平津、河南、河北、山西、山東、江蘇等地的作戰行動。
目前的戰略定位在大本營的再度調整之下，變成了主要任務爲：鞏固佔領區存在，維持日佔區治安，並且儘可能的完成經濟開發以及糧食生產工作。
很顯然，戰略定位已經極爲邊緣化。
第十一軍，配置於重慶軍（中央軍）主力部隊四周的純野戰軍，承擔摧毀中國主力部隊的作戰任務。
第十三軍，主要在蘇南、浙江、安徽等地區進行作戰，主要的對手是新四軍以及第三戰區的顧祝同所部。
華南方面軍則是剛剛改建，目前主要負責廣東、廣西地區的作戰行動，因爲桂南戰場的短暫失利，使得這幫日本人迅速調整，避免重蹈晉北地區的覆轍。
金陵，中國派遣軍司令部。
半個侵華的日軍現役高層基本上都聚集在了一起。
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多田駿、參謀長笠原幸雄（山下奉文的繼任者），外務省華北地區情報部門負責人林蒼輝少將（算是目前書裡面最懂楚雲飛打法的日本人）。
第十一軍司令官岡村寧次（這個時間點尚未回國擔任軍事參議官）
第十三軍司令官澤田茂（歷史上指揮浙贛會戰，打通浙贛鐵路線，搞垮米內內閣的那個老鬼子）。
華南方面軍司令官安藤利吉（前第五師團師團長，第二十一軍司令官）。
等等一衆將領齊聚一堂。
西尾壽造當即命人在衆人的面前放上了一份報紙。
“戰爭之中雖然無法避免殺人，但國際法則不應該完全不顧，尤其是這樣的惡性屠殺事件，不是治安肅正作戰一句無法分辨地方身份能夠解釋的清楚的。”
剛一開口便是指責。
矛頭正對的，就是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多田駿。
多田駿尚未開口。
第十一軍司令官岡村寧次便出聲迴應：“天蝗詔書之中始終並未提及國際法，足以說明天蝗陛下的態度。”
西尾壽造駁斥道：“不用特意說明此事，現如今帝國面臨什麼樣的外交壓力和外部環境，你們應該明白這一點。”
多田駿出聲反駁：“事變和戰爭之間，是有著很大的區別，可不管怎麼樣，爲了維持接下來的戰爭我們勢必需要進一步的強化治安，而強化治安最爲有效的手段便是震懾性作戰。”
岡村寧次持有不同看法：“不應該以掃蕩式進攻作戰爲主，應當拉攏當地的中國人，讓他們爲日佔區的治安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澤田茂此時也是出聲參與到了會議的討論之中：“蝗協軍部隊軍紀敗壞，戰鬥力不足，只會影響我們大日本弟國的軍人形象！”
“在蘇南地區組建的地方蝗協軍部隊，尚未達成統一指揮，甚至分屬不同勢力，我們很難對其做到實際掌控。”
如果說前一句還是對事實的分析。
下一局就是澤田茂這個老鬼子表達自己的不滿了。
誘降山城政府，以及相應的推動汪兆明政府的工作是作爲總參謀長的阪垣徵四郎推動的。
但截止到目前爲止，汪兆明尚未屈服。
“這件事情要等到汪兆明政府成立方可推動，目前進展頗爲順利，已經在組織相應的會議，屆時我們會就此推動所有的政府合流到一起，也就是說，到時候整個華北華中地區的佔領區，均可以做到政令一統。”
澤田茂緩緩說道：“希望能夠儘快的推進，否則這極大的影響我們的作戰熱情。”
“請放心。”
西尾壽造接著說道：“關於新政府的成立，不是當前議題，當下中國境內戰事惹得天蝗陛下極爲不滿，足足八個月的時間，我們尚未取得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勝利，我們應當如何和國民們交代？”
“部分部隊軍紀敗壞，在執行殖民統治的時候，大肆屠殺無辜民衆，作爲真正的軍人，也應該檢討！”
多田駿知道，這還是在找自己的麻煩。
索性便直接甩鍋。
“大同煤礦之事，我尚未履職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另外閣下可能並不瞭解士兵們的艱苦，以及支那人的狡詐。”
“大同煤礦的開採工作事關華北方面軍的資源開發計劃，而部分的支那人並不願意配合我們的開發工作，身爲勞工屢屢偷懶，甚至煽動暴動，在此基礎之上稍微懲戒一下，也不算過分吧？”
西尾壽造的語氣之中帶著絲絲的斥責：“你把大規模的屠殺，強姦與縱火說成稍微懲戒，這是你作爲軍人的態度嗎？”注1
“懲治暴徒最好的手段便是剝奪他們的生命，至於強姦，沒有女人連男人都做不成，至於縱火一說更是無稽之談，如果我們縱火焚燒掩蓋事實真相的話，他們又怎麼能夠找到這麼多的證據？”
多田駿的辯解其實頗爲無力。
岡村寧次則是出聲聲援：“閣下說的我亦非常認可，我們眼下面臨兵力不足的窘境，中國實在是太大，如果我們不使用一些特殊手段去維持治安的話，我們絕不可能壓制住這麼多的支那人。”
“深入異國他鄉，我們的四面都是敵人，我們不能夠繼續去講日本人的傳統爲人原則，那不太實際。”
“對自己人，我們當然講原則，甚至對蝗協軍部隊，維持會成員、乃至日佔區的良民我們都可以講原則。”
一直不怎麼出聲的安藤利吉這時候也開口說道：“我是支持震懾作戰的，面對人力如此強大的國家，使用常規手段恐怕難以見效。”
“如果採用震懾作戰，使得中國人在面對日本人的時候產生畏懼心理，這樣或許才能夠真正的統治這個龐大的國家。”
“下面部隊作戰非常艱苦，我們的敵人寸土必爭，我們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在這種情況下，取得戰爭勝利之後勢必會進行一些放鬆行爲。”
剛剛還在支持多田駿的岡村寧次旋即再度反對安藤利吉的觀點。
“即便如此，我們也需要”
很顯然。
岡村寧次雖然有意爲多田駿辯解什麼。
但是他同樣不認爲震懾作戰真的會起到真正意義上的效果。
秉持這樣想法的軍官不再少數，岡村寧次便是堅定的反對者。
所謂的震懾作戰其實就是大規模有組織的屠殺。
所有和游擊隊，抵抗武裝有牽連的民衆都採取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
這麼搞下去的話，岡村寧次覺得解決不了什麼問題，效率也是極低。
這羣人之間觀點的衝突。
西尾壽造並不在乎。
他召開這次作戰會議的目的，只是簡單的斥責一般，並未有實質性的刁難。
更像是做個樣子，瞭解一下面部隊的具體情況。
畢竟有句話說的很對，坐在司令部的指揮官很難真正意義上和一線的士兵們感同身受。
“可以了，我們接下討論一下，華北方面的戰爭局勢。”
西尾壽造緩緩出聲。
原本還在爭論的幾人此時也頗爲默契的不再吭聲。
隨後，林蒼輝在多田駿的示意之下出聲：“司令官閣下，請允許我爲大家介紹目前情報部門獲悉的支那軍之重要情報。”
西尾壽造緩緩點頭。
“首先是支那第二戰區當前軍力，支那第二戰區的總體兵力僅次於支那第九戰區，總計兵力數量約爲二十八萬。
如按照戰鬥力進行劃分，戰鬥力最強的爲八十八集團軍、第十四集團軍。
而後是第五集團軍、第六集團軍、第十三集團軍。
八十八集團軍、第五集團軍、第十四集團軍目前駐紮在晉北前線。
規模龐大，兵力充足，預估作戰兵力在十二萬人左右。
第六集團軍駐紮在娘子關一線，預估作戰兵力在三萬人左右。
第十三集團軍爲龍城衛戍部隊，預估作戰兵力在兩萬五千人左右。
除此之外。
支那第二戰區下轄王牌第七十一軍宋希濂所部駐守林縣周邊地區。
第九軍裴昌會所部駐守黎城一帶。
第二十七軍範漢傑所部駐守平型關-團城口一線。
需要強調的是，根據混成第十五旅團的戰報。
第五集團軍完成了相應的軍事改革調整，戰鬥力有所增強，不過他們缺乏重武器，不擅長攻堅戰。
另外。
我們收到了相應的情報，經此一戰之後，支那第二戰區主力各部均遭受重創。
至少在一年之內無力重新發起進攻。”
西尾壽造詢問道：“是否有搞清楚敵軍本次損失，以及敵軍重炮部隊的具體情況？”
“閣下，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敵軍的重炮部隊在本輪的作戰之中亦蒙受了較大的損失，飛航第三集團的報告，他們至少摧毀了數十門敵軍的高射炮及火炮，從隨後的陽高周邊地區作戰之中，防禦部隊也感受到了敵軍的重武器火力驟然下降。”
“很顯然，出現這種情況只存在兩種可能性。”
“一，他們的火炮數量減少，無法集中使用，最大限度發揮火炮威力。”
“二，他們的炮彈數量不足，而以支那政府的炮彈產能，他們想要重新積攢出如此數量的炮彈，至少需要三年的時間。”
林蒼輝頓了頓，而後接著道：“娘子關方向的第六集團軍裝備重型火炮的數量不足十五門，黎城一線的第九軍僅裝備迫擊炮等支援武器。”
“現如今整個支那第二戰區，第九戰區的火炮以及高射機槍、高射炮等武器，實際上都來源於國外援助。”
“不管是蘇聯還是美國方面，都爲他們提供了極大的便利，爲此我們華北方面軍也有向大本營方面申請派遣轟炸機部隊轟炸蘭州機場，以削弱支那第二戰區的綜合軍力。”
“但是大本營方面因爲顧忌會進一步的刺激蘇聯方面，引發同蘇聯的進一步矛盾，所以沒有批準。”
西尾壽造緩緩點頭：“這件事情我會和大本營方面說明，關於針對蘭州方面的轟炸還是要進行的，我們決不能放任支那第二戰區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繼續補充自身實力，另外針對敵方的轟炸機部隊，我們也需要進一步的著手處理，儘可能的將其迅速摧毀。”
阪垣徵四郎隨後也是一臉嚴肅的說道：“針對支那王牌戰役攻擊軍的情報，我們目前正在進一步的收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除了第一軍之外，餘下部隊均表現出遠超一般部隊的堅韌和作戰能力。”
“在此基礎之上，中國派遣軍司令部方面決心成立特別對策科，以研究和收集這些部隊的情報。”
衆人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林蒼輝。
如果說誰最瞭解楚雲飛的打法。
那肯定是坐在桌子末端的這個男人。
他從在山西第一軍當情報附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著手研究楚雲飛所部的打法。
直到成爲後來的山陝綏地區情報負責人，成爲了華北方面軍的情報負責人。
林蒼輝一直都在盡職盡責的提供相應的情報。
只不過，對於日軍而言有些可惜的是。
即便是他們做了充足的準備。
卻依舊沒能夠取得會戰的勝利。
林蒼輝果然沒有辜負中國派遣軍指揮官的期待。
他當即繼續開口道：“我們收集到了部分關於71軍，第一軍的情報，楚雲飛所部的情報我們也基本掌握。”
“其麾下的團級以上指揮官的性格，我們也根據了其此戰戰術戰法進行了相應的總結和歸納。”
“只是，楚雲飛所部的人員調動頗爲頻繁，我們對高級指揮官掌握更多的情報。”
阪垣徵四郎顯然對其頗爲感興趣：“這些資料.”
“職下已經爛熟於心..”
林蒼輝似乎頗爲想要進步。
面對這樣的機會，他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
“呦西！”西尾壽造：“林蒼君，你做的很不錯。”
“卑職不過是想要爲弟國的聖戰失業貢獻出屬於自己的一份力量而已。”
多田駿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
西尾壽造接著開始了下一個議題：“關於山西第一軍司令官筱冢義男的報道，諸位怎麼看待？”
“楚雲飛爲人素來狂傲，此次會戰我軍頑固堅守，敵軍寸土必爭，整個第二十師團集體玉碎的血戰，勢必會造成敵軍大量的傷亡。”
“諸位，沒有隻升不降的波浪！”
“楚雲飛不可能一直處於上升期，這一點我們應當有所領會！”
正當日軍方面準備調整對華戰爭總體戰略，並且出臺相應政策之際。
此時的楚雲飛還在對晉北地區如何恢復生產生活，以及建設大傷腦筋。
現如今整個晉東北地區，敵我雙發實力犬牙交錯。
晉北、晉西北地區已經完全連成一片。
左雲地區的日僞軍部隊在艱難抵抗了十天之後，小部向綏遠方向突圍。
同樣也被俘虜了不少數量的僞軍，386旅的戰鬥即宣告結束。
大同周邊。
晉北前敵總指揮部。
方立功此時手上正拿著一封電報，向楚雲飛彙報著最新情況：“陳旅長來電，771和772團累計傷亡兩千三百餘，連續的作戰預估擊斃日軍四百餘，斃敵斃傷僞軍一千一百人，俘虜四百人，繳獲數量目前尚在統計之中，估計損耗的數量遠遠大於繳獲。”
“消耗了的武器彈藥還可以再補充，這一點他們無需擔心，如果不是缺乏攻堅重武器的話，戰損比或許會更加好看一些，陳學長麾下也是有不少能打仗的人才。”
楚雲飛與延安方面的態度頗爲曖昧，雖然關係良好，但始終並未向那邊靠攏，更別提私下交往了。
這讓方立功一時半會也搞不清楚楚雲飛的具體想法。
方立功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下面的人自然是一頭霧水。
鑑於楚雲飛自己維持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立場頗爲明朗，下面的人做事基本上也都是秉持這個原則。
只是，方立功會想的更遠一些，近日來只要一有機會，便會想辦法試探楚雲飛的態度：“程、葉兩位團長的指揮能力確實不錯，長久的行伍作戰經驗讓他們有著自己獨特的指揮模式。
根據我們自己人傳回的消息。
386旅攻克左雲之後。
主力部隊很快便動身後撤回了他們的原本防區。
不過”
楚雲飛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不過什麼？”
“他們在當地留下了一個連維持治安，並且幫助老百姓修葺房屋，情報人員擔心他們這是在爭取民心..”
楚雲飛輕笑了一聲：“既然這樣，那就按照原計劃把建設兵團留在晉北地區，清理廢墟，修葺房屋，在此基礎之上，回遷晉北民衆，安置難民”